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夫當關

  “何縣長，自古忠孝難兩全，你為咱們龍陽市殫精竭慮，哪兒有時間陪伴老人，你請節哀，老人會理解你的。”劉院長動情的說著。


  雖然這句話馬屁味道很重，這會卻沒人計較。


  何坤看著王鳳林慘然一笑：“王主任，事已至此，你拿主意吧！”


  王鳳林鄭重其事的點點頭：“我的意見是，從現在停止一切治療手段，讓病人盡早結束所有痛苦。”


  何坤邁著沉重的步子，來到母親的病榻旁，看了眼她精瘦的臉龐，拉起她冰涼的手掌，將手掌按在自己的臉上，然後屈膝跪倒，淚流滿麵。


  縣長何坤失聲痛哭，在場眾人無不動容，何陵欣更是從背後抱住了父親，淚如雨下。


  看到何縣長的真情流露，門外的楊楓也是眼眶一熱，他好像都不知道自己媽媽長什麽樣子。


  王鳳林親手將何坤扶起來，將一份協議交到他的手中。


  何坤眼睛雖然還是紅紅的，卻已經斂盡悲傷，從秘書手中接過簽字筆，就要簽上自己的大名。


  “等等，讓我試試，也許還有救。”


  就在何坤落筆的一刹那，楊楓推門走了進去。


  楊楓這一句話，在心中已經默念了數十遍，可是說出來，聲音還在發顫。


  一瞬間，數十雙眼睛聚焦過來，看向門口的年輕人。


  詫異者有之，審視者有之，更多的卻是憤怒。


  最憤怒的莫過於劉院長，但是，他隻能怒目相向，縣長在，暫時沒他說話的份兒。


  “你是……”何坤握著簽字筆，皺起一雙臥蠶眉。


  院長劉一手剛要開口斥罵，何陵欣卻抹著眼角，楚楚可憐道：“楊楓，是你呀，你怎麽會在這裏？”


  楊楓看著昔日女同學，這丫頭隱藏的夠深，同班兩年，居然都不知道她有個縣長老爹。


  “我來……陪人看病的。”楊楓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


  “我奶奶都這樣了，你還來開玩笑！”何陵欣責怪道：“你先走吧，我現在真的沒空理你。”


  “我沒開玩笑。”楊楓讓自己嚴肅起來，然後道：“你沒聽清我剛才的話？”


  “什麽話？”


  “我說讓我試試。”


  “你……”何陵欣蹙著秀氣的眉頭，滿臉的質疑。


  何坤皺眉看了眼劉院長，道：“他不是你們醫院的吧！”


  劉院長終於有機會開口了，幾步走到楊楓麵前，劈頭蓋臉一陣怒斥：“你是哪來的啊？誰允許你闖進來的？我們這些專家正在會診，你有什麽資格發言？給我滾出去，立刻馬上！”


  楊楓尷尬的抹了把臉上臭烘烘的口水，鎮定道：“你們不是在會診，你們明明已經判了老人死刑。”


  “你……”劉院長一時語塞，楊楓雖然說得粗俗，但是卻沒說錯。


  楊楓目光越過劉院長，看著王鳳林誠懇地說道：“王老，您是權威，我很敬重您，對您沒有半分懷疑。不過，這位老人是我同學的奶奶，我不想看到她傷心落淚，我就想試試。”


  何陵欣秀眉微蹙，心裏不高興：幹嘛拿我說事？


  楊楓看著所有人：“反正你們已經放棄了，讓我試試也沒什麽損失吧！”


  劉院長暴跳如雷：“這是什麽話，就算是死者，也應該尊重，就算是屍體，也不容褻瀆！你到底有什麽資格在這說話，你是醫生嗎？你有行醫資格嗎？”


  “劉院長。”何坤喝止了鬥雞一般的劉院長，看著女兒道：“欣欣，他真是你同學？”


  何陵欣咬了咬嘴唇，點點頭：“是普通同學，他都輟學半年了。”


  “哦，那他懂醫術？”何坤繼續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