第三百七十五章 絲網
再次想起它那雙充滿殺戮和瘋狂的瞳孔,林離依然覺得很是毛骨悚然。
那真是一個可怕的男人啊。
「在聽說了第一奴役區以及第二奴役區的特殊待遇之後,為了填飽肚子,我曾嘗試著想要從第七奴役區逃離到前兩個奴役區,畢竟我從小便一直在流霜鎮生活,對這裡的地形還有環境都很熟悉,但我發現那根本就行不通的。」
「在每個奴役區分隔的地方,都有著兩名青之獠牙的成員把守著,普通人根本就沒有能力從他們的監視中逃過去,所以我便放棄了這個念頭,只能待在這已經腐朽掉的第七奴役區,苟且偷生。」
「而管制流霜鎮七個奴役區的那七個幹部,絕對是可以讓人聞風喪膽的七個人物。」
幹部?風眠是四重妖獸,是比狂獄和紅蝶還要強大的存在,難道他也是青之獠牙的七名幹部之一??
小老鼠頓了頓,看起來有些體力不支的樣子,畢竟他已經整整四天沒有怎麼吃過東西了。
在緊逼而來的那股足以讓人窒息的恐怖殺氣之中,小老鼠已經喪失思考的能力了。
聽了血千刃的話之後,小老鼠茫然的搖了搖頭。
血千刃已經近在咫尺,從它身上散發出的那股霸道的黑色妖氣,不斷的掙扎著想要將小老鼠吞噬。
恐懼,在小老鼠心裡,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他坐在雨水之中,仍然低著頭,更確切的說,此刻的他根本就無法抬起頭。
在血千刃那壓倒性的氣息之下,小老鼠全身上下都已無法動彈。
那劇烈的壓迫感,讓小老鼠感到很痛苦,他甚至能夠聽見自己骨骼,在那股恐怖的威壓之下,在發出「咯咯咯」的顫鳴聲。
他用靈氣可以感知的到,那是一頭低階魔獸。魔獸只有術士才能抵抗。對於普通人來說,打倒一頭魔獸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當他從思緒中抽離出來,李凡發覺桀德站在他的身後,正邪氣凜然的俯視著他。
瘦小的李凡,在高大的桀德面前,就像一隻渺小的螞蟻一般。
「大人,這是……」為了不把魔獸引來,李凡小聲的問道,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桀德冷笑,隨即將李凡輕鬆的拎了起來。
當曙光穿過幽暗的衚衕,照耀在秦昊的臉上的時候,秦昊從夢中猛地驚醒。
啊,怎麼天亮了?秦昊揉了揉雙目,沒有反應過來。
「糟了!」
他忍不住喊了起來。
他居然拋下如此重要的事,在潛伏的途中睡著了,這讓秦昊感到懊悔不已,無可奈何。
但他一向是個樂觀的人。所幸的是,昨晚斷頭人並沒有出來作惡。
秦昊伸了個懶腰,脫下偽裝的黑衣塞進背包之中,之後便騎上自行車,往城西,也就是北明中學和秦昊家的方向騎去。
幸好今天是周六,並不用上課。秦昊打算回家先睡一覺,晚上再繼續出去勘察。
秦昊相信,只要這斷頭人還心懷不軌,就一定會再次露出馬腳。
當秦昊騎進他家的小巷子內時,此時他卻發現巷子中的一家小院子內聚集了不少人。
那時李嬸的家。
秦昊急忙擠進去……
他看到地上有很多被咬斷了頭,血肉模糊的家禽,鮮血淋漓染紅了水泥鋪制的地板。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是黃鼠狼乾的?」周遭議論紛紛。
「怎麼可能,要是黃鼠狼的話早就把整隻雞都給叼走了!」有人反駁。
「難道是……」此時所有人都陰沉著臉,沉默了下來。
雖然沒有說出來,但所有人都意會刀了其中的意思。
而李嬸站在一旁,身體微微發抖,看起來有些害怕。
「昨晚我一宿沒事,因為我老公出差去了,家裡就生剩下我一個人。你們也知道的,昨天北明鎮發生了那樣的怪事,而我這人又天生比較膽小……」
李嬸咽了咽口水,然後繼續說道……
「我就這麼一直在床上躺到了天亮,期間院子里一點動靜都沒有。但當我早上起來,走進雞舍卻發現,我養的雞全都被咬斷了頭……你們說這叫什麼事啊!」
李嬸欲哭無淚。關鍵是她看到眼前那些沒了頭的家禽,心中便是升起一陣驚悚感。
秦昊皺著眉頭,難道這些都是斷頭人乾的嗎?如果是的話,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他若有所思,心情複雜的走回家中。
當打開小宅子的銅門,秦昊卻猛地嚇了一跳,連見到惡鬼都沒有那麼的害怕。
塵長明滿是激動的注視著掌心之上的那兩顆火球,他可以感知得到,那不斷燃燒著的黑色火焰中,所蘊含的強大力量。
塵長明此時雙眸一緊,那兩顆火球便化作黑色的霧氣彷彿鬼魅一般在昏暗的光線之中消散。
緊接著塵長明迫不及待的打開那本靈術小簿,要想變得強大起來,他就必須學會更多的靈術。
他翻過介紹黑炎之球的那一頁,看到排名在第二位的是一種叫做【十字盾牌】的防禦類靈術。
塵長明的目光在【十字盾牌】這種靈術上面飛快的掃過。
原來所謂的十字盾牌,便是在施術者的面前凝聚出四面呈現十字排布的巨大盾牌,以格擋敵人的攻擊。
而那四面盾牌是白芒之盾,具有極高的防禦能力,並且是由堅固不摧的寒冰所凝聚而成。
這種靈術發動起來與排名第一的【黑炎之球】相差無幾,塵長明在僅是看了一遍【十字盾牌】介紹的情況下,僅僅是一個呼吸的瞬間,便在自己的身前將那四面盾牌給召喚了出來。
但此時他能做的,就是吸收大量的陰氣,再把他們灌進秦昊的體內。
「師父,還沒好嗎?」
此時已經有個別惡鬼闖了進來,然後立即迫不及待的向周雪撲去……
一道道銀光閃過,阿刀手持銅錢劍,手起刀落,便那些惡鬼砍成了兩半。
特別奇怪的事?
周雪皺著柳眉,仔細的回憶自己這十七年來的人生。
屋外此時已是繁星滿天,小巷子也開始變得熱鬧起來。
忙碌了一天的人們,拖著疲憊的身軀走在回家的路上。涼爽的微風攜帶著芬芳的鄉土氣息,給人們帶去了陣陣舒適。
出生在周家,周雪自然是含著金鑰匙長大的,再加上爺爺對她的細心呵護,周雪一路以來,基本是衣食無憂,想要什麼就有什麼。
小時候發生的事,周雪不知怎麼的,記得不是很清楚。她真正開始記事的年齡,是七歲。
在周雪的記憶中,雖說是沒有存在什麼特別離奇古怪的事情,但一直有一件事讓她耿耿於懷。
「師父,我小時候有發生一件特別離奇的事……」阿刀砸著嘴巴,一副想要暢所欲言但模樣。
但當看到秦應龍和周雪好像並不感興趣,他便尷尬的笑了笑,沒有繼續說下去。
隨即,周雪便伸出手,向她潔白無瑕的脖子摸去。
片刻后,她便從校服有些高的衣領中,掏出了一條項鏈。
那條銀色的項鏈小巧玲瓏,做工精緻。在項鏈的下方位置,鑲嵌著一顆拇指大的幽藍色的心。
項鏈似乎有生命般,在昏暗中閃爍著白色的微光。
「這項鏈是我七歲那年,我的爺爺給我的。他曾一度的叮囑我,不管發生任何事,決不能把這條項鏈從脖子上脫下來……」
周雪緩緩的說道。從小到大,周雪從沒有將這條項鏈從身上脫下過。
因為她永遠記得,七歲那年,爺爺將項鏈給她親手戴上之時,那副凝重嚴肅的模樣。
她也曾多次問過周沖原因,但周沖每次都閃爍其辭,回答那是一條價值連城非常貴重的項鏈,所以讓周雪好好的保護,不能隨便的脫下來。
久而久之,周學便不再過問。漸漸的,她也習慣了那條項鏈的存在。而且那項鏈做工精細,非常的漂亮,周雪十分的喜歡。
秦應龍觀察著周雪脖子上的那條銀鏈,微微蹙眉。
這條項鏈給秦應龍一股很是奇怪的感覺,但又說不出奇怪在哪。
暗紅的血液,開始向流水一般,自石決的全身滲透而出,滴落在已經崩塌的地面上。
桀德趴在地上,已經受了重傷。他望著眼前詭異的這一幕,神情陰冷……
看來,這小子是必死無疑了。
「來人!」桀德擺了擺手,「快把人給我放了!」
「桀德老弟,這是……」霍特面色焦急,臉上的肥肉在顫動。
「別問了,照我說的做!」桀德冷冷的答到。
當那些士兵如潮水般退去,林決在銀伯的攙扶下,回到他的家中。
老人孤身住在城鎮的郊外,那是一間有些破舊的木屋。
林決感激的看著老人,然後問到,「銀伯,你為什麼要救我?還有我才剛來到這個地方,他們為什麼就要置我於死地?」
眼前眉清目秀的林決,讓老人心生憐愛。
「這世上有兩種東西讓人無比的著迷,那便是金錢和力量。」
老人緩緩的說道。火光撲在他的臉上,雖已到了不惑之年?,但那雙眼眸依然炯炯有神。
「你出來乍到這個城鎮,而且穿著又十分怪異,所以
」這樣的魔獸被稱之為魔獸人。若是讓魔獸人混跡在帝國之中,後果將不堪設想。於是,帝國有規定,若能擊殺一名魔獸人,就獎勵二十枚金幣。」便來到這個
銀伯緩緩的說著,
「在這東獵帝國,要知道二十枚金幣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普通人家辛苦工作一年,也許也掙不到一枚金幣。」
桀德,就是這城鎮守衛軍的一員。他的
皇帝讚賞他們的忠誠,對剩下的人進行了封賞。之後銀伯便來到這城鎮,在這裡安居了下來。
老人沉浸在回憶里,臉上跳動著激動和喜悅。
林決望著銀伯,彷彿看到了老人年輕時意氣風發的模樣。
「唉,當年之事,不提也罷。」銀伯停止了回憶。
她只不過是想要讓一切回到原點罷了。
王兆拍了拍秦昊的肩膀,強忍住笑意,對秦昊說道,「兄弟,節哀啊……」
秦昊依然一臉的迷茫,只是自己覺得自己不在的時候,好像錯過了什麼有趣的事。
很快,周雪與秦昊分手的消息,便從高二二班,以光的速度迅速的傳遍了整個校園。
一時之間,無數痴情周雪的小男生們死灰復燃,淚流滿面,對周雪的愛意又熊熊燃燒起來。
只是一個上午的功夫,周雪的課桌抽屜里,便已經塞滿了五顏六色的情書。
中午秦昊沒有回家,而是向那片小樹林走去。一路上碰到的小情侶無數,他們都用一種哀怨就像在看瘟神般的目光著秦昊。
秦昊瀟洒的甩了甩額頭前的長劉海,毫不在意。
在他的心裡,他是感到自豪的。因為他為北明中學預防早戀的大工程,做出了成噸的貢獻。
他來到小樹林,這時天空烏雲散布,似乎就要變天了。
秦昊口袋中掏出今天上午所畫的符咒,一共分為了三種符。
分別是驅邪符,清風符,以及束魂符。除了束魂符是中等,驅邪符和清風符都是低級的符咒。
這十幾年以來,秦昊只偷學到了這三種符的畫法。但是要想成為驅邪的道士,僅僅是懂得這三種符是遠遠不夠的。
秦昊也別無他法,除了偷窺秦應龍和阿刀,他已經沒有其他學習驅邪術的途徑。
這十幾年來,他一直在重複的畫著這三種符。可以說,他對這三種符的掌握已經非常的熟練。
咻咻……
秦昊趁著午休的時間,他又開始將精神力注入手中的黃符當中,隨即將它丟出去,準確無誤的落在眼前那棵小樹上。
通過這種方式的訓練,他相信能夠很好的淬鍊自己對精神力的掌握力度。
轟隆轟隆……
一道金色的閃電,劃過布滿烏雲的天際。
下午林決躺在屋子裡休息,卻被部落里的一陣喧鬧聲所吵醒。林決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便急忙跑了出去。
林決看見一群人圍在一塊,似乎正在談論著什麼。
他擠進去,看見陌生的一男一女站在中間。
「林決哥哥,」一小男孩扯著林決的衣服,「他們是從天上飛下來的……」小男孩一臉的興奮。
從天上飛下來的?
林決有些難以置信。
他仔細的打量著眼前的兩個人,這個被遺忘千年的小部落從來沒有來過訪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