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經營理念
寧采兒歎了口氣道：“雖然在這裏很愉快，但是我還是要走了，我還得去勾引別人，不然就要斷糧了。”
“德古拉或許願意養你。”
“小楓，別貧了。”德古拉搖搖頭，“采兒小姐留步，我送送你。”
“給你一個小時。”楊楓說完，自己猥瑣的笑了。
德古拉滿頭黑線。
兩分鍾後，德古拉剛走回來，被被楊楓一把拉進辦公室。
楊楓不苟言笑，鄭重其事道：“德古拉，這是第幾次了？”
“什麽？”德古拉攤攤手：“我不明白。”
“我說挖牆腳？”
“挖牆腳？”德古拉啞然失笑：“哦，你說獵頭公司？”
“就是挖牆腳，居然挖我牆角！”楊楓氣鼓鼓地盯著德古拉：“麻煩你，嚴肅一點。”
德古拉笑了：“你好像很緊張的樣子。”
“回答我第一個問題。”
德古拉敲了敲腦袋：“這個月是第八次還是第十次了吧，無非是金錢美女攻勢，我還扛得住。”
“我有危機感了。”楊楓看著德古拉，一笑不笑：“這樣吧，你自己開個價。”
德古拉詫異地看著楊楓：“什麽？”
“我說我要給你加薪，你這樣的人才，一百萬的年薪的確拿不出手。”
“我替你工作又不是為了錢，真要錢你未必出得起，但這是我的使命。”
“不，我要給你你應得的部分，再說了，這些錢都是你幫我賺的。”
“你真是感到危機了？”德古拉笑了，“小楓，放心吧，我都說了這是我的使命，哪怕你一分錢不給，我也會給你出謀劃策，而且是終其一生，至死不渝。”
楊楓翻了翻眼睛：“雖然用詞不夠確切，但是我依然很感動。”
“那個詞不確切？”
“至死不渝往往是用來形容愛情的。”
“原來如此，漲知識了。難怪你們漢語裏有‘推敲’的故事。”
“你是想說典故吧。”
“對對，應該說典故。”
“你還知道‘推敲’的典故或者說出處？”
德古拉抬頭挺胸，眨眨幽藍的眼瞳，顯得很驕傲。
“說來聽聽。”楊楓挑了挑下巴。
“什麽跟什麽？”德古拉眉頭糾結，拚命抓扯金發。
“德古拉，你這是怎麽了？”楊楓哭笑不得，“就算想不起來，也不至於自殘吧。”
“小楓，這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治學要嚴謹，不是嗎？”
“那你繼續。”
“我隻記得關鍵的一句了，好像作者叫賈島，唐朝人，職業是和尚，兼職詩人。”
楊楓忍俊不禁：“什麽職業、兼職的，說重點。”
德古拉哭喪著臉：“真的隻記得一句，連詩名都忘了，僧推月下門中的推，賈島覺得不夠貼切，找了一個姓韓的文學家請教，然後就變成了僧敲月下門。”
“厲害！”楊楓豎起大拇指。
“真的？”
“當然，對於你一個自學成才的外國人，的確是相當了不起了，我認為，你絕對超過很多孔子學院的高材生。”
德古拉憨憨的笑著，不停用布滿金色汗毛的手梳理金發。楊楓突然發現，這家夥還真有挺可愛的一麵。
“扯遠了扯遠了。”楊楓搖搖頭：“言歸正傳，咱們還是很嚴肅的討論你的薪資問題吧。”
“你是認真的？”德古拉靜靜看著楊楓。
“當然。”楊楓點點頭。
德古拉敲著腦殼：“我突然又想起一句話，就在你這位學霸麵前賣弄賣弄吧。”
“說來聽聽。”
“弱水三千，我取一瓢飲，房子再大，我隻睡一角。”德古拉溫和地笑了笑：“說的不好你別見笑，但已經表達了我的意思，我對物質要求不高，我用錢的地方不多，錢對我來說，僅僅隻是一堆數字。”
“我什麽時候才能有你這樣的境界呢？”楊楓長歎。
“你達不到我這樣的境界？”
“為什麽？”
“你欲望太多。”
“難道你沒有年輕過，一直這麽無欲無求？”
“當然不是，誰沒有年輕過，誰沒有愛過，隻有閱盡繁華，看透人生，才能站在一個相當的高度，俯瞰功名利祿，愛恨情仇。”
“停，德古拉，停下來。”
“為什麽？”
“你再說，我就要看破紅塵了。”
德古拉哈哈大笑。
楊楓再次舊事重提：“不管你清高也好，脫俗也罷，在我眼裏，隻有相應的薪資才能證明你的價值，說吧，開個價。”
德古拉笑著說道：“要不，你說一個。”
楊楓豎起一根指頭，很快加了一根，想了想，又加一根，嘴唇囁嚅著：“三……三千萬。”
“就這樣吧。”德古拉淡淡道。
“我可給不了美金。”楊楓澄清道。
“知道。”德古拉笑道。
“你好像很淡定。”楊楓有些不忿：“要不一千萬？”
“也行。”德古拉點點頭。
“五千萬呢？”
“隨你的便。”
楊楓本是瞪大眼睛直視德古拉幽藍的眼瞳，結果很遺憾，他沒有看到其中掀起一絲波瀾。
“你這個態度，還真是讓我無所適從。”
“不說這些了。”德古拉親熱地攬著楊楓肩頭，“走，去休息室，給我說說今天拍賣現場的情況。”
“到底是拍賣還是招標？”楊楓聳聳肩，“算了，我承認，我分的不是很清楚。”
來到休息室門口，楊楓的下巴差點掉地上。
休息室足有三百平方那麽大，分為兩層，至於裝修理念，楊楓隻想到四個字可以形容——可圈可點。
底層有草坪，有沙灘，有企鵝，有棕櫚樹，有兒童遊樂場，有台球桌、乒乓球桌，有酒吧，有廚房。
透明的玻璃穹頂，太陽直射進來，居然能夠依稀看到海浪。當然，隻是光影的模擬，還有海浪音效。
各種各樣的凳子椅子上，形形色色的男男女女，喝著咖啡，腳下蜷著阿貓阿狗，或是看著遊樂場的孩子。
楊楓極目四顧，將一切盡收眼底，還好，沒有看到床鋪、浴缸、馬桶什麽的。
王冰倩同秦雪在PK桌球，熊薇站在企鵝旁邊饒有興趣地自拍，休息的職員各行其是，喝著酒、咖啡、茶、果汁，一切一切能夠想到能喝的東西，整個休息室蔓延著一種慵懶散漫的氣息。
德古拉仿佛通過楊楓的表情，看透了他的內心，“小楓，是不是覺得難以接受？”
楊楓聳聳肩：“確實，這不像是在辦公室，而是……而是……”
“什麽？”
“抱歉，我找不到確切的語句來表達我的意思。”
德古拉笑了，拉著楊楓來到酒吧吧台，在一塊透明的玻璃上輕觸一下，玻璃亮了，出現了很多圖標。
“這是電腦？”楊楓瞪大眼睛，今天的新事物真是接踵而來。
德古拉搖搖頭：“確切的講，應該叫未來的移動終端。”
“未來？”
“沒錯，就是未來。”德古拉口中說著，手上卻沒停下，很快打開一組圖片，用幻燈片模式進行播放。
楊楓一張張看完，震撼的無以複加。
德古拉道：“你也看到了，這是穀歌的辦公室。”
“原來你的設計理念來自這裏？”
德古拉點點頭：“沒錯，你說說，穀歌為什麽要將辦公室設計成這樣？”
“可能，是為了激發靈感吧。”
“沒錯！”德古拉打了一個響指，“靈感是無價的，也是可遇不可求的，但是一些特定的環境有助於靈感火花的閃現，這東西因人而異沒法解釋，但是確實有效。”
楊楓不置可否。
德古拉道：“有人坐在馬桶上寫歌，有人躺在浴缸裏建模，有人潛到水底思考設計瓶頸，有人利用酒精，或者男歡女愛來激發文思……”
“好了好了，我接受，你的理念先進行了吧，我們有位先驅說過，無論白貓黑貓，逮到老鼠就是好貓，事實證明，你的做法是對的。”
“或許在你的意識中，在你的理解裏，公司就是工廠，有車間，有一排排機器流水線，有忙碌的工人，有先進的機械手……那是製造，沒什麽技術含量，利潤再好也不到兩成，咱們不做那個，咱們做設計做開發，用智力賺錢。”
看到德古拉興致勃勃，楊楓挑挑下巴：“繼續。”
德古拉笑著撓頭：“基本說完了，最後總結，你們國家有句古話，勞心者治人，勞力者治於人，其實古今中外，都是這麽一個理兒。”
楊楓深深吸了一口氣，眼眶潮濕，目光炙熱：“德古拉，我對你實在是實在是要刮目相看，我何其有幸能夠碰到你，我不會幹涉你的設計理念開發理念經營理念，我就是想問一句，春陽縣這個舞台會不會太小，會不會不利於公司的發展。”
德古拉想了想，道：“暫時不會，而且我要的是結果，並不限製職員的工作方式，甚至不要求你按時出勤，隻要你能夠有效的完成任務，哪怕你一直在旅途之中。但是，誰想要混日子，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同德古拉一席話，加上所見所感，楊楓心潮澎湃，意氣風發，也沒想過以董事長的身份跟員工相見或者交流，他朝玩得不亦樂乎的三個丫頭招招手，率先走出休息室。
德古拉和三個意猶未盡的丫頭跟了出來，楊楓道：“德古拉，晚上來家裏吃頓飯，我把大家都叫上，就當是為我們幾個準備上學的踐行。”
“好，一定準時到。”德古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