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黔驢技窮
廁所的另一頭是三號車廂,邊緣的一個包廂內,童顏正在向一個濃眉大眼的男人匯報。
“隊長,我看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這有什麽大驚小怪的。”
“這個熟人你也見過。”
“哦,我也見過?說來聽聽。”
“是楊楓。”
“你說救了小飛孩子的那個楊楓?”
“他還救過我表妹。”
“是啊,他跟你緣分不淺。”
“隊長,說什麽呢!”童顏俏臉一紅,一陣忸怩。
隊長“哈哈”笑了兩聲道:“不過這也沒什麽奇怪的呀,不值得你鄭重其事的匯報,我記得他是高考狀元,這應該是開學報名吧。對了,他上哪所大學。”
“北清大學。”童顏心直口快道。
“嗯,全國狀元,隻怕國外的名牌大學都會爭搶吧,他還不是想在哪兒上,就在哪兒上,這小子怎麽樣樣都行呢?”隊長搖搖頭,笑得意味深長,“顏顏,你怎麽知道的這麽清楚。”
“我……”看到隊長暗含深意的笑,童顏一跺腳:“隊長,你又笑人家!我……我是聽我哥說的。”
“我哪裏是在笑你?”隊長搖搖頭:“顏顏,你今年多大了?”
“隊長!”
“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沒什麽不好意思的。你是美貌與智慧並重的將門虎女,一般人是配不上你,不過這個楊楓……”
“他太小了!”童顏口不擇言。
“哦?”隊長瞪圓了眼睛,“這麽說,你倒是往這方麵想過?”
“沒有。”
隊長搖搖頭:“顏顏,你難道沒聽說過,愛情沒有國界,年齡更不是問題,再說了,你不過比他大一兩歲。”
“是三歲。”
“你確定?”
“確定!”
隊長陰謀得逞般的笑了:“女大三抱金磚。”
童顏眼睛一翻,按住腦門道:“隊長,我們在執行任務耶,我有重要的事情匯報,你能不能暫時不要扮演媒婆的角色。”
“好吧好吧。”隊長“嗬嗬”笑著:“我是擔心啊!”
“擔心什麽?”
“擔心分局第一人氣美女剩下。”
“剩下?”
“就是剩女!”
“這個就不用隊長大人您操心了,好嗎?”童顏苦笑著:“請你稍微嚴肅一點,我匯報的事情比較重要。”
“說吧,我洗耳恭聽。”隊長口角凝著笑。
童顏搖搖頭:“我看到楊楓跟梁成龍聊天,好像言談甚歡的樣子。”
“什麽?”隊長頓時嚴肅起來,他皺著眉頭,來回踱了兩步,“你沒看錯?”
“隊長,請相信我的專業素質,梁成龍是我們跟蹤的目標,我不可能看錯,至於楊楓,他應該是看到我了。”
“他不會說出你的身份吧,那樣一來,勢必會打草驚蛇。”
“那就要看他跟梁成龍的交情了。”
隊長沉吟半晌,道:“我跟著這一龍一鳳整整十年,梁成龍跟楊楓不會產生交集,兩人應該是火車上結識的,我想,還不至於透露你的身份。”
“希望如此。”童顏點點頭,慢慢瞪大眼睛:“這麽說來,楊楓可能跟他們在一個包廂,要不叫來問問,說不定對案子會有什麽幫助。”
“不急,等等再看。”隊長沉聲說道。
……
位於艾國西部的克林頓監獄,這裏壁壘森嚴,號稱全球守衛最為嚴密的監獄,妄圖越獄,簡直癡人說夢。
如此嚴防死守的地方,關押的也非平庸之輩。
中國的白天,這裏還是深夜。
此時,夜天澄碧,月如銀輪,唱了一天的知了也已睡去。
皎潔的月色下,監獄的籃球場上,一個身影來回騰挪,輕靈無端,一襲白色長衫,儒雅飄逸。
他是秦鍾,是這裏的在押犯人,籃球場是犯人放風的地方,放風是有嚴格時間規定的,放風以外的時間出現在放風場所,那是要被放血的。
但是,秦鍾有這樣的特權,全監一千三百七十八名在押犯,有且隻有他一人擁有這樣的特權。
秦鍾在打拳,一套自創的拳術,糅合了各種拳術的精華。
每天子夜打拳,秦鍾變態的堅持了二十年,雷打不動,風雨無阻。
一套拳打下來,剛剛好一個小時,身上也就是微微發熱的樣子,他轉身,看到監獄長喬治和南非黑人毒梟——杜克·沃爾特,兩人站在籃板下,沃爾特手中拿著一個平板。
“等很久了?”秦鍾問道。
喬治聳聳肩:“剛到而已,不過,看你打拳真是一種享受,那好像就是舞蹈,是一種藝術,如果不是見過你發威,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你的花拳繡腿有什麽力量。”
“有事嗎?”秦鍾淡淡道。
沃爾特幾步小跑來到秦鍾麵前,獻寶一般點亮平板:“先生,對於我們的處理,您可還滿意?”
秦鍾對兩起血案無動於衷,他微一沉吟,道:“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與人無尤,這樣的殺雞儆猴,或許能夠起到一點震懾作用,但是,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隻怕還會有人前赴後繼。唉——暫時,先這樣吧!”
“前赴後繼?那也隻不過是飛蛾撲火。”沃爾特冷笑說道。
楊楓看了眼這位臭名昭著、雙手血腥、高大威猛、漆黑如墨的南非毒梟,隻是眼神略帶詫異,沃爾特馬上凶芒盡斂。
明明是一頭近兩米高的大丹犬,此刻溫順的卻像一隻京巴。
……
蜀南省,龍陽市政府,常務副市長辦公室。
“嘭”的一聲,一隻兩個巴掌大的施華洛世奇水晶煙灰缸砸在門上,落地後碎成千萬片。
趙寶剛抱頭嘶吼:“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秘書韓琦聽到巨響,馬上推門進來,語帶關切:“趙市長,發生了什……”
“滾!”趙寶剛用喝斷秘書。
韓琦眼眶一紅,退了出去,心說老板越來越難伺候了,秘書難道就沒有尊嚴,這活兒真他媽不是人幹的。
辦公室內,發了一通無名之火,趙寶剛冷靜了一些,他盯著電腦屏幕,將兩則國際新聞又看了一遍,然後拿起座機,撥出一個國際長途。
“阿爾法陛下,這絕不是偶然,一定是姓秦的幕後操控,一個在監獄裏的人,居然還能運籌帷幄,太恐怖了!”
“稍安勿躁,趙副市長,你憑什麽就這麽堅定的認為是秦鍾幹的?布萊頓幹過一任總統,他也有這個實力。”
“我就是有這種直覺,一個下台的總統,而且已經過世,我不相信他有這麽大的能量。”
“也是!我聽說,克林頓監獄關押的都不是普通人,有殺人不眨眼的江洋大盜,有臭名昭著的毒梟,還有在海牙受過審判的高級軍事人才。”
“這些人一個個都應該是眼高於頂的啊,難道都聽姓秦的命令。”
“你還別說,我這個姐夫就是有種特殊的魅力,說王者風範也不為過,他是能文能武,你不服不行。”
趙寶剛鼻子都氣歪了:“這兩起事件,一件發生在墨西哥,一件發生在南非,龍舌蘭和響尾蛇都收了我的定金,緊跟著就遭遇橫禍,這是殺雞儆猴呢?還是將苗頭掐滅在萌芽狀態。”
“都差不多啦!”阿爾法頓了頓,道:“墨西哥的毒梟最為猖獗囂張,敢跟政府對著幹,有戰機,有私人武裝,還有無孔不入的黑社會,龍舌蘭是什麽玩意兒,我聽都沒聽過,哪個毒梟看不過眼,一巴掌就能拍死。”
“但是南非那邊,響尾蛇居然遭遇了導彈襲擊。”趙寶剛強調道。
“又是無人機,又是導彈,這個手筆有些大,不過,如今這個時代,隻要有錢,什麽辦不了。”
“那咱們……”
阿爾法打斷趙寶剛:“靜觀其變。”
……
特倫頓,紅磨坊。
一個豪華奢靡的包廂內,陳振東坐在寬大鬆軟的單人沙發中,光著腚,麵前,一個無上裝的兔女郎跪著服務。
陳振東咬著雪茄,端著XO,仰著頭,閉著眼,兔女郎的口服似乎並不能給他帶來什麽快感。
陳振東輕易不這麽玩,他覺得稍稍有些墮落,隻是今天特別煩悶,他才過來的。
自從布萊頓葬禮之後,華紫嫣對他更加不冷不熱,這是其一;其二是,自己煞費苦心,同副總統沆瀣一氣,凍結了楊楓的巨額遺產,那小子居然能夠泰然處之,仿佛沒有絲毫影響;還有其三,他堂堂一個華爾街巨子,隱晦地想要找人給楊楓添點堵,居然沒人敢接,仿佛楊楓就是一個瘟神,任何勢力都是避之不及敬而遠之。
雖然,他可以攛掇副總統終身監禁楊楓名義上的舅舅傑克,還可以收回他外公的莊園,甚至逼他連本帶利償還一億美金的風投,但是,陳振東覺得,這些仍然不會對楊楓產生多大的印象。
一想到自己殫精竭慮,黔驢技窮,對方卻無動於衷,沒有一點不痛快的表現;再想到華紫嫣在自己麵前表現的冰清玉潔,手指都不讓碰,居然被那小子又是拉手又是摸腿,陳振東就感覺胸中藏著一座噴發火山。
“沒吃飯?”陳振東對兔女郎的服務質量提出質疑。
兔女郎馬上提高了頻率,增加了力道,很快,陳振東身子顫抖起來,他感到菊花一緊,脊背一麻,一把摟住兔女郎的後腦勺,將滿腔的煩悶酣暢淋漓地宣泄出去。
半晌,陳振東一腳蹬開兔女郎,一口喝幹了杯子裏的XO,在黑暗中抱緊了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