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愛過一個人

  顧城的聲音依然清朗，溫柔：“這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鄰居家的小妹妹，流年，這麽沒良心，忘記我了？” 句尾帶著玩笑的意味，流年卻隻覺得心裏如同針紮一般，不知所措起來，這些年那些冷硬跟堅強都突然有些崩壞，怎麽都做不出自己要想的鎮定表情。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自然也嗅到這一絲絲不同尋常的問道，不過沒有人會不識趣的追問，而是打哈哈：“居然是顧局的舊識，真是緣分，哈哈。” 流年掩飾的準備喝一口誰，卻被人半路截了過去，換上一杯果汁。 “可以借一下你的女伴麽，湯總？” 湯珈铖琥珀色的眼眸一絲難以捉摸的光一閃而過，隻是低頭沉浸在自己思緒的流年沒有發現。 “流年？” 流年點點頭，示意自己可以。 “湯總，我手裏有塊地，來來。” 幾個人都識趣的消失了，就剩下流年跟顧城。 “好久不見。” 你有沒有在年少的時候愛過一個人？最美好的年紀，最幹淨的少年，終其一生都難以忘懷的愛。 如果你有，大概你就能懂流年此時的心。 年少時的溫柔帥氣白衣少年仿佛穿越時空而來，倚著車門，笑的一如當年的純淨熱烈。 顧城其實在她進場的第一刻就看到了她，等到她注意到他，看到他，卻輕鬆的打招呼，壓製住自己有些不平穩的呼吸，事實上，為了這一刻，他等了五年。 “流年，好久不見。”如同從喉頭發出的歎息，如同有實際重量一般，砸在了她的心頭，痛到微微發酸。 五年，確實好久了。 “顧局。” 顧城沒有計較著刻意分生的稱呼，而是柔聲邀請：“流年，明晚可以一起晚餐麼？” 季流年知道自己的偽裝根本都不能支撐到跟他吃完一頓飯，而且他們之前，已經沒有什麽可供回憶的。 即使有，也被那些他跟別的女人那些赤裸的畫麵打破。 “不可以。” 顧城苦笑，聲音帶著懇求：“流年，隻是聊一聊，很多年沒見，我很想你。” 所以，不要對我如此防備。 他此時的笑容跟記憶裏那些因為自己無理取鬧的他無可奈何的笑容一眼，讓流年的心猛的疼痛難當。 “抱歉，我沒時間。” 她退後一步，好像這樣就能讓自己拒絕的心，堅定一分。 隻是一退，就撞上一個溫熱的胸膛。 湯珈铖。 “不好意思，顧局，打擾一下，我跟流年還有些公事，你·” “當然公事為重，占用流年的辦公時間，不好意思的是我。” 顧城早在湯珈铖來的時候，已經變回那個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顧局長。 湯珈铖點點頭，轉身的時候禮節性的扶了一下流年的腰，然後離去。 隻是離去的時候，顧城看著他碰流年時的眼神·真是意外之喜，不是麼？ 這一切，都被站在大廳門口的盛世盡收眼底，他俊美的臉上，一片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