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獨善其身?沒門!
堂下跪著的叫柳青青,而她的父親位居七品,是常西巡鹽禦史。這回也是與她娘一起,來這處尋姊妹玩的。
巡鹽禦史是個肥差,縣令自然也不敢怠慢。現在外甥女心裏不爽快,他自然也得好生兜著!
現在聽到劉青青的話,縣令立馬就皺起了眉頭,驚堂木一拍,揚聲斥責道:“劉氏,周友富,你們兩個還有什麽話要說?”
這……
明眼人看著,縣令這就是在放水啊!
聽那柳青青一句話說哦,直接就想治劉氏個周友富的罪,縣令這操作,大家也著實沒有想到。
雖說這事兒啊,本來就是劉氏與周友富的錯!隻是縣令如此,還是令大家甚為驚奇的。
原本周友富臉上的叫幾聲色還不是那般明顯,現在聽了縣令的話,也忍不住變得有幾分急躁起來。
站在外頭圍觀的孟婆子,現在也是心如急焚,一雙三角眼緊緊地盯著堂前,想要說些什麽,隻是礙於縣令那張大黑臉,孟婆子隻得緊緊地抿著嘴巴,不發一言。
周友富開口說道:“大人,我……我有話要說!”
“哦?你還有什麽話要講?”縣令眉頭一挑,甚是不悅的看向周友富。
心裏想著,怎麽又是這個人,三番五次出聲打岔!若不是因為他多事,現在他早就能回後院去下棋了!當即,縣令的臉色更黑了,看向周友富的眼神,也是更加的不善了。
一旁的柳青青現在還將腰杆子挺的直直的,嘲諷的輕笑了一聲,說道:“怎麽?那榜子是你們揭的,十兩銀子也是你們拿的,拿錢辦事,現在既然辦不到,那還有什麽好說的?”
坐在上方的縣令點了點頭,甚是同意道:“不錯!你還能說些什麽?你們拿錢這事兒,也不是沒人瞧見,這麽多人證在,你還有什麽好說?”
門口候著的孟婆子眼睛一閉,提著嗓子問道:“友富,那兔子呢?”
現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當著縣令的麵吼了出來。若是那兔子還在,直接將兔子和那十兩銀子還給她,也好過在囚牢裏蹲著。孟婆子打的是這主意。
“娘,那……那兔子……”周友富也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後麵的話也愣是沒有說下去。
柳青青也問道:“我的雪團呢?”
一時之間,不少人的視線都投向了周友富,都質問著他同一個問題。
周友富也是一個頭兩個大,垂在一旁的手,現在也在微微的顫抖。這一刻,他是恨孟婆子的,恨她為什麽要提及這茬事,為什麽要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
周友富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說道:“這婆娘把它給殺了……”
也是心虛,周友富說話的時候臉眼神都不敢看劉氏一下,也不敢抬頭看向縣令,生怕被發現了真相。頭一遭碰到這樣的事,饒是像他這樣的粗老爺們,心底也是直打鼓。
“什麽?”
“什麽?”
兩道女聲異口同聲道。
一道來自柳青青,還有一道,則是來自劉氏。
同床共枕了這麽多年,沒有想到到了最後,這周友富還是為求自保,將她給出賣了!劉氏也說不清楚此時此刻她的心裏是什麽感覺,五味雜陳……
有氣憤,有委屈,也有失望。
周友富還在為自己辯解,說道:“大人,這事跟我可沒有什麽幹係啊!榜子是這婆娘去揭的,那銀兩是她拿的,兔子是她買的,至於這姑娘的兔子,也是她宰了去燒菜的啊!”
“周友富!”劉氏忍不住揚聲,指著周友富的鼻子,罵道:“你還要不要臉?”
門口的孟婆子見狀,身形微動,正準備開口教訓劉氏,卻被周友巧一把扯住了。
周友巧在其耳邊低聲說道:“娘,咱們現在不是在周家,是在衙門,還是少說些話吧!免得沒把人救出來,反倒是將自己給折騰進去了!”
周友巧說的也沒錯,孟婆子這才黑著臉沒有說話。
“臭婆娘,我跟這個事兒一點關係都沒有!全都是你自作主張,出了這事,理應也是你被關進去!”
說著,周友富又看向縣令,繼續道:“大人,你明察秋毫,我與此事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啊!還請你放了我吧,大人!”
說罷,周友富又立馬“咚、咚、咚”的磕了三個響頭。
頭才剛抬起來,就被一旁的劉氏扯住了胸口。
劉氏現在大抵也是破罐子破摔了,帶著一股子蠻橫勁,愣是將周友富拽的挪動了兩個身形。
“周友富,我真是看錯你了,事到如今,還想著一個人獨善其身!我告訴你,沒門,你想得美!”
“早說過了,今天要出衙門,要麽一起,要麽誰都別想走!”
“都是你指使我做的,現在竟然還想將罪名全都扣在我的頭上!”
……
劉氏一邊說,一邊惡狠狠的撕扯著周友富的衣裳,用力的摳著他的肉。
許久未曾修剪過得之間,現在又硬又長,周友富的胸口、臉上也被她抓的印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周友富心裏瞬間也是來了氣,直接抬手,一巴掌將劉氏打倒在了地上。
似是不解氣,周友富拎著她的頭發,又惡狠狠地扇了一巴掌。
劉氏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腫脹。
似乎忘記了此時此刻他們身處衙門,劉氏與周友富兩個人,也是忘我的扭打起來。
原本還跪在地上的柳青青,也著實沒有意料到會橫生這樣的變故。下意識的站起身,往旁邊躲了躲,生怕被殃及了。
而現在坐在上座的縣令,亦是沒有想到會有這麽一茬,托著下巴看著兩道廝打的身影,一時之間竟然都忘記了給反應。
直到片刻後,劉氏狠狠地摳著周友富的肉,周友富緊緊地拽著她的頭發,兩個人僵持中,愣了良久的縣令這才回過神來。
驚堂木一拍,僵持的兩個人也俱是一驚。紅了的眼睛這才恢複正常,立馬鬆開了手。劉氏蓬頭垢麵,雙頰還腫的老高,眼角處也腫了。本就不大的眼睛,現在瞅著是更小了。
而現在周友富也甚是狼狽,胸口的衣裳已經被劉氏撕了個稀巴爛,臉上也是道道明顯的血痕。有一道愣是從嘴角蜿蜒到了額角處,破掉的皮現在還翹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