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比想象中好很多
眼睛惡狠狠的看向了子桑賀,這邊,曹公公已經準備刑具去了,按照先例,皇上駕崩以後,這些妃子,不管是與皇上有沒有關係的,都需要跟著皇上去九泉之下繼續伺候,這就是奴隸與自己主人之間那藕斷絲連的。
斬不斷理還亂的事情,現在,那刑具已經準備好了,一同去陪葬的除了妃嬪,還有身旁的一千五百個內侍監,一千五百個丫頭,等會兒殺人的場麵之大,是讓人不寒而栗的。
人們不想要看都不成,因為這種殺人的形式,是古已有之的,現在,刑具已經給準備好了,這是兩塊用機簧連接起來的木板。
這木板,最上麵是一個孔洞,這孔洞中有一根麻繩是一個套子,死亡的方式是,將這些女子給拉扯過去,用這一個套索將女子的脖頸子給勒住,接著兩個內侍監通力合作,一個按住機簧,這木板就會九十度升高。
然後,另外一個則是在木板的後麵拉扯那繩索,這麽一來,人就勒死了。死亡看上去瘋狂的,不過人死了以後,並不難看,用這種方式做人殉,已經沿襲了千百年。
人殉需要的是女子,免於皇上去了另外一個世界以後會孤苦伶仃,這些女子,看到刑具已經來了,無不兩股戰戰,她們中,很大的一部分簡直連皇甫溫良長什麽樣子都沒有見過。
這些丫頭是從坊間逐漸的大選過來的,之前是三年一次大選,但是在皇甫溫良上台以後,變成了一年一次,這一年一次的打大選中,遴選妃嬪的主要目標集中在坊間。
而坊間呢,隻要是十二歲以上的女子,沒有經過婚配破瓜的,都需要到帝京來,這麽一來二去的,已經六年,其實說來也並沒有很多,六年,一年不過是選取了五千個孩子罷了。
這些女孩子不諳世事,但是畢竟還是知道,進入帝京是悲劇,但是她們沒有想到,自己錦衣玉食的生活才六年,已經要結束了,人群中,放眼望去,女孩都是二八年華的。
將這麽多的女孩子一次性的殺光,這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現在,看到刑具已經準備好了,子桑賀這才歎口氣。
曹公公已經過來了,一把將那個剛剛咒罵子桑賀的女子已經給拉扯住了,橫拖倒拽已經拉著這女子起了,地上,一片這女子因為恐慌而掙紮出來的痕跡。
子桑賀看到曹公公已經將這女子的脖頸子給套在了套索中,這女子是那樣的恐懼,簡直已經屎尿一齊出來了,剛剛那頤指氣使的模樣,是徹徹底底不在了。
“送老太妃升天。”這麽一句以後,兩個內侍監已經準備行動了,然而,在這兩個內侍監準備行動的刹那,子桑賀這才站起身來,給曹公公揮揮手。
“慢!朕有話要說。”聽到這裏,曹公公點了點頭,行刑暫時沒有進行,子桑賀看著這三萬個女子,這些花容月貌的女子一個一個已經哭哭啼啼起來,看上去的確是糟糕透頂。
女子一個一個都在瑟縮,在後退,唯恐下一個行刑的就是自己,但是又明明知道,這行刑是必然的事情,所謂躲得聊初一躲不了十五。
現在,女子一個一個都開始哭泣起來,有人已經瘋狂了,子桑賀看到這些驚惶的女子,這才朗聲說道:“朕是新君,朕的每一句話都是金口玉言,現在,朕沒有其餘想要說的,朕不過是想要告訴諸位……”
眾人都看著子桑賀也是憐憫的乜斜一下跪在地上那些哀哀欲絕的女子——“朕知道你們有很多連皇上的麵都沒有見過,現在就要為皇上去死,是不會心甘情願的,所以朕在這裏宣布,諸位拿走月例,今日就可以離開帝京。”
“這,這如何可能?”人群中,女子一個一個都麵麵相覷,這不像是子桑賀可以說出口的啊,但是偏偏就是子桑賀說出口的,說完了以後,子桑賀居然到了那套索的位置。
親手將那套索給解開了,然後將剛剛的妃子給放出來——“你剛剛辱罵朕,讓朕清醒了過來,是,朕登基為帝,你們是不會心服口服,不過你以為現在先帝去了,還有誰可以帶領國家走向繁榮富強?”
“這——這,本宮哪裏知道!?”女子不囂張了,與剛剛那種氣勢已經截然不同。
“所以,朕這帝王是坐定了,朕就是要你們心服口服,現在,朕不但是要赦免她們,還有你,你按如何?”
“這,不可能,不可能的,你子桑賀是什麽人,你以為本宮會不清楚,你就是當著眾人的麵赦免了本宮,也是會讓人殺了本宮的,本宮剛剛已經出言不遜,本宮其實是有必死之心的,想必你也是看出來了。”
“與其折磨本宮,要本宮生不如死,你倒不如讓本宮幹幹淨淨的去了。”這女子一邊說,一邊已經瞅準了一個自殺的機會,她是知道的,自己已經辱罵過了子桑賀,現在想要活著是沒有可能的。
即便是現在當著眾人的麵,子桑賀會放過自己,保不齊子桑賀就不會在半道上殺自己,現在,這女子倒不如立即去死。
“曹公公!”子桑賀沉聲說一句,曹公公已經上前一步,速度之快,無與倫比,眾人再看時,這女子已經讓曹公公給拉住了,“娘娘,您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呢,這麽快去追隨先帝,果真是忤逆了新君的意思,且好生聽一聽新君對您是如何安排的。”
一邊說,一邊已經揚眉,將這女子給拉扯了過來。
這女子渾身癱軟如泥,看著眼前的場景,“皇上……皇上……”
“朕不會殺你,你去吧。”他說,一邊說,一邊又道:“其餘的女子,聽公公的吩咐,去領月例的銀子,領完月例以後,立即離開帝京,不可延誤。”這些女子一開始以為是一個謊言。
但是很快就發現,這是事實,於是歡歡喜喜的跟著內侍監去了,而子桑賀饒恕這個大逆不道的女子,居然也是一個現實,很快的,這個女子也是去了,這裏安靜了不少,接著子桑賀回身。
看著跪在自己身旁的那一大群臉上保持戚容的人,這些都是伺候在帝王身旁的丫頭與奴才,一個一個看上去都哀哀欲絕的樣子,看到這裏,他這才點點頭,說道:“往後哦,諸位在這裏繼續安分度日就是,朕不會要你們陪葬。”
眾人又是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從來就沒有過的事情,原本這些人都是要去殉葬的,但是現在呢,現在看來,這些人簡直一個一個都得到了赦免,這是鮮少有的事情,眾人看著他,有一種難以置信。
“不但是先帝,就是往後的往後,每一個帝王駕崩都不能人殉,我朝中有多少人,我帝京有多少人,要是果真帝王心係百姓就更加不能讓人殉葬了,鴻臚寺與欽天監,你們今日記住了。”
“他年,朕也是去了,不需要通過任何人的旨意,用木石代替人類就好,現在你們以前做什麽,往後還是做什麽就是,舉哀吧。”一邊說,一邊揮手。
眾人比剛剛哭的還要慘烈起來,哀鴻遍野,到了子時,舉哀已經完畢,人人都累的夠嗆,子桑賀才剛剛坐在金交椅上,已經睡著了。
也就是這麽一個人人都忙忙碌碌的夜晚,南宮卿瑾帶著皇甫空冥準備離開,府中現在已經沒有絲毫的人氣,安安靜靜的,皇甫空冥跟在了南宮卿瑾的身旁。
今晚,有明亮的月亮,他們兩個人必然是不能跟著朝那門口去的,這裏有一個小舟,從小舟漂流,與這個山莊的池塘是聯係在一起的,小舟在一片蓮花從中,已經蕩漾了過來。
小舟是仙兒在劃船,看到兩個人已經按照約定的時間來了,仙兒這才點點頭——“小姐,幹糧與衣服已經準備好了,都在包袱裏麵,奴婢在岸上等您。”
“雖然說今晚很有可能他是不會回來的,不過您想必也是知道的,這個人神出鬼沒,奴婢怕他回來了,反而是讓王爺走不了,奴婢與吳大愷會留心,您絮叨兩句,立即上岸。”
仙兒說完,已經行禮去了。
“之前,仙兒不是這樣的孩子。”他說,是啊,之前的仙兒是一個慌裏慌張的人,現在呢,是一個神閑氣定,智深勇沉的丫頭,南宮卿瑾指了指小舟,這邊,他已經跳到了甲板上。
岸邊是菖蒲,菖蒲已經長高了,和蘆葦在一起,簡直茂盛的可以遮蔽住人的視線,旁邊又是一大片的蓮花,六月蓮燦,蓮花已經綻放了,好一片紅紅白白,雖然是夜晚,不過看上去依舊是讓人目眩神迷,賞心悅目。
“下來。”他說,一邊說,一邊伸手,南宮卿瑾也是縱身一躍,已經躍入了皇甫空冥的懷抱,南宮卿瑾是知道路線的,指了指旁邊的位置,“過了這一片蓼汀以後,你朝著東北的方向去就是,自己留心。”
“本王知道。”他說。
“知道就好,送君千裏,終有一別,我就先走了。”南宮卿瑾說,說完以後,已經要離開,這邊,皇甫空冥一把就拉住了南宮卿瑾的手——“果然,你還是要棄我而去,果然嗎?”
“什麽果然不果然,要是你我都離開了,子桑賀哪裏會善罷甘休啊,我是必須要離開的,我留在這裏,對你來說,對你以後來說都是一個必要的選擇,皇甫空冥,你是聰明人,你知道我該何去何從。”
南宮卿瑾一邊說,一邊望向了旁邊的男子,皇甫空冥歎口氣,隻能鬆開手——“這就是你的選擇。”
“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是我必須要留下裏,前途,你一個人要留心。”她說,說完以後準備上岸。
“仙兒知道你我離開,會與吳大愷找自己的出路,你忘記了,之前的丫頭不也是離開了,不也是好好的,南宮,留下,為我,好嗎?”他說,大概隻有這麽一刹那,他是真正區分出來南宮卿瑾是南宮卿瑾而不是赫連皇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