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7章 暴斃
翌日,清晨。
宋欣按著爆裂的腦袋坐起來,這次發現自己在法醫間的床上,一時間,宋欣魂飛魄散。
急忙檢查自己的衣物,還好,至少貼身衣物都在,而渾身上下處處酸痛,除了那個隱秘的地方沒有什麽異樣的感覺。
作為一名醫生,宋欣對人體構造相當了解,也明白自己並未受到侵犯。
渾身酸痛,頭疼欲裂,都是因為飲酒過量。
昨夜她放得很開,兩人在影院包廂看了很帶感的動作片,當時就喝了不少,後來又去酒吧。
宋欣從未有過的放縱,腦袋甚至出現了斷片,她根本回憶不起來,自己喝了多少酒,種類都無法回憶。
“還好,那個楊楓的人品還算過得去,沒有借著酒勁拿走自己最寶貴的東西。”
但是,宋欣心頭沒來由一陣失落,難道自己的魅力真的那麽差?
“宋主任,起床了嗎?”
話音未落,楊楓就走進了法醫間。
“出去!”宋欣忙不迭用毯子遮住身體。
“早餐。”楊楓舉起手裏的肯德基早餐,噗嗤一笑,“別遮了,能看的,都看了,不能看的……”
“住嘴。”
“我想說的是,不能看的,我可是一點沒看。”
“你出去,我穿衣服。”
“好,早餐給你擱著。”
楊楓走到門口,突然停下來道:“宋主任,你是一名醫生,應該清楚,丁字褲對身體不好,多注意身體啊!”
“楊楓,你去死!”
“哈哈……”楊楓大笑著逃走了。
看到楊楓在事業中消失,宋欣忍不住“撲哧”一笑,然後雙手捂住滾燙的小臉,“我……”
放眼望去,看到那份肯德基的愛心早餐,宋欣心頭沒來由一暖。
……
離開市局,楊楓就去了是第一人民醫院。
剛剛摸清了兩位公子的病房位置,又在四處踅摸一陣,手機就震動起來。
又是宋欣,楊楓笑著接通:“宋主任,又有什麽吩咐?”
“你在哪兒呢!”
“我……”楊楓遲疑了一下,“找我什麽事,直說吧!”
“那個……早餐,你買的太多,我一個人吃不完,浪費了不好,所以如果你也沒吃早餐的話……”
“哈哈,我明白了,宋主任是邀請我共進早餐唄,沒啥不好意思的,直說唄,我馬上就到。”
回到市局,宋欣將早餐分好,每人一份粥,一根油條,一隻黃金蛋。
“楊楓,你幹什麽賣雙份,我看你根本就是有預謀的。”
楊楓露出一口白牙笑道:“頭還疼麽?”
“呃,還是有點。”
“你幹什麽?”
發現楊楓徑直走到她的身後,雙手自然而然落在她的額頭上,宋欣忍不住一聲驚呼。
然而,下一刻,她舒服的呻-吟起來。
楊楓手上帶著一股熱流,溫和,卻不炙熱,熱流所到之處,不隻是腦袋,就連渾身都仿佛浸泡在溫暖的浴缸裏,放鬆而愜意。
“宋主任,沒事的,不要壓抑,舒服,你就叫出來。”
“叫你二大爺。”
宋欣一把推開楊楓,俏臉布滿潮紅,一半是害羞,一半是氣的,但是,她對楊楓愈發好奇了。
“喂,你會氣功?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嘿嘿,做了一點見不得人的事兒。”
“你,能不能正經一點!”
“我……”
楊楓還沒開口,手機響了,這一次是蔣國智。
楊楓接通了道:“蔣局長,有什麽吩咐?”
“小楓,剛剛接到醫院通知,兩位市領導的公子突然暴斃,何廳跟我一起正在趕往醫院,你也來吧,哦,順便叫上宋主任。”
楊楓麵無表情,收了手機。
“什麽事兒?”
見楊楓麵色異樣,宋欣忍不住問道。
“你去不去醫院?”
楊楓不答反問。
“去醫院幹什麽?”
“剛剛蔣局長打來電話,房冰燦、施文建的兒子突然暴斃。”
宋欣麵色大變,將油條咬在口中,拉著楊楓就往外跑。
被拖著跑的楊楓,露出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市第一人民醫院。
設備最先進,技術最全麵,科室最權威。
兩間重症監護室,兩位領導的公子躺在那裏,身上全都連接著管子電線啥的,但是,儀器反應,兩人失去了最基本的生命體征。
每個監護室,充斥著白大褂、警察和身穿低調夾克衫的領導。
“為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
施文建大放悲聲,他也是年近五旬,這些年,一直是爺倆相依為命,兒子就是他生命的延續,兒子沒了,他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下一刻,施文建副市長揪住了最近一位白大褂的領子,“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你們這些醫生護士是幹什麽吃的,好好一個人,一個都可以出院的人,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故,你們這是謀殺,要償命。”
這個倒黴催的白大褂名叫王剛。
王剛也嚇得麵無人色,他是施良輝的主治醫師,這些天倒是跟這位二世主混得不錯,主要是這兩人傷勢逐步恢複,沒治療風險。
王剛原以為跟施良輝搞好關係,怎麽說也算攀上高枝了,然而,自己的美夢才剛做到一半,就出現了這樣的噩耗。
這年頭,醫患關係原本緊張,動不動就有虐醫的事件發生,還有醫生被人捅死的。
那些病人,似乎還沒有什麽社會背景。
而今,他的病人可是常務副市長的公子,入院時就沒什麽大問題,住院一方麵休養,一方麵就是方便複健,誰能想到突然暴斃。
暴斃的原因是心髒驟停,沒有任何其它征兆。
如今,常務副市長失去愛子,陷入瘋狂,王剛感覺自己一隻腳跨進了鬼門關。
王剛覺著,常務副市長,想要弄死他這麽一個普通的外科醫生,還不是跟捏死一隻螞蟻似的。
“文建市長,你……你聽我說。”
“你說什麽!人都死了,還有什麽好說的!”施文建風度全無,如同一個死了崽兒的老鳥,渾身炸毛。
“文建市長,這件事太蹊蹺,我們還要經過詳細的檢查,然後會診得出結論……”
“人都沒了,還會診個屁呀!”施文建的口水噴了王剛一頭一臉。
“總要……總要弄清死因吧!”
“如果弄不清呢!你們是不是還打算解剖開來仔細看看?”
“是是。”
“恩?”施文建雙手掐住王剛的脖子,尖聲吼道:“你再說一遍!”
“咳咳……市長大人,你放手,這件事,最終要院黨委來決定。”
施文建雙手用力,將王剛搡在一旁,轉而跪在了病床旁邊,雙手抓住兒子一隻帶著餘溫的手掌,顫聲說:“小輝,爸來看你了,睜開眼睛看看爸爸,求求你,求求你……”
相比施文建,房冰燦就冷靜多了,他將所有人人趕得遠遠的,然後握住兒子的手,喃喃道:“報應,都是報應……”
房冰燦覺得,天底下就沒有這麽巧的事兒,這些年他做了不少昧良心的事情,但是,誰能進入醫院害死他的兒子,而不留一點兒蛛絲馬跡,他搜腸刮肚,好像也沒有這樣的人啊!
這時,身後響起一陣雜遝的腳步聲。
“滾,不是讓你們滾嗎?有多遠,滾多遠!”
房冰燦頭也不回的吼道。
“房市長,請節哀。”
何江龍一臉同情的說。
房冰燦緩緩回頭,看到了何江龍、蔣國智、牛爽、楊楓還有醫院的院長一幹人等。
“何廳……”
“房市長,我認為這是一起謀殺,如果你相信我,我一定為你找出真凶,用法律的武器,嚴厲製裁凶手。”
“何廳,我可以相信你嗎?”房冰燦一臉悲切。
“房市長,我認為你應該相信我。”
房冰燦雙手捂住臉,顯得疲憊不堪。他很清楚何江龍想要的東西,而這一刻,在房冰燦心中,找到凶手,為兒子討還公道的信念壓倒了一切。
便在這片刻之間,房冰燦已然有了決斷。
“何廳,我們找個地方談談。”房冰燦說。
何江龍搖搖頭:“我想跟你們哥倆一起談。”
聽到這話,房冰燦眼中火光霍然一跳,很顯然,何江龍掌握的東西,比他想象的還要多。
何江龍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我不著急,不如你先跟你的好兄弟溝通一下。”
房冰燦陷入沉默,心中猶豫不決。
“我可以等,然而,兩位公子未必等得了,一來二人含冤而死,屍骨未寒,兩位領導在孩子的心中自然的無所不能的大人物,所以,如果不盡快抓住傷害兒子的凶手,隻怕兩位公子也死不瞑目。”
“別說了!”
“讓我說完!其二,破案是有時效性的,相隔時間越長,現場破壞的越嚴重,偵破的難度就會越大,這是常識……”
“就如何廳所願。”
房冰燦渾身顫抖著說了這句話,就走出了重症監護室。
“何廳,我們醫院……”
“劉院長,你放心,隻要不是醫療事故,你無需承擔多大的責任。”
頭發花白的老頭,是醫院的院長劉挺,他唉聲歎氣:“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兒,怎麽會……”
楊楓移步走到了床邊,在房衛手腕上一觸即收,然後麵無表情地退回原處。
劉院長說:“何廳,為了證明不是醫療事故,我們還需要做進一步檢查,還有,隻怕需要進行解剖,而這些,隻怕房市長不同意,也受不了。”
何江龍哀歎道:“中年喪子,人生三大苦之一,兩位市長的遭遇著實令人同情,至於你說的這個事兒,還要請示房冰燦、施文建同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