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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落英繽紛滿樓(3)

  那劍雄此刻身子已經微微浮起,看起來全身也是充滿了力量,然而就在這時候,又一人從天而降,落在了吳嘯天的麵前,同時叫道:“且慢。”聲音淩厲而尖銳。


  劍雄一看,不由得失聲道:“吳宏。”


  吳嘯天又驚又喜,當即跪了下來,道:“嘯天給師傅扣頭了。”說完,當當地磕了三個響頭。


  吳宏見到了吳嘯天,眼裏有了笑意,扶了起來,道:“嘯天,看到你還安然無恙,為師就放心了。”


  吳嘯天道:“看到師傅出關了,徒兒更是喜不自勝。”二人笑了起來,談話間顯得極是親熱。


  劍雄叫道:“師弟,恭喜啊。”


  吳宏吳嘯天這才麵對著劍雄和劍魔,吳宏道:“師兄,你此次前來,若隻是為了解決師弟之間的感情糾葛,那麽,這與我丐幫何關?與我徒兒何關?你為何幾次三番要挑起我丐幫與各門各派的是非,此刻又要殺我徒兒?”


  劍雄冷冷道:“他是你徒兒?”


  吳宏目光閃動,立即點點點頭,道:“他不是我徒弟,難道會是我的徒弟?”


  劍雄看著吳嘯天,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又道:“我聽說,他從出生的時候,就已經被你抱去收養了,卻不知道他是哪戶的人家的孩子。”


  吳嘯天聽了這話,當即心念一動,看著吳宏,企圖希望吳宏能夠給他知道,那吳宏臉色也略沉了沉,隨即道:“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我若知道了,還不會送還給他父母不成?嘯天小的時候,可沒少被別人家的孩子取笑過,我看了也是十分心寒,是以我待他便如親子一般,我膝下無兒,他既是我的徒兒,也便是我的兒子、”


  吳嘯天聽了這話,頓時間熱淚盈眶,道:“師傅一片苦心,嘯天始終銘記於心,徒兒也始終視師傅如親生父親一般。”


  劍雄道:“既然如此,你們時若父子,那麽我們父子便與你們父子一較高下,如何?”


  吳宏歎息了一聲,道:“師兄,當年最會權衡利弊的是你,計算最高明的也是你,師傅常說:‘劍雄這小子,領悟極高,隻可惜心術不正,我教了他降龍劍法,卻不知道對不對。’那時候雖然師傅教了你劍法的概要,你卻已經徹徹底底領悟了要訣,是以師傅後悔都已經來不及了。”


  劍雄卻道:“你可別忘了,師傅本來就是沒有打算要將全部的武功心法教給我們的,他教給你逐日經,卻不教你降龍劍法和降龍掌,他教小師弟降龍掌,卻不教他劍法和逐日經,是以每個人都隻能學到一樣,可見他對眾人都是並不如此寵愛的,對你吳宏也是如此。”


  吳宏卻歎了口氣,道:“原來大師兄自師傅死後,便一直沒有明白師傅的心意,師傅高明的很,他並不是個吝嗇的人,之所以將武功一分為三,讓我們每人學一樣,是因為他本來就知道我們三兄弟向來不和,明著麵對師傅和睦相處,但是暗中爾虞我詐,他看了十分心寒,便決定如此做,為的是讓我們能夠癡於武學,而放下以往的恩怨,和睦相處,各自學習對方的武功,這也是我閉關後,才明白了師傅的心意,隻可惜我們太對不起師傅了,一心隻想著他如何自私,試想一想,他若真的是個自私的人,隻怕就不會叫我們這些外人武功了,小師弟是他的唯一兒子,怎麽可能會不把全部的心法交給他呢?”


  劍雄聽了,也覺得十分有道理,便道:“嗬嗬,原來如此,隻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吳宏歎息了一聲,道:“你莫非硬是要置我們師徒於死地?這裏是陳氏山莊的地盤,小師弟隻怕在左手漁翁之利呢。”


  劍雄笑道:“你放心,殺了你們師徒之後,我們父子絕對有把握全身而退退的。”


  吳宏道:“你縱然能夠全身而退,隻怕也逃不到那裏去,丐幫不會放過你的。”


  劍雄冷笑道:“丐幫此刻已經腹背受敵了,我有何懼?”


  吳宏歎息了一聲,道:“看來你是在華山呆久了,一個人若在山上呆久了,難免就成為呆子的。”


  劍雄大怒,他一掌逼了過來,吳宏上前招架,同時道:“師兄,你為何如此迫切?我知道你一定是有著什麽事情的。”


  二人拆了一招,難分高低,各自退了一步,劍雄的臉色已經十分難看,那劍魔見狀,便要上來,忽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叫道:“且慢住手。”


  人群中岔開一條路來,眾人一看,卻是那陳一仁推著輪椅走了過來,後麵緊跟著陳淩風,奔雷手張秀雷二人,陳一仁的旁邊,此刻還有一個婦人,眾人一看,都悚然動容,那劍魔更是大叫道:“娘。”身子已經撲了過來,那陳淩風當即擋在了他的來路,劍魔大喝一聲:“找死。”劍光一閃,已經拔劍削來。陳淩風此刻提起劍鞘一檔,當即也拔劍還擊,隻見得兩道劍光霎時間交錯縱橫,婦人立即喊道:“住手,不要到了。”


  二人才停下手來。


  劍魔喊道:“娘,你過來,爹爹也在這裏。”


  婦人正要走過來,陳一仁卻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叫道:“蘭蘭。”


  那婦人當即站住,看著陳一仁。


  劍雄眼裏滿是怒意,他喝道:“陳一仁,你想做什麽?”


  陳一仁沉下臉哎,道:“這裏是我的家,你們如此張狂,擅闖進來,還在這裏打架,你們還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


  劍雄忽然目光遲疑起來,緊接著道:“三師弟,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此刻若能先和我聯手,殺了吳宏師徒,我們的事情,還是可以商量的。”說完,眼角卻瞥向婦人。


  陳一仁心念一動,他明白劍雄的意思,便道:“嘿嘿,不瞞你說,這吳嘯天屢次與我陳氏山莊為敵,毀我貨船,我正想殺他呢,既然你有如此誠意,那麽,我倒不如順水推舟,跟你合作。”、


  劍魔悄聲問道:“爹爹,你想做什麽?你想用什麽跟他交換?”


  劍雄卻悄聲道:“此刻我們縱然殺得了他們師徒,隻怕也要命喪於陳一仁之手,倒不如此刻我們先和他合作,以圖緩兵之計。”


  劍魔點點頭,道:“爹爹說的極是。”


  吳嘯天此刻知道他們師徒二人已經深處絕境,劍雄和陳一仁聯手,他們根本就不是對手,當下隻想著如何保護師傅撤退,便悄聲道:“師傅,待會兒動起手來,徒兒擋住他們,你趁機撤退。”


  吳宏摸摸吳嘯天的腦袋,寬慰地笑道:“好徒兒,不枉你我師徒二人二十年的情分,不過你也稍安勿躁,為師自由退敵之策。”當即走上前來,道:“嘿嘿,師兄,師弟,你們此刻是要聯手和我對決了?”


  劍雄道:“二師弟,你本不該出關的,而且你也所托非人,吳嘯天一上幫主之位,便把丐幫陷於絕境,這是你看錯人了。”


  陳一仁也道:“吳嘯天毀我貨船,殺我陳氏山莊的人,此刻我豈能放過?”


  吳宏不和他們對嘴,卻看向婦人,抱拳道:“嫂子好。”


  婦人看著吳宏,眼神充滿疑惑,心想,這人我倒在哪裏見過?他們雖然師兄弟三人,我卻從未見過吳宏,可是我為何會如此熟悉呢?

  當即還了個禮,吳宏接著道:“嫂子可還記得二十年前的事情麽?”


  婦人更是不解,問道:“什麽事情?”


  那陳一仁放耳傾聽,心想,這吳宏莫非也和蘭蘭有一腿?劍雄卻緊張起來,當即叫道:“夫人莫要上當,他想挾持你威脅我們。”說哇,已經拔劍刺了過來,吳嘯天擋在了吳宏的背麵,當即一拳逼退了劍雄,同時叫道:“休想傷我師傅。”說這話時,一拳接著一拳逼來過來,劍魔道:“嘿嘿,你這是找死嗎?”他劍尖抖動,化成無數道劍花,朝著吳嘯天逼來,蘭蘭叫道:“劍雄,不要打了,不雅再整了,我們回去,我跟你回去。”


  劍雄卻道:“蘭蘭,這吳宏與吳嘯天於我們過不去,若不除掉他們,我們難有安寧的日子。”


  吳嘯天卻道:“我們對你不利?卻不知道這話從何說起。”


  劍雄卻借題發揮,道:“你那次去找我夫人,卻不知道是為了什麽事情,你手中竟然有一副她二十年前模樣的畫,我也不知道你有何居心?但無論如何,我都知道一定不是好事情,倒不如處之而後快。”


  婦女聽了劍魔的話,當家皺眉,道:“那畫我隻交給了兩個人,他如何能有?”


  劍雄道:“那日我教給你的那幅畫,便是從這小子身上得來的。”


  婦女大吃一驚,看著吳嘯天,道:“你且慢動手,我有話要問他、”


  劍雄看著婦人眼神甚是凝重,知道若不聽她的話,隻怕事情更加難搞,當下隻好收了劍,吳嘯天也停了手,看著那婦人。


  婦人問道:“那畫是我二十年前委托一個畫家畫的,我不知道你為何有。”


  吳嘯天看看吳宏,吳宏卻歎息了一聲,道:“嫂子,上前去,去看看他胸前的東西,便明白了一切了。”他又對吳嘯天道:“嘯天,把你前襟拉開來。”


  吳嘯天拉了開來,當前露出了胸前吊著的一個水晶彎月。


  那婦人一看,當即啊了一聲,陳一仁更是啊喲一聲,那婦人已經衝過來,看著吳嘯天胸前的那個水晶,雙淚齊流,看著吳嘯天,問道:“這……東西,你從何而來的?”


  吳嘯天道:“我師傅說,這是我出生以來便有的。”他看著婦人異樣的神情,隱隱知道了什麽,心情竟是一片沉重。


  陳一仁此刻也已經推著輪椅過來,看著吳嘯天的玉,竟顫抖著雙手,去握了握,然後嗄聲道:“蘭蘭,還有一塊呢?”


  婦女當即拿了出來,正和吳嘯天的那塊一模一樣。


  吳嘯天已經見過婦女拿出來過,他問道,這東西……


  婦女已經哭得不成人樣,陳一仁卻看向吳宏。


  吳宏歎息一聲,然後道:“嘯天,這輪椅上的男人,和你眼前的這位夫人,便是你的生身父母。”


  吳嘯天雖然早已經猜測道,但是吳宏這麽一說來,還是大駭一聲,心如刀絞,他眼前一片迷糊,竟不知道該高興,歡喜,還是該悲傷,痛苦。


  陳一仁看著吳嘯天,目光充滿了驚喜,吳嘯天卻不敢麵對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婦人卻已經摟著吳嘯天,兒兒兒的叫了起來。


  吳嘯天卻問吳宏:“師傅,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這話問出來,眾人都看向了吳宏,希望吳宏能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出來。吳宏道:“嫂子,二十年前,你身懷六甲,隻身一人,跋山涉水,怕是為了去尋找我師弟的吧?”


  那婦人聽到了過去的那一段心酸往事,不由得痛哭了聲音,連連點頭。


  吳宏道:“那時候,我知道,我的師弟已經出了海,把你撇下,也沒給你一個名分,哎,當時我本想把你接了去,但是卻因為我當時正和師弟鬧矛盾,我不知道師弟出海多久,多有不便,便讓丐幫的弟子暗中相助你,在一個白雪皚皚的冬天裏,你在一間廟中要產子,丐幫的弟子通知了我,我便立即趕過去,我不想泄露了身份,於是便沒有和嫂子相認,你暫時把孩子委托與我,說自己要上路,把那個水晶給了嘯天,卻沒有想到,你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了。”


  那婦人哭著跪在了地上,道:“我委托了劍雄去找你,我叫他去找你的。”他這句話卻是吳嘯天說的,吳嘯天當即跪在了地上,抱著婦女,也是淚流滿麵,道:“母親,母親,我知道,我知道,你並沒有丟棄我。”說完,卻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立即付起婦女來。


  吳宏看著劍雄道:“師兄,我終於還是明白了。”


  劍雄臉色已經有些難看,因為他已經看出了此刻的形勢並不利於自己,便問道:“哦?你明白了什麽?”


  吳宏歎了口氣,道:“你再想要把嫂子占為己有,也不該讓他們母子分離的,嫂子委托你來找我,索性你並沒有認真找,否則若真是找到了,你定要把嘯天殺死,然後謊稱那孩子已經離開了人世了,你既然沒有找到,那麽就跟嫂子說他們已經消失了。”


  劍雄卻道:“哼,一派胡言。”


  陳一仁卻道:“嘿嘿,以你的為人,一定會這麽做的。”


  劍雄怒道:“陳一仁,你擄走蘭蘭,這筆賬我還沒跟你算呢。”說完,又是晃蕩一劍刺了過來,陳淩風當即招架,那劍魔見狀,也拔劍出手,但是他卻不是此向陳一仁,而是刺向了吳嘯天。


  吳嘯天一驚,他們是同一個母親所生,那便是兄弟了,他此刻竟然還想要自己的命,吳嘯天招架住,同時道:“你做什麽?”


  劍魔道:“你休想奪走我娘。”說完,又是一劍晃蕩刺來,那婦女立即擋在了吳嘯天的麵前,叫道:“明兒,你想做什麽?”


  劍魔立即收劍,道:“娘。”


  婦人叫道:“你們是兄弟啊。”


  這話說出來,吳嘯天和劍魔立即對視,但是二人的目光裏,都是同樣的水火不容。


  婦人道:“明兒,不管我們這一輩的恩恩怨怨如何,我希望你們這一輩卻可以和睦相處,答應娘,他是你的兄弟。”


  劍魔把劍收了起來,跺了跺腳,走了過來,扶住婦人,道:“娘,這裏太吵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婦人點點頭,她此刻已經覺得頭痛難忍,她道:“好,我們這就回去。”說完,又對吳嘯天道:“孩子,跟娘回去好嘛?”語氣帶著懇求,仿佛隔了一層陌生感。


  吳嘯天聽了,心也是一沉,他看得到劍魔對她撒嬌,但是自己顯然是無法做到。婦人可以大聲喝劍魔,但是對自己卻如此恭敬,這其中的微妙感覺,吳嘯天竟無法形容。


  吳嘯天怔在那裏,淚水又是嘩啦啦地流了下來,婦人問道:“孩子,你怎麽啦?你為什麽又哭了?”說著,伸手便去擦他臉上的淚水。


  吳嘯天的心一下子被軟化了,想要叫一聲母親,但卻始終叫不出口。


  眾人看向劍雄和陳淩風格鬥,那劍雄此刻竟隱隱地露出許多破綻來,也不知道是因為招架不住陳淩風的劍法,還是又在耍什麽奸計,那陳淩風的劍法已經耍得越來越順,稍有戰鬥經驗的人便知道,再不到十幾招,劍雄便要敗下陣來,那劍魔看了,立即道:“娘,我先去助爹爹一臂之力。”說話同時,正要出手,卻沒有想到劍雄忽然身子躍出了三丈外,緊接著右手一扔,向陳淩風扔出了一顆不知道什麽東西,那陳淩風當即橫劍一削,企圖格擋住那東西,誰知轟的一聲,那東西竟然爆炸了起來,陳淩風慘叫一聲,倒在地上,臉色麵如死灰,右臂卻被炸得碎了,他慘叫起來,聲音甚是淒厲。


  陳一仁道:“霹靂彈。”


  劍雄得意地笑道:“這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陳一仁叫道:“卑鄙。”立即有兩人將陳淩風抬走了。


  那劍雄卻趁此刻眾人毫無防備之極,一劍刺向了陳一仁,陳一仁始料不及,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劍在自己的身上刺穿,他啊了一聲,誰知眼前一晃,卻有一人擋在了自己的麵前,那一劍此的一聲,便刺進了那人的胸膛裏。


  陳一仁不由得張大眼睛,叫道:“蘭蘭、”擋在他前麵的人,正是蘭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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