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勒刑
所謂的“辛巴拉”,聽起來像個什麽土耳其牧羊犬的狗名字的名字,當然就是“章天河”,這是他的“藝名”嘛,來了天衛四對外他就一直用這個名字,知道他真名的也就舒爾密和王伯昭,他跑來天衛三上嫖,一個憋不住在美麗人間犯了案子,打死了二十幾個人,被人家用強力電擊槍打了七八槍製服,扔進了監獄。
不過我們說過了,這個“章天河”是壞可不是蠢,他怕馬上被人弄死連個緩衝的機會都沒有,趕緊搬了他覺得能管用的一些名號出來把抓他的人震住,不然他就得馬上被勒死了……對的,天衛三上的殺人犯一般都是用繩子勒,打個活扣往脖子上一套慢慢勒,在永夜城中城區的廣場上勒,讓所有人都看見。永夜城的法律是有體罰的,一般違法犯罪就用鞭子抽,這類殺人放火的就用繩子勒,不論哪種都得在廣場上讓群眾看見以儆效尤。這種勒……怎麽講呢,也是一種藝術。
我們知道,為了人類社會的健康發展人們發明了許多種刑罰,在二十世紀的時候法國人還用斷頭台斬人呢,所以文明離酷刑並不遠。但相較起來斷頭台還算是一種文明的刑罰呢,當初發明這東西的主要原因是劊子手砍頭的時候不給點錢他就不好好砍,砍十幾刀都砍不死,故意讓犯人在那裏活受罪,這都形成了利益鏈,所以才發明了這一樣擯棄了人類參與的東西——隻要滑輪不卡住,刀刃足夠重足夠鋒利,哢嚓一下事情就了結了不是嗎?而天衛三上的刑罰就有點專門反其道而行之的意思……
我們知道,絞刑也是一種有古老曆史的刑罰,上吊的人一般不是被勒死的,而是被重力扯斷了脖子,因此上過去法國人的絞刑專門有個人在那等著,一扳開關犯人從腳下的隔板掉下去,這個等著的人就跳起來踩在犯人的肩膀上幫他把脖子拉斷……因此上如果一個人特別瘦,身體的重量不足,他去上吊很可能就有吊不死的風險,勒在那裏像個沙包一樣晃蕩半天,勒得眼冒金星就是死不了,非常難受——天衛三上的這種勒刑(還不能說是絞刑)其實就是為了讓犯人難受使用的,這得分,一般像章天河這種殺了二十幾個人的家夥就要勒二十幾道,怎麽個意思呢?兩邊一吆喝用一個綁著繩子的滑輪同時收緊,吱一下勒得犯人七竅流血頭臉漲得像驢膠一樣黢黑泛紅,但就是不讓你死,放鬆了讓你倒口氣,搞不好還給你喝口水灌口酒打點嗎啡什麽的,留著你的命把這二十幾道勒刑勒完,等最後一道行刑的人才真正的使勁把犯人的氣管、動脈、頸椎都勒斷,犯人才能去死。往往是第一道就勒得屎尿齊流臭氣熏天了,所以要受勒刑的人好好連個斷頭飯都吃不到,人家還嫌你臭呢對不對,所以章天河一聽就炸了——趕緊搖人吧,這誰受得了這個……
他知道天衛三和海衛一的關係多少帶點兒暖昧,就把範婷婷抬了出來,其實抬出來是管用的,不然他當地就被勒掉了,而且死相會十分難看。其實這事就發生在範婷婷來的前夜,他那邊剛殺人沒多久這邊範婷婷就來了,所以我們說有的人不禁念叨,你一念叨他就出現了。
至於章天河為什麽殺人,就很好理解,他的這種欲望其實是一直有的,現在控製這種欲望的那個靈魂沉睡了,欲望自然就要釋放出來。起先的時候他有錢,這股子欲望還得往後稍稍,因為他還忙著滿足其它欲望哪,然後他沒錢了,又被人風涼話打趣了幾句,那你……不發作一下好像都對不起那顆沉睡的靈魂不是麽……
因此上,他甩開了膀子,打死二十幾個人,包括美麗人間的老板……這個老板並不算真正的老板,大概就跟個總經理差不多,章天河花銷了五百多個金盾,照理說他前一天就該被扔出去了,人家看他花銷這麽大送了他一天的受用,他答應受用完這一天就走,結果……所以說這是個沒什麽信用的人。
在這裏有個小問題要交待一下,那就是人類的身體在科技越發達的今天正在變得越來越脆弱,這個事說起來特別奇怪,無比奇怪,因為按理說科技越發達人類的身體是越強壯才對,可是現實表現出來的不是這樣。地球時代就有這方麵的征兆了,就是不論你怎麽鍛煉,肌肉有多麽強壯,身體素質有多好,走著站著突然之間心腦方麵出了點問題就死掉了,毫無征兆地、毫無任何邏輯地、毫無現實世界線性思維可理解地就那麽死掉了……當然,我們不是說古時候的人們就比現代的人長壽,但是過去那種無理由的猝死非常少,越往近現代走這種猝死越多,有時候根本連一點現實因果都看不出來——這是一個很值得深思的問題。
我們要說的是,天衛三上的人身體上或者其它方麵都有點問題,非常的不耐死,章天河的拳頭並不是這本書裏最硬的,舒爾密、陳談、盛成章這些人都比他硬,但是奇怪的是這些人一挨著他的拳頭當地就暴斃了,屍檢全部是鈍矬傷腦出血……哪有這麽靈的,用粒子槍打都不一定每次都能打死人。前蘇聯有個科學家在做實驗的中間不小心把腦袋伸進機器裏被高能粒子束裏打了一下,粒子束打穿了他的腦子,但他可沒死,又活了許多年——怎麽但凡挨著章天河拳頭的人就非死不可呢?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從這個“章天河”的本心來講,他其實也不是非殺這麽多人不可,他隻是聽見那個總經理那句“我們做人就要有吃刀子的嘴還得有個拉刀子的屁股”的話時瞬間怒了,打了他一拳,誰知道就把他打死了呢?他伸手一探發現這人死了,當時心裏是懵圈的,然後忽啦一聲從門外衝進來早就備好的五六十號人,拎著電棍什麽的就要來製服他,那這時候還手就是他的本能了——誰知道他們那麽不中用,動了一動又打死五六個,這個時候章天河才正式失控的,殺五六個跟全殺光有什麽區別,而且這幫人一點要跑的樣子都沒有還在比劃不是嗎?著家夥吧你!後來場麵就一下子變得殘忍,要不是那些人總算看出敵不過跑掉,他還不知道要打死多少人呢,我們早就說過了,壞的東西一但啟動其實是很難停止的,慣性相當大……
這個事吧,殘忍歸殘忍,可是他哪怕是在這個時候也沒動縮在角角裏打抖抖的櫻桃小姐姐不是嗎?因此上,有時候殘忍其實是有理智的,不過是看上去喪失了理智罷了——就跟喝醉似的,有的人喝醉也是有理智的,不過是假裝他沒理智罷了。
總之,這個事前因後果的也就這麽做下了,章天河殺完了,回來把櫻桃抱在自己大腿上親了一口,等著永夜城的警察來抓他,他們打了他七八槍才把章天河打倒。
“這個人真硬!”參加拘捕的一個警察當時說了這麽一句。
其實吧,不論是哪種戰鬥,掄拳頭、耍刀劍、扛著槍還是粒子炮反物質炮,打鐵先得自身硬,隻想占便宜不想吃虧是不存在的,章天河在這種時候一般都是想著打別人,不想著挨打——後麵抓回去了,一看身上全是一個個的黑印子,那些大的見了血的是警察打的,小的一片片的淤青就是美麗人間的工作人員打的——換句話說,這人打起來顧頭不顧腚,之所以活著全靠自己身體硬——這倒跟火星的飛船有的一比,他們的飛船不就是個個都剛硬,打都打不動麽……
他進來的時候沒少挨打,在天衛三是這樣,犯人一般受罪的時候就在被捕和審案的中間,等判下來反而沒人搭理他了——因為要給他養身體,準備拖出去抽或者勒,總不能弄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出去勒,那會讓看的人覺得掃興的。這有點像鬥牛,你要是鬥一頭老弱病殘一股風就能刮倒的牛那觀眾是會看不起你的,要鬥就得鬥那種肩寬小兩米牛角一米長的壯牛,這才有視覺刺激。所以章天河沒少挨打,被警察們打得奄奄一息扔進了一個單間。
這種打挨得對,因為在天衛三除了警察沒人有權打別人,不用說殺人了,你相當於是搶了別人的活兒,打你就對了……
“你……”範婷婷聽了這個事多少還是有點不得勁,她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這個人我倒確實認識,可是我跟他沒什麽關係,你該怎麽處置就怎麽處置就是了。”
“好吧……”阿爾帕西尼這時才擺脫了先前因為那句古怪口號產生的不舒服,“像你說的,我們畢竟是一體的,所以我覺得還是先跟你打個招呼比較合理,免得……”
“法律的尊嚴神聖不可冒犯,放手去做就是了……”範婷婷一邊說一邊又想了好一會兒,“可是……這裏有個問題,我認識的這個人好像也不是那麽沒……沒規矩的人才對,他在天衛四的時候表現得相當聰明,一度引起了海皇方麵的興趣……”
“這個人現在已經羈拿在案了,不然……您去看看他?也許這中間還有什麽我們不知道的緣故,比如,意識操控一類……”
“我……”範婷婷本來是壓根沒有這方麵的心思的,她吧,她是個相當無情的女人,不會因為一些往日的小心思就影響自己的判斷。但是阿爾帕西尼這麽提出來了,就好像去一下也不要緊似的,而且非要說的話,她這次來不也是有這方麵的原故嗎?要不是顧采薇鐵了心地說什麽都要往太陽神教跑她也不會來天衛三這種多少有點肮髒的地方,關於太陽神教,關於這個“辛巴拉”,關於顧采薇,還有很多連她都看不明白的地方……
“我去不去不要緊的話,就去一趟也無妨,也不瞞你,我此行也跟意識操控有關。如果我去跟他談談絕對不會影響你們對他的懲罰,那我……”
“絕不會!這一點請您放心!”阿爾帕西尼鄭重其事地說道。
“也好,我帶個人去見見他,方便嗎?”
“絕對方便!”
“嗯,安排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