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9章 無休無止

  思前想後，胡為最終還是去了。


  毛縣長見胡為如此決絕，也就不加阻攔了。


  動身前，胡為到超市裏買了一編織袋東西。司機心裏暗暗嘲笑大城市來的人就是受不得苦，出趟門就隨身帶這麽多吃的喝的東西。


  在上瓦莊村村學的一間屋子裏安頓好後，胡為對關支書：“今晚我想跟村裏的各隊隊長吃一頓飯，您看咋樣？”


  關書記吸口煙，對院落裏另一間屋裏的校工喊：“張三，張三，過會兒去買點菜回來。”


  胡為：“不用買了，菜我都帶來了。”著拉開編織袋，裏麵有烤腸、火腿、燒雞、烤鴨等等一大堆關支書這個村裏人平常都舍不得吃的東西。


  胡為讓張三切菜。又從包裏抽出一盒煙，打開來抽出一根讓關支書吸起來。


  黃昏了，炊煙四起。村裏的喇叭開始喊了：“各隊隊長，聽到廣播後馬上到大隊裏來，記住，不要吃飯了，都馬上過來。好，再廣播一遍……”


  一個石堆堆砌的院牆內，一個二十多歲的夥子洗完了臉，把水往院裏一潑，：“又有哪個領導來？又是喝酒。這些領導一來就是喝，回頭讓我們掏集資錢。”


  一個五十歲模樣的婦女，係一係圍巾，抱一堆柴草到柴房裏去，：“那就沒短了你爹的。你著什麽急。等你接了你爹的位子，也少不了你吃喝的。”


  那夥子抹一把臉：“一個破支書，叫我當我還不當，幹了十來年，村裏富了嗎？還不是出去打工賺的錢多。”


  村委辦公室裏，四個隊長，加上支書、會計，還有劉真和校工，八個人圍坐著。劉真把帶回來的香煙分了。各自都很高興，又畢恭畢敬地接了過去。


  “我們今晚不別的，隻拉家常，還有隻管吃喝。”


  一晚上，大夥兒都很愉快。


  胡為為了拉近跟大夥兒的關係，還學起了抽煙。


  因為抽煙極為笨拙，遭到了大夥兒的一致嘲笑。


  晚上關支書回到家，把披著的褂子脫掉，把一盒香煙丟在桌子上。兒子磊正在看電視，關支書看看電視，35寸彩色電視機上已經換了新的布子，是防止灰塵落進電視機的。


  關支書問：“你什麽時候買的？”


  “哪裏買的，這是磊上學時候發的浴巾，留著沒用，洗簾擋塵布。


  關支書望望兒子，不知哪裏來的火氣，“瞧你就知道玩，怎麽不出去打工了？上學不好好上，下學了又不好好賺錢。”


  磊沒理會他，隻是盯住煙盒看了看，：“哪個大領導來了，還抽這麽好的煙，今晚跟上次一樣花了不少錢吧。”


  關支書吸了口煙：“錢倒沒花，東西都是人家帶過來的。”


  “哦，還有這種好事？”


  “是什麽大學生，我看是一個生坯蛋子，剛畢業就來這裏大談什麽富裕之路。他想得太簡單了。”


  “我看你是怕他奪全吧。”


  “混賬，再放皮我抽你。”


  父子倆永遠是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