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兩個目的
不到兩分鍾，高小寶去而複返：“哥，裏麵沒啥，除了一台電腦，我拆了硬盤。”
小媚一看：“走，去廁所。”
“廁所？”朱榮榮疑惑道。
小媚顧不上解釋：“你們跟我來。”
三人跟著小媚來到樓層的男廁所，小媚徑直走到最裏麵，方才解釋道：“楓哥，這最裏麵一個隔斷是全封閉的，一直上著鎖，別人沒法使用，有一次我看到賴浩仁鬼鬼祟祟進去，半天才出來。”
“這老家夥不是有痔瘡吧！”朱榮榮哈哈笑著，，上去掄起狼牙棒，就一下，門開了。
幾個人大開眼界。
地麵的確有一隻馬桶，馬桶後麵有扇僅容一人進出的小門，朱榮榮如法炮製，小木門也開了。
朱榮榮笑道：“這王八蛋，還真是狡兔三窟。”
楊楓搖搖頭：“再狡猾的獵物，也逃不出獵人之手。”
高小寶道：“大哥，我走前麵。”
楊楓道：“好，我們跟著，大家進去，我有預感，賴浩仁就在裏麵某處貓著。”
高小寶道：“那我得給他準備點什麽。”
高小寶拿著手電走在最前，其次是朱榮榮，小媚第三，楊楓殿後。
七拐八扭，四人走過近五十米的羊腸小道，終於被一扇虛掩的小門攔住，門內音響裏放著京劇《空城計》。
“小寶小心。”楊楓出言提醒。
高小寶點點頭，用手電推開門口，往門內一看，一覽無餘，隻有一台監控終端，沒人。
高小寶沒敢掉以輕心，一步跨進門去，突然被一支槍頂住了太陽穴。
高小寶扔了手電，馬上舉起雙手：“賴總，別激動。”
賴浩仁猛地用左臂箍住高小寶的脖子，帶著他轉了半圈，麵對著朱榮榮楊楓他們，那支77式依舊頂著高小寶的太陽穴。
“楊楓，別過來，否則我就……”
賴浩仁狠話說了一半，就被楊楓打斷，他做出讓步：“賴浩仁，放下槍，一切可以商量。”
高小寶卻淡定自若：“賴浩仁，否則就怎麽樣？開槍打死我，我看你也隻有這麽一次機會。”
“楊楓，這些都是你逼我的，我要拉你墊背！”說著，賴浩仁槍口指向楊楓。
“氣狗而已，打不死人的。”楊楓淡淡道。
“你怎麽知道？”賴浩仁驚疑不定地看著楊楓。
“遊戲到此為止。”
高小寶話音未落，右手完成一道自上而下的華麗曲線。
一截帶血的手指跌落在地，發出輕微的“啪嗒”聲，賴浩仁這才感覺手上一痛，他低頭一看，自己右手少了一根指頭。
“媽呀——”賴浩仁終於搞清楚了狀況，手槍一扔，左手抱右手，發出歇斯底裏的痛嚎。
十指連心，賴浩仁這一聲顯得綿長持久。
楊楓上前幾步，用腳踢開氣狗，將一根銀針紮在賴浩仁的手腕處，賴浩仁馬上不疼了，他驚詫莫名地看向楊楓。
楊楓道：“賴浩仁，你因為一百萬就要弄死我，讓人很不爽，既然我沒死，那就絕對不會放過你。”
賴浩仁梗著脖子：“終日玩鷹，卻被小家巧啄了眼，得，陰溝裏翻船，我也得認栽，楓哥是長江後浪推前浪，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嗬嗬……”楊楓搖搖頭：“你如意算盤打得真精，我殺了你，然後去坐牢，我有病？”
“那你為什麽非要找到我？”
“找你有兩個目的。”楊楓豎起食中二指，“第一，讓你供述自己犯下的所有罪行，第二嘛，就是告訴你，小命留著，隨時來取。”
賴浩仁深深吸氣：“厲害，不服不行。但是，除了對付你楓哥，我還能有什麽罪行？”
小媚激動地說：“賴浩仁，三年前，我妹妹在你這兒勤工儉學，她才十六歲啊，你這個禽獸居然給她下藥，然後玷汙了她，我妹妹沒法接受，跳樓身亡。”小媚痛心疾首地說著，“雖然後來我們報了警，可是警方以查無實據，就不了了之了。”
賴浩仁搖頭冷笑：“三年前查無實據，現在就有證據了？就算有我口供，也是你們屈打成招的。”
楊楓道：“我不打，你也會招，小寶，準備攝像。”
“憑什麽？”賴浩仁反問。
楊楓右手一抹，便拔出銀針，剛剛遠去的劇痛再次席卷而來。
“啊——嘶——”賴浩仁強忍著，低喘著，很快便滿頭大汗。
楊楓淡淡道：“我能給你止痛，也能讓你痛不欲生，我能給你止癢，也能讓你百爪撓心。”
“這算是痛不欲生了吧！我忍！”賴浩仁咬牙切齒道。
“這算不了……”
楊楓的話說到一半，被對講機打斷。
高明吼道：“楊楓，你給我聽著，我命令你馬上停止一切行動，第一時間出現在我麵前，否則，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高局長，我是賴浩仁，他們濫用私刑，救命！”賴浩仁搶過對講機，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聽到高明的聲音，如同見到親人一般激動的熱淚盈眶。
“你在哪裏？”
“我在……”
賴浩仁剛要說出來，被楊楓一把奪過對講機：“高局長，地熱城就這麽大點地方，很好找的。”說罷，他關閉了對講機。
“楊楓，楊楓——”大廳中，高明暴跳如雷，指著林棟、郝靚：“給我找，所有人統統都給我去找，立刻馬上！”
密室中，楊楓朝賴浩仁走了一步，賴浩仁不由呼吸一窒。
楊楓道：“賴總，看看吧，我們已經準備好了，你還需要什麽‘協助’？”
“我……”賴浩仁看了眼高小寶拿著的手機，“我，我沒什麽好說的。”
“敬酒不吃吃罰酒。”朱榮榮掄起狼牙棒。
“砸呀，有種砸死我！”賴浩仁瞪著眼睛道。
楊楓拉住朱榮榮，搖搖頭：“為你這種人坐牢，不值得。”接著，他衝賴浩仁露出冷笑：“最後一次，主動說，還是我幫你？”
“幫？怎……怎麽幫？”
“瞎耽誤時間。”楊楓右手突然就多出三根銀針，他二話不說，將三根針並排刺入賴浩仁的左胸。
起初，賴浩仁隻是感覺一點刺痛，很快，便是渾身酸麻，頭痛欲裂。
“呃——啊——你對我做了什麽？嗯——”賴浩仁抱著頭，發出聲聲嘶啞的低吼。
楊楓道：“我截斷了你的心脈，現在你的心髒無法向肌體供血，大腦處於缺氧狀態，時間一長，就會腦死亡。”
賴浩仁眼球充血，衝楊楓伸出一隻手：“我不想死……救……救……”
楊楓右手一拂，三根針悉數拔出，酸麻、疼痛、窒息感頓如潮水退卻，賴浩仁馬上舒服了，隻是已然汗透重衣。
“還不交代？”
賴浩仁瞪著眼睛看向楊楓：“你殺了我吧。”
“嗬，在我這裏，你想死都死不了。”
“你……”
楊楓這一次在賴浩仁左右肋骨處均布四根針，輕微的刺痛過後，是癢，無邊無際的癢，仿佛千萬隻螞蟻在吞噬骨髓。
“啊——”刹那間，賴浩仁便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七道血槽：“停下，停下，我說，我什麽都說。”
楊楓起針，賴浩仁麻癢感頓去，仿佛就像一場惡夢，如果沒有脖子上的抓痕。
賴浩仁驚駭欲絕地看著楊楓，半晌，麵如死灰。
於是，賴浩仁開始供述，沒想到這廝一說起來，就是滔滔不絕，罪行罄竹難書。
整整五分鍾過去了，居然隻是說了一些小時候偷人家地裏蘿卜、蠶豆、花生，以及偷看村裏寡婦洗澡這一類雞毛蒜皮的小事兒。
楊楓摸出一根針：“賴總，說重點。”
“好好，說重點，說重點。”賴浩仁乖巧的不得了。
又是五分鍾過去，門外羊腸小道響起了踢踢踏踏的腳步聲。
……
六月五日早上。
楊楓接到不少慰問電話，一些是春陽縣道上的哥們兒，也有縣委縣政府的，值得一提的是，龍陽市委三名常委都親切地致電慰問。
單單這一點，足夠無數人驕傲一輩子了，然而，楊楓卻很淡然，因為他是見過大世麵的人。
高瑞國還向他鞠過躬呢！
魏晉也跟他相談甚歡。
有了這些經曆，麵對市委常委，他一不會見之發怵，二不會受寵若驚。
應付完這些真真假假的關心慰問之後，楊楓給朱榮榮去了一個電話。
“豬頭，你去醫院看看地熱城那些保安。”
“大哥，你說要負責醫藥費，不是來真的吧！”
“當然是真的。”
“幹嘛花這冤枉錢？”
“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這個道理猴子都知道。”
“反正我覺得挺別扭。”
“豬頭，你錯了，哥哥在給你鋪路，古往今來，要想成大事，必須懂得收買人心，而收買人心靠的是什麽？無非名利，咱們給不了名，那隻有利了。”
朱榮榮沉默了一會兒道：“大哥，我懂了。”
“懂了就好，代我向大夥兒問好。”
朱榮榮帶著銀行卡來到醫院，直接找到了羅蘭，跟她這麽一打聽，羅蘭道：“因為小楓處理及時，那些人都沒什麽大礙，抹點藥水輸點液，養上十天半月，都能活蹦亂跳。”
“姐，你說他們得花多少醫藥費？”
“問這個幹什麽？”
“這個醫藥費由我來結。”
“為什麽？”
朱榮榮憨憨一笑：“你幹弟弟吩咐的。”
羅蘭有些想不通，還罵了句“真是錢多了燒得慌”，不過，最後還是說清楚了：“一共十來個人，五千塊足夠了。”
朱榮榮直接從包裏拿出一萬塊：“姐，你幫我把這個存到他們戶頭上，剩下的就當是他們的營養費。”
羅蘭美眸一轉，嫣然笑道：“原來你們兩個混小子是在收買人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