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7章 以退為進
愣神間，王冰倩、江小西也走了進來。
童曉飛忙裏偷閑抬起頭來道：“小楓、小西、倩倩，辛苦一下，先吃盒飯，大家馬上看完，緊跟著分析討論，等案子結了，我請大家吃大餐。”
於是，楊楓、王冰倩、江小西再次湊到一起吃盒飯。
楊楓依然吃著兩個女人的豆腐，而江小西也還是吃了他的雞。
他們三個離大家比較遠，楊楓吃著吃著，突然想起一個關於雞的成人笑話。
“小西，你有男朋友麽？”
“楊頭，幹什麽這麽問？”江小西杏眼圓睜，掃了一旁低頭吃飯的王冰倩，說：“人家就算沒有，你也沒空啊！”
楊楓一擺手：“不是那個意思，就想問問你是不是情竇未開，什麽都不懂的小屁孩。”
“當然不是，我什麽都懂，我……”江小西有些臉紅，“我有過男朋友，大學就有，不過現在是單身。”
“那就無所謂了，這個雞好吃吧！”
楊楓說著，將自己飯盒裏僅有的一點也給了江小西。
“我夠了，雖然你的雞很好吃。”
“你的豆腐也很好吃。”
“喂！”王冰倩聽不下去了，“你們表達能不能清楚一點，不要讓人產生歧義，懂嗎？”
楊楓嘿嘿笑道：“我小的時候，家裏三個小孩，每次家裏吃雞，老爸就多買一個雞腿放進鍋裏，然後三個小孩一人一個。”
聽到這裏，王冰倩已經在心裏笑了，她當然清楚楊楓家裏的情況，所以，這應該是個笑話，盡管截至目前，並沒有什麽好笑的地方。
而江小西竟然產生了共鳴：“是啊，小的時候，兄弟姐妹都要一樣，做家長的還真是不容易。”
楊楓點點頭：“但是，因為這樣，我一直到上小學三年級，都還以為每隻雞都有三條腿。”
此時，王冰倩忍著笑，感到了楊楓的促狹。
此時，江小西捂著嘴，表現了自己的驚訝。
“要不是三年級那次班級組織的郊遊，我依然蒙在鼓裏。”楊楓閉上眼睛，臉上浮現著緬懷之色。
江小西的興趣上來了，“楊頭，快說說，那次郊遊發生了什麽有趣的事兒？”
“倩倩，你知道麽？”楊楓不答反問。
“我怎麽知道，又不是你小學同學。”王冰倩跟著捧哏。
“也是。”楊楓一臉惋惜，“咱們怎麽就不是小學同學呢！咱們應該在最純真的年代遇見啊！”
“酸不酸！”王冰倩笑罵。
“楊頭，你跑題了。”江小西催促道。
楊楓點點頭：“好吧，郊遊那天啊，我們來到了鄉下農村，我就在人家雞窩裏找啊找啊……”
“找什麽？”江小西或許能夠想到楊楓當時的滑稽樣兒，小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
“當然女班主任也是這麽問的。”楊楓說，“我就回答，老師，我在找雞的第三條腿。”
盡管王冰倩是什麽都經曆過的女孩子，然而，畢竟尚未嫁做人婦，哪怕她跟楊楓早有了夫妻之實，這會兒當著外人，聽到楊楓的話，依然忍不住一陣臉熱。
江小西先是捂住了小嘴，繼而冷笑著問道：“楊頭，你班主任怎麽說的呀？”
“班主任憋了半天，咬牙切齒道：你個小流氓。”
“楊頭，你就是個流氓。”江小西嬌羞著說道。
這時，童曉飛拍拍手，大家注意力都被吸引過去。
“大家都吃好了，也看完了吧。”看到屬下一個個點頭，童曉飛接著說：“那麽，咱們開會。”
事發前後二十四小時的監控視頻，包括童曉飛在內的十二個人分著看，即便如此，每個人都要看上兩個小時。
哪怕是一部好萊塢大片，有時都會覺得累，何況是沒有任何劇情，甚至沒有任何波瀾的監控，還要全神貫注目不轉睛的看。
一個個看的是頭昏腦漲。
煎熬總算結束了。
按照童曉飛的要求，大家輪流將自己的發現寫到白板上。
可惜，很多人都沒有任何發現。
包括童曉飛在內。
最終，白板上隻有四五條。
接著，大家一起將幾段拚接的視頻看了一遍。
也就是說，隻有這幾個時間段，王鵬的房間才有外人出入。
其中有送飯的，有打掃衛生的，有換水的。
“哪位先說一說？”童曉飛道。
沒人發言。
童曉飛再問一句，依然如故。
看看有些冷場，氣氛壓抑，於是，江小西開口道：“每一個都是老麵孔，監控中實在看不出任何異常的地方啊。”
童曉飛點點頭：“的確如此，但是，我們還是要對這些進行排查，一定是這幾個人下的手，難道還有什麽超自然力量，打死我我都不信。”
大家看著童曉飛，都沒接話。
童曉飛眉頭皺了皺，終究將目光落在楊楓臉上，“小楓，你的看法呢？”
楊楓笑了笑：“我的看法是，既然王鵬救過來了，那麽這次也就是有驚無險，對咱們案子影響不大，也就是增加了一些波折而已。”
“所以呢，找出這個內鬼，倒也不是十分迫切的事兒，哪怕最終成為一件無頭案，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那麽，我認為，咱們主要的精力，還是要放在撬開王鵬的嘴巴，這件事情上。”
“或者，雙管齊下。”
童曉飛點點頭：“小楓倒是提醒了我，咱們不能本末倒置，鑽了牛角尖。好吧，我做個簡單分工，調查內鬼這件事，從現在開始就交給小西負責，至於其他人，依然是之前的任務。”
“而小楓、倩倩還有我，則是盡全力在最短的時間內，撬開王鵬的嘴。”
說到這裏，童曉飛停了下來，目光看了看一幫人，最後說道：“如果大夥兒沒什麽補充，咱們散會。”
一幫人都走了，監控室隻剩下童曉飛、楊楓、王冰倩、江小西四人。
童曉飛一拳砸在電腦桌上，氣衝衝道：“對方真是不簡單，八一賓館都能滲透進來，而且是神不知鬼不覺，做得天衣無縫。”
楊楓搖搖頭：“那也未必。”
“什麽？”
童曉飛麵現詫異，而王冰倩、江小西的目光一下子也同時投注過來。
楊楓道：“就沒有滴水不漏天衣無縫的事兒，一點會有破綻，隻是咱們還沒有找到。”
“小楓，你不是……”
楊楓笑著搖頭：“小飛，你說我剛才說的那些話嗎？我是故意的。”
“啊？”
“我說了那番話，咱們團隊達成共識，暫時又不調查內鬼了，那麽，內鬼勢必聽到風聲，慢慢放鬆警惕，這樣遲早露出馬腳。”
“你小子……”童曉飛笑罵一句，“還知道以退為進放煙霧彈。”
楊楓笑了笑：“所以呢！你說的排查，力度不要太大，做做樣子就好，然後做出無奈放棄地樣子，將精力轉移到王鵬身上來。當然，有一點，這幾個人不但要跟蹤，還要安排監聽，記著，找幾個機靈點的。”
“好！”童曉飛高興地說，剛剛他感到很頹敗，這會兒又充滿了希望和鬥誌。
“最後一點。”楊楓說，“下午，我跟倩倩還要出去一趟，看看能不能進到周秀英的家中，看看那個男保姆是什麽來路。小飛，安排人看好王鵬，下午半天，停掉他的一切進食，包括飲水。”
“聽你的，我的特別助理。”童曉飛笑著說道。
“還有一點，”楊楓豎起手指，“小西，你來幫我搞，將監控傳到我的手機上，我有時間慢慢看，我就不信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好的楊頭，不過，你需要的時間段呢？”
楊楓想了想說：“從現在開始，正負十二小時，後麵的，每六個小時做成一個文件，隨時發送。”
“沒問題。”江小西敬了個禮，上圍一顫一顫的。
“小飛，給我換輛武警牌照的車。”
童曉飛點點頭：“我來安排。”
一小時後，依然是那輛帕薩特，不過卻換上武警白底紅字牌照。
這次換王冰倩開車，目的地還是七毛小區。而楊楓則是放倒了椅背，靠在上麵瀏覽監控視頻。
他當然是這看一下那看一下，完全是碰運氣，否則，一幀一幀看完二十幾個小時的監控，真會死人的。
“小楓，沒想到你還挺上心的嘛！”
王冰倩看著車，忙裏偷閑看了楊楓一眼，笑著說道。
“嗨，是不是被咱認真時的魅力給迷住了。”
“嘚瑟，懶得理你。”
“別呀。”楊楓笑著說，“其實吧，這次是義務幫小飛的忙，原本以為是手到擒來，可是沒想到竟然如此波折，還真是有些難為情。”
“你還不好意思啊！”
“當然，以咱的實力，用牛刀殺雞，可是殺了半天，雞沒死，咱們還搞了一身雞毛。”
“從心理學角度來講，那個王鵬的確是個心理素質強大的人。”
“放心，咱們突破口多著呢！隻要打開一個，就g“meover了。”
“比如呢？”
“比如接下來咱們要去的地方。”
王冰倩嫣然一笑：“你可比忘了，人家安巡大媽都記下咱們了，咱們如今時候人家小區的重點安防對象。”
楊楓笑了笑：“所以啊，我讓小楓給換了車牌，這次直接表明身份，這些大爺大媽覺悟特高，一定無條件配合政府工作。”
果不其然，這次車子剛剛停在了七毛小區門口，一位戴著袖標的大爺便走了過來。
“同誌，你們是……”
“大爺，我們公幹。”
楊楓給老大爺發了一支煙，並且將證件遞了過去。
大爺將煙夾在耳後，又從口袋裏掏出老花鏡戴上，這才打開楊楓的證件。
黑皮工作證很有分量，不像是假證，這是大爺心中的第一個想法。
翻開工作證一看，省紀委五處特別助理，這個職位很唬人。
大爺仔細端詳一番，發現二人器宇軒昂，看不出來什麽猥瑣，相信了是政府的同誌，於是很配合的打開了塵封已久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