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1章 人渣要火
楊楓回到宿舍，竟然空無一人。
打開筆記本電腦，點開校園網，一邊刷牙，一邊瀏覽校內新聞。
突然看到一條，說是教委出台政策，鼓勵大學生創業，可以休學2－8年，學校為其保留學籍。
竟然還有這樣的好事！楊楓心動了。
很多人上大學是為了將來的就業，楊楓不一樣，他隻是為了體驗這麽一個過程，如今，大學的生活他也算體驗過了。
人生百年，譬如朝露。
一生都是那麽短，何況青春？
短暫的青春裏，是不是應該幹一番轟轟烈烈的事業？
楊楓打算等三個兄弟回來後，大家研究一下，另外，他也要征詢秦雪、王冰倩的意見。
想一想，很久沒有跟德古拉聯絡了，不知道公司整天搬遷的事宜進展如何，楊楓撥了一個電話，依舊無人接聽。
CEO比董事長還忙！楊楓搖搖頭，熄燈睡覺。
市立醫院。
董永成坐在床上，雙眼通紅，雙手飛一般的敲打鍵盤，一行又一行的文字出現在屏幕上。
困了就想想那些照片、視頻，眼睛就濕潤了。
不過這一招用上幾次，效果越來越差，於是，董永成就改用掐大腿。
很快，這一招也不靈了，他又將目光望向了輸液的針頭。
寂靜的病房裏，突然發出一聲痛呼，董永成看著帶血的針頭，猙獰的笑了，錐刺股，效果杠杠的。
第二天中午，楊楓接到胡小琳的電話，胡小琳抱怨道：“楊大哥，那個董永成居然醒了，好像一下子什麽事都沒有，我媽還把他接家裏來了。”
這些當然在楊楓的預料之中，董永成醒了，醫院檢查並無大礙，那麽待在醫院觀察跟待在家裏觀察沒有不同，唯一的不同，回家可以省去一筆不菲的床位費。
“你是希望他醒過來，還是一直睡著？”
“人家很矛盾啦。”胡小琳想了想，說道：“一直睡著，對媽媽來說是個負擔，她一個人做了幾份工作，還要照顧他那個植物人，根本顧不上我們姐妹，即便如此，家庭經濟也是入不敷出。基於這一點，我希望他快些醒過來。”
“但是，”楊楓補充，“你恨他，恨他那麽對你們母女，你更不能接受跟他生活在同一個屋簷下，所以，你又希望他一直沉睡不醒。”
“可惜，一切都是不以我個人的意誌為轉移的。”胡小琳的聲音裏透著一股頹喪。
“總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董永成也算是死過一次了，或許洗心革麵了呢？”
“怎麽可能？”胡小琳氣呼呼說道：“他一回到家裏，就一個勁的打量我，無論我走到哪裏，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過我，你是不知道，那眼神好討厭！”
“什麽，真是死性不改，我知道了。”楊楓放下手機，帶著滿腔怒火，馬不停蹄去了胡姐美發屋。
到了那裏，發現屋子裏靜悄悄的，楊楓就從窗子往裏偷窺，突然傳出果果的哭聲，董永成馬上起身，又是換尿片，又是和奶粉，動作不是很熟練，臉上卻是滿滿的愛。
安撫好了小丫頭，董永成繼續坐到梳妝台前，深吸一口氣，伸出兩根食指，開始敲打鍵盤。
楊楓以手扶額，不忍直視，竟然是“二指禪”，這手速……
十分鍾過去了，董永成張了張嘴，楊楓就看到一雙泛紅的眼珠子，突然，董永成死死咬著嘴唇，死命的揪下一小撮頭發。
這廝有自虐傾向？楊楓咽了口唾沫，繼續觀察。
屋子裏，敲打鍵盤的聲音此起彼伏，很有節奏感，這說明董永成的思路還算清晰。
又過去了半小時，董永成停了下來，右手成拳，不停敲打自己的腦殼，還自言自語：“不能困，要保持清醒。”
楊楓從窗口偷瞄進去，隻見董永成撚起一根縫衣針，向下紮去，下一刻，他翻了白眼，身體發出了一陣輕微的痙攣。
“劈啪”聲再度響起。
楊楓眉頭一皺，一言不發離開了。
周一早上，楊楓起床後，手機連上4G數據網，郵箱發出提示音，有未讀郵件。
楊楓一邊刷牙，一邊點開了一看，是董永成發來的稿件，竟有八萬字。
楊楓忙不迭在電腦上打開。
書名《亡秦》，作者趙高，內容是現代人穿越成為趙高，從趙高童年開始，到秦朝滅亡趙高生死結束。
看到這裏，楊楓有些嗤之以鼻，反穿什麽不好，韋小寶也比趙高強啊！
眾所周知，秦王朝的傾覆，趙高扮演著舉足輕重的角色，所以，如果要在秦朝滅亡這件事上論功行賞，劉邦項羽都要靠邊站，趙高絕對是頭功。
楊楓耐著性子看下去，想要找到新奇的構思，也就是董永成這本書的亮點、賣點。
原來，董永成做了巧妙的處理，趙高是趙國貴族，而且還有個雙胞胎弟弟。
如此一來，故事便有了因果，有了壓力，長平之戰，秦坑殺趙國四十萬降軍，最終滅趙。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家仇國恨，趙高兄弟倆發誓滅秦。
董永成兩天完成八萬字，那可是“二指禪”，光是那份錐刺股的執著，就讓楊楓感動。
何況還不止這些。
八萬字剛剛寫到兄弟倆爭相進宮，淨身做太監，以便接近秦王嬴政。
區區八萬字，從富麗堂皇的宮廷到血雨腥風的戰場，描寫恰如其分，節奏明快，毫不拖泥帶水。
在這八萬字裏，楊楓看到了作者的功力，有民族大義，有兄弟之情，有兩小無猜，有舍我其誰……
楊楓一口氣讀完八萬字，牙刷依然咬在嘴裏，他長出一口氣，吐出嘴裏的泡沫，然後撥通了董永成的手機。
“楊楓，看了沒有，怎麽樣？”董永成一邊敲打鍵盤，一邊接聽，倒是沒有太多的激動。
楊楓早已平複了情緒，怎麽著也不能讓董永成驕傲，驕傲會令他自滿，裹足不前。
於是，楊楓淡淡道：“我看了一眼，差不多吧，不過，最終的好壞隻有一個標準，那就是讀者的認可度。”
“我明白。”
“是騾子是馬，得拉出去遛遛。”楊楓頓了頓，“這事兒我來負責，我找一家靠譜的小說網站，而你，必須保持這種創作激情，不能中斷。”
“知道。”
“你知道什麽？你知道最長的網絡小說有多少字嗎？八千萬的沒有，八百萬的比比皆是，所以，你的路還很長。”
“楊楓，我沒有過高的要求，你說這是一份合適的工作，我就希望，隻要拿到普通工薪階層的收入，就滿足了。”
“不要想太多，先寫到二百萬字。如今的網絡小說，沒有二百萬字，根本無人問津。這酒香也怕巷子深，好小說離不開好的運營，遊戲、動漫、網絡劇，這些東西同時推進，你想過是什麽效果嗎？”
“我不懂，都聽你的。”
“這些東西你都不用管，我來負責，你隻要平心靜氣的搞你的創作。”
“我知道了。”
“對了，久坐對身體不好，你也是四張的人了，要想在這一行幹的長久，必須采取適當的鍛煉。”
“聽你的。”
“最後一個問題，你幹什麽用那種眼神去看小琳，你個陳年老人渣不是惦記你繼女吧！”
“楊楓，我有這心也沒這膽啊！”
“心也不能有，否則我把它掏出來喂狗。”楊楓惡狠狠道，“不過，那是為什麽？小丫頭本來就對你有意見，你應該注意點。”
“她是我一個角色的原型。”
“原來如此，好了，我知道了，我幫你跟她解釋。”
放下手機，楊楓開始考慮版權運作的事情，這東西他是一竅不通，但是卻知道大有可為，很多大神剛剛開書，版權便賣出幾千萬。
楊楓有種預感，董永成的處－女作要火，楓雪集團必須死死地將版權抓在手裏。
要不要做一個小說網站？楊楓突然冒出這樣的想法。
好像小兄弟高小寶對電腦網絡比較精通，楊楓就打了一個電話。
結果，高小寶很是抱歉，他說，他最多算是一個黑客，破解個防火牆啥的，對網站的建設和運行，實在給不出什麽高見。
於是，楊楓又找來了汪大同。
楊楓剛剛提出做網站的想法，汪大同就說，他有一個同學是計算機專業，對網絡工程門清。
汪大同當麵撥通了同學的手機，楊楓跟那廝直接對話。
了解到楊楓準備做一個小說網站的想法，那位準網絡工程師表示並不複雜，租用一個域名和服務器，包括網站的建設運營前後台的維護，根據流量的不同，比如那種僵屍網站，一年的費用也就是兩三萬。
錢倒是不多，不過聽起來有點複雜，楊楓表示考慮考慮，就跟那位同學結束了通話。
汪大同就問楊楓為什麽要做小說網站，楊楓撓撓頭，有些害羞地說：“自己寫的小說，想要放到自己的網站上。”
汪大同瞪大眼睛：“為什麽？寫小說的目的是為了什麽，當然是讓更多更多的人看到你的作品，你應該選擇大網站。”
“不是害怕被數以萬計的作品淹沒麽？”
“是金子總會發光的。你想不想直接出版？”
楊楓吃驚地看著汪大同：“什麽意思？有路子？”
汪大同淡淡一笑：“路子是有，不過最終還是要求作品過硬，如此一來版權才值錢，如若不然，也就是自己印上幾本留作紀念。”
“你有什麽路子，不是吹的吧！”
“信昌的老板是我媽的養子，我喊一聲哥，你說這個關係……”
楊楓點點頭：“作品當然過硬，我是信心十足，聽你這麽一說，我突然又不想隨隨便便把版權賣掉了。”
“你想怎麽樣？”
“尋求版權合作。”楊楓目光炯炯地說道。
汪大同麵現錯愕，抬手試了試楊楓的額頭，皺眉道：“沒發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