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挽弓當挽強
說完,已經握住了一個飛魚袋,握著一張長弓,已經進入了赤鬆林。“本王自己會留心自己的安全,可能明日才會出來,諸位耐心等待,千萬不要與內侍監發生衝突,這些人要是亂起來,你我都會遇到暴露的危險。”
“是。”這邊,內侍監立即點頭,他一個很快已經進入了赤鬆林,此刻,距離雖然比較遠,不過他還是看到那鬼鬼祟祟的一行人,這些人是真正皇甫溫良最後的一支軍隊,這個軍隊,一開始倒是隻想要幫助皇甫溫良刺殺子桑賀與南宮的。
但是現在,他們明顯已經將子桑賀給打傷了,要是可以追上去,將子桑賀給活捉,如此一來,想要得到天下其實也是很輕而易舉的事情,現在,倒是讓這個領軍人物變得雀躍起來,他的心狂跳。
因為,有探子很快已經發現,這兩個人就在這赤鬆林中。
其實,赤鬆林中,不僅僅是有鬆樹,更多的還是那些水果,現在是碩果累累的季節,一行人,很快已經進入了那果林中,一片成熟的香氛,已經被晚風給吹送過來,這是一個緊張的夜晚,而南宮與子桑賀毫無所查。
盡管,在這樣危險的氛圍中,他們應該提高警惕。在子桑賀看來,至少,周邊有西局的內侍監,這樣無孔不入的周密的保護,對內部局麵來說,是真正安全的,所以他沒有什麽後顧之憂。
而南宮卿瑾呢,她想,一來,他們並沒有離開這裏,二來,他們現在還在更加稠密的樹林中,所以,並沒有什麽可能會讓人給發現的,三來,現在在下雨,雨中不會有人襲擊。
最後一點,在雨中,他們兩個人的蹤影與足跡已經銷毀掉了,所以並沒有什麽擔心的,在雨中,她看著旁邊的子桑賀,子桑賀手臂受傷了。就那樣斜斜的靠在旁邊的木柱子上,乜斜這邊一眼。
“你怎麽什麽都會,這些都是什麽時候學會的?”子桑賀一邊問,一邊拍一拍旁邊的位置。
“這,很久之前了,為了生存,我必須什麽都會。”她說,好像很是理所應當,義不容辭,其實,就目前的情況看,畢竟子桑賀已經受傷了,她需要盡力的去幫助一個人,現在的情況,是存在危機感的。
他們需要相輔相成。
“你會的東西真多,之前,我老是疑心你就是赫連氏的,但是後來看來,在很多方麵你比赫連氏優秀了何止一倍。”他說,一邊說,一邊看著南宮卿瑾。
“我生來最不喜歡有人將我與旁人比較,現在啊,你這個比較還是齊大非偶的,不過我很喜歡,因為至少我可以與她放在一起談一談了,我以為我與赫連氏先皇後是不能相提並論的。”
她說,一邊說,一邊看著子桑賀,子桑賀已經莞爾,“在很多方麵,你很厲害,先皇後固然也是厲害,不過在生活與求生方便,的確是一個白癡。”
“人不可能都麵麵俱到。”她說,評定一句以後,又道:“現在呢,你看,雨水已經飽和了,我敢說,還有一個時辰左右,就雨停了,我問你,你帝京的內侍監與護衛看到你不在,究竟會不會過來找你?”
“他們會立即出動,將這個方圓五十裏掘地三尺。”他說,聽到這裏,南宮卿瑾這才滿意了不少,“也好,那麽現在你我再煎熬就是,我倒是無所謂,畢竟你身體已經不堪重負,說真的,我的確已經不情願讓你跟著我活受罪。”
“不——”子桑賀斬釘截鐵——“和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是享受的,你給我看到你很多麵,很多……”
“哎,等到雨晴了,你在這裏等著,我出去找路,你看如何?”她建議一句,眼睛忽閃了一下,看著眼前的男子,子桑賀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簡直是無可不可的樣子。
看到子桑賀那存而不論的架勢,南宮卿瑾立即揚眉,不滿的說道:“究竟是好,是不好,你該有一句話的。”
“不好,你要是走了,我遇到什麽危險該如何呢?”他說,一邊說,一邊皺眉,好像很無辜似的,看到這裏,南宮卿瑾不免也是稍微思忖一下,不過很快已經嫣然一笑,將自己衣袖中的一個瓶子給了子桑賀。
“就這個,你握在手中,我至少保證野獸是不會靠近你的。”
“我如何會相信你——”他驚駭莫名,看著這個小的簡直絲毫不起眼的瓶子,這瓶子未免小的讓人不可思議了,這點兒小小容積的瓶子,裏麵能有什麽了不起的東西呢,但是南宮卿瑾是篤定的。
“瞧,你不相信我了不是,這瓶子是小,但是這瓶子裏麵至少可以散發出來一百種可以讓動物敏感的氣味,你到時候隻需要將這瓶子給打開,很快的,那些動物就會望而卻步,百試百靈。”
“你研究出來的?”他說,一邊說,一邊將那瓶子已經打開了,就要湊在鼻端嗅一嗅,南宮卿瑾立即伸手,將那瓶口給握住了,“可不要,這樣會死人的。”
“果真如此離開?”
“恐還要厲害的多呢,好呢,這個瓶子呢,我給你,你留心用,打開一個時辰以後,就可以閉合,千萬不要時常握著,那樣是很危險的,到了雨晴了呢——”她一邊說,一邊伸手,試探了一下雨水。
雨腳如麻,暫時哪裏就有雨晴的症兆啊,但是南宮卿瑾呢,完全不擔心的樣子,好像雨水是真的要晴了似的,看著那白皙的手在雨水中,他這才一笑,“好像雨水不會很快就停止的,現在本身就是黃梅時節家家雨的時間呢。”
“是,所以下的快,晴的也快,過不了很久,就按照我的安排來,我會在周邊去尋找出路,你呢,在這裏安安全全的,有何不可?”
“我才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這才是最安全的,在這裏萬一我遇到壞人怎麽辦?我大聲呼救,還是就地伏法呢?”他說,一邊說,一邊眼睛閃爍了一下,已經定焦在了旁邊女子的身上。
“一般情況說來,他們是不會拿你怎麽樣的,挾天子以令諸侯罷了,你果真以為他們會如何你?這個你至少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南宮卿瑾說完,已經將手探入了雨水中。
雨水順著那箭樓的屋頂已經一點一滴的滾落下來,南宮卿瑾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數起來——“一!二!三!四!五!”到了“第五”的時候,最後一滴雨水好像蕭娘的淚水一樣,已經收斂。
“雨停了。”南宮卿瑾這才睜開眼睛,對於南宮卿瑾會看天相的事情,他簡直驚駭的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女子,他是真的想不到的,這女子會如此厲害,南宮卿瑾呢,已經準備出去了。
“按照原計劃行事,你呢,在這裏安安靜靜的等著,我立即出門去,好了,各就各位了。”一邊說,一邊就要走,這邊,他隻能歎口氣——“為何要丟下朕,朕現在並不想要在這裏,朕也是要跟你去,朕命令你,無論在哪裏都不能丟下朕。”
南宮卿瑾從來沒有看到,他也有這樣可憐巴巴的一麵,立即回眸一笑,“有什麽的,不過是暫時分開會兒罷了,你注意自己的安全,在這裏,時間長久,其實也沒有什麽,但是你呢——”
南宮卿瑾指了指身旁的男子——“你,你這人稱孤道寡,原是帝京裏麵的少年天子,你要是有了什麽意外,這是改朝換代的大事情,所以現在我們需要爭分奪秒,你呢,在這裏等著我就是,我去去就來。”
“我不。”他立即站起身來,準備跟在南宮卿瑾的身旁,南宮卿瑾簡直要笑了——“好了,暫時我不離開,不過計劃不會改變,延遲到一個時辰以後。”她說,一邊說,一邊拍一拍旁邊的枯草。
“坐著,我想要聽一聽你們兄弟之間的事情,你可以選擇說,也可以選擇守口如瓶,現在啊,反正是可以說,也可以不說。”他說,一邊說,一邊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沒有什麽是需要三緘其口的,尤其是麵對你,南宮卿瑾,因為,至少我與你是朋友。”他說,一邊說,一邊噓唏——“不過,我們的故事很長很長,你究竟要從什麽地方開始聽呢?”
“就知道很長,所以需要你長話短說,這樣,我問你說,好嗎?”她那美麗的鳳眸認真的看著眼前的子桑賀,不要說子桑賀,就是任何一個冷漠的人,在麵對這樣美好的眼睛注視,大概會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
所以,他很快已經點頭,表示自己願意敞開心扉聊一聊的,南宮卿瑾這才點點頭,望著眼前的他——“第一,我想要知道,你們為何關係會這樣子愈演愈烈,之前我明明覺得你們的關係很好,為何忽然之間就反目成仇?”
“這……”
“算了,我問的過分了點兒,還是之前那句話,可以選擇不回答。”她立即說,唯恐自己走到了禁區,但是,這邊子桑賀連連擺手,“我沒有那種意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既然是想要知道,我怎會不告訴你呢,況且,這原本就是不需要隱晦的事情。”
“那麽,你平鋪直敘說出來就是。”她一邊說,一邊掐一片草葉,叼在嘴巴裏麵,閑閑的看著眼前的子桑賀,子桑賀歎口氣,這才敘述起來——“想必你已經知道,我們三個不是一母同胞。”
“不是,坊間說,你的娘親是一個……”南宮卿瑾不知道說什麽好,因為坊間傳言,眼前的子桑賀,娘親其實是不小心皇上酩酊大醉臨幸的一個宮女,這宮女真正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
說運氣好,那原本是因為,剛剛臨幸完畢,就有孕在身,這對於一個平頭宮女來說,無疑簡直是平步青雲最好的機會。
但是說運氣不好則是,這宮女在很快的時間裏麵已經毫無意外的得到了冊封,冊封接踵而至的就是女之間那驚心動魄的明爭暗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