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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追憶似水年華(3)

  謝懷玉道;“這也難怪夫人要穿著鞋,若是別人看到了她萎縮的腳,隻怕夫人再美,也不會再有人願意看她一眼,可是老總呢?雖然我知道老總玩的時候,喜歡女人穿著鞋,但是夫人睡覺時難道也穿著鞋?難道老總從來沒有見過她赤著腳?”


  芍藥點點頭,道:“隻要夫人一撒嬌,老總便隻有言聽計從,是以到現在老總都沒有看過我表姐的小腳。”


  謝懷玉點了點頭,道:“‘英雄難過美人關’,嘿嘿,老總已經逃不出夫人的手掌心了,那麽,我就不明白,你們為什麽還要跟落水流合作?你們的身份既然如此隱秘,能不讓第三個人知道,豈不是就更安全了些?要是有一天你們撕破臉了,雙方互相告發,對你們不是一點好處也沒有?”


  芍藥歎了口氣,道:“因為落水流知道刑老總的上頭是誰,落水流的父親前島主,與那人相交甚厚,雖然一直是在秘密來往,但落水流畢竟是他的兒子,他也難免終有知道的一天。”


  謝懷玉道;“所以你麽跟他做了交易,隻要幫他登上島主之位,他就告訴你們那個人是誰?”


  芍藥點點頭,道:“是。”


  謝懷玉總算明白了一切,道:“原來如此。”


  芍藥道:“公子,剛剛你……落水流莫非已經……”


  謝懷玉笑了笑,道:“那要看他的造化了,反正我沒有要殺他的意思,我掃去了大多數飛針,隻有兩根射中了他,隻不過想要給他一個教訓,這種把戲,若是遇見了高手,死的就是自己。”


  芍藥道:“他坐在輪椅上,練武不便,自然要練這些旁門左道。”


  謝懷玉笑道:“他若覺得這是一門堂堂正正的功夫,就不會再眾人麵前裝孫子,所以裝孫子,是因為他這種功夫,還沒練到家,所以隻能給人出其不意,給人意外一擊。”


  芍藥問道:“那是什麽功夫?”


  謝懷玉道:“‘情海無涯’針,若是能練到家,堂堂正正跟人比武,也不失為一門絕技,隻可惜用在了落水流身上,就好像變得這是一種旁門左道了。”


  芍藥想著落水流的為人,紫蘭姐姐的性格如何能與他相處?隻可惜紫蘭姐姐偏偏如此癡情,一心隻想著他,隻怕這次她看見了落水流受傷,倒要更加傷心了。


  紫蘭聽連理趕來說落水流被人刺傷了,第一反應便是著急,問道:“他傷著哪裏了?嚴不嚴重?有沒有用藥?我馬上過去。”話未說完,人已經穿好了衣裳,走到了屋外,才記起忘了帶上藥箱,但是這去藥房的一段路,讓她覺得好漫長,於是吩咐玉蘭:“玉蘭,你去拿我的藥箱馬上趕來。”於是和連理一同匆匆從小徑趕往菊花園。


  來到了屋裏,紫蘭便看到了落水流正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臉色慘白如紙,額頭上的汗珠滾滾滴落,但呼吸卻微乎其微,紫蘭聽到了他的呼吸如此微弱,也嚇得慘白如紙,隻道他命將歸西,立即伸手把住他的脈,但見他脈象平穩正常,貼耳聽他的心跳,心跳也正常,便皺眉問道:“他怎麽啦?”


  在一旁無可奈何的並蒂立即回答:“他……他的胸膛上,中了幾根銀針。”


  紫蘭臉色一變,但隨即鬆了口氣,那銀針必定紮入了他的氣穴上,使得他呼吸困難,所幸及時發現,且未從脈象看來,未中要害,隻要及時取出來,防止他呼吸衰竭,便可高枕無憂。


  可是看著落水流如此慘狀,不免也是一陣心疼,淚珠也像落水流額頭上的汗珠一樣,滾滾而落。


  並蒂遞過一條麵布,看著紫蘭竟然哭了,還道是落水流已經必死無疑,於是沉聲道:“二小姐,我家主人他難道……”說完,也跟著哭了起來。


  紫蘭擦了擦眼淚,道:“沒事,你家主人有得救。”她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水,然後道:“隻是來行刺的人是誰?莫非又是那個使左手劍法的人?”


  並蒂卻搖搖頭,道:“我想應該不是他,因為這次來刺殺的人,非但沒有使劍,而且武功好像並不怎麽高,本來我和連理二人已經足夠對付他了,卻沒有想到,有人在暗中幫助他,也是那個暗中的人傷了主子。”


  紫蘭卻皺著眉頭,滿臉擔憂,她站了起來,跺著腳道:“怎麽這個島越來越不平靜了呢?水流向來行動不便,如何能夠得罪其他人呢?”


  連理並蒂一同垂下頭去,道;“二姐姐勿怒,奴婢無能,讓主子受傷了。”


  紫蘭卻柔聲道:“二位姐姐不要這樣,我並沒有怪你們,我知道你們向來是盡職盡責的,隻是我擔心日後,他能來一次,就會來第二次。”


  連理並蒂同聲道:“奴婢定當拚死保護主子。”


  紫蘭看著落水流呼吸越來越微弱,到現在竟連聲音都沒有了,隻看得他胸膛微微一起一伏的,望著門外,又跺腳道:“這個玉蘭,怎麽到現在還沒來。”


  並蒂道:“讓奴婢去看看。”話剛說完,玉蘭已經拿著一個藥箱,氣喘籲籲地趕來。


  紫蘭立即走過去拿過藥箱,並埋怨道:“你怎麽到現在才來?難道在路上遇見鬼了?”


  玉蘭喘了一口大氣,道:“不瞞小姐,我真的是遇見鬼了。”


  紫蘭一怔,剛剛放下藥箱,打了開來,抬頭看著玉蘭滿頭大汗的臉上,滿是驚恐,於是道:“什麽意思?”


  玉蘭道:“剛剛我拿著藥箱出來的時候,是看見了小姐的背影了的,我想快速趕來,卻沒有想到一人在半路上攔住了我的來路,我一看,卻嚇得我當時雙腳發軟,就……連動都不敢動。”說到這裏,她臉色也變得甚是驚慌,仿佛剛才的事情,還在她的眼前浮現,她接著說,隻見那人……不,是那鬼,蓬頭垢麵的,神情甚是猙獰,而且……而且全身濕淋淋,想是……想是水鬼。


  她說到這裏,竟忍不住哭了起來,眾人聽得她說話還在顫抖,語氣中也充滿了恐懼,不由得也打了個寒噤,紫蘭問道:“那……那個……東西有沒有說什麽?”


  玉蘭點點頭,道:“他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落水流死了沒有?”


  紫蘭又是一怔,看來這個島已經越來越亂了,但她隻希望落水流和她能夠平平安安的,不惹是生非,也不希望有人來打擾就夠了。


  “你喝杯水壓壓驚吧。”她對著玉蘭說道,然後拿出了藥箱中的一排針灸,對著連理並蒂道:“二位姐姐,把水流扶起來,待會我用針灸封住他的各處穴道之後,你們從背後用內力把他體內的銀針逼出來。”


  二人應了一聲,便開始動手,玉蘭坐在椅子上,神情漸漸恢複平靜,看著她們三人在忙著,自己卻好像幫不上忙來,隻能幹瞪著。


  夜色漸濃,月光似乎一日比一日還要明亮了,照在這片菊花園上,映出一副好風光,加上晚風吹起,帶著淡淡的菊香,說不出地怡然自得。


  紫蘭為落水流整理好衣衫,把他放在了床上,然後輕聲搖著他的肩膀,柔聲道:“水流,水流,你怎麽樣了?”


  並蒂倒了杯水過來給他灌下,那落水流才緩緩睜開眼睛來,第一眼便看見了紫蘭那滿是關懷的神情。


  他忽然嘴角揚起來,輕聲叫了一聲:“紫蘭。”


  紫蘭欣喜地道:“水流,是我。”


  落水流漸漸恢複了體力,有了力氣,才坐在了床上,看著紫蘭,柔聲道:“辛苦你了。”


  紫蘭聽到了他這句話,心裏滿是甜蜜與歡喜,淚水不聽使喚地流了下來,她搖搖頭,不說話,隻是露出了笑容,看著落水流。


  連理道:“主子,二小姐,奴婢等先告退。”說完,和並蒂走了出去,卻見那玉蘭仍坐在那裏,於是走了進來,拍了拍她的肩膀,使了個眼色,那玉蘭才知道意思,悄步走了出去。


  落水流看著紫蘭臉上的淤青,雖然已經漸漸淡了下去,但是看在眼裏,心卻忽然莫名地如剛才針紮進來一樣地疼了一下。


  他緩緩伸起手來,撫摸著她的臉,她的臉美白如蘭,膚如凝脂,光滑柔軟,如今滿是傷痕,竟像是書畫被墨染了一般,讓人看著氣憤,憐惜。


  “對不起。”落水流忽然開口,然後握著她的手,微笑道:“紫蘭,原諒我好嗎?”


  紫蘭立即微微笑,搖搖頭道:“不要說這種話,水流,我沒事的,隻要你開心。”她看著他的下半身,然後道:“你放心,我已經研製出了一種新藥,對你治你的腿,是很有用的,水流,相信我。”


  落水流卻慘然一笑,道:“傻丫頭,我的腿是天生殘疾的,怎麽可能治得好?老天若有意要對付你,你是絕對逃避不了這種命運的。”他臉色一沉,道:“而我,就是老天要對付的不幸的人之一。”


  紫蘭立即道:“水流……”


  “紫蘭,不要再浪費時間了。”他忽然又露出了和藹的笑容,握著紫蘭的手,道:“隻要有你在我身邊,我想我就已經滿足了。”


  紫蘭聽得心裏美滋滋的,甜得強似灌上了這世界上所有的蜜,臉上也笑得像是一朵正緩緩舒展開來,含苞待放的花朵。


  她想,這些天來,落水流的情緒一直很不穩定,所以自己受了氣,遭挨打,她也是見怪不怪了,隻要他能知道自己的良苦用心,隻要他心裏有自己,就比什麽都強。


  記得自己在七八歲的時候,就跟隨著哥哥來到了這裏,哥哥是這裏,也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那時候,就以為哥哥是天,可以保護自己,替自己頂著任何事情,可是哥哥卻經常要辦事情,隻留下自己,看著祖傳的醫書,有時候去采藥,常常弄得自己肮髒不堪,倒像是個野丫頭,便遭人嘲笑,甚至遭人欺負。那種盼哥哥不來,孤獨無助的滋味,她到現在還記得,好在那時候,落水流卻挺身而出,多次維護自己。


  從那時起,大概自己就已經認定,除了哥哥,他便是自己生命中的男人吧。他那時候,性格就已經很孤僻,所幸自己能與他相處得很好,且他也很喜歡自己,也說過,隻要自己能陪在他的身邊,他就滿足了。


  可是這似水的年華,如今一日不如一日,到今天好像才有了點甜頭可嚐,他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隻希望他以後都能夠像今晚一樣。


  紫蘭心裏,充滿了期盼,充滿了歡喜。


  月光一瀉千裏,連理和並蒂還有玉蘭三人坐在花坪上,看著這美麗的夜景,看著這個隻有無盡的花的島。


  連理道:“主人要是以後也能夠像今天一樣的話就好了。”


  並蒂道:“嗯,我們難不難伺候是另外一回事,不要每次看著二小姐被挨打,我們在旁邊,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倒是玉蘭,你就該上前去攔住我主子才對,不要隻會在旁邊磕頭乞求,要是有用的話,二小姐也不會每次都掛彩回家了。”


  玉蘭低下頭去,道:“可是,我……也和你們一樣的心思。”


  並蒂目光閃動,忽然笑道:“要不我們教你武功,日後要是你見了這事情發生,你就用白綢帶綁住我主子,雖然會不敬了點,但是畢竟你是為了維護你的主子,我們主子不會對你怎樣,二小姐向來待你如你姐妹,況且你是在保護著她,也不會責罰你,這豈不是兩全其美?”


  玉蘭遲疑著道:“這……合適嗎?”


  連理立即拍手叫道:“合適合適,絕對合適,除了這辦法,隻怕再也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否則,每次看到二小姐遭打,你不心疼,我們也心疼得緊呢。”


  並蒂點頭道:“就是,二小姐待人一向和藹可親,真心誠意,且從不發脾氣,”處處體諒別人,難道我們不該為她做點什麽?”


  玉蘭又是遲疑著,連理並蒂卻連連勸她,半天才點頭道:“好吧,二位姐姐,我愚拙,你們要耐心教我才是。”


  連理並蒂歡喜道:“你放心,隻要持之以恒,就可以練好。”


  連理遞給了玉蘭一條白綢帶,於是二人在花坪上練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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