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6章 聯姻
楊楓三言兩語，說了事情經過。從被珠子砸中開始，到發現它具有治病功效，再到融合，後來一次中槍後，噬靈珠化為虛無。
“定數，一切皆有定數！”
蘇望祖說著，突然看向楊楓的目光犀利起來：“小楓，你可知道那噬靈珠原本是我蘇家之物？”
“師父提過。”楊楓勉強擠出笑容：“不過，那個時候就算我想交也交不出來。”
“你還算老實。”蘇望祖略一思索，道：“不過，即便有噬靈珠的幫助，你的醫術和武功也不至於……哦，對了，你是景鬆的徒弟，那麽，你的九陽功修煉到第幾層了？”
“第三層。”
“什麽！”
蘇望祖仔細打量楊楓雙瞳，隻見目光清澈而瑩潤，的確是修煉有成。
“景鬆有沒有跟你講過，三層修行圓滿會迎來一場天劫？”
“已被劈過。”
蘇望祖突然哈哈大笑，舉著手拍打楊楓的肩膀：“小楓，你跟我們蘇家也算是頗有淵源。”
楊楓隻是笑。
“還記得你的承諾嗎？”蘇望祖仿佛一頭狡猾的狐狸，“我那幾顆丹藥可不是白給的。”
“當然記得。”楊楓看著蘇望祖道：“老爺子，但說無妨。”
蘇望祖清了清嗓子，目光掃過家裏幾口人，最終定格在蘇靈樞身上，“老大，你怎麽看？”
“但憑父親做主。”
蘇望祖點點頭，轉而看著楊楓：“小楓，你覺得我們家心心人品如何？”
“很好啊，天生麗質，冰雪聰慧。”
“你們相處的任何？”
“嗬嗬，還好。”楊楓突然麵色一僵，“老爺子，為什麽這麽問？”
“你們從高中一直到大學，都是同學。”
“不同班。”
蘇望祖笑了笑：“小楓，你覺得我們家心心配得上你嗎？”
“老爺子，別玩我了，堂堂蘇家大小姐，哪裏是我一介凡人膽敢覬覦的。”
“你不是凡人。”
蘇望祖逼近一步，楊楓便退後一步，他心中巨浪滔天，怎麽看起來老頭兒在推銷孫女？
“自從你戴上這無定天環，自從你修煉九陽功，你就再不是凡人。”
“我……”
“男子漢大丈夫，喜歡就是喜歡，管她什麽身份，哪怕是天王老子的女兒，隻要被咱看上了，嘿嘿……人生百年，譬如朝露，劍要名劍，酒要瓊漿，哪怕爭風吃醋，也要是天下第一的美人。”
“老爺子……”
“說！”蘇望祖再次逼近一步，“你討厭不討厭我家心心，對他有沒有一點點喜歡？”
“不討厭，但是……”
“不討厭就好。”蘇望祖打斷楊楓，“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嘛！我想，要不把這件事先定下來？”
蘇望祖征詢的目光投向李英娣、蘇靈樞等人，幾人微微點頭。
“老爺子，你要定什麽事？”楊楓滿頭黑線地問。
“當然是你跟我家心心的親事。”
楊楓一個踉蹌，好不容易堅持住沒有倒下，麵露苦色：“老爺子，不要開玩笑好不好，沒錯，蘇沁心同學才貌雙全，條件好的沒法說，我不討厭她，但是，我有女朋友啊，還有，您問過她的意見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楊楓一猜就是，據理力爭道：“這是包辦婚姻，這都什麽時代了，是，蘇家千年傳承，是有傳統有底蘊的大家族，可是也不能這樣因循守舊，應該適當的解放思想，也要考慮一下孩子的感受。”
不顧蘇望祖一張又老又綠的老臉，楊楓繼續道：“如果你們一早就要遵循傳統，那麽應該知道女子無才便是德，應該在家裏讓她認幾個字不當睜眼瞎就好，如今她接受了開放的教育，知道女權知道自由平等，你們還這樣包辦，你們以為真能做到了主？”
眼看著蘇望祖瘦弱幹癟的胸膛起伏不定，蘇豹一個勁兒使眼色，意思讓他少說兩句。
楊楓無動於衷，依然毫不退讓地同蘇望祖對視：“強扭的瓜不甜，你們這麽做，勢必會引起心心巨大的反彈，即便希望我們走到一起，也要讓我們自由發展，您說是嗎？”
楊楓語氣逐漸沒有那麽強烈，蘇望祖長出一口濁氣，慢悠悠的說：“你怎麽就知道心心不同意？”
“即便心裏同意，嘴上也不會同意。”楊楓自信滿滿地搖搖頭，“而且，我也不會同意。”
“你……”蘇望祖指著楊楓，“這……這就是你的回報。”
“沒錯，蘇家幫了我，我欠蘇家一個天大的人情，這一點我不敢忘，他日蘇家但有差遣，楊楓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但是這件事牽涉到旁人的終身幸福，所以，請老爺子理解。”
“大哥，要不這件事從長計議。”李英娣開口道。
“也好，老二，送楊楓出去。”
楊楓一聽老頭兒對自己的稱呼都變了，沒有那麽親熱了，可見自己今天將蘇家老祖宗得罪的不輕。
“小楓，我送你。”蘇豹起身道。
“二哥，我來吧。”蘇秦搶過了這個送人的活兒。
“也好。”
蘇秦領著楊楓走出會客廳，第一句話就是“謝謝”。
“為什麽？”
楊楓明知故問，其實他早就感覺得到，偌大的蘇家，最疼愛蘇沁心的就是這位蘇家老三，蘇沁心也很清楚這一點。
蘇秦邊走邊說：“心心是個個性很強的女孩子，她絕對不能接受包辦婚姻，所以，謝謝你今天的據理力爭，希望你激烈的言辭能夠對那幫老頑固有些觸動。”
楊楓笑了：“三爺，不愧是海龜，受過西方教育的人。”
蘇秦搖搖頭，領著楊楓穿過花海走過長廊，一路曲曲折折走向前院。
楊楓一走，蘇望祖同妹妹兒子們又討論起來。
蘇望祖說：“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咱們家心心已經到了適婚年齡，雖說咱們蘇家的女兒不愁嫁，但是，又豈能嫁給一個凡夫俗子？”
蘇靈樞點點頭：“今日一見，小楓人品倒是不錯，還知道替心心著想，可惜他沒那個意思，而如今不是凡夫俗子的適齡男子隻怕鳳毛麟角啊！”
“父親，大哥，心心還小，你們是不知道，現在城裏的年輕人，都要三十左右方才成家。”
“你給我閉嘴！”
蘇望祖一句話喝斷蘇豹，蘇豹直翻白眼，心說自己就是嘴賤。
蘇望祖長歎一聲，衝蘇靈樞道：“老大，你的修煉……”
“父親，說來慚愧，這一年多來再無進境。”
蘇望祖搖搖頭，目光投向蘇豹，“你……算了，我也懶得問。”
蘇豹老臉一紅，低下頭去。
“你們啊，但凡有一個出息一點，我也不用這麽著急，想我堂堂蘇家，怎麽著也要有那麽一個靈魂人物吧！你，你，還有老三，你們一個個都令我好生失望。”
蘇靈樞、蘇豹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父親，我們……”
說過不止一次的保證卡在喉嚨裏，那是最沒有價值的東西，不如不說。
於是，整個會客廳裏充滿著淡淡的歎息。
晚飯幾個小輩在吃，其他人沒有參加。
一張八仙桌，楊楓、蘇沁心、秦雪、洪天嬌、熊薇圍著坐定，擺滿了山珍海味，玉液瓊漿。
蘇沁心很熱情地招待眾人。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蘇沁心雙頰緋紅，帶著些許醉意看著楊楓道：“喂，你們在後院都談了什麽？”
“談你呀！”楊楓起了捉弄之心。
“我？我有什麽好談的。”蘇沁心有種不好的預感。
“你爺爺問我，你在學校跟哪個男生走得近，或者有沒有跟人家私定終身。”
“真的？”蘇沁心聲音裏透著寒氣，其實她是半信半疑，爺爺未必就問不出這樣的話來。
“當然，不信你去求證。”
求證，可能麽？蘇沁心翻了翻白眼，繼而雙眸眯著一道縫，“哪……你是怎麽回答的啊？”
一時間，幾雙明眸都盯著楊楓的嘴。
楊楓嘴裏嚼著一塊鹿肉，含混不清道：“我說，你孫女才貌雙全，在學校裏乃至整個北都都很有名，追求的男生超過一個加強排，你孫女已經挑花眼了。”
蘇沁心一腳踩在楊楓的腳上，吊著眉毛說：“我哪裏有在挑，我根本沒想那事兒。”
“腳下留情。還有後話。”
“嗯，繼續。”
“我必須這麽說，你爺爺好像很著急把你嫁出去，而且，你爸爸也不反對。”
“為什麽會是這樣！”蘇沁心一臉苦相地趴在了桌上。
“大家閨秀不好當啊！”楊楓聳聳肩道：“你享受了別人不曾享受到的，就要付出本該屬於你的東西。”
“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比如呢？”
“自由、愛情。”
蘇沁心一口喝了杯中白酒，麵露堅決：“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
“得！”楊楓打斷蘇沁心，一臉痞相，“先不忙表態，你覺得我這個人怎麽樣？”
“你……”蘇沁心露出一抹狐疑。
“你說咱倆有沒有那種可能？”楊楓兩根食指對碰，曖昧地笑著。
“咱倆？你這個花心大蘿卜，怎麽可能！”
楊楓長呼一口氣：“我就知道你不答應，幸虧我選擇了拒絕。”
“你什麽意思？”
“你爺爺想把你推銷給我，我沒同意。”
蘇沁心瞪大眼睛，一時間不知道楊楓那句是真哪句是假。
楊楓繼續說道：“大戶人家的小姐，就要有大戶人家小姐的覺悟，婚姻嘛！家族利益至上，主要是門當戶對強強聯合，至於長相、年齡、婚姻美滿、幸福，這些都是無關緊要的。”
說到這裏，楊楓惡作劇般看著陷入遐想的蘇沁心：“或許，你未來的老公已是天命之年，頭發花白皮膚鬆弛，手上臉上都長出老人斑，還有……”
“哥，你別說了！”
蘇沁心的嬌軀莫名一抖，秦雪看不下去，直接吼斷楊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