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事情真相
“季總，下個星期就是六個孩子的生日了，今年還是跟往年一樣做嗎？”
季廷燁想了想，說道：“不用了，有些事得去解決了。”
季廷燁說完這句，又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這段時間你那邊有什麽新的發現嗎？真正的言芷是確定已經死了嗎？”
“是的，季總，真正的言芷已經死了。”
陳希的話音剛落，傳來敲門聲，陳希兩步上前，拉開了辦公室的門，來人是言芷。
季廷燁見到言芷的那一刻，心裏咯噔一下，一下子從自己的座位上站起來。
陳希朝言芷打了一個招呼，隨後朝季廷燁微微點了一下頭，便轉身出去了。
陳希再次合上辦公室門的時候，眉心微微一皺，夫人到底是什麽時候來的，那剛才的話她有沒有聽到呢？
“我想和你說個事。”言芷望定季廷燁，眸光閃爍。
此刻，言芷的手上已經沒有拿著文件了，剛才在門口的時候她把文件塞進了包裏。
因為這個時候已經沒有必要了！
“我也有話想和你說。”他的手，在兜裏握了握，在看到言芷的眼眸時，心裏一緊，又鬆開來，抽出來，要去牽言芷的手。
言芷卻是下意識躲開，眼底閃過的驚恐幾乎是一瞬即逝，季廷燁卻看得清清楚楚。
他眸色驟暗，複雜的情緒在眼底翻湧，薄唇，抿緊，他開口：“你先說。”
言芷輕眨了兩下眼眸，“廷燁，你是從一開始就開始調查我了嗎？”
聽到言芷的話，季廷燁的心猛地一沉，眸色也瞬間黯淡。
“為什麽不說話？”言芷望著他，眼底綴著笑意，“其實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對嗎？”
“芷兒……”他喚她，嗓音暗啞，又幹又澀。仿佛夾雜著濃烈到化不開的情緒。
她，是不是都知道了？
“你不要叫我！別叫我！”言芷驚叫起來，再也忍不住，眼裏的淚水肆虐，“從一開始你就調查我，那如果隻是這樣，你完全可以不選擇我，既然選擇了，又為什麽要懷疑。”
言芷說著，淚珠順著臉頰滑落，“沒錯，我是失憶了，不過現在我都記起來了，如果你……不，如果季總想知道，我可以毫不保留的告訴你。”
季廷燁眼裏是滿滿的憂傷，疼到心底的那種憂傷。
他默認就是承認了？承認了他一直在調查自己！
言芷想聽他說，哪怕是騙騙她，她也願意相信他，可是……
他卻始終什麽也沒說，隻是抿緊薄唇，那雙黑沉沉的眼死死盯住她，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五雷轟頂、痛徹心扉，也不過如是感覺。言芷整個人，連同牙關都在顫抖。
她就那樣揚著臉，望著他。眼前的季廷燁，好陌生……也好恐怖……
那之前的一切深情也不過是在做戲而已……
仿佛那地獄裏來的鉤魂使者，將她的心，她的靈魂，捏得四分五裂。
“從一開始到現在，對我的調查都沒有停過對吧？”言芷用力的呼吸，再呼吸，才艱難的找到自己的聲音，可是……
胸口，好痛……
隻是這樣簡單的呼吸，都讓她覺得痛不欲生……
“一直在調查？嗬嗬，我感覺這樣你太累了，算了，不用把自己搞得這麽累。我早就應該想到，怎麽可能有一個人真的對自己這麽好，是我太癡心了，把一切把你都想得太簡單了。”
言芷自言自語，背脊上竄出層層寒意，讓她狠狠顫栗了下。
他卻始終不語，讓言芷不甘心的大叫起來，“為什麽不回答我？到了現在，你還想要瞞我嗎？”
季廷燁深深的凝著她，那雙眼裏閃爍有一抹讓言芷看不懂的沉痛。
他抿了抿唇，終於開口：“芷兒，一開始你出現得太突然，孩子們又都那麽喜歡你，我覺得蹊蹺我才去調查你，到後來，沒有什麽是假裝的，對你好是真的，愛你也是真的。”
終於，將話說得完整，可，喉間卻像被什麽卡住了一樣，嗓音又啞又澀。
言芷隻覺得一記驚雷劈過來，不可置信的看定他。
原來，從自己的出現他就以為是處心積慮，隻有自己一直像個傻瓜一樣，以為是上天送來的緣份。
調查了自己，然後又說愛上自己，那是發現調查出來的自己還不足以讓他厭惡嗎？
言芷突然想起，季廷燁讓六個小家夥喊自己媽咪那件事，也許那個時候他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就是孟羽兮，但他一直都裝得很漂亮。
整天同床共枕，整天膩歪在一起說著情話，經曆了那麽多，他卻依舊可以隱藏得一絲不漏。
言芷突然很害怕麵前的這個男人，他明明知道自己失憶了，即使自己失去孩子失去子宮的時候他也從沒想過對自己說出實情。
太可怕！太可怕！
那時候的她，居然會覺得幸福，其實，不過是像傻瓜一樣被他玩弄在掌心罷了……
一幕幕的，就好像還在昨日，清晰的映在她腦海裏。可是，如今的事實，卻容不得她不清醒過來。
言芷眼眸猛地一抬，季廷燁但昨天都在讓陳希調查著自己，也就說明他從頭至尾都不相信自己是真的失憶。
他在等，等自己哪一天露出馬腳。
仿佛渾身所有的力氣都被這個殘忍的事實抽幹了一樣，言芷虛軟的連連往後退幾步，身形卻踉蹌著無法站穩，手胡亂的在後頭揪住沙發後背，才不至於狼狽的跌在地上。
季廷燁眸光一晃，探出手想要去扶她，可卻被她掃射過來的寒光定住。
“你真是我見過的最佳演員！怎麽能這麽殘忍，你明明知道一切，可你什麽都不願意說，不願意表露，把我當個傻瓜一樣。你最殘忍的是，你既然不相信我，為何要一步步讓我愛上你，等我愛上你，離不開你，等我嫁給你的時候你才選擇讓我知道這個真相。”她情緒崩潰的尖叫起來。
眼前的他，在她眼裏已經全然模糊，隻像一個張牙舞爪的惡魔，在撕扯著她每一根神經。
痛得她冷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