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動搖
看到楊楓的一刻，楚雲飛和劉墉俱是一臉震駭，但是很快，二人齊齊搖頭。
產婦笑道：“我叫殷彩霞，小兄弟你叫什麽名字？”
“楊楓。”
“老公，就是他在甘家寨救了我和孩子。”殷彩霞向楚雲飛介紹。
楚雲飛上前一步，拉起楊楓的手，審視著他的五官：“小楊，謝謝你救了我的妻兒，我叫楚雲飛。很抱歉，可能我的眼神讓你不舒服，隻是因為，你很像我一個故友。”
楊楓淡淡一笑，收回了手。
劉墉關心地卻是另一個問題，他上前道：“小楊，彩霞說你精通醫術，還會氣功，這是真的嗎？”
“您是……”
楚雲飛介紹道：“這位大夫德高望重，他曾經在這家醫院擔任了十年的院長。”
楊楓笑著點點頭：“您好，大姐過獎了，我這個年紀怎麽可能精通醫術，那也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接生嘛！本來就沒有多少技術含量，還有氣功，我是騙大姐的，不過，那是善意的謊言。”
劉墉看了眼楚雲飛，然後朝楊楓點點頭：“無論如何，這次多虧了你，你的處理手法無可挑剔，我們院方幾乎沒有多做什麽。”
“那就好，當時條件實在有限，我真怕好心辦壞事。說起這個……”楊楓頓了頓看著楚雲飛道：“其實一個一個人根本做不了什麽，大姐和孩子能夠安然無恙，甘家寨居委會功不可沒。”
“這些彩霞給我說了，我也很感動。”楚雲飛點點頭，將一張名片遞過去：“大恩不言謝，這是我的聯係方式，請你務必收好。”
楊楓將名片隨手塞入了上衣口袋，說了聲“告辭”，就同江浸月一起，朝何少堂方向走去。
“楊大哥，好像你做了好事？”
楊楓看了眼江浸月，搖搖頭：“沒什麽。”
江浸月不時回頭看一眼，低聲道：“那個楚雲飛像個大官。”
“跟我沒關係。”楊楓淡然道。
楚雲飛和劉墉默默看著二人背影，當發現楊楓跟何少堂很熟時，再次對視一眼，然後似乎各自有了計較。
……
回去的普桑上麵，何少堂依舊是司機，楊楓跟江浸月坐在後排。
江浸月拿著交費單據道：“何大哥，你給交了一萬塊，我會盡快還你。”
何少堂冷著臉不說話，楊楓開口道：“不用你還，我們不完全是出自好心，你要幫我們做點事情。”
“我明白，你說，我聽著。”
楊楓沉聲道：“小月，你知道是誰定下你的嗎？”
江浸月搖搖頭：“不知道，隻是他肚子很大，好像懷孕了一樣。”
“你記得他看到你的眼神嗎？”
“記得，恨不得把我給吃了。”
楊楓笑了笑：“我答應你，一定會治好你的媽媽，醫藥費方麵，我們也會承擔一大部分，當然有個前提，你得好好做事。”
“你說，到底讓我做什麽？隻要能救活媽媽，上刀山下油鍋我都不怕。”
“在大肚腩吃你的時候，拍下他的醜態。”
“就這些？”
“就這些！”
“可是我不會。”
“這個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會安排，你配合就好。”
將江浸月在都市夜歸人門口放下後，已經是華燈初上，楊楓跟她交換了聯係方式後，就接到秦雪的電話。
“哥，這天都黑了，你們在哪兒瀟灑呢？”
“怎麽了？”
“叔叔定了地方，麻辣空間，我們已經在路上，你們趕緊過來吧。”
“好的，一會兒見。”
楊楓收了手機，道：“少堂，去麻辣空間。”
何少堂卻向右一把方向，緊跟著一記急刹，將車停在了路邊，然後在轉向盤上不停的捶打著。
“少堂，你這是怎麽了？你也知道我的車破，經不起折騰，你再這樣，它該散架了。”
何少堂發泄了一頓，心情平複了不少，沉聲道：“沒什麽。”
楊楓隨口道：“你是不是舍不得小月？”
“我們做了那麽多事，難道僅僅是一場交易？”
“少堂，你說清楚些，我不太明白。”
何少堂搖搖頭：“算了，就當我沒說。”
楊楓皺眉道：“我不知道你說的做了很多事，是指針對趙亮的部分，還是為了小楊母親治病這些。”
“後者。”
“你不想讓它成為一場交易？或者說，在你的潛意識裏，它根本就不是交易。”
“沒錯，我有浮出同情心、真心和愛心。”
“不然呢！你想放棄？”
“我……”
楊楓歎了口氣：“事在人為。少堂，如果你不想讓她成為這場交易的犧牲品，我想，你會與辦法的。”
何少堂扭頭看著楊楓，楊楓卻隻是莫測高深的一笑，再也不發一言。
何少堂將車駛入車行道，很快開出了甘家寨，混入了都市的車水馬龍。
突然，何少堂道：“大哥，你真能治好癌症？”
楊楓道：“不一定，她這種情況比較特殊，可以試試我家的祖傳秘方，說不定能夠治好。”
“可是你跟小月打了包票啊。”
“醫生通常會說出最壞的結果，我作為朋友，當然得給她最大的希望。”
“原來是這樣啊，這麽說你也沒把握，如果阿姨走了……小月真是太可憐了……”
聽著何少堂的自言自語，楊楓有些發愣，心說兄弟啊，你不會墜入愛河了吧，而愛上的居然還是個沒長開的小女生。
前往麻辣空間的路上，楊楓給高小寶撥了電話。
楊楓的話簡潔明了：“小寶，來市裏，有活兒。”
“哥，什麽時候？”
“立刻動身。”
“沒問題。”
看到楊楓幹脆利落通完電話，何少堂好奇的問道：“大哥，你讓小寶過來幹嘛？”
楊楓頗為自豪，道：“那是我的團隊，我的班底。”
“都是些什麽人啊？”
“目前隻有一個人，是私家偵探，你見過的，偷拍是他的強項。”
“牛掰啊，大哥。”何少堂目光灼灼地看著楊楓：“我對你的敬仰之情綿綿不絕……”
“去你的，趕緊的，開車吧。”
麻辣空間的門臉很大，門前車滿為患，普桑好不容易擠進一個車位，付了錢，二人快步上了二樓。
整個一層有數千平米，擺滿了方桌圓桌，人頭攢動，一片喧囂，火鍋店特有的味道充斥其間。
楊楓第一次見到這麽大的場麵，在何少堂耳邊嘀咕道：“這生意也太好了吧，是不是你們龍陽市的吃貨都在這裏？”
“生意好是因為味道好，回頭客多，別忘了，我們也即將加入吃貨的行列。”
楊楓笑了笑，兩人繼續往裏走，同時東張西望，很快發現了馮雨欣和秦雪。
桌子在牆角臨窗的位置，鬧中取靜。
何少堂叫了一聲“媽”，楊楓叫了一聲“阿姨”，馮雨欣招呼一句“小楓來了”，兩個人就坐下了。
何少堂左右看了看：“我爸還沒到？”
馮雨欣道：“小楓，真是抱歉，是你何叔叔定的地方，可是他卻遲遲不來。”
楊楓笑道：“您太客氣了，我又不餓，咱們邊聊邊等。”
“如果餓了，咱們先開始。”馮雨欣道。
楊楓搖搖頭，看著秦雪道：“小雪，下午有什麽感受？”
秦雪一臉的激動：“馮阿姨太厲害了，以後，她就是我人生的偶像和目標。”
馮雨欣溫婉一笑：“我想小雪將來一定比我有出息。”
“怎麽可能？”秦雪話音未落，身後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聊什麽呢？”
何江龍終於到了。
大家站起來打了招呼，然後一個個落座，服務員開始上鍋底上菜。
何江龍讓服務員拿一瓶半斤裝的賴茅，還有雪碧和果粒橙，然後鍋就開了，大夥兒就開動了。
兩個女人忙著下菜，楊楓搶過酒瓶倒酒，輪到何少堂時，他看了眼老爸，何江龍笑了笑：“小楓給你倒，你就來一點陪陪他。”
看到楊楓隻給自己倒了一兩，何少堂有些不樂意，衝著老爸埋怨道：“我倆都是高中生，為什麽他能喝，我就不能？老爸你也太偏心了吧。”
馮雨欣和秦雪都停下了動作，微笑看著“可愛”的何少堂。
何江龍笑了笑：“這第一，小楓是客人，爸爸得招待他；第二，他的智商很高，酒精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第三，聽說小楓很能喝。”
“我也很能喝！”何少堂不服氣道。
何江龍笑道：“可惜你的智商令人擔憂，再被酒精一刺激，還得下降，到時候連個野雞大學都考不上，我的老臉往哪兒擱？”
何少堂撅了個嘴看著楊楓，滿臉幽怨：“楊楓，做你的兄弟壓力好大。”
楊楓被何少堂的表情逗笑了：“得了吧你。你一定能考上野雞大學，我保證。”
“啊——”何少堂一陣誇張的頓足捶胸，眾人都笑開了。
就在這時，何江龍的手機響了，他看了眼屏幕，朝妻子道：“是楚雲飛。”
聽到這個名字，楊楓眼中火光霍的一跳。
“快接。”馮雨欣催促道。
何江龍點點頭，接通手機：“二號首長，您怎麽舍得給我打電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