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衛忍不住抖了一抖,幸好他今日要說的事情真的是十分重要十分得十萬火急。
“爺,陛下又派人來給爺看病了。”曹衛的話剛剛開了個頭,便被曹湛冷著臉打斷了:“不是說了嗎,宮裏來人看病的,統統不見,就說國公府已經找民間的大夫看過了,讓我好好休息安心靜養不見外客嗎?”
曹湛原本就不是真的病了,蕭文遠那個毛頭小子竟然敢跟他耍陰招,叫睿王蕭文禮順利地拿走了西北二十萬大軍的軍權,怎麽想他這一肚子的火氣都無處發泄。
所以他假借生病拒絕上朝,他倒是要看看,沒有他在,好多正迫在眉睫要推進的事情蕭文遠一個人要如何解決,朝廷裏可是有不少他的人,隻要他不發話,這些事情就不能順利進行。
他就不相信,蕭文遠自詡要做一個勤政愛民的好皇帝,那麽這些關乎到國家前途百姓安樂的大事,他會不著急。
他就是要給蕭文遠施加壓力的,他得要那個毛頭小皇帝好好知道知道,這個朝廷,究竟是誰的天下。
曹衛頓了頓,小聲道:“這次來的人,恐怕爺是不得不見了。”
曹湛“哦”了一聲,問道:“今天來的是什麽人?”
曹衛道:“爺今天來的,是太醫院院正杜若,還有禦前大總管方昭為。”
“杜若?他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曹湛顯然沒料到這一點。
曹衛道:“據說是昨天傍晚的時候才秘密趕回京城的,陛下聽聞杜院正回京,便叫杜院正一大早前來給爺看病。”
曹湛有些鬱悶,他沒想到杜若這麽快就回來了,比預計的時間足足早了十日有餘。原本他也是想到了若杜若回京,蕭文遠定然會叫杜若上門來看病的,但是,他沒想到杜若回來的會這麽快。
隻是,這個杜若卻頗為棘手。至少,杜若不是他能夠隨隨便便就得罪的人物,看在杜家和藺家的麵子上,他也不能隨便就將人給打發了。
曹湛想了想,道:“你將他們引到屋裏來吧。不過,不要走的太快。”他要裝病人,總得需要時間偽裝一番才是。
曹衛領了命出去,曹湛轉身進了屋,金敏兒已經起身,正坐在鏡子前麵重新整理頭發。見曹湛回來,驚訝道:“爺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是事情已經解決了嗎?”
曹湛卻扯下了外麵的便衣,隻著了一身白色的裏衣躺在床上,對金敏兒道:“宮裏又來人了,這一次爺得真正裝一回病了。”
金敏兒也是個心思敏慧的,立刻便拿著自己敷麵的脂粉來到床前,一邊迅速地給曹湛化妝,一邊奇怪地問道:“以往宮裏來人要給爺看病,爺總是不見的,怎的今日卻突然要見了呢?”
曹湛道:“今日來的人可不是普通人,是太醫院的院正杜若,和禦前大總管方昭為。其他的太醫不見也就不見了,可這兩位,卻是不能不見的。”
“杜若?那個素來有小神醫之稱的杜若?”金敏兒皺眉道:“那爺還真是不能不見了。隻是不知道他們今日前來,究竟又要生出什麽事端來。”
曹湛冷哼道:“哼!蕭文遠那個黃口小兒,爺每次將他派來看診的太醫給拒了,也不見他多說一句話,原來是等著杜若回來呢。也罷,來了就來了,爺倒要看看,是他道高一尺,還是爺魔高一丈。量那杜若和方昭為也不敢在爺麵前掀起什麽大浪來。”
言罷,曹湛鄭重地警告金敏兒:“待會兒幫著爺演戲可要精明點兒,別讓他們看出什麽破綻來。”
嗬!縱然她在這國公府裏過得穿金戴銀,曹湛對她寵愛有加,但是曹湛這樣的男人在權利麵前,女人根本就不算什麽。瞧他警告自己的樣子,金敏兒毫不懷疑若是她今日砸了曹湛的台,明日她的屍體就會出現在亂葬崗上。
金敏兒心中一凜,頓覺悲涼,起身從梳妝台上拿過一麵小鏡子,笑盈盈地舉到曹湛麵前道:“爺放心,敏兒心裏有數的。”
曹衛引著杜若和方昭為,故意饒了一條遠路到了曹湛的房裏,杜若和方昭為心裏明白,但也默契地沒有說破。
要做戲嘛,總得給曹國公足夠的時間準備才好。否則一見麵就被人給識破了,那曹國公的麵子可沒處擱了,他們今日準備的戲碼,也是要演不下去了。
一行人剛剛來到曹湛的屋門就,聽見屋子裏傳出來曹湛難以克製的咳嗽聲。
隻聽見金敏兒溫柔地說道:“爺,您都病成這樣了,還要見客嗎?您得好好在床上休息才行。”
曹湛好一陣咳嗽之後才喘著氣道:“那怎麽行。之前幾位來看診的太醫,都被你們給拒在了門外。陛下不責怪,那是陛下心慈體恤我們這些做臣子的。若是陛下真要怪罪下來,你和曹管家如何能夠逃脫忤逆犯上的罪名?”
金敏兒道:“爺,那不是敏兒心疼爺的身體嗎。每次那些太醫來,爺都剛剛服了藥睡下。大夫囑咐過的,爺喝了藥就需要立刻休息,病才能好的快些。所以才讓曹管家叫那些太醫都回去了。想著左右都是喝藥,爺既然相信那個大夫,也就不必麻煩宮裏的太醫了。”
“唉,爺知道你們都是心疼爺。可是今天杜院正和方總管來了,咱們可不能再怠慢了。快,扶爺起來更衣,今天爺可不能放任你們胡來”
“爺……”金敏兒這一聲軟軟的呼喚,將心疼和委屈表現得淋漓盡致。
杜若看了方昭為一眼,卻見方昭為表麵上一派被裏麵兩個人的濃情蜜意和衷心敬主感動得一塌糊塗,眼裏卻隱隱透著一股子戲謔的味道。
這一個個得可都是戲精啊!杜若輕咳了一聲,曹衛則在門外稟報道:“爺,杜院正和方總管來了。”
“快,快請進來。”
曹衛引著杜若和方昭為進了屋,就見金敏兒扶著虛弱的曹湛,而曹湛正掙紮著想要從床上做起來。
隻見此時的曹湛一臉病態得蒼白,嘴唇也幹澀蛻皮,沒有一分的血色。頭發也是略略顯得有些淩亂,收還有些微微的顫抖,整個人虛弱得隻有靠著金敏兒才能夠勉強支撐住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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