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故意和她勾勾纏
“送君千裏,終有一別,反正很快又會見麵了,公子,後會有期了。”她說,一邊說,一邊登車,子桑賀幫助南宮卿瑾上車,進入馬車以後,子桑賀這才輕輕的一笑,“路上注意安全,我會給你一個好消息的。”
“靜候佳音了。”她說,又道:“外麵兵荒馬亂,您早點兒回去,我去了。”一邊說一邊已經揚長而去。
子桑賀淡淡的笑了,一開始不能肯定,她是不是赫連皇後,現在呢,好像逐漸看出來,她與赫連皇後畢竟還是八竿子打不著。但是,世界上怎會有那樣形貌畢肖的人,一張臉上的五官簡直一模一樣。
就連生氣起來的神色都是一樣的,從皺眉都心花怒放,都是之前的表情。她有什麽難言之隱?並不能將自己的一切都表現出來,亦或者說,現在的赫連皇後必須要生活在麵具的表層之下。
這些問題逐漸的蜂擁而至,子桑賀暗忖,自己是一個聰明過人之輩,但是在此事上,忽然發現,自己是如此的盲目以及愚昧,完全就不清楚,究竟南宮卿瑾的行為是什麽,又是為了什麽?
之前的赫連皇後是冷漠的,是一個冰山可謂的直腸子,並不會如同現在的她一樣,言笑晏晏,那種微笑甜蜜蜜,美麗的要命。
看著女子登車離開之後,子桑賀的神色變了,然後回身,嗅一嗅自己的手掌,手掌上就是那種可以萬裏追蹤的香,那種香,不是毒藥,但是卻可以遠在萬裏之外就掌控使用者的一舉一動。
現在,南宮卿瑾已經回去了,她從來就沒有想到,自己會在有生之年遇到那樣好的一個朋友,這是一個真正願意與自己分享一切的朋友,利用這個朋友的人際關係,其實是可以做成很多事情的。
他認識的人很多,做事情自然也是雷厲風行的,且白公子是一個非常光明磊落之人,與這樣光風霽月的一個人做朋友,對她而言,本身就是一種非常好的享受,現在,她懶洋洋的下馬車,給馬車夫打賞銀子。
這馬車夫居然連銀子都不要。“姑娘,奴才已經在公子身旁保證過了,怎麽能再次要您的銀子,您平平安安的到了,比什麽都好,奴才就先去了。”
“也好,告訴你們公子,就說大恩不言謝,他日我東山再起一定不會忘記你們公子的。”南宮卿瑾一邊說,一邊揮揮手。
“這些箱子呢,是小人幫助您送到府上去,還是您自己……”箱子很大,裏麵的東西雖然不是很多,不過讓一個女孩子拿著這箱子走,好像還是不那麽容易的,倒是南宮卿瑾,看著木箱子,已經一笑。
“我自己拿著就好,你放心就是。”一邊說,一邊已經淡淡然笑著朝著前麵的位置去了,看到南宮卿瑾笑了,馬車夫跟著也是陰沉沉的笑著,沒有人發現此刻,馬車夫嘴角那陰鷙的微笑。
南宮卿瑾回到寒亭院已經是半晚上,一天的暑氣已經徹徹底底的消失了,但是走了這麽久,整個人也是渾身大汗淋漓,將木箱子放好了以後,仙兒與丫頭立即迎接了過來。
“你終於回來了,我們都很擔心你。”丫頭一邊說,一邊握住了南宮卿瑾的手,讓南宮卿瑾來回轉圈,等到整體上看過了南宮卿瑾以後,這才放下心來。
“怎麽會有什麽事情呢,都已經告訴你,是給人送銀子去了,這白公子是一個好人,護送我回來的。”南宮卿瑾一邊說,一邊將路上的見聞已經說了,到此為止,兩丫頭都知道,在南宮卿瑾認識的人中,多了一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白公子。
白公子究竟何許人,她們不得而知,但是她們兩個還是知道的,可以讓南宮卿瑾推崇備至的,一定不是壞人,兩個人將南宮卿瑾的東西拿出來,看到裏麵花花綠綠的衣衫,看到吃的用的東西,一個一個都感動的淚眼婆娑。
“哭什麽,都哭什麽呢,早知道你們會如此哭,我就不該給你們買這些東西,仙兒,這兩件衣服呢,是你的,這個呢,是你的,快去試一試看看合身不合身。”
“合身,合身,那自然是合身的。”仙兒忙不迭的點頭,旁邊的丫頭也是感動的看著南宮卿瑾,她們沒有料到南宮卿瑾出門去,這麽困難重重都沒有忘記她們。
“這裏還有買給你們的頭麵,脂粉,你們自己看看,挑選一下,我對於也不是很懂。”
“南宮姑娘,之前我總是誤會你,是我該死,現在我終於明白,你是好人,你是真正的好人。”
“嗬,莫要開玩笑,快去試一試。”南宮卿瑾看到兩個丫頭都去了,這才從衣袖中將獨屬於自己的哪一個胭脂給拿出來,輕輕的用手指摸弄一點出來,在手背上淡淡的暈染開,就有一種非常沁人心脾的芬芳。
那種氣味,讓人嗅一嗅就覺得心曠神怡,南宮卿瑾絕對想不到,這樣的香料會給自己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煩,因為這香料原本就不是很多,她還舍不得用,就那樣已經將這香料給放好了。
此刻,在府中的子桑賀,手中握著一枚香囊,這香囊是南宮卿瑾送給自己的,他輕輕的閉上眼睛,將這香囊索性放在了自己的鼻孔下,就那樣,幽幽的一股淡然香氛已經無孔不入的進入了四肢百骸。
這香囊的香,其實相比較於中午聞到過的香味要細膩很多,這種香味不會衝人,反之,有一種淡淡的,淡淡的讓人著迷的藥香味,他就那樣親親密密的嗅著,過了很久很久以後,這才將那香囊給放在了桌上。
手中的折扇打開,輕輕的扇風,將那一股經久不散的香味吹開,這才低眸,看著跪在地上的人,“去查了沒有?”問的冷颼颼的,好像一股冷風似的,跪在地上的人不免頭皮發麻,不過還是很快的已經回到:“已經去查了,這丫頭果真與那山莊頗有淵源。”
“甚好,知道什麽,就說說,起來吧。”他悠然的說,跪在地上的人,這才迎視上子桑賀那雙冷厲的茶眸,然後說道:“這個香味,用經過特殊訓練的狗就可以找到。”
“狗的嗅覺是靈敏。”子桑賀說,一邊說,一邊已經握住了旁邊的蓋碗,輕輕的呷一口,水波蕩漾,茶葉浮沉,起起落落之前,他眼珠的顏色好像跟著也是變幻莫測似的,長指就那樣不緊不慢的托住了白玉一般的茶盞。
似乎在研究茶盞上那美麗的花紋似的,那樣的漫不經心,那樣的滿不在乎。
“是啊,世子其實有所不知,屬下豢養的一種狼犬,嗅覺非但是比一般人要靈敏,並且還要靈敏一萬倍。是屬下費盡心機,為了追蹤專門培養出來的一種警犬。”
“辛苦!”他說,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茶盞放在了桌麵上,長指輕輕的移動一下,這茶盞跟著到了旁邊的位置,“飲下。”他說,這麽一來,地上的人就受寵若驚起來。
“這……”
“賞賜。”他言簡意賅,但是並不妨礙其表達自己的意思,這麽一來,此人立即上前一步,將那茶盞握住了,喝過了以後,這才說道:“屬下就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尋找,一邊讓警犬辨認氣味,屬下一邊在草叢中尋找蛛絲馬跡。”
“這小娘,顯然是不想要讓自己的行蹤給人發現的,於是一邊走,一邊毀屍滅跡,要是沒有這警犬,屬下就是在這叢林中找一整天也是不會有所斬獲的,屬下帶著警犬一路追蹤,終於在那個山莊的後山找到了一個圍牆。”
“圍牆?”子桑賀的手握住了旁邊的一枚把件,輕輕的摸弄,一邊摸弄,一邊看著眼前的人。
“是,是,世子,那是一堵圍牆,屬下經過研究以後發現,這圍牆上有一個豁口,進進出出其實也是很方便的,屬下原本想要進去看看的,但是唯恐打草驚蛇,於是就回來了。”他說,一邊說,一邊又征詢一般的看向了眼前的子桑賀。
“世子的意思?”這人看著子桑賀,子桑賀慢慢的笑了,沉著的語聲帶著一種勢在必行,“知道地方就好,暫時千萬不可打草驚蛇,畢竟狐狸總是很聰明的,盯著,幫孤做一件事情。”
他說,這人立即點頭,“世子但講無妨。”子桑賀輕輕的點頭,慢慢的笑了,“幫助本王找一個依山傍水的地方,無論是花費多少錢,總是要買下來一個莊園,不要距離這裏很遠,本王已經答應了她,會給她找一個莊園的。”
“王爺是言而有信之人,請將這莊園具體的要求說出來,奴才這就去照辦。”
“需要距離深山老林比較近,以便於她采藥,但是也需要距離這裏比較近,以便於我可以時不時的過去看看。”子桑賀說完以後,又補充一句——“最主要的,環境需要好,找到以後,告訴本王,本王挑選就是。”
“是,世子,要是沒有什麽其餘的事情,屬下就去了。”
“自然是沒有其餘的事情,去吧。”他揮揮手,這個屬下已經去了,子桑賀這才握住了旁邊的香囊,然後陷入了一種淡淡的冥想,究竟事情是怎麽樣發展的呢?兩個人作別以後,子桑賀閉上了沉重的眼瞼。
將那香囊懸掛在了自己的腰間之後,這才一步一步到了屋子裏麵,看到的首先是那樣一張畫,他握著香燭的受哦停頓了一下,然後站在了那畫像之前,蒼白的手就那樣猥褻的停止在了畫像的某一處。
然後就那樣來回的碾壓,來回的摧殘,好像這一幅畫已經具有人的靈韻似的,終於還是將手從那一張畫上拿下來,目光望著前麵的位置,良久良久的沉默,這才清朗的一笑,詭秘的好像午夜的夜梟似的。
“孤原本是想要日日給你燒香,祈禱你在天之靈的,但是孤驀地發現,現在的你簡直冥頑不靈,你還活著,對嗎?你必然還活著的,是嗎?”一邊說,一邊冷冷的皺眉,將香爐就那樣用力的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