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 變態雲集
這裏有特別多的問題需要解答,比如繁星號是如何擺脫它的困境的,上一回見它的時候它上麵的人就像如今銀心城的人一樣蠢蠢欲動,它和新星城、原野城裏的人們其實也跟銀心城的人們和創世會、安邦會一樣中間處於一種脆弱的平衡之下,它上麵現在是什麽情況呢?章天河又是什麽情況?太陽神教的人要出場了嗎?這幫人跑回來又是要幹嘛?你忘了海衛一在天衛四天衛三上也要有大動作,會讓他們那麽輕鬆地往回跑嗎?把一堆人集合在一起,不,準確地說是把一大堆金盾摞在一起,就沒人打你主意嗎?杜庭軒昏迷以後誰們在操辦太陽神教的財務,又是怎麽處理這些熱錢的呢?就直接拉回繁星號嗎?繁星號上不用金子呢!說起來,土衛六上麵那大量的黃金是怎麽處理的呢?別的我們可以不管,金子必須得搞明白它的去向對不對,金子可是好東西呀……
這讓人想起,過去地球時代的科學家用各種望遠鏡看了半天說小行星帶有一顆靈神星,上麵有大量金子,那家夥,挖出來比當時地球上所有黃金加起來都多,所以有一幫人早就瞄著想去挖了……不說技術難度,就便你挖出來地球上那些有金子的人會讓你投入市場稀釋他們的財產麽?所以大家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沒人當真去挖。等火星人一控製內太陽係壓根也就沒人動這個心思了,火星人根本不用黃金交易,一噸黃金也就比一噸鐵稍微貴那麽一點點,挖起來卻難十倍,這是個賠上夫人又折兵的爛買賣,從此也就沒人打主意了——黃金在火星人這裏不過就隻是一種工業原料罷了,不值當為它打破腦袋,不過我們說了,黃金這個玩意天然地帶有一種穩定性,出了內太陽係人們又用它當貨幣使了……
扯遠了,我們還是說說上麵那些問題吧……也不知道從哪裏說起,還是先從水星入手吧,畢竟,這裏還有一幫要死不死的家夥吊在那裏喘著氣,而且還不幹正事……
前麵天啟日的時候十二個使徒分道揚鑣前往各個內太陽係行星,他們各自都有各自遇到的事情,這寫起來也麻煩得很,總體上來說天王星係有他們,內太陽係也有他們,大概就是木星和土星係沒人——其實在這邊碼著一個碩大無比的繁星號,它在那裏比什麽都嚇人,所以土星和木星那一堆人才那麽安寧,沒人出來拔份兒找事情……這十二個使徒裏有十個我們都知道他們去哪了,另外還有兩個聽了安排碼在一個非常要命的地方,關鍵時刻他們會蹦出來,這裏且按下不表。不論如何他們要做的事情其實就是穩定住各顆星球的形態平衡,每個人對這個事情的理解不一樣,如果從他們的角度來看水星可能是最著急的,因為這裏出現了那種大規模的“蟲蛀”事件,這個問題隨著盛成章和王燼深入地底算是基本解決了,就是說他們所謂“除蟲計劃”起碼是成功了——但瞎子都能看出來這個事做得相當沒屁股,地下的智能鑽機算是清理了,你讓地上的人怎麽活呢?銀心城亂得就像……打個惡心的比方,就像夏天雨後的旱廁,裏麵密密麻麻全是蛆,然後有人往裏扔了個炮仗,人幹事?話說,很多人其實不知道這個比方裏所謂的旱廁啊蛆啊是什麽意思,這說明人民的生活得到了巨大的改善,連蛆都不一定認識了……
總之,但凡是個長眼睛的人就能看出來銀心城現在就像個大糞坑,裏麵亂成一團,聰明人應該離這地方越遠越好,省得出了什麽不人道的事情沾染到自己。不過吧,雖然我們這本書裏有個基本的設定就是“愚蠢”乃是人類所能犯下的最重罪行,但在真實的人世間很多事太聰明就沒法做,這不能說“蠢”,應該說是“憨”,關於這個我們在前麵已經說過一回——戰士們一往無前地往上衝,不是不知道衝上去就可能會死,而是知道自己的死一定會帶給別人以幸福——所以他們犧牲自己,成全別人,這就是奉獻,這種精神就不能用愚蠢和聰明來解釋,它是超越了智慧這個層次,屬於精神方麵的執著——在探索超速飛行的時候章天河那一幫人就研究過這個,沒有一點信念很可能連光速百分之一那個限製都突不破,隻有有了這個信念才能在太陽係裏做一個有用的人——很多時候沒有這種人整個人類早就掉進茅坑裏去了不是嗎?
哪種人呢?就是類似陳談那種人,哪裏出了麻煩他就往哪裏跑,好像生死危機這類東西跟他不相幹似的——其實在他的意識裏他隻是想讓別人可以承受比較小的危險而已,最大的危險他一定會最先頂上,這就是人類裏的精英。每一次出了事故,不論是天災還是人禍,不論是山火還是地震,你都會看見我們的兵哥哥總是衝在最前麵,他們就是我們這個民族的精華,其它人嘛……恕我直言,連特麽愚蠢這關都夠嗆能過去,還談什麽奉獻——我們打個賭,大部分人看見現在銀心城這個場麵,隻要能跑,不用說是有艘豬鼻子,就哪怕有個雞蛋倉,他寧願去太空裏漂著也不想在銀心城呆著……這隻能說明我們這個民族的很多人起碼是過了“愚蠢”這一關的,這個事非常怪,你根本想象不到漢唐人民裏有多少聰明絕頂的人物,不過吧,聰明一般都會被聰明誤,大家都是聰明人銀心城的情況就要失控了,得虧還有一些笨人,旁人在往外跑的時候他就在往裏紮——比如盛成章和崔萬裏這類人,要不是他們,銀心城這鍋屎就要崩到每個人頭上了……所以我們說聰明是個好東西,但你得分清它的性質,該傻的時候一定要傻一點。
如果單從聰明和愚蠢這個水平線上看的話,人們會笑話崔萬裏盛成章是比較蠢的那種人,而鐵勝男孟大治他們就是聰明人中的聰明人——一般的聰明人都在往外跑,他們留在銀心城屁股都不帶挪一下的,在鐵勝男眼裏,這正是建功立業的好時機——他娘的這種事這麽容易的嗎?就算這個時候這個事的確比較容易,能輪得上你這樣一個小婊子出來比劃嗎?你知道這世上有多少比你有本事的人嗎?要這麽說的話鐵勝男就笑了:不論是誰,在我鐵娘子的鐵裙之下就沒有擺不平的男人!
這……好像也對,非這麽說的話鐵勝男這種東西也是一種信念,她的信念就是她的威力是無堅不摧的,如果出現類似盛成章這種不感冒的人,她就會真誠地認為這隻是因為她沒有足夠的時間和恰當的機會,而不是盛成章有多麽難搞……也對吧,一個人有一個錯誤的信念是很正常的,沒人可以算無遺策百發百中地正確,不過當他把這種錯誤的信念用在實際裏的時候就往往會挨大嘴巴子——你的信念對別人來說很可能就是個屁!
可是從人類學的角度看,食色性也,鐵勝男抓住了色這一門,好像就抓住了人性裏最根本的部分……我們不能說這是錯的,隻能說這還是有點太傲慢了,有的人做人做到壓根超脫了人類的基本需求那種地步,你還想從這裏抓人短處那就必定會失敗——當你跟他不在一個層次上,非要用你那個層次的東西去束縛他,你這就不是愚行,而是一種侮辱了。
我們又說起鐵勝男,因為這個時期她混得風生水起的,正是人生裏最春風得意的光景,連孟大治這個扶她上去的老板現在也隻能以一條狗的身份才配出現在她麵前。這時候鐵勝男故意羞辱孟大治,她如今跟那個金勝堂的副堂主搞得火熱,每天都要開心一下子,你說你開心就開心吧,她非得把孟大治連凶帶打地碼在床邊讓他睜大眼睛看,這就高低有點過份了啊……我們很難準確地對這裏麵的各種變態心理有一個判斷,大概是那種心態,就是當年我不如你的時候受了你一些委屈,現在我比你強了,我就得讓你受我那時候的雙倍——喂喂喂,孟大治哪裏對不起你了請問?雖然沒有把你抬舉到王後那個級別,一個小公舉的級別還是有的,錦衣玉食穿富戴貴,想要什麽都可以有,而且還做出絕大多數男人都做不出來的壯舉,就是包容了鐵勝男的放縱,你何苦這麽對待他呢?但是吧,孟大治這個老綠頭烏龜就真過上了這種日子,鐵勝男每次跟那個副堂主開心,就把孟大治像拴驢一樣用一根韁繩拴在床邊,不看都不行,不看他就要挨鐵勝男的鞭子……在這個場麵裏那個副堂主是最尷尬的,講道理,這個副堂主本身沒有這麽變態,他可沒這種怪異癖好,不過鐵勝男非這樣不可那他也就由著她去——這件事上女人從來都是占據絕對的優勢地位的,他隻能服從鐵勝男,按她的要求來,不然他就得不到甜頭,所以他隻能把孟大治當一隻貓貓狗狗去無視——有的人貓貓狗狗在旁邊他都渾身不得勁,非把它們趕出去不可,結果鐵勝男在旁邊安了一個人!嘖嘖,要論變態呢還是鐵勝男更勝一籌……
這個事裏有個古怪的地方是,起先孟大治隻覺得紮心,難受,他愛成一種入骨癖好的這個女人就從這麽古怪又刁鑽的角度出手來折磨他,他是有一陣子心如死灰隻覺得生不如死的——你最愛的人往往最會折磨你,給一個不相幹的人也幹不出這種事,但鐵勝男就能找到這種無恥又惡毒的做法。說白了,她這是想要孟大治的老命,她進入銀心城就上了一台階,過去那個時代的孟大治就多少有點累贅了,可是她吧,這麽多年來心裏那點扭曲變態的地方沒有個合適的發泄,就把最損的部分拋給孟大治了——讓孟大治去死,隻要她說一聲就行,他會真的找個合適的角落吞彈的,可是她偏不,要用這種笨刀子殺人……嘖,你們吧,一個比一個變態,她以為這麽熬孟大治就能把他熬死,那你可打錯算盤了,孟大治起先是挺難受的,後來越琢磨這個事越不值當生氣,氣死自己可劃不來,因此上他慢慢開始接受這個過程了呢!要知道,孟大治這位老哥人生下限是極底的,他能在虎狼橫行的水星監獄裏熬出來,會被你一個小女人的毒辣就要了命嗎?現在情況再差,不見得比當年在水星監獄裏被一群猛男那啥還差吧,你想這麽弄死他可能是打錯了主意,換個其它方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