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子桑賀的苛政
“調查出來的東西,簡直連一點兒的出入都沒有,想一個禮部尚書,一年的俸祿不過是二百兩銀子罷了,現在呢,一個宴會就可以花費出去六百兩,顯然這裏麵是有哦貓膩的,所以,朕以為,這禮部尚書劉大人的手未免過於長了。”
一邊說,一邊已經說道:“西局的曹公公,這手長的病,你會治?”
“回皇上,手長的病,老奴這裏會藥到病除的。”一邊說,一邊陰測測的笑了——“現在就治病嗎,還是……”
“就現在,一來讓諸位看看貪贓枉法的結果,二來今日朕這裏沒有那樣多的女孩子給諸位表演,所以就算是一個下酒菜給諸位助興了。”一邊說,一邊大刀闊斧的揮揮手,人們還不知道究竟這“手長”的病應該怎麽治。
已經看到一行內侍監已威嚴的走了過來,將這癱軟在地上的劉大人已經拉住了,然後,有人將一個木墩已經放在了劉大人眼前的位置,一個內侍監蹲在了哪裏,將劉大人的手腕握住了,橫看豎看了許久。
這才一笑,將大人的手腕放在了那木墩上,眾人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看出來這些內侍監要做什麽,但是內侍監呢,已經一笑,有人將一把大刀拿過來,哢嚓一下,斬釘截鐵,絲毫沒有費力,已經將劉大人的手給齊根斬斷。
劉大人因為痛楚,早已經撕心裂肺的吼叫起來,血流如同泉湧似的,噴濺在了曹公公的臉上,曹公公不過是淡淡的笑著,看著那苟延殘喘的劉大人,這才站起身,回身看著子桑賀。
子桑賀好像很不滿意似的——“朕要你給諸位大人看一看,究竟這手長的病如何治療,你倒是做的好,連手都沒有了。”
“回皇上,老奴是西局的人,西局的人最會治療這些人身上的疑難雜症,隻要是您將這些人給了奴才啊,奴才將這些人弄得順順溜溜的,手長的病,奴才是會治療的,這麽一來,還有什麽人敢手長呢?”
“朕倒是覺得血腥了點兒。”子桑賀歎口氣,“要是人人都安分守己,何勞朕如此諄諄告誡呢?”一邊說,一邊看著那大人。
那大人在地上早已經氣喘如牛,眼看就要完蛋了,鼻孔中喘著粗氣,身體好像丟在了鐵鍋中的蝦子一樣,因為痛苦,狂躁的擺動,又好象是將一條毒蛇給從草叢中拿出來丟在了滾燙的地板上。
看上去無比淒惶痛苦,看到這裏,子桑賀的嘴角逐漸出現了一個美麗的笑弧,那種笑,是一種冷漠的警告,同時,也是一種讓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喝酒的人,終於明白了,這是鴻門宴,人們都瑟瑟發抖起來,子桑賀的目光在眾人頭頂瞥過去,什麽都沒有說,隻是淡淡的笑著。
眾人已經不寒而栗,現在,明明才是萬紫千紅的夏天啊,但是每個人不約而同都感覺到一種冰冷,那種冰冷,讓人好像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似的。
幾個人沉默了會兒,子桑賀這才歎口氣,站起身來——“讓人清理一下,抄家。”這麽一說,眾人都害怕起來,不多久,這曹公公已經上前一步,帶著幾個內侍監行動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不多久,已經將這苟延殘喘的大人給拖走了,頓時,這裏變得安靜起來,有內侍監麵無表情的上前一步,然後按部就班的開始打理起來,不多久,已經將地麵上的血汙弄了一個一幹二淨。
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這大人去了,眾人都覺得如夢初醒,但是,喝酒的心是逐漸的消失了,人們都不知道說什麽好,過了很久很久,子桑賀這才說道:“喝酒吧,將不開心的事情都忘記了。”
“醉鄉路穩宜頻到,此外不堪行,來來來,三杯通大道,五嶽倒為輕,哈哈哈。”一邊說,一邊已經狂飲起來,人們看到這裏,一個一個跟著也是待笑笑不出,待哭沒眼淚的樣子。
眾人接二連三的開始喝起來,不多久,宴會已經照常進行了,但是子桑賀顯然,在宴會上還有其餘的事情,他舉著酒杯,已經朝著前麵的一個言官去了。
這個言官乃是一個耿介之人,今日可以過來,完全是因為言官自己的一種緣故,他知道,子桑賀是一個嫉賢妒能之人,自己如果不過來,有極大的可能會死子桑賀的手中。
今日過來了,果真子桑賀也是注意到了自己,他且喝酒,什麽都不怕,一個將死之人是沒有什麽可怕的,子桑賀到了這人的身旁——“薛大人前日裏居然聯合眾人彈劾朕,說朕有十宗罪,現在,諸位都在,袞袞諸公,眾目睽睽,請薛大人說說,朕這十宗罪究竟是什麽呢?”
“哈哈哈,哈哈哈。”
薛大人是絲毫都怕的,一邊狂笑,一邊已經虎背熊腰的站起身來,然後冷冷的望著子桑賀,那鷹眸簡直充滿了一種剛猛與挑釁。“你以為,本大人就會怕你,你這個無名小兒,你這個篡位的人。”
“大人想必是誤會了,乃是先帝有病,這才輪到了朕,朕這是被禪讓,如何就有篡位二字,您這一點簡直是胡言亂語。”
“你是什麽,你自己清楚,倒是你這個十宗罪,要聽一聽嗎?”薛大人一邊說,一邊冷冷的凝眸看著眼前的人。
“大人但說無妨,朕有則改之無則加勉。”他說,一邊說,一邊已經看著大人,薛大人冷笑,“你要是會改,就好了。”
“有過勿憚改,乃是孔聖人說的,君子有九思,朕如何就沒有,朕不是那種剛愎自用之人,你說就是。”他說,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人,薛大人冷笑,說道:“子桑賀!你這第一樁罪過還用說,你殺了皇甫溫良……”
這事情,並不是在秘密的情況下進行的,關於子桑賀謀刺皇甫溫良的事情,已經有目共睹,並且很多人都是一清二楚的,對於這事情的內情,沒有幾個人不清楚,人們看到,是一方麵,但是並不敢說。
“朕並沒有。”他矢口否認,看著眼前的人,薛大人冷笑——“皇上身體健康,原是年富力強,就連後宮中的女子都成千累萬,這樣一個人,怎會忽然之間說駕崩就駕崩了,諸位……”
他帶著一種號召力,已經站起身來,將自己的寬袍大袖在空中揮舞,“諸位難道就沒有想到,這事情裏麵是有陰謀的嗎?諸位可以想一想,皇上為何會暴斃!”
“大人也是說了,皇上後宮的女孩子有三萬多,是曆年來帝中妻妾最為多的,皇上將那樣多的女孩子招進帝京,弄得沸沸揚揚天怒人怨,倒是正確的事情了,朕將這些女孩子賜金放還,倒是錯誤的了,言官,你說……對嗎?”
“這……”
薛大人張口結舌的看著子桑賀,子桑賀還是冷漠的望著眼前的薛大人,薛大人說道:“即便是皇上有不對,也已經先是奉勸,見誌不從才可以用專政的方式去處理,您未免過分偏激,自然,皇上在那件事情上是大錯特錯。”
“當初,您就是言官,在當初,您沒有說一個字,現在皇上死了,您倒是不平則鳴起來。”
子桑賀說,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薛大人,“既然是十宗罪,想必還有第二與第三,你且說說,朕洗耳恭聽就是。”他說,一邊說,一邊凝眸望著眼前的人。
這人已經歎口氣,“這第二,您現在殘暴成了什麽樣子,人人已經有目共睹,即便剛剛劉大人有不是的地方,您也不應殺了這個劉大人,現在您仔細看看吧,您簡直已經喪心病狂。”
“這種人,朕看,早已經不怕死,他很會享受,朕要了他的命就是,其實,朕也沒有要他的命,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至少朕需要讓這人多多少少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
“人活著,最好安靜點兒,安分守己才是安富尊榮最好的一個選擇,那些民脂民膏難道就要那樣浪費,一頓飯已經六百兩銀子,大人想必不知道在民間,這六百兩銀子究竟意味著什麽。”
一邊說,一邊已經冷漠的看向了眼前的人,大人歎口氣,又道:“您現在做的苛政簡直已經太多了,果真要我一條一條的說,就是說到了明天早上也是說不完的。”
“不妨事,您就往明天早上說。”子桑賀說,薛大人理直氣壯的點頭——“好,好,看來這是你要本大人說的,本大人就絲毫不客氣,也絲毫不給您留一個體麵了。”一邊說,一邊已經又道:“您還玷汙了皇後娘娘。”
“是。”他居然點頭承認了,現在薛大人終於好像是握住了一個把柄,“您玷汙了皇後娘娘,此事已經千真萬確,本大人現在提出來,您自己也是知道了,對嗎?”
“皇後娘娘原本就是水性楊花之人,這樣人盡可夫的女人,朕當初是想要染指一下的,那是有原因的,朕一個帝王,難道連一個女人都不能有?”他說,比薛大人還要理直氣壯。
“是可以有,但是你至少應該明白,不能占有別人的女人,難道不是?”薛大人重拳出擊,看著眼前的子桑賀,子桑賀說道:“大人教訓的很是,從那個時候開始,朕已經沒有任何一個女人。”
“現在,就大人看,朕還有更多的罪過了,且請大人一條一條的說出來,朕現在倒是想要好好的聽一聽大人的忠言呢。”
“這……”薛大人仔細的想了想,就目前看來,其實“十宗罪”是在羅織罪狀,至於其餘的情況就更不好說了,幾個人也是看著薛大人,薛大人不知道說什麽好,居然張口結舌的樣子。
而子桑賀呢,在等著所謂的“十宗罪”薛大人這才知道,自己之前說的罪過,其實都不是那麽天怒人怨的,即便是子桑賀有十宗罪,其實,他的一個舉動,一個嘉言懿行,已經可以彌補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