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站著受審
這也不是周枳第一次在衙門口看熱鬧了。
第一次是瞧周友富與劉氏的。
第二次是張大海與周友巧的。
第三次則是顧寒笙的。
前兩次，可以說是相當精彩，精彩到讓人歎為觀止的程度。
夫妻之間說翻臉就翻臉，為了不入大牢，瞬間反目成仇。而後者為了自保，能夠眼睛都不眨的傷人、殺人！
也不知今天會上演怎樣的戲碼……不過既然是顧寒笙準備的，應該會是一出好戲吧！
等了片刻，衙吏們這才魚貫而出，走到了大堂之上。
而在萬眾期待之下，顧寒笙也施施然走了出來。走出來的第一時間，顧寒笙就瞧見了門口候著的三人，沒有表現出絲毫的驚訝，似是早就預料到他們回來。
顧寒笙朝著三人勾了勾嘴角後，這才轉過身，背對著他們。
在周枳三人眼中，顧寒笙這個表情是代表了胸有成竹，看樣子，對於馬上要上演的這出戲，顧寒笙很有信心將它演的精彩紛呈。
隻是他這個表情落入別人的眼中，卻是忍不住讓人倒吸了一口涼氣。原本看到溫誌安出現的時候，眾人已經覺的這是難得的出眾了！隻是現在看到顧寒笙這個模樣，當真是明白了什麽才叫“殊色”，一顰一笑都人間少有！
很快一老大爺也走了出來，腿腳好像並不是很利索，走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人群中立馬就有人認了他出來，指著那老大爺，說道：“嗬，這不就是大楊村的老楊頭嗎？”
“大楊村，難不成這就是楊姑娘的爹？就是被顧寒笙糟蹋的那女子的爹？”
“這就不清楚了，大楊村上有好幾戶人家姓楊，不過既然老楊頭都被拎到衙門來了，應該就是他了！”
“看這樣子，老楊頭這是打算跟顧寒笙拚命，與他算賬了？”
“不過話說回來，傳說中的顧寒笙怎麽長的跟個神仙似的，我活了大半輩子，還從來沒見過這樣好看的人！”
……
一切準備就緒，正當縣令準備開始走流程，卻發現堂上的顧寒笙此刻還依舊直挺挺的站著。
這不就是大不敬嗎？
縣令一拍驚堂木，朝著顧寒笙嗬斥道：“大堂之上，刁民還不快跪下！”
原本以為顧寒笙這是忘記了這一茬，隻是縣令的話說罷，顧寒笙依舊站的筆直，在大堂之上顯得很是突兀。
一旁提著長槍的小兵見了，抬起長槍就指向了顧寒笙。
那小兵說道：“大膽刁民……”
話未說完，就被顧寒笙打斷了。
顧寒笙雙手背在身後，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看著上座的縣令，輕聲笑了笑。
顧寒笙說道：“縣令大人，想要我跪下也可以，隻是你得先將上回的事兒與大家解釋清楚，張大海是如何半夜跑出去的？”
看著顧寒笙的表情，縣令總覺得心裏發毛，後背涼涼的。
縣令略有幾分艱難的吞了口口水，驚堂木一拍，指著堂下站著的顧寒笙怒斥道：“刁民，此事還輪不到你非議！”
縣令這下子是真的生氣了，一張臉氣的通紅通紅，直接紅到了脖子。
隻是他發難的對象——顧寒笙，現在還依舊淡定如斯，完全沒有將縣令的憤怒放在眼裏。或許，他也壓根沒有將縣令放在眼裏。
顧寒笙一挑眉，不疾不徐的說道：“哦？是嗎？政績考課的時間也快到了，看來縣令大人也是嫌棄這日子混膩了，想將縣令這個位置給別人試試。”
顧寒笙說話相當不客氣，對著縣令，直接用上了“混”這個字眼。
政績考課，三年一次，直接關係到了縣令的任免，以及升遷或是貶謫。開過年，恰巧就是第三年了。
“你……”縣令也完全沒有想到顧寒笙會這麽說，一下子竟是拿他沒有辦法。
若是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傳出私放犯人、收受賄賂等事，別說升遷了，就連著縣令的位置都坐不穩當。
兩方都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顧寒笙還是筆挺挺的站著，絲毫不做最後的讓步。
而撐到最後，也是縣令做了讓步，妥協道：“就依你，站著聽審吧！”
此話一出，守在衙門口的眾人俱是心頭一震。
站著聽審？！當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關鍵縣令最後還同意了！
這顧寒笙真是脾氣大，本事也大，竟然在堂上就直接與縣令杠了起來！擱別人身上，別說敢不敢這麽做了，就連這般想都不敢想！眾人愈發覺得，這個顧寒笙絕對是不能惹得，也是真的惹不起。
堂下圍觀的溫誌安、周枳以及蔡賀三人，瞧著縣令被句句緊逼，實屬無奈之下這般決定，幾人心裏也是一陣舒坦！
這縣令，是當真不知道他眼前站著的是顧寒笙啊！陽都鎮上鼎鼎有名的惡霸！
縣令的臉色還是很不好看，不過看到顧寒笙那張俊美又疏離感十足的臉，縣令也是無可奈何。
一抬手，拍下驚堂木，縣令扯著嗓子說道：“被告楊金雲，你可知你今天在這兒，是犯了何罪？”
楊金雲手忙腳亂的在地上磕了兩個頭，一邊嘴裏也是喃喃的為自己辯白：“小民不知，小民不知啊！”
看到楊金雲這般唯唯諾諾的模樣，縣令心裏這才好受了點。
隻是一聽到縣令說的話，無疑是在衙門口圍觀的人心裏“嘩”又刮起了一陣颶風。
“怎麽回事兒？老楊頭是被告？也就是說是顧寒笙要狀告這個老楊頭？我沒有聽錯吧！”
“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兒？難不成是老楊頭誣陷顧寒笙？”
“莫不會是顧寒笙輕薄了老楊頭家的姑娘，一氣之下，老楊頭對著顧寒笙發了難？”
……
一時之間，門口猜測不停，議論聲也像是群蜂飛舞般轟轟作響。
儼然，大家都沒有想到，搞了半天竟然還將原告被告搞錯了！在大家眼裏，老楊頭狀告顧寒笙，這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兒，隻是沒想到事實竟不是如此。
周枳站在人群中，感覺貌似聽著大家的議論，似乎比事情本身更為有趣。看著他們各種吃驚，各種揣測，而後又各種打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