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3章 孬種
麵前佇立著一尊兩米高的黑色鐵塔，他眼中看不到一絲一毫人類的情感。
“幹……幹什麽？”吳誌明感到一陣莫名的壓力。
“你是警察，要對付彪哥？”大漢甕聲甕氣道。
“誤會，誤……”
吳誌明話沒說完，西瓜大的拳頭就砸中了他的眼睛，吳誌明一聲沒吭，跌坐在了便池上。
……
“嗨，老董，吃獨食呢！”楊楓一手按在董永成的肩膀上。
“誰呀！”董永成回頭，露出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張臉，“原來是你這個小白臉？”
喬璿眯起眼睛：“楊楓，原來你們認識啊？小白臉，這話怎麽講？我怎麽覺得你在利用我。”
“這位美女，你真是被他騙了。”董永成冷冷一笑，“這小子小白臉一個，是個女人就上，就我那老婆，四十出頭的人了，生過兩個孩子，他都不嫌。”
“啊？”喬璿扭頭看著楊楓，竟然有點相信。
“我去！”楊楓瞪大眼睛，握緊了拳頭。
“怎麽，被我說中了吧，被我戳穿了吧，惱羞成怒了吧！”董永成看著喬璿道：“這位美女，你應該感謝我，要不是我，你也要上當受騙。”
“楊楓，你是不是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喬璿歪著腦袋問。
“喬璿，你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有理有據我就信。”
“你寧願相信一個吸毒，卻不相信我？”
“你嚷嚷個屁呀，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這個門。”
“我一直聽說吸毒的六親不認恣意妄為，今天，我就要見識一下。”
董永成倒抽一口氣，“我說你到底是不是正常女人，我怎麽聽這話意思不對，你男朋友不忠，這事你不管，居然管吸毒的，你以為你是誰呀，警察？”
喬璿一把揪住董永成襯衣的領口，掏出證件飛快的在他麵前一晃，淡笑道：“看清了吧，管得著你嗎？”
“你真是……真是……”
“放心，我不打你，隻是會送你去戒毒所。”這話是挨著董永成耳朵說的。
“小白臉，原來你是警察！”董永成瞪著楊楓，一聲喊，頓時，周圍無數目光全都掃射過來。
喬璿咬了咬牙，這時候再不標明身份，那真是下不了台了。
於是，喬璿在後腰一抹，接著手腕一抖，董永成就多了一副不鏽鋼手鐲，雪亮雪亮的。
如此一來，再也無人懷疑二人的身份。
楊楓笑著衝喬璿豎起大拇指，喬璿冷冷道：“楊楓，你欠我一個解釋。”
“小白臉，你公報私仇，我記住你了。”
“老實點。”喬璿雙手用力，手銬發出嘎嘎的聲音，直接咬合到最裏格，董永成發出歇斯底裏的痛號。
四周頓時發出倒吸涼氣的聲音，還有人隱約說道：“這個警花好屌。”
不過，人牆卻是裏三層外三層。
……
酒吧二樓棋牌室。
黑大個一把推開門，一屋子人都看了過來，隻見黑大個手裏提溜著一個血人，一路拖行，最後丟到一個光頭惡漢麵前。
“黑山，怎麽回事？”光頭惡漢問道。
“彪哥，逮到一個條子，緝毒隊的，說是要裏應外合對付彪哥。”
一聽這話，牌桌對麵的小個子拍案而起，一口川腔：“胡彪，你個錘子，你是怎麽辦事的，你不說這是你的地盤，絕對安全嗎！”
“汪兄弟，稍安勿躁，事情還沒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你激動什麽？”胡彪氣定神閑胸有成竹，“越是這種時候，咱們越是應該沉住氣同舟共濟。”
“怎麽同舟共濟？我看哦，八成被條子包了餃子嘍。”
“不要這麽悲觀，咱們有人有槍，還有人質，警方不敢輕舉妄動。”
“彪哥。”這時，一個花襯衫，很是帥氣的男人從窗口走到胡彪旁邊，低聲道：“樓下還有個女公安。”
“嗯？”
“也是緝毒隊的？”
“看著不像。”
“派人把門給我守住，一個也不許放出去，汪老板，咱們不但有那麽多人普通人，還有兩個條子，這人質的分量不用我多說了吧。”
“事到如今，還說個錘子，幹他娘的，下半輩子，亡命天涯唄！”
“好，一起亡命天涯，哈哈……”
胡彪哈哈大笑，走到吳誌明身邊蹲下，捏著他下巴晃了晃：“姓什麽叫什麽，什麽職位？”
“不要殺我！”
“回答我的問題先。”
“吳誌明，市局緝毒大隊副隊長。”
“還是一名警官啊。”
吳誌明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胡彪點點頭：“說說吧，你們是怎麽部署的？”
“我們接到線報，說是你們今晚在這裏交易，為了保證人質安全，政委製定了雷霆行動，我的責任就非常重大，必須提前確定你們的準確方位，並且，將消息回傳給大部隊。”
“恭喜你，你的任務完了一半。”胡彪戲謔道。
小個子四川老板又蹦了起來：“胡彪，原來是你們有內鬼，遲早被你這個錘子害死。”
“少咋咋呼呼的，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要團結。”胡彪一邊說，一邊在吳誌明身上踅摸著，終於在腋下找到了一把七七式警用手槍。
緊跟著，又從吳誌明身上翻出錢夾和證件。
“算你老實。”胡彪看著證件點點頭。
“彪哥，他哪是老實，他是怕死。”黑山插嘴道。
“黑山，你還說呢，你也太大意，為什麽不下了他的槍？”胡彪責怪道。
“彪哥，一個被我揍上幾拳，就尿褲子的緝毒隊副隊長，你認為他還有拔槍的勇氣嗎？”
“啊？你嚇得尿褲子了？”胡彪哈哈大笑。
吳誌明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胡彪一槍管捅在吳誌明的襠部，搖搖頭：“還真是。”
“這幫殺千刀的地方，爺爺我今天真是顏麵掃地，如果還有機會，我一定十倍百倍的奉還。”
吳誌明剛剛發完誓，就被胡彪提溜起來：“我想再看你尿一次。”
說著，胡彪打開了擊錘，頂著吳誌明的太陽穴。
吳誌明閉上眼睛，雙腿猛烈的打著擺著。
一聲“不要啊”，與手槍擊錘發出的“啪嗒”聲，兩個聲音同時響起。
槍沒向，但是，吳誌明的襠部卻在哩哩啦啦往下流液體，一種極其刺鼻的液體。
“孬種！就你這樣的，也能當上副隊長？”胡彪搖搖頭，將彈夾推入手槍槍把，重新指著吳誌明。
“老大，別玩我了！螻蟻尚且貪生。”吳誌明哭哭啼啼道：“我，我還有用。”
“什麽用？”
“或許，我能幫你們脫身。”
“說來聽聽。”
“噯。”
“給吳隊長看座。”
吳誌明誠惶誠恐坐下了，拱拱手：“謝謝彪哥。”
“說重點，不然信不信老子抽死你！”四川老板朝著吳誌明後腦勺來了一下，差點給他打成腦震蕩，“都火燒眉毛了，還整這些有的沒的，說，我們怎麽脫身。”
“兩套，”吳誌明豎起兩根手指，“兩套方案。”
“一個一個說，趕緊的。”四川老板催促道。
“噯，噯，第一個方案，趁著警方沒有合圍之前，製造混亂，趁亂逃跑。”
胡彪點點頭：“第二個呢？”
“第二個，就是劫持人質了。”
“這還用你說？”
“那不一樣，有些人身份不同……”說到這裏，吳誌明頓時覺得有點不妥。
“什麽意思？”胡彪大哥做了好多年，豈能看不出吳誌明意猶未盡。
“沒……沒什麽！”
啪——胡彪先給了一個耳光，接著似乎不解氣，有給了一腳，吳誌明被踹翻在地，隔夜飯吐了一地。
“不知死活，到了這個節骨眼上，還給老子藏著掖著！”胡彪四十四碼的鞋底踏在吳誌明臉上，“小子，說不說。”
“我說，我說。”吳誌明腮幫子被踩，一個勁兒流淌著帶血的口水。
胡彪用腳掌輕輕拍打著吳誌明的臉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懂嗎，否則，彪哥不介意少你這麽一個重量級的人質。”
“明白，明白。”
“那還不快說。”
“我……我女朋友也在下麵，她也是警察，不過是一名刑警。”
“這算什麽身份特殊，我看還不如你。”
“就是！胡彪，這小子分明是消遣咱們，我看哪！一會如果要向警察示威，第一個就斃了他。”
“不要，不要，我說，你們聽我說。”吳誌明蜷著身子，不住顫抖，“我女朋友她叫喬璿，她是市局二大隊的一名普通民警，但是，她是政法委書記喬坤的獨女。”
“什麽，這麽巧？”胡彪笑道。
“巧個錘子，胡彪，你到底想說什麽？”四川的老板一口一個錘子。
“你們可能不知道，我跟這個喬坤也算有些交情。”
“一個警察，一個大流氓，有什麽交情？哦！”四川老板突然瞪圓了小眼睛：“莫非你們官匪勾結？”
“勾結個屁呀！”胡彪搖搖頭：“喬坤就是個黑臉包公，他當普通民警時，就三番五次把我給送進去，十年光陰，彈指一揮間，他居然坐上了政法委書記的位置。”
“胡彪，你也不錯，壟斷了北都的毒品生意，你們倆屬於齊頭並進，共同成長。”
胡彪笑著搖搖頭，上前一把提溜起吳誌明，將其拖到窗口。
窗口居高臨下，可以看到一樓大廳的場景。
“你的女朋友、喬坤的寶貝女兒在哪兒？指給我看看。”
“那兒，就是戴著手銬那個家夥對麵的人。”
“長得不賴啊，估計跟她媽了。”
這時，恰巧喬璿舉頭仰望，吳誌明忙不迭向後一縮。
“胡彪，你到底選擇哪一種方案。”
四川老板話音未落，吳誌明的手機響了起來。
吳誌明臉色巨變，胡彪看了眼來顯顯示，署名政委，他笑著接通。
手機裏傳出這樣的聲音：“誌明，各單位已經就位，裏麵是什麽情況，毒販有沒有察覺？”
胡彪一下摔了手機：“執行第二套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