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六指神技
楊楓決定趁熱打鐵，把這件事辦了。
本想著給楊偉打個電話，想了想，覺得還是親自走一趟比較好，那樣效率會高很多。
一個電話召來朱榮榮。
朱榮榮今時不同往日。
墨鏡夾克，後麵還跟著兩小弟，人手一輛摩托車，還都是一身皮衣，十足機車黨。
看到楊楓異樣的目光，朱榮榮卸下頭盔，有些不好意思。
“行啊豬頭，鳥槍換炮，士別三日，得刮目相看哪！”
“楓子，你看還行吧！”
“嘉陵，很行！”
“嗨，這也就是你說，他們一幫小崽子非要整雅馬哈，我說得支持國貨。”
楊楓笑著點點頭：“你倒是有一顆紅心。”
“那是。”
“那是假的。”
“啊？”
“沒錢是真。”
朱榮榮憨憨撓了撓後腦勺：“楓子，我叫你楓哥行嗎？有些事兒知道就行，幹嘛說的這麽直白？”
後麵，任凱和全力笑得差點從摩托上滾下來。
楊楓擺擺手：“好了，說正事。”
“對呀，楓子，你這麽急找我，有什麽事？”
“跟我去一趟名將桌球廳。”
“出什麽大事了，還要你親自跑一趟？”
楊楓看著朱榮榮道：“你也算半個混社會的，一中這一片誰罩的？”
“楊偉。”朱榮榮毫不猶豫道。
“哦，是他？這就省事多了。”
朱榮榮一聽這話喜形於色：“楓子，你是不是準備接手這一片？”
“接你個頭啊。”楊楓一把將朱榮榮推到後座，自己騙腿跨了上去，猛轟一陣油門：“我來開，不準用爪子碰我。”
說罷，也不待朱榮榮回應，嘉陵125猛的飆了出去。
朱榮榮肥胖的身子向後一倒，嚇得他魂飛魄散，慌忙抓住車身。
名將桌球廳。
楊楓有一陣子沒過來了，沒想到規模比之前擴大了整整一倍，左右的門麵都被盤了過來。
中午本該是淡季，誰知道裏麵竟是亮如白晝，人頭攢動。
楊楓拍了拍朱榮榮的肩膀：“豬頭，幹的不錯啊。”
“那是。”朱榮榮自傲一笑，看到楊楓的諧謔的眼神，馬上又站得規規矩矩。
楊楓一攬他的肩頭：“走，跟我進去找楊偉。”
幾個人一進門，楊楓就發現，顧客基本是一中的學生，很多還都穿著校服。
有男有女，幾個濃妝豔抹的女生像男生一樣吞雲吐霧。
看到這一幕，楊楓微微皺眉。
一見到朱榮榮，一個服務生馬上走過來，點頭哈腰：“朱哥來了。”
聽到服務生的話，打球的、聊天的全部停了下來，紛紛跟朱榮榮打招呼。
“朱哥。”
“朱哥好。”
朱榮榮摘下墨鏡，矜持地笑了笑：“希望大家玩的開心，嗯，一人一瓶汽水算我的。”
“朱哥萬歲。”有人喊道。
一個身材瘦削的女生嫋嫋婷婷走過來，同身材極不相稱的爆棚胸部顫顫巍巍，水手服領口大開，白色的半球上紋著一朵滴血玫瑰。
感受到被火辣的目光包圍，甚至聽到個別吞咽口水的聲音，女生滿臉得色，在朱榮榮麵前立定。
“朱哥，你好有男子氣概，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女生嗲聲嗲氣道。
朱榮榮吸了吸鼻子，用手點了點她胸口的玫瑰，又拍了拍她的臉上，不拍不要緊，這一拍，白粉撲簌簌往下掉。
“女朋友？”朱榮榮搖搖頭：“請你不要侮辱這三個字。你頂多做個炮友，還是一個晚上的。”
“你……”
女生氣得滿臉通紅，桌球廳裏卻是一片哄笑。
朱榮榮伸手壓了壓：“大家玩，不打擾了。”說著，將一包軟中華塞入女孩的手中，轉身就走。
女孩頓時眉開眼笑：“謝謝朱哥。”
朱榮榮攬著服務生問道：“今天生意怎麽樣？”
“很好。”
朱榮榮點點頭：“楊偉在不在？”
“在辦公室。”
走進過道，楊楓唉聲歎氣：“豬頭，行啊，現在是響當當的朱哥了？”
“讓楓子你見笑了？”
“見笑倒是沒有，隻有嫉妒和失落。”楊楓搖搖頭：“想我楊楓在一中那也是風雲人物，可謂天下無人不識君，誰知道進了名將，竟然沒人認識。”
“誰說沒人認識楓哥？”楊偉大步走出辦公室，一臉和煦的微笑，“楓子來了，稀客呀，趕緊進來坐。”
楊楓點點頭，同朱榮榮一起走進楊偉辦公室。
桌球廳規模擴大了，楊偉的辦公室卻小了一半。
一個穿著女仆裙MM進來送進來幾瓶汽水，走出去時帶上了門。
楊楓這才開門見山：“楊偉，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聽說一中這一片是你罩的，菜農被偷這件事你知不知道？”
在春陽縣，能用這種語氣跟楊偉說話的隻有三個人，楊偉他老爸算一個，陳二狗這位大哥也是一個，第三個，也就數楊楓了。
楊偉見識過楊楓的手段，對他是心服口服。
微微搖搖頭，楊偉道：“不清楚，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大夥都是憑本事吃飯，隻要不傷害到彼此的利益，一直相安無事……”
楊楓眉頭緊皺：“楊偉，我就問你知道不知道，別跟我整那些沒用的，我不感興趣。”
“楓哥想打抱不平，伸張正義？”楊偉語帶戲謔。
“盜亦有道！他有本事可以去偷當官的，有錢的，對可憐的農民怎麽下得去手？”
“唉……”楊偉歎道：“楓哥，這才叫小偷啊，小偷隻注重結果，注重效益，他的字典裏沒有正義公理，更沒有同情心，他隻會看到什麽人身上更容易得手，老人、婦女一向是首選對象。”
“夠了，你要是不清楚，我立刻走。”
“等等。”
“嗯？”
楊偉道：“楓子，你專程來一趟，怎麽好讓你空手而回，你要伸張正義，我助你一臂之力，走，咱們到VIP包看看。”
VIP包廂裝修很有品味，各種設備都符合國際斯諾克標準，還有一個蘿莉一般的包間公主。
這裏收費當然也比較貴，不過對於賭球的來說，也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幾個人站在VIP門外，透過窗子，楊偉介紹道：“那瘦高個叫高小寶，你看他的左手。”
楊楓一看，高小寶左手小拇指外還有一根小手指，他驚疑出聲：“六指？”
朱榮榮馬上擠過來看個新鮮。
楊偉點點頭：“高小寶的六指可不是白長的，他聽說六指是天生的神偷，自小便勤學苦練，還真讓他練成了偷盜的絕技。不過，這小子嗜賭如命，有點錢絕對存不住。”
“你懷疑是他？”楊楓皺眉問道。
楊偉搖搖頭：“我隻知道，他這兩天出手很大方，一口氣買了兩千塊的籌碼，兩天來，除了吃飯，就沒出過包廂。”
楊楓點點頭：“那好，我問問他，要真是他，我得讓他把這錢吐出來，還得好好治治他的毛病。”
楊偉哈哈大笑：“好啊，我就看著楓哥怎麽將一個小偷改造成大好青年。”
砰——
楊楓一腳踹開了鋼木門，裏麵正在打球的幾個人都停了下來。
他們也許不認識楊楓，可朱榮榮和楊偉那都是熟麵孔，也是大名鼎鼎的。
“兩位哥哥，你們這是……”
朱榮榮不耐煩的擺擺手：“高小寶留下，其他人出去。”
“可是我們贏得錢……”
楊偉劈頭蓋臉打斷：“拿上你的籌碼，去櫃台兌。”
兩位老大三言兩語打發了幾個打球的，除了高小寶。
高小寶身材奇瘦，還穿著緊身牛仔褲和修身小西裝，一頭雞窩似的的黃毛，通紅的眼角還糊著眼屎。
看到五雙眼睛盯著自己，高小寶頓時有些不自在了，忐忑的問道：“偉哥，朱哥，你們這是……”
楊偉指了指楊楓：“站好了，楓哥有話問你。”
高小寶這才注意到兩人中間的一個年輕人，年輕人器宇軒昂，目光還很純淨。
“高小寶？”
“噯。”
“聽說你手藝不錯，表演一個大家過過眼？”
“哪裏！楓哥，你這是讓我為難……”
朱榮榮上去就衝著高小寶肚子踹了一腳，高小寶被這一腳踹得退了好幾步，最後一屁股坐在了牆角，捂著小肚子一臉痛苦。
朱榮榮指著高小寶罵罵咧咧：“麻痹的，楓哥讓你表演是看得起你，再唧唧歪歪，老子免費給你做個整形。”
“不要，我表演，我表演。”高小寶嚇得麵無人色，扶著牆壁站起身來，道：“楓哥想看什麽？”
“你的絕活。”楊楓說得很幹脆。
高小寶點點頭，徑自朝他們走來，閑庭信步一般，很快又回到了原處。
五個人目光灼灼的看著高小寶，高小寶手裏拿著兩個皮甲子，從一個裏麵拿出一張女孩的照片，另一個裏麵夾層藏著一隻避孕套。
任凱、全力目瞪口呆，一摸口袋果然空空如也，暗自驚訝高小寶的手段，滿臉通紅的搶回了錢包。
楊楓微微點頭：“再來一個。”
“有沒有煮熟的雞蛋？”高小寶問。
朱榮榮道：“任凱，櫃台上拿一個茶葉蛋。”
“要蛋殼完好無損的。”高小寶補充道。
不多時，任凱將一隻雞蛋送到高小寶手中。
高小寶用左手大拇指和食指捏著雞蛋的兩個尖端，目光掃過眾人，然後右手手背輕輕拂過蛋殼。
隻見雞蛋在高小寶兩指之間飛速旋轉起來，而蛋殼則是裂成細小的碎塊，隨著離心力激射而出。
數息之間，茶葉蛋蛋殼盡去，而蛋白，甚至蛋白外麵的一層薄膜都完好無損。
包括楊楓在內，幾個年輕人都長長出了一口氣，發出歎為觀止的聲音。
而高小寶則是一臉得色。
“果然是神乎其技！”楊楓點點頭：“可惜呀，你不走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