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橄欖枝
“是我，楊楓。”楊楓有點緊張，心說這妮子要是一句不認識，這可就穿幫了。
“楊楓？有事嗎？”郝靚是做警察的，對聲音很敏感，記得楊楓的聲音。
“沒什麽事，我今天看你氣色不好，想問問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楊楓問道。
郝靚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你又不是醫生，少打聽別人，沒事我掛了。”
拿著被關掉的電話，楊楓有些尷尬地看著熊烈。
熊烈卻一副很明白的神色，笑道：“小兄弟，想追人家，嘴上功夫得利索點，這麽直愣愣的問人家有沒有病可不行啊。”
楊楓笑了笑，把這個話題糊弄了過去，開始假模假樣地給熊烈治病。
晚上，回到家的楊楓躺在床上，腦海裏回放著這兩天發生的那些事。
因為得到並融合了噬靈珠，他有了吸收病氣的異能，因為這個超凡入聖的本領，他進入了縣長何坤的法眼，曾經的縣太爺也不再高不可攀。
這顆珠子，無疑已經改變了他的人生軌跡，從而會影響到他的一生。
想著想著，楊楓就睡著了，意識不由自主進入了懸停在識海中的噬靈珠裏，那裏就像一個浩渺無窮的宇宙，漂浮著幾團互不幹涉的雲氣。
楊楓很清楚那些氣團是什麽，是他從幾個病人身體裏吸收出來的病氣。
目前，楊楓隻能將病氣大概分類，一種來自於神經係統，一種來自於五髒六腑各種髒器。
之前屢試不爽的咳嗽病氣直接作用於肺，而對付熊烈的頭風病氣，卻是從王奶奶身體吸收出來的，隸屬於神經係統的病氣。
這種“內視”極其耗費心神，沒多長時間，楊楓的意識逐漸歸於沉寂，他完全睡著了。
一覺醒來，神清氣爽。
看看時間剛剛六點半，太陽還沒有露臉，楊楓起床洗漱，廚房裏已經傳出了飯菜的香氣，妹妹起的比他還早。
小雪真是出得廳堂進的廚房，又勤勞又會持家，將來不知道哪個王八蛋有福氣娶到她，那還不得幸福死了。
想到這裏，楊楓的心頭竟有些泛酸。
回房間穿上昨晚買的地攤貨，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挺精神，這才走進診所。
診所門口的一幕差點亮瞎了楊楓的眼睛。
自家診所門口竟然排了一條長長的候診隊伍，少說也有五十幾人，這人氣、聲勢雖然比不上王鳳林，可是，對於前兩天還是無人光顧的戰天診所而言，已經是一個非常喜人的開端了。
老爸楊戰天臉上掛著淡定儒雅的笑容，有條不紊的接診著一個又一個病人，確實有幾分神醫的氣度。
這一幕，楊楓看在眼裏，喜在心裏，照這樣下去，戰天診所的騰飛那是指日可待。
一早上看了五十多個病人，楊戰天盡管累得不輕，還是喜笑顏開的。他卻不知道，楊楓比他更累，悄無聲息的吸收病氣，需要用意念控製，楊楓是身心疲憊。
但是為了成就父親的神醫之名，楊楓也豁出去了。
總算打發走了第一波病人，一家三口湊到一塊吃了簡單的早飯。
楊戰天現在氣粗了，瞥了眼早餐，皺眉道：“粗茶淡飯，太粗糙了，小雪學業緊張，需要營養，明天開始，早餐要有奶有蛋。”
“楊神醫說的在理。”楊楓笑嗬嗬打趣道。
“貧嘴。”楊戰天用筷子在楊楓腦門上抽了一記，楊楓誇張的呼痛，秦雪掩口竊笑不已。
吃了早飯，收拾停當了，楊戰天繼續接診，楊楓和秦雪一起出了門。
秦雪明亮的大眼看著楊楓道：“哥，怎麽今天突然想送人家上學？你不用上班的？”
楊楓笑了笑，今天是他複學的日子，不過還是要將驚喜留到最後。
楊楓剛要忽悠幾句，手機響了，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座機號碼。
楊楓才拿手機沒兩天，已經有些煩這玩意了，他皺眉接通電話。
“楊楓，我是劉一手，現在有空嗎？來醫院一趟。”
“沒空。”楊楓說完直接掛斷電話。
他以為醫院又讓他當活雷鋒，當救火隊員呢。
“呃……”劉一手短暫的愕然之後，變得無比的憤怒，幾乎將手中的聽筒捏碎。但是，想到楊楓是何縣長和胡局長雙雙關注的人，憤怒頃刻間又化成無奈。
“嗯，能忍人所不能忍，方能成人所不能成。”劉院長咬牙切齒，再次撥通楊楓的手機。
“劉院長，你煩不煩哪！今天我真是沒空。”
“小楊，你別誤會。根據衛生局胡局長特別指示，如果你願意，隨時可以來縣醫院上班。”
“什麽意思？”楊楓沒聽明白。
“胡局長說了，你是一個不可多得的醫學人才，他特事特辦，給你解決了一個事業編製，隻要你願意，你現在就是縣醫院一名正式醫生。”
“正式工？交不交養老保險？”
“五金一險。”
“這麽好？可惜我去不了。”
“什麽？”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劉一手滿以為穩操勝券，沒想到楊楓居然還是一口回絕，劉院長差點跳起來。多少人削減腦袋鑽營，也得不到這樣一個編製，楊楓這不識好歹的小子居然拒絕！
“為……為什麽？”
“因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楊楓明白縣醫院一個事業編的分量，若是幾天前，他會欣喜若狂的答應，可是現在不同了。
楊楓覺得，以他現如今的綜合實力，他的目光也不再局限於區區春陽縣，海闊憑魚躍，天空任鳥飛，他要去更廣闊的天地搏擊風流。
“年輕人，再考慮考慮，不要拒絕的這麽快這麽徹底，給自己留條退路。”劉一手語重心長道。
“不用了，麻煩你向胡局長轉達感謝，他的美意我隻能心領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劉一手倒也坦然了，該說的都說了，胡局長也不會因此怪他辦事不利。他歎口氣道：“話我會帶到的，暫時先這樣吧。”
楊楓收了手機，自信地笑了笑，拍拍車座道：“小雪，上車。”
“嗯。”
自行車穿街過巷，清晨的微風揚起秦雪的發絲，她輕輕扶著楊楓的腰，問道：“哥，劉院長是誰呀？胡局長又是誰呀？”
“哦，一個是縣醫院的劉一手，一個是縣衛生局的胡創國。”
“啊？他們找你幹嘛？”
“你猜。”
“不會是定蛋糕的吧。”
“猜對了，十分。”
“討厭！”秦雪在楊楓腰間擰了一把。
……
春陽縣一中，國家重點中學，春陽縣無數莘莘學子夢想啟航的地方，能夠進入這所高中就讀，將來跑不了211或者985之類的重點高校。
站在一中門口，楊楓思緒萬千。
人生就像畫圓，有小圓有大圓，轉了一圈，又回到了起始的那個原點。
“哥，我到了，你還不走？”秦雪嬌柔悅耳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將楊楓拉回現實，他微微點頭。
“走，我想進去看看。”
楊楓鎖好了自行車，同秦雪一起走到門房旁邊，伸縮門在那裏開了一個小口子。
“站住，你是哪個班級的，你的學生證呢？”
話音未落，一個人高馬大、穿著保安服的大爺便擋住了去路。
秦雪小臉煞白：“大爺，這是我哥，他以前就是這個學校的，他……”
大爺一擺手打斷秦雪：“以前是，那現在就不是了，是吧！學校重地，閑雜人等免進。”
楊楓道：“大爺，我今天複學，過來報到的。”
秦雪瞪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楊楓：“哥，你說什麽？”
“去，騙誰呢！要報到等開學，現在是暑期補習，誰給你辦手續？”大爺很不耐煩，“你再不走，等我叫來警察，性質可就變了。”
“楊楓，你來了？”正在楊楓百口莫辯的時候，一個謝頂男人大步流星走來，他的穿著很另類，藏青色中山裝，千層底布鞋，正是毀譽參半的一中訓導主任謝德昌。
門衛大爺看到謝德昌走來，道：“謝主任，你認識他？”
謝德昌不苟言笑，點點頭：“沒錯，他叫楊楓，複學手續是我辦的。”
“啊？”門衛大爺這一驚非同小可，謝德昌這位訓導主任在一中可謂權勢熏天，能讓他親自辦理手續的學生，背後一定有人。
大爺反應很快，馬上道：“這位同學，你也是的，怎麽不早點把話說清楚，要是不謝主任及時趕到，大家還真是鬧得不愉快了。嗯，我這個人性子直，你別見怪。”
“我有說啊，隻是你不相信而已。”
謝德昌微微點頭：“好了老牛，先這樣吧，楊楓，你跟我去辦點手續。”
秦雪看得是目瞪口呆：“哥……”
楊楓笑了笑：“你先去教室，下來再給你解釋。”
“嗯。”詫異過後，秦雪就被狂喜淹沒。
一直以來，因為自己霸占了哥哥讀書的權利，秦雪充滿了內疚，如今哥哥終於可以複學了，秦雪真的好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