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51章 拜年到各家,人情亂如麻!
北宋建中靖國元年(1101年),這一年是宋徽宗趙佶皇帝登基後,使用自己年號的第一年,也是阿龍他們到達臨安城定居的第二個年頭了。
建中靖國元年元旦這一天,臨安城各級衙門都舉辦各種慶祝新年的活動,與民同樂!因此,整個臨安城熱鬧非凡。
元旦早上,吃過早餐後,阿龍、花兒、龍嘯俠小白龍、阿貓、喜兒、玄淨子、歡兒、小剛、翠玲、振德和呂四嬸等在匯龍府的客廳裏喝茶、烤火和聊天。
阿龍笑著說:“唉!今年家裏的會多人都搬出匯龍府去單過了!等下我們一家人做幾部馬車出去跟青龍府、興龍府、黃龍府、建城府、建邦府,以及劉府、雅庭府和升平府等拜年!”
呂四嬸笑著說:“阿龍啊!我們從仙源到臨安一年多了!我在街上遇到振德的外公謝德彪幾次了,謝老爺跟我說了,讓我帶振德去他們家裏,他和他太太想看看振德!我們家賬房主事趙金圖老師,跟謝老爺是老熟人了!我想讓趙老師陪我們一起去給謝老爺拜年!”
阿龍說:“好的!等下你們拿一份禮物去給謝德彪老爺拜年吧!小剛、翠玲!你們是振德的哥哥姐姐,也是學友!你們陪振德一起去看望的他外公吧!大家到了謝家隻講親情,不要講匯龍府和匯龍會社的事情!明白嗎?”
振德抱著小剛和翠玲高興地笑了,他們三人對著阿龍點頭!
花兒笑著說:“哎呀!現在我們拜年的地方越來越多了!為了在天黑之前給各家各戶拜年!我帶著小白龍、喜兒、玄淨子、歡兒等去青龍府、興龍府、黃龍府、建城府、建邦府等府上拜年吧!阿龍啊!你跟阿貓去劉府、雅庭府和升平府等外家府上拜年吧!這樣,我們就能很快把半年事情忙完了!”
這樣,他們三批人開始準備禮物和馬車等,準備去給各家各戶拜年了。
準備好禮物和馬車後,呂四嬸、趙金圖師傅帶著龍小剛、龍翠玲和龍振德等乘坐一輛馬車去給謝德彪老板拜年了。
花兒用暖和的背包背帶等背著小白龍,她帶著喜兒、玄淨子、歡兒等乘坐一輛馬車也去各地拜年了。
阿龍和阿貓等帶著禮物和幾個家丁乘坐一輛馬車去小溪口劉府拜年。
在劉府拜年送禮後,劉錦程陪阿龍、阿貓他們去雅庭府給蔡京大人拜年。
到了雅庭府他們給蔡大人送了後,蔡大人請阿龍到的他的客廳喝茶聊天。
蔡大人仔細地打量著阿龍,突然間,他笑著說:“阿龍啊!你跟當今皇上宋徽宗趙佶是同一年出生!你們是同齡人啊!你說說,你們這代人都喜歡什麽東西?!”
阿龍笑著說:“蔡大人!你是讓我說皇上喜歡什麽吧?!唉!他從小生活在深宮大院裏,他出生後就是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王子,我生活在江南的山村和小城鎮裏,雖然家庭殷實,但是,我們是偏房的兒子!因此,我們成長的環境太不一樣了!因此,我們之間的興趣愛好肯定也不一樣!我猜吧,在皇宮裏長大的孩子,一定比較孤傲!他們玩耍的東西肯定不多!能夠當上皇帝的人,應該是王子中出類拔萃的人才!人才無外乎文武兩字!大宋國倡導文治天下!因此,當今皇上的愛好和才華應該在文字和書畫等方麵!蔡大人!我的猜測沒錯吧!”
蔡大人笑著說:“阿龍啊!你太厲害了!你不僅會做生意,管理軍隊!而且,你還會看人!當今皇帝確實非常愛好書畫!而且他在書法和繪畫方麵技藝非常精湛!今年是當今皇上正式登記的第一年,因此,徽宗皇帝準備讓他的宮中內官童貫,到江南來收集魏晉南北朝、隋唐五代時期的名家字畫珍品!童大人是皇帝身邊紅人啊!隻要他幫我說話,我官複原職肯定沒有問題了!但是,我們要想要童大人幫我們辦事情,我們必須想辦法幫童大人收集一批我剛才跟你講的那些字畫啊!否則,時間長了,皇上就把我忘記了,我不能翻身,你要辦的事情也就打水漂了!”
阿龍說:“喔!蔡大人!我聽說,前朝皇帝已經在民間收羅了很多名家字畫、瓷器、金銀銅器等玩意了!難道當今皇上還嫌不夠?!”
蔡大人笑著說:“唉!你有所不知啊!三年前,汴梁京城皇宮裏,太監們與外麵強盜裏應外合,強盜們挖地道進入皇宮,他們將皇宮裏書畫院、珍寶館和金庫等洗劫了一遍!因此,現在皇宮裏已經沒有幾件像樣的字畫了!我還聽說,強盜們可能將這批字畫和寶貝運到江南一帶了!因此,你悄悄地通過內行好好打聽一下!說不定,我們能夠淘到幾件像樣的東西,送給童大人,這樣,童大人肯定幫你我說好話了!”
阿龍說:“是嗎?!誰那麽大膽?!連皇帝東西也敢偷?!蔡大人啊!我一直留下字畫方麵的行情,但是,我可沒有聽說過,在江南有皇宮寶物出現啊!是不是這批文物還在京城附近啊?!”
蔡大人笑著說:“唉!你太不了解朝廷了!朝廷大理寺已經將這個案子的主犯金魚眼緝拿歸案了!金魚眼在被斬首之前,他供認了他們藏寶地方,但是,捕快們趕到那裏時,另一夥強盜已經將這些皇宮裏寶貝搬運走了!於是,朝廷派出十幾萬官兵把京城地區、中原地區認認真真翻了一遍!但是,一無所獲啊!因此,聰明人都是知道,這些寶貝肯定已經到江南了,或者流失到東洋等喜歡華人文化的地方去了!”
阿龍說:“喔!原來如此!蔡大人!你放心!隻要這些寶貝還在江南!我們一定能夠找到它們!最近,我馬上布置手下人去打聽這批寶物下落!但是,這些寶物的價格非常昂貴啊!如果,我們不給那些拿著寶貝的人一大筆銀子,他們會將寶貝乖乖送給我們嗎?!”
蔡大人笑著說:“阿龍啊!我蔡京不會獨吞了你的功勞!等童大人到臨安時,如果,你收集到這些寶貝,我讓你親自送給童大人!這樣,你不是跟童大人扯上關係了?!你跟童大人扯上關係,不就是跟皇上扯上關係了?!這關係能用錢來衡量啊?!民間的那些強盜,他們不知道那些字畫的價錢!你給他們幾個錢,糊弄他們就行了!那些大件的笨重古董,確實大家都知道它們的價錢!你暫時不要幫童大人搞這些費勁的東西!等他幫我們官複原職後,你再看情況,幫他買一兩件大寶貝就行了!童大人也是拿這些寶貝去皇上麵前邀功的!明白嗎?!”
阿龍笑著說:“蔡大人!以後,你真是我的再造父母、良師益友啊!我一定按照你意思去辦事!你放心了,我一定想方設法幫您辦好這件事情!”
交談結束後,阿龍告別蔡大人,離開雅庭府,他們去升平府給錢金升大人拜年了。
到了升平府後,阿龍他們給錢大人送禮,然後,錢金升大人請阿龍到客廳裏喝茶聊天。
錢大人笑著說:“阿龍啊!這日過得真快啊!你們龍家在臨安落戶已經一年多了!這一年多來,你們幹得不錯啊!你們不僅把臨安事情辦好了,而且還幫錢秀柳把嘉興的一些列事情都搞起來了!但是,有些小事情,你還有處理好了!盧小江跟我說,你們要他們給你們加承包費,他們按照你們意思辦了,但是,你們還不是很高興啊!阿龍啊!做生意方麵,我確實不如你厲害!但是,我們也要講和氣生財啊!”
阿龍笑著說:“錢大人!我剛到臨安時,由於家財不多,因此,我對於一些你們錢家眼裏的小錢都非常計較!其實,我也知道盧老板把持的漕幫,是幫錢家幹事情的單位!我在漲承包費之前,對臨安海河碼頭經營狀況進行一個市場調查和研究,我認為這個碼頭一年經營利潤在30萬兩銀子以上!而我要盧老板交6萬兩銀子的承包費,隻不過是碼頭利潤的兩成,因此,我認為自己要這個費用不算很過分!但是,盧老板還是感覺自己太吃虧了!其實,我並沒有太生氣!我隻是沒有跟他們簽定長期租賃經營合約而已!他們想繼續做就一年一年地給我交錢!否則,我就當時他們不做了!”
錢大人笑著說:“喔!原來如此!這麽說這個事情是盧小江做得不對了!不過你與盧小江之間也沒有什麽要命的過節!這樣也好,讓他們一年一年地幹吧!其實,盧家隻是錢家的遠房親戚而已!我們錢家在碼頭上確實有一些生意在碼頭上經營,這些生意盧家有一些股份!因此,龍大人不要跟盧小江鬧得太僵了!否則,我夾在中間確實不好做人啊!”
阿龍說:“錢大人!屬下一定銘記大人的教誨!往後,我一定跟各位道上朋友和同事搞好關係!你放心了,盧老板就算不給我承包費!我也不跟他要了!我來升平府找你要!可以吧?!”
大家笑了!
交談結束後,阿龍與告別後,帶著阿龍他們乘坐馬車返回匯龍府了。
回到匯龍府後,正好呂四嬸和趙金圖帶小剛、翠玲和振德等去謝府拜年回來了!
呂四嬸笑著跟阿龍說:“阿龍啊!謝德彪老板見到振德這個外孫可高興了!謝老板讓我托話給你,明天下午,他到府上拜訪你!好像他要跟你談一些事情!”
阿龍說:“好的!明天下午我在府上等著他!大家先去吃午飯吧!”
吃過午飯後,阿龍、貓兒與小剛、翠玲和振德在阿龍的書房客廳裏喝茶聊天。
阿龍笑著說:“振德啊!你見到外公高興嗎?!”
振德摳著手指流著淚說:“不高興!外公樣子和談話,讓我想起了我媽媽謝榮芳了!阿龍哥!今年清明,我要去仙源給我媽媽上墳嗎?!”
阿龍抱去起振德說:“振德弟弟!你媽媽下葬的時候,她埋在什麽地方我們也不知道!因為你媽媽死得不明不白,因此,龍府的人應該將你媽媽火化了!說不定她連墳墓都沒有!清明節的時候,我們在家裏給你媽媽做祭吧!如果你媽媽在天有靈,她一定能夠收到我們的禮物和問候!明白嗎?”
振德淚流麵地對阿龍點頭,他從阿龍的懷抱裏掙脫,跑回他房間裏去哭泣了!……
大年初二下午,謝德彪帶著一些茶葉、酒和臘肉之類禮物到匯龍府給阿龍拜年。
謝德彪是一個五十多歲,身材高大,保養得非常健康的老漢,他看上去不顯老態,皮膚仍然紅潤有光澤,頭發仍然是黑色的!
阿龍和阿貓在匯龍府客廳的接待謝德彪老板,他們三人坐著烤火、喝茶和交談。
阿龍笑著說:“謝老板啊!你是我的長輩,讓你來拜訪我真是不好意思啊!”
謝老板笑著說:“話不能這樣講啊!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啊!我們這代人是老朽了!其實,我早就想過來拜訪你!但是,我知道你跟錢金升等錢家人有關係!因此,我沒敢過來啊!你應該聽說,臨安有一個互助會吧?!這個互助會的後台老板是錢家人!互助會主要幫錢家人倒賣鹽鐵,經營壟斷市場、開錢莊放高利、開賭場害人等,做見不到人的勾當!原來我在互助會裏專門負責經營茶葉、瓷器、絲綢、古玩等白道生意!互助會的會員看我有點錢,他們就推舉我擔任互助會的三當家!也就是同行會員想讓我在當大家、二當家和錢家人麵前,幫他們說話,爭取一些本行的利益!但是,前幾年,官府在臨安加大了對非法生意的打擊!因此,錢家人為保命保官,他們將互助會的大當家和二當家送進了死牢裏!最後,錢家人讓我出麵掛名管理互助會,其實,還是錢家人在背後把持整個互助會的生意!去年年底,我感覺互助會這灘水越來越渾了!因此,我把我原來經營茶葉、瓷器和絲綢的店鋪全部轉讓給別人了!我隻留著臨安城內一個古玩店自己經營!唉,我就打算這樣在臨安養老了!因此,錢家人讓我將互助會三當家的職務辭掉了!現在,我跟互助會和錢家人沒有一點關係了!因此,我才敢來拜訪您啊!”
阿龍笑著說:“喔!原來如此!沒想到謝老板還是江湖蛟龍啊!謝老板!您跟我們爸爸龍天威有交情嗎?!”
謝老板喝了一口茶,他思考了片刻後說:“應該是十年前吧!那時,錢楚飛大人帶著全家人剛剛到仙源縣擔任知縣!原來錢楚飛是互助會上麵的總舵主,因此,他讓我去仙源鎮開始茶葉、瓷器、絲綢、古玩等店鋪給他貼補家用!當時,我有幾房太太,因此,我就讓我的三夫人,帶著她的女兒謝榮芳,在仙源鎮裏幫我管理店鋪!當然,我偶爾也會仙源鎮看望她們母女,指導她們管理店鋪!當時,錢楚飛在仙源鎮衙門裏隻是一個知縣而已,仙源鎮護城軍還沒有建立起來!因此,整個仙源鎮的軍務和治安等就是你爸爸龍天威一個人說了算!你爸爸是出名的惡霸啊!為了讓我們的生意能夠在仙源鎮坐下去,因此,我就幫小女謝榮芳嫁給你爸爸做小老婆了!其實,我們生意人真是活得不容易啊!我在仙源鎮的那些店鋪經驗穩定後,錢楚飛讓我將那些店鋪全部轉讓被他本人了!因此,我帶著三夫人回到了臨安!後來,我就很少去仙源鎮了!”
阿龍說:“唉!人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無情無義啊!謝老板!你急流勇退、甘於清淨是好事啊!謝老板!現在錢家人是誰擔任總舵主?錢家人怎麽管理他們的生意?”
謝老板平靜地說:“錢家是臨安城的土皇帝啊!錢家將吳越國整個獻給大宋國後,原來吳越國的官僚機構轉入了地下,他們成立了一個以錢家宗族血脈代代相傳的永安堂!現在,永安堂的總舵主是錢金升,副總舵主是錢金鬥,他們兩人由於受到錢楚飛的提報,因此,他們非常感激和尊重錢楚飛!正因為如此,他們兩人才將那麽多錢家的資產轉讓給你!永安堂內部組織結構非常複雜,目前,永安堂在臨安城控製的經營機構有互助會、海河漕幫等兩大工商財團!龍大人啊!當時你們接管臨安護城軍時,老夫為你們捏了一把冷汗啊!其實,錢金升本來準備通過讓你們接管護城軍及資產,將你們龍家的資產榨幹的!沒想到龍大人比這些土皇帝手段高明啊!你們不僅沒有被錢家整垮,而且,你們已經壯大起來了!你二叔、三叔是江湖猛龍啊!他們幾萬人從海鹽城過來臨安給你們幫忙太重要了!我能看出來,以後,你們龍家才是江南的真正霸主啊!”
阿龍笑著說:“謝老板過獎了!我們隻想在臨安謀一個地方過日子而已!我們沒有其他想法!謝老板!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跟盧小江有交情嗎?!”
謝老板說:“唉!這個人太邪門了!他原來隻是一個街邊討飯的小混混!錢金升大人看他可憐,就收養了他,然後讓他在海河碼頭做了一個苦力工頭!沒想到,盧小江在工友那裏得到了一本《光明救世經》,這是一本摩尼教經書!盧小江竟然看懂了裏麵的內容,然後,他自稱東方光明救主,成立海河漕運幫會,讓會員給幫會捐出全部家產,給幫會免費幹活,而會員們得到回報隻是聽他講經,吃糠咽菜,睡木板床,在夏天忍受烈日暴曬,在冬天挨凍受餓,他們進行著常人難以經受的苦行修煉和贖罪啊!造孽啊!就這樣,盧小江還募集兩三萬名教徒加入漕幫為他幹活賣命!因為,盧小江感念錢金升對他的恩德,因此,盧小江一直沒有另立門戶,他將漕幫作為永安堂的下屬單位在運作!總之盧小江是一個狠角色啊!你們一定要小心應付這個家夥!”
交談結束後,阿龍給謝老板回贈了很多禮物,然後,阿龍將謝老板送到匯龍府的大門外,就這樣,謝老板變成了阿龍的好朋友!……
元月16日下午,元宵節剛過,原來阿龍的奴家方臘月帶著幾十個海河漕幫的武丁到匯龍府,給阿龍叫六萬兩銀子的海河碼頭承包費。
趙金圖指揮匯龍府金庫和賬房家丁,將六萬兩銀子檢驗、計量和入庫後,他們給海河漕幫開據了六萬兩銀子的年度承包費的收條。
然後,阿龍和阿貓在匯龍府的客廳裏接待,大家一起喝茶聊天。
阿貓笑著說:“臘月啊!現在,你跟著盧幫主混得不錯啊!你應該快當副幫主了吧?”
大家笑了!
方臘月笑著說:“唉!我們信教的人不講今生的榮華富貴和功名利祿!我們要通過今生受苦受難,得以榮升天國,成為永生幸福的天國臣民!”
阿貓笑著說:“唉!臘月啊!你應該好好在淳安鄉下幫你爸爸媽媽種田過日!你跑來這裏跟著盧小江吃糠咽菜、受苦受難幹什麽?盧小江沒有把你腦子敲壞了吧?!”
大家笑了!
方臘月氣憤拍桌子站起來說:“我們盧幫主是東方光明教主!他是人間的上帝!你不能對他如此不敬!如果,以後你再這樣侮辱教主!我們要對你不客氣了!兄弟們!我們走!”
然後,方臘月帶著他的十幾個武丁走了,阿龍通知護院隊給他們放行了!
他們走後,阿龍坐在書房裏思考,他認為方臘月已經中邪了,他已經變成盧小江的爪牙!以後,不能再對他有任何心慈手軟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