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超腦
大腦的複雜，人類至今也是一知半解。
很多學者研究證明，很多動物隻是利用了大腦的百分之五，而人類卻使用到了百分之十。
恰恰是這多出來的百分之五，讓人類成為了萬物的靈長，地球的主宰。
可是，大腦有自己的判斷，將存儲的東西根據重要性，存在了各個不同的分區，類似電腦硬盤。
這一點，不受主觀意識控製。
嚴格來講，人眼看過的東西都會映入大腦，留下一段記憶。
當然，有些會被其它的記憶覆蓋，因為，人類隻用到了可憐的百分之十而已。
空間有限，要用來存儲大腦認為重要的東西。
但是很多人會有這樣的經曆，在不經意間，突然回憶起很久以前一個不起眼的小細節，那樣的無足輕重，卻依然記得。
其實不用奇怪，因為，它一直存在你的大腦深處。
隻是，為什麽刻意的卻回憶，卻又想不出來，應該說是調出來。
這就是一個更深的課題，跟大腦自身的活動有關。
楊楓一邊在尋找模糊的記憶，意識深處就像璀璨奪目的銀河係，他又像禦劍飛行，瞬息千裏的神仙，在自己的意識星河裏穿梭翱翔，到處都是浮光掠影。
另一邊，楊楓就自然而然的想到這些深刻的問題。
突然，他大叫一聲，意識回到了現實，鼻孔一熱，流下了兩道蚯蚓一般的血線，他大口喘著氣：“我想起來了，我想到了。”
洪天嬌同郝靚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眼中看到無比的駭然。
楊楓唰唰寫下一個車牌：蜀LJ1794。
郝靚雷厲風行，拿起電話打到交警大隊：“我是縣局郝靚，馬上幫我查一個車牌，好，查到第一時間通知我。”
放下電話，洪天嬌正在給楊楓擦鼻血，楊楓一臉疲憊。
“你剛才怎麽了？”郝靚難掩擔憂之色。
楊楓喘息稍定，抱著洪天嬌端來的一杯熱水，搖搖頭：“沒事，繼續。”
“你還有什麽要說的？”
“普桑後擋玻璃有一道裂縫，右後角缺了巴掌大一塊漆。”
郝靚震驚的已經無以複加了：“你怎麽會記住這麽多細節。”
楊楓搖搖頭：“不知道。”
楊楓雖然說不清楚，可是感覺自己抓住了點什麽，或者說是進化了。
自己現在的大腦，有點類似科幻電影中的超腦。
“還有什麽？”
楊楓攤攤手：“我夢到……夢到小芸下到水裏，沒穿衣服，她跟我說冷。”
郝靚心頭一陣惡寒，體表不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搖搖頭：“這不能算是線索。”
“我覺得她是在向我托夢……”
“原來是你，你這個混蛋，還我女兒！”
楊楓話音未落，就被一個中年婦女打斷，中年婦女披頭散發，還揪住了楊楓的領口，一個勁推搡。
旁邊一個女警趕緊拉她：“盧女士，你冷靜點。”
楊楓一動不動：“您是小芸的媽媽？”
“我都聽見了，你還我女兒來！”
楊楓眼眶一紅：“對不起，都怪我，我不該讓他做黑車，我不該不聞不問直到天亮。”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如果我女兒有個三長兩短，你就是凶手！”
楊楓流出一滴淚，他點點頭：“阿姨，我發誓，一定幫你找到小芸，如果她有什麽不測，我一定給她報仇，我會讓凶手十倍百倍的償還。”
“沒用的，沒用的。”中年婦女揪住頭發，一屁股坐在地上：“再怎麽樣也換不回我的女兒，我知道，她回不來了。”
楊楓看了看天花板，深深吸了口氣，咽回眼淚，朝洪天嬌擺擺手，意思讓她去安慰一下小芸媽媽。
洪天嬌滿臉為難，她也知道這個任務多難完成。
電話響了，郝靚接起來聽了一會，擱下電話道：“楊楓，你說的車牌，應該是一輛客貨在用，如果你提供的線索不錯，基本可以確定，這是一輛套牌車。”
“事情越來越糟了！”楊楓握緊拳頭，逼著自己冷靜：“郝靚，請求交警部門協助，查出使用這個車牌的所用車輛。”
郝靚點點頭：“隻怕交警大隊力有不逮，咱們春陽縣可沒什麽天網係統，警力也嚴重不足。”
“盡快交涉吧，我這邊也不會閑著。”
郝靚這才意識到楊楓的身份，是啊，他現在放個屁，隻怕春陽縣都要震三震。
這本來是一個玩笑，可是郝靚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楊楓打通手機：“長毛，韋索，你們讓所有人走上街頭，給我查這個車牌，見到了，都給攔下。”
“楊楓，你別胡來，你沒這個權力。”
楊楓搖搖頭：“我最多隻會冤枉一個好人，其他的都有罪。”
說完，楊楓就朝門口走去。
到了門口，突然停下，回身，深深看了小芸母親一樣，看到她失魂落魄的樣子，楊楓心頭沉甸甸的，走到跟前，拉起她的手，自欺欺人道：“阿姨，也許事情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糟，也許小芸調皮，在哪裏玩呢？”
人在絕望無助的時候，總是不肯放棄哪怕萬分之一的希望。
小芸母親也是如此，她寧願、願意相信楊楓的話。
看到小芸母親點頭，楊楓道：“那這樣，阿姨，我安排你在酒店休息，如果得到最新消息，我也好第一時間向您匯報。”
“好，好。”
如此一來，洪天嬌也不用上學了，也沒法跟著楊楓了，她有了新的任務。
對於洪天嬌沒有任何怨言的無條件服從，楊楓感到非常滿意。
楊楓一個人開車，沿著春陽河溜達，心思卻不知道飄到什麽地方去了。
沿著河堤路，從東到西，幾乎穿出春陽縣。
一路上，側窗大開，冷風凜厲，想起盧曉芸圓圓的有點嬰兒肥的臉蛋，想起她會說話的眼睛帶著甜甜的笑，楊楓就不知不覺的流淚。
可是，還沒流出，就被風幹。
……
春陽縣交警部門行動起來，開始在幾個僅有的路段調取監控錄像，其它交警全部走上街頭。
不光是交警，人們發現，春陽縣街頭一下子湧出了無數形形色色的年輕人，他們似乎在尋找著什麽。
總之，春陽縣城似乎一下子鮮活起來。
與此同時，省城蜀寧市。
朱榮榮是被疼醒的，睜開一看，兩隻黑色的流浪狗在舔自己，舔的自然是傷口位置。
“滾！”朱榮榮吼了一聲，才發現自己聲音完全嘶啞，但是，兩隻狗總算被嚇跑了。
抵抗著頭暈目眩，朱榮榮慢慢坐起來，打量周圍的環境。
雖然溫度很低，垃圾處理廠依舊臭氣熏天，朱榮榮意識清楚後，胃部感到強烈的不適，扭頭就吐。
可是，昨晚根本沒進食物，全是酒，吐出來的也都是酸水。
一陣劇烈的嘔吐之後，牽動了手腳上的傷口，滿臉眼淚鼻涕，有是吐的，有是因為疼的。
坐在垃圾山上，被挑斷了手筋腳筋，隻裹著一條浴巾，身無分文。
怎麽辦？
楊偉又去了哪裏？會不會來救自己？
自己的豔福，真的是豔福，還是圈套？
朱榮榮感覺腦袋快要爆炸了，當務之急是跟信得過的人取得聯係，他心中隻有一個。
朱榮榮發現，自己所處位置距離地麵足有一層樓那麽高，如山的垃圾，也不知道華彪的人是怎麽把自己扔上來的，也挺難為他們的。
想到這裏，朱榮榮冷冷一笑，感覺自己還是蠻樂觀的嘛！
怎麽下“山”是個問題。
朱榮榮看看垃圾裏的內容，準備滑下去。
看看腰間一條又髒又窄的浴巾，朱榮榮不敢想下一步怎麽辦？自己比最邋遢的流浪漢還要邋遢，就跟裸奔差不多。
盡管如此，朱榮榮還是朝下麵挪動，突然，屁股下麵一空，身子就像皮球一般滾了下去。
啊——
呃——
呼痛，不是摔的，屁股給玻璃紮了。
想吐也不是摔的，嘴巴啃到了臭雞蛋。
忍不住一陣幹嘔，朱榮榮哭了，一陣嚎啕大哭之後，開始“匍匐”著向垃圾處理廠外挪動。
很奇怪，他從沒想過報警。事後他發現，自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一個江湖人。
終於來到了相對幹淨的平地上，而這一路艱難的前行，自己基本完全走光了。
冷，還有羞。
朱榮榮覺得自己不是暴露狂，想要用浴巾裹好自己不算傲人的資本，雙手根本用不上勁兒。
為了完成以往看似輕而易舉的事情，他咬牙切齒，出了一身冷汗。
看看自己手腕腳腕，那細細的傷口滿是血汙，朱榮榮知道，有一件事迫在眉睫，哪怕是氣溫很低，他也需要立刻清理傷口。
……
楊楓焦頭爛額之際，楊偉回來了，鼻青臉腫，帶回來一個壞消息：“朱榮榮失蹤了。”
楊楓一個頭兩個大，問清事情緣由，指著楊偉吼道：“朱榮榮不見了，你回來幹什麽，給我回去找，找不到，你也不用回來了。”
楊偉唯唯諾諾，走了。
……
因為虐醫事件，李夏生所長心裏一陣很忐忑，幸好高明控製及時得力，這件事沒有引起什麽軒然大波。
因此，李夏生心中很是感念領導的好處，當然，也害怕領導秋後算賬，他也要化被動為主動，趁熱打鐵，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作為下屬，早請示晚匯報，領導應該不會反對吧。
李夏生今天來局裏就是這麽個目的，沒想到領導沒見著，卻聽到一個人口失蹤的案子。
高明這兩天忙著一件大事，就是同市局一起布控，打掉以個龐大的販毒團夥，所以，李夏生這茬他真是沒放在心上。
不過這領導有時候很怪，當時沒什麽，時過境遷，閑極無聊的時候，想起來照樣是問題。
本來一件人口失蹤案件，李夏生才懶得上心，又不是找他報的案，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然而，這件事案子跟楊楓有關，李夏生就打聽了一下，馬上弄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李夏生眼珠子轉了轉，微微一笑，驅車去了禦指天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