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兄妹
年輕帥氣的主持人不失時機的走出來，大聲道：“各位觀眾，我們小雪有沒有亮瞎大哥大叔的眼睛？是不是清純如水婉約動人？還不止這些，她是個多才多藝的女孩，接下來，請諸位洗耳恭聽天籟之音。”
女孩微微鞠了一躬，然後道：“多謝大家捧場，今天給大家帶來一首陳奕迅的《兄妹》，希望大家喜歡。”
“喜歡喜歡，小雪的屁都是香的。”一個腸肥腦滿的家夥站起來笑道。
“靠，真粗俗，一邊歇著去，別影響我妹子表演。”一個青皮嗬斥著。
“就是就是，先聽歌，小雪妹子選歌有講究，他是妹子，咱們都是哥哥。”
“說的在理。”其餘人紛紛應和。
錚錚錚——
女孩撥動琴弦，發出幾聲嗡鳴，現場馬上安靜下來，她美目流盼間，動聽的旋律便從指間流淌出來。
對我好對我好好到無路可退
可是我也很想有個人陪……
楊楓皺著眉頭，心想秦雪怎麽會在這裏？這裏龍蛇混雜，充滿了肮髒、齷齪，一個涉世未深清純如紙的小女孩子，怎麽可以在這裏？
想到這些，楊楓臉上一片冰冷。
秦雪聲線略微嘶啞，將這首《兄妹》演繹的纏綿悱惻，蕩氣回腸。
大廳裏所有觀眾都屏住呼吸，落針可聞。
秦雪彈唱是那樣投入，淚光點點，楚楚動人。
楊楓的眼眶也濕了，他似乎能聽懂妹妹的心聲，他就是妹妹的知音，妹妹這首歌唱的就是他們倆兄妹。
白色的燈光傾瀉在秦雪臉上身上，她就像謫入凡塵的仙子。
曲終收撥當心畫，四弦一聲如裂帛。
現場陷入死一般的寂靜，整整過了一分鍾，台下才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
“好好好，餘音繞梁，三月不知肉味。”
“少放他娘的酸腐屁，老子聽不懂。”
掌聲未息，有人便按耐不住議論開了。
更有甚者，之前那個猥瑣大叔紅著臉膛，走上台去，奪過秦雪的話筒，打了一個酒嗝，才道：“大家要不要讓小雪妹子再來一個？”
“要——”台下一片附和聲。
猥瑣大叔嘿嘿一笑，打了個響指：“那好，我跟小雪妹子合唱一首《纖夫的愛》，我先來啊，music。”
秦雪忍著齷齪，笑得勉強。
“妹妹你坐床頭，哥哥我脫褲頭……”大叔夠猥瑣，一開腔就將好好一首歌篡改成了淫調。
台下轟然叫好，大叔得意洋洋，秦雪臉上紅的滴血。
台下，楊楓起身，握緊了拳頭。
“小雪妹子，該你了。”猥瑣大叔將鹹豬手伸向秦雪的小蠻腰，秦雪大驚失色，向旁邊躲開。
“嘿嘿，小羊羔，往哪兒跑？”大叔和秦雪在台上兜起了圈子。
台下牲口叫好聲此起彼伏，一浪高過一浪。
突然，眾人眼睛一花，台上多了一人。
砰——猥瑣大叔滿臉開花，仰麵跌倒。
那年輕挺拔的身影收了拳頭，皺眉看著秦雪。
大廳再次陷入死寂。所有的目光聚焦台上。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是誰呀？丫的出手挺狠。
眾目睽睽，楊楓一把捉住秦雪的小手：“小雪，跟我回家！”
“哥，我不能走。”秦雪掙紮著，眸中閃過一絲慌亂，顯然，她沒想到哥哥會在這裏出現。
“你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嗎？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楊楓聲音冷了下來。
而這時，那個大胖子也爬了起來，嘴裏叫囂著“你是哪來的雜種，敢打你爸爸！”舉拳向著楊楓打來。
楊楓看都沒看他一眼，抬腳便把胖子踹出了三米多遠，這才開口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我和妹妹說話，也輪得到你來插嘴？”
啪啪啪——
一個人邊走邊鼓掌，不陰不陽道：“兄妹情深，真是感人哪！小兄弟挺囂張啊，在我場子裏打人？問過我了沒有？”
“熊哥。”
“熊哥。”
觀眾紛紛向來人打招呼。
楊楓扭頭向熊哥看去，此人肥頭大耳，頭皮刮得發青，脖子上掛著拇指粗的金鏈子，走起路來虎虎生風，還真是人如其名。
熊哥身後跟著八名黑T恤光頭馬仔。
看到有人打招呼，熊哥點點頭，然後一番搖頭晃腦，脖頸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響聲，掃了眼倒地不起滿臉是血的倒黴蛋，這才定定地看向楊楓。
“嗬嗬，有點意思。”熊哥笑了兩聲，打了個響指，“來人，把朱三胖子給我抬下去。”
“你是這裏的負責人？”楊楓平靜的問道。
“嘶——”熊哥摸了摸光不哧溜的腦殼，點點頭：“熊烈。”
“我要帶我妹妹走。”
“嗬，哈哈哈……”熊烈一陣爆笑，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什麽？你再說一遍。”
“我要帶妹妹離開這裏！”
“稀罕。”熊烈瞬間變臉，指著楊楓：“小子，你知道嗎？你攤上大事兒了。”
此時此刻，台下那些熟客看楊楓的目光，就像看著一個死人。熊烈成名較早，算是陳二狗的前輩，這些年已經淡出江湖，不過餘威仍在。敢在他的場子搗亂，結果可想而知。
“你上台打傷了我的客人，還要帶走我的演員，”熊烈扭頭朝台下大喊：“你們說行不行啊！”
“不行！”一幫牲口轟天價應和。
“聽到沒有？這是群眾的呼聲。你犯了眾怒，你的明白？”熊烈搖頭晃腦道。
“不-明-白！”麵對熊烈嗜血的目光，楊楓依然淡淡地搖頭。
“讓他明白！”熊烈一揮手，八個馬仔便圍向楊楓兄妹二人。
看到這一幕，觀眾們一個個熱血沸騰，這個“戲”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