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休對故人思故國
迷迷蒙蒙,朦朦朧朧的,看上去好像一片淡淡的青煙與霧水,南宮卿瑾蹲在旁邊的石頭邊,伸手,將一塊鋒利的石頭已經拿出來,稍微經過三兩下的打磨以後,已經將那石頭給了旁邊的子桑賀。
“這石頭,知道怎麽用?”
“知道,匕首怎麽用,石頭就這麽用。”他說,一邊說,一邊看著南宮卿瑾——“我並沒有那麽弱智,為何你總是以為我很弱智的樣子呢?”
“不,不,恰恰相反,你呢,是很聰明,不過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罷了,我需要在野外帶領帶領你。”一邊說,一邊將旁邊農人用過的木頭已經搜集起來,很快的已經將木樁釘在了地麵上。
他從來就沒有見過,一個女子幹粗活累活居然也是這樣的具有吸引力,現在,子桑賀的眼睛簡直一瞬不瞬的看著忙忙碌碌的南宮卿瑾,而南宮卿瑾呢,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水——“喂,偷懶不做事情?”
“不,不。”他立即忙碌起來,不多久,這邊的芭蕉葉已經用石片給斬落,地上一大片,然後,他費力的將那芭蕉葉已經發抱著送到了南宮卿瑾的身旁,“你確定現在我們不走,在這裏蓋房子玩?”這是讓子桑賀疑惑的,明明現在已經雨停了……
南宮卿瑾呢,隻看著子桑賀,“你不相信我。”
“沒有,我覺得我們何不利用好雨晴的時間,好好的尋找一下出路呢?”
“子桑賀,你看看頭頂,現在鉛雲低垂,你知道這種鐵砧形狀的雲團叫做什麽?”一邊說,一邊指了指天空,這邊,子桑賀是不知道的,但是看過了以後,這才說道:“什麽?”
“那叫做積雨雲,為何叫做積雨雲,隻是因為,這雲團中有大量的水蒸氣,現在不落雨,但是我推算,三五個時辰之內,一定是大雨傾盆,剛剛你還說什麽未雨綢繆呢,現在呢,就已經忘記了自己剛剛的話了?”
“南宮卿瑾,你沒有和朕開玩笑,朕看,那雲團很快就會讓一股風給吹散的。”
“有備無患,要是等會兒下雨了呢,你就學青蛙叫,要是不下雨呢,我就學青蛙叫,你看這個賭注如何呢?不然賭什麽呢?”南宮卿瑾調皮的說,這讓子桑賀想要笑,不過畢竟還是忍住了。
反正一時半會兒不能離開這裏,和南宮卿瑾在一起的時間,是他子桑賀二十多年從來就沒有感受到的一種快意,一種灑脫與舒坦,那是讓人不可思議的,現在,他就那樣平靜的平靜的到了南宮卿瑾的身旁。
“好,我答應你,要是等會兒果真下雨了,我就做青蛙,給你叫。”
“哈哈,好。一言為定,擊掌為盟。”南宮卿瑾一邊說,一邊將自己髒兮兮濕漉漉的手掌已經探出來,兩個人的手掌觸碰了一下,完畢以後,南宮卿瑾說道:“我需要忙碌了,你在旁邊看著就好,要是想要幫我,就過來,但是你啊,動作幅度不要太大,畢竟是一個病號。”
“朕知道。”他看到南宮卿瑾這邊已經將一個草廬逐漸的搭建好了,然後嘴角有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一雙眼睛看著那逐漸起來的一個小小屋子,周邊已經用葵花的杆子給堵住了,可以說密不透風。
而南宮卿瑾呢,用泥巴已經開始糊起來,手忙腳亂,這屋子看上去是粗糙了點兒,不過說到遮風避雨,那是沒有哦問題的,這邊,南宮卿瑾將那芭蕉葉已經一層一層混合泥土放在了房頂。
於是,很快的,看上去已經做好了,這麽一來,南宮卿瑾終於有了閑暇,旁邊還有其餘的闊葉樹木,將那些葉片已經丟在了草廬中。這才說道:“你在裏麵,我去搬運水果與玉蜀黍。”
“這……”
看起來是果真想要留宿在這裏了,子桑賀之真的不清楚,明明可以趕路離開這裏的,但是為何南宮卿瑾看起來,好像非要留在這裏不可,不過,目前看起來,她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偏執狂,隻要是要做的事情,倒是沒有不去完成的。
反正可以和南宮卿瑾在一起,樂得他如何。
不多久,南宮卿瑾已經將水囊與水果都送了過來,過了一會兒,說道:“我聽到有泉水叮咚,我去捕魚,你稍等。”
“一起。”他說,一邊說,一邊已經站起身來,看一看旁邊,有一根竹竿,就那樣握住了。
“也好。”南宮卿瑾說,兩個人朝著旁邊的位置去了,從那邊走過去,果真就看到一條清澈的小溪,溪流中有魚兒往來,南宮卿瑾到了上遊的位置,凝眸,看了看以後,好像隻想愛沉思什麽事情。
然後一鼓掌,指了指下遊的位置——“找大的,小的一概都不要,記住了。”一邊說,一邊到了旁邊的一塊岩石上,將自己手中的一枚小瓶子拿出來,就那麽輕輕的傾倒,已經看到一股白色的液體落入了水中。
他不知道這是什麽,還以為南宮卿瑾捕魚是需要工具的,不多時,上遊一大片白花花的魚類已經翻滾下來了,他手忙腳亂的開始抓起來,抓住了魚兒,就丟在岸邊上,抓住了,又是丟開。
一來二去的,岸上已經一大片活蹦亂跳的魚兒,看到這裏,南宮卿瑾從石頭上已經跳下來,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好,看得出來,今天啊,是真正收獲的一天。”一邊說,一邊將魚兒給穿好了,然後與子桑賀朝著自己的草廬去了。
“那是什麽?”
“什麽什麽?”南宮卿瑾假正經,一邊說,一邊親吻一下魚兒,子桑賀問道:“我說,剛剛你在水中倒著的是什麽東西啊,這麽厲害?”
“一種迷藥罷了,你放心就好,不是毒藥,其餘的魚兒很快就會好起來的,好了,掃旁邊的位置。”一邊說,一邊已經到了旁邊的位置,兩個人到了這草廬中,子桑賀笑了,“你說會下雨的,但是現在已經過了大概有兩個時辰了,雨水遲遲不見,頭頂的那積雨雲也是沒有散開。”
“所以,馬上啊。”南宮卿瑾剛剛說完,雨點已經劈裏啪啦的落下來,亂雨打新荷,地麵上已經是一片碎了又圓圓了又碎的水珠,看到這裏,子桑賀不得不瞠目結舌,簡直想要對南宮卿瑾頂禮膜拜了。
要是剛剛果真一意孤行要在周邊去尋找出路,那麽必然是會變做落湯雞的,而現在呢,南宮卿瑾已經將草廬門口的柴薪給點燃了,火焰逐漸的起來,南宮卿瑾這才說道:“坐過來,見衣服呢,先烘烤幹淨。”
“好。”他說,一邊說,一邊坐在了南宮卿瑾的身旁,在烘烤衣服的時候,南宮卿瑾若有所思的,過了會兒,一笑——“某人需要學青蛙的,快,快。”子桑賀勉為其難的開始拉扯自己的公鴨嗓,學著青蛙鳴叫起來,那種聲音,並不好聽啊。
時間好像過的很慢,又好像過的很快似的,反正,與南宮卿瑾在一起的日子是非常的美妙,讓人可以忘記,他看著女孩那美麗的側臉,不知不覺就想要靠近,而南宮卿瑾呢,看到子桑賀靠近自己,立即握住了一枚柴禾棒子。
“規矩點兒。”
“你……”
“古人雲,利劍不可近,美人不可親,明白?”南宮卿瑾說,一邊說,一邊將手中的柴禾棒子已經丟在了篝火中,看到這裏,子桑賀知道,沒有和自己開玩笑,。這才皺眉,“你好像脾氣總是不好。”
“我亦正亦邪,你最好不要惹我。”她說,一邊說,一邊將旁邊的蘋果拿出來,已經開始吃了,子桑賀尷尬的很,隻能看著那逐漸變紅的火焰。
另一邊,暴亂以後,南宮卿瑾與吳大愷,與仙兒就已經衝散了,現在,仙兒在人群中奮力的尋找,但是哪裏還有南宮卿瑾的人影,她是非常著急了,在尋找的過程中,倒是遇到了之前的丫頭。
丫頭隻有一隻手,但是一隻手的力量並不小,在人來人往中,一把已經準確的握住了仙兒的手,仙兒還要反抗,看到是丫頭,立即皺眉——“你剛剛可看到小姐了?”
“沒有,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在前麵十八孔橋的位置等你,你過來,不要讓人給跟蹤了,我保證小姐是安全的,快過來。”一邊說一邊在亂中已經施施然的帶著自己的奴婢去了。
仙兒不知究竟是什麽意思,給旁邊的吳大愷交代了一句,人已經朝著前麵的位置去了,好在今日暴亂起來,仙兒又是一個丫頭模樣,誰會留心這個,她走了會兒,到了十八孔橋,已經開始落雨起來。
十八孔橋是帝京一個偏遠的地方,因為這裏離開帝京的一條路,所以有一個很長的橋,其實後來也是荒廢了,這麽一來,這裏就比較冷清,看到落雨了,仙兒著急起來,立即加快了腳步。
“好仙兒,這邊,這邊。”看到不遠處,一個小房子,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丫頭在遠處招手,這邊,仙兒離家加快了腳步,站在了屋簷下,雨腳如麻,一片朦朦朧朧,又好象是一枚一枚串聯起來的珍珠一樣,晶瑩剔透。
不過很快的,已經看不清楚前麵的位置了,濃霧已經過來,這裏安安靜靜的,丫頭這才指了指屋子裏麵,“我在這裏開了一個收購藥材的地方,裏麵雖然亂,不過我想,你會喜歡,近來說話。”
“不了,我就是想要問問你,關於小姐的事情,你似乎知道什麽,你要是知道,實言相告就好,怎麽還蟄蜇蠍蠍的?”
“仙兒,我已經六個月沒有見麵了,上一次離開的時候,還是剛剛立春呢,現在已經九月了。”
“你……現在還許久!”仙兒氣惱,但是跺跺腳還是到了那屋子裏麵,這屋子裏麵,果真是仙兒喜歡的,她的婢女在屋子裏麵忙碌,還是之前那個丫頭,丫頭看到是仙兒過來,興奮的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
“啊,仙兒姐姐,果真是你,是你啊,好仙兒。”一邊說,一邊已經走了過來,抱住了仙兒的,仙兒的眼淚幾乎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