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四大天王
杜庭軒的加入其實對太陽神教來說是一個拐點,從那以後很多事情她一個人就給你辦完了,早上八點就一本正經地帶著一幫教眾讀經:“太陽即是光明,太陽即是永夜,太陽所到之處,萬物都需臣服,凡入我教修行,必能永生不滅……”等等。這種東西,章天河編的時候也臉紅,舒爾密帶著一堆人念的時候也臉紅,但杜庭軒做起來特別上勁——有時候女人們就特別喜歡這類東西,因為讀起來琅琅上口抑揚頓挫,而且沒有什麽真正的意義……
女人說話還需要意義嗎?達到效果就行——所以她是來對了。
杜庭軒因為跟各方的勢力都有多多少少的交道,把大部分的天衛上的隱情都告訴章天河了(怪不怪,這兩人在一起的時候從來不談教義什麽的廢話,都是在談俗事),而且她相當有錢,前期傳教的時候舒爾密天天就騎著三條腿出去步行,沿街吆喝(章天河可不幹這種事,他從來沒傳過一次教),她進來以後其實就和舒爾密搞到一起了(因為試了一回搞不動章天河,隻能退而求其次,而且章天河也指名道姓就讓她去找舒爾密,告訴她有定會有甜頭),然後就開始大規模地……這該怎麽說,正規化,或者說市場化——她幫在一個大樓裏租了兩層來“辦公”,一層是他們這些領導,另外一層是教眾活動的地方——直到這時章天河才搬離了救濟院,對他來講其實在哪兒都一樣,可是一個破救濟院確實放不下那麽多人了——每天早上都有幾百號人來讀經聽講,烏壓壓擠一街人,這麽搞下去範婷婷就該來取締他了。後來很快又租到了四層,漸漸地租到了六層、八層,最後這一幢大樓都買了下來,就叫太陽大廈,這都是杜庭軒的功勞……
“按規律,人就該忘恩負義,我現在有權有勢有人馬,差不多該把你踢出去了。”有一回章天河麵無表情地對杜庭軒說。
“辛教主,隻要您命令,我是一句怨言都不會有的,太陽洞察一切,太陽直視心靈,凡太陽所命令都必當正確!”她這後兩句是從《太陽經》裏扒的。
“……別啊!教主!我愛她!”舒爾密馬上從一旁冒了出來,“教主!我這麽久了就沒真正愛過誰,我跟了您這麽久,就求您一件事,你……”
“得得得,我就是開開玩笑,要忘恩負義也不是現在……小杜,你把尾巴夾著點。”章天河好不尷尬地說道。
“遵命!教主!”杜庭軒這麽說道……
之所以敲打她,是因為這個女人的過去特別複雜,而且現在也特別複雜,她老跟日照城那個地下夜總會的人裹在一起,章天河覺得這個女人不可靠,會搞出男女方麵的問題來——綠舒爾密不就是不想活了嗎?舒爾密是什麽人?殺人犯啊!(章天河可不把自己看成個殺人犯)你千萬不能招惹他,他殺起人來自己都管不住自己,到時候不就把章天河拉下水了嗎?所以他跟杜庭軒說得其實是這個意思,杜庭軒馬上懂了,從那以後她就盡量少往夜總會那邊跑,但是很多不論是她的還是教裏的業務其實是需要在那裏做的,這就引出了第三個天王——我們說了四大天王,舒爾密和杜庭軒算兩個,還有另外兩個,這裏就出現了第三個。
這個人是那個叫“星星世界”的夜總會的許多經理中的一個,名叫葉隔秋,起了這樣一個文雅的名字,他卻是一個相當放蕩的人——這種地方不放蕩也很難做到經理級別,他這種經理還和那種就是管理陪酒姑娘的經理不太一樣,他是管理星星世界的日常運營的,是半個會計——那個老板是海衛上的人,一年隻來一兩次(如果不超速飛行來一趟就得三個月誰受得了),其餘的時間大部分都是在遠程遙控。如果說民風的話,天王星係的人本來也不至於像現在這麽有今天沒明天地胡混,其實是被這個夜總會給帶壞了,而且也很難治理——深入骨髓了,人們白天在日照城外麵的基地裏辛苦勞動,晚上就來這個地方大吃二喝,這裏麵你能想象到的所有玩法都有。要說夜總會這種東西章天河也算見得挺多了,水星火星都有,水星上的更熱鬧一點,但還沒有哪個地方的就像天王星一樣是當成一個生活項目來做的。其它地方都是工作完了,生活安排好了,來這邊喝喝酒搖搖頭放鬆一下,這裏的人是一下班就來了,有人本來是來吃飯的,被裏麵的人一捧,再遇上幾個熟人,今兒工作掙的幾個銀幣就都消費在這裏了。服務還是可以的,有吃有喝有賭有床,最後睡醒了第二天看情況,起不來就繼續呆著,起得來就去賺銀幣。沒錢沒關係,你還可以賒帳,慢慢還就是了,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人向你追帳——我們說了這地方的人一急眼就跳崖——不過沒有以前那麽方方麵麵舒坦無比的服務罷了,等你哪個時間有精力了再去賺錢就是——實在有那種控製不住自己的人星星世界還往外趕哪!
可以想象的是這個地方的大部分財政收入都流入政府了,不然這麽簡單粗暴的經濟運作方式不可能維持一個城市,但這地方的很多收入其實就是這麽運轉了。
這個地方章天河從來沒去,也不讓舒爾密去,他太顯眼人家一定見一次就把他認住了,這對教裏的運作一點好處都沒有。但是葉隔秋可是杜庭軒吸收進來的,他吧,對會計和管理都挺有才能,但章天河有點看不上他,因為這種人沒骨氣——哪有在夜總會上班吃喝玩樂習慣了的有骨氣的人呢對不對,不過這人居然信教了,而且拉進來一大批教眾,他是教眾的來源,兼管了教裏的財會工作——他是會計,章天河可是出納,就是說,進錢你管可以,做帳也你來做,怎麽花錢得我說了算……葉隔秋也是聰明人,知道章天河不太喜歡他,所以就是兢兢業業地工作,從來不往章天河身邊湊,起碼這就維持了人和人相處的動態平衡——合不來就少在一起。
最後一個天王來自海衛一,是範婷婷手下的一個……還不能說是軍人,章天河覺得你去海衛一的軍隊裏發展勢力那無異於虎口拔牙,所以這個人是個技術人員,他是個物理學家,半個機械師。說實話,在機械師這一門學問上他還不如摩裏紅,在物理上又不如張漢青和周立民,自己連個獨立的科研項目都沒有,所以這個叫顧采薇的小子有點……呆萌,你說不上他具體的用處,他是自己跑來的,看完《太陽經》表示自己心癢癢得不行,就跑來和章天河論道——說他哪能說得過章天河,幾個回合就敗下來了,為了深入地挖掘太陽神教的毛病真正地加入了教裏,天天跟在人們後麵忙忙這忙忙那……起先章天河以為他是範婷婷派來盯著他的,後來發現並不是——這小子研究經文研究得走火入魔了,常給章天河提意見,這裏這麽寫更好,那裏那麽說更通順,這一段如果換個意思表達可能和經文奧意更貼切等等……如果是王伯昭入了迷,章天河就給他一嘴巴,但是這個顧采薇是個外人,而且是海衛一來人,多少有點打不得,因此上章天河就由他去,你愛研究去研究得了,有時候他也聽這小子一些意見改改《太陽經》,不過本意可從來不會變……
就這樣太陽神教的四大天王也就聚齊了,嚴格意義上來講是他們在運營太陽神教,章天河後來有點抑鬱,天天喝酒,結果葉隔秋給他搞來了一種叫“升仙丸”的東西,這玩意可不用像喝酒那麽磨嘰,吃一粒馬上就可以得到特別刺激的體驗……章天河吃了一粒試了試,反應不錯,他又把葉隔秋弄來問清楚了這東西的製作方法——這玩意有致幻性,是從一種毒菌裏提出來的類似乙酸膽堿的毒蕈堿,吃了它可以看見亂七八糟的幻覺,隻要劑量不重不會對人的身體造成什麽危害,跟毒品的性質完全不同。
“你去想個辦法,做一些比現在這個毒性大的和一些比這個毒性小的,我要做一些試驗。”章天河對唯唯諾諾的葉隔秋說道,這家夥油頭粉麵長得特別帥,章天河特別討厭比他帥的男的,所以葉隔秋特別怕章天河,一聽教主叫他就頭皮發麻。
“遵命,教主……可是,要達到什麽效果呢?這種東西每個人吃下去的反應不一樣的……”
“我先拿我來實驗吧,你現在送來的毒性太小,我吃了沒反應,再加大一些,我得多實驗幾次,直到找到一個合適的劑量,能夠……照做就是了,出去吧!”
“遵命!”葉隔秋溜出去了。
章天河又感到以前在繁星號上那種感覺,就是當你達到一定高度的時候,不論是職位還是理論你就沒什麽人可以傾訴了,而且很多你特別想對別人講的東西如果你憋不住對他們說了的話對這些東西本身就是一種損害。這就像燕雀一定不知道鴻鵠之誌,你對它講你要飛到九霄雲外它們就要笑話你,這對你的誌向也是一種損傷,所以最好是講都別講,直接給他們看成果——其實這就是一個人要做成什麽事就別到處講的原理,別人一看笑話就把你的誌氣損傷了。
當然,不論是對現在的他還是以前的他來說沒人敢笑話他,因為他打得一手好嘴巴子,可是他還是會因為無人傾訴覺得憋屈。三個月創業,起初其實是吃了不少苦的,包括舒爾密,人家以前天天都有酒有姑娘,結果跟著他還不是得天天走街串巷像個賣狗皮膏藥的,而且好好連個酒都保證不了,算起來三個月不算太長——這中間也有很深刻的因果,事情能成都有深刻的因果,這裏的人現在也就需要這類東西舒緩一下他們的放縱,給他們的荒誕刹刹車,所以章天河來得正是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