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給皇帝上眼藥
“這是燕寧郡主做的啊？”
宋西洲驚訝道：“喲，那本將軍可得嚐嚐，正好考驗一下未來王妃的手藝。”
他不客氣的往風臨淵對麵一坐：“徐林，快，給本將軍添一副碗筷。”
風臨淵抬眼看著宋西洲：“怎麽，國公府現在連飯都不給你吃了？”
“那不至於，不是剛好撞上燕寧郡主親自為你洗手作羹湯嘛，這我怎麽能不嚐嚐？”
宋西洲厚著臉皮道：“畢竟是你未來的王妃，我這做下屬的，總要替你把把關的。”
風臨淵搖了搖頭，拿起湯碗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清淡的湯水中除了一些蕨菜和蔥花，再不見別的東西，喝起來卻有著鮮美的雞肉的味道。
風臨淵頓了頓，問疾風:“郡主可有說這些菜的名字？”
“沒有。”
疾風低聲道：“屬下本來想問的，可是看郡主心情很不好的樣子，就沒敢多言。”
風臨淵了然，夜傾雲方才的臉色的確不是很好，想了想，便道：“去請馮叔來。”
馮叔是王府最好的廚子，祖輩都是禦廚，年輕的時候被先皇賞給了當時的老寧都王，風臨淵一提起他，疾風立即就明白風臨淵想做什麽了。
宋西洲咂舌道：“這桌菜看著雖然不錯，但比起馮叔還差遠了吧？”
風臨淵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希望你嚐過後還這麽覺得，本王倒是省了。”
宋西洲大感意外，待徐林拿來碗筷，立即就盛了湯大灌一口，然後，整個人就驚呆了：“不是，這湯真的是她做的，不會是你從哪裏新招的廚子吧？”
風臨淵懶得回答這麽白癡的問題，自顧自吃飯，宋西洲砸了咂嘴，決定不管是誰做的，先吃夠本再說。
酒足飯飽，宋西洲很不雅的摸了摸肚子，才想起正事來：“明天一早，莫懷穀（大理寺卿）應該就會向皇帝提交雪賢妃和林薄往來的書信，我們要不要做點什麽？”
“不用。”
風臨淵搖頭道：“這種時候，隻要我們有動作，都會成為雪賢妃母子辯解的借口，那邊事情已經大成，不用再投注太多精力。”
“明白，那我繼續盯著北慕和南韓的使團？”
“北慕和南韓此番出訪大燕，多有試探之意，讓你麾下的弟兄們低調一些，別太引人注目了。”
宋西洲了然的點頭，隨即又道：“銀羽衛倒是好說，隻是你之前與南韓和北慕多有糾葛，想要保持低調，怕是不易。”
與離國一戰之前，風臨淵與南韓和北慕都有過規模不大的交鋒，而離國一戰，更是把風臨淵推到了龍耀大陸新一代戰神的位置，他想低調，根本就沒那可能。
風臨淵聞言，更是露出睥睨天下的傲氣來：“讓銀羽衛低調，不過是不想平白讓人鑽了空子，至於本王，何曾怕過他們？”
宋西洲佩服的點頭，還真是，從十三歲的時候跟著風臨淵，征戰七年，他還真就沒見過這位露怯的樣子。
馮叔是個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人，不像尋常的廚子一般，肥頭大耳的，一身灰色的褂子幹幹淨淨，中等的個子，麵貌端正，留了些許小胡子，看著倒像個軍營裏謀生的人。
跟著疾風進來便低著頭，半點不逾矩的見禮：“老奴參見王爺，見過宋將軍。”
風臨淵指了指特地留在一旁小盤子裏的菜：“馮叔，你過來看看，這幾道菜，水平如何？”
馮叔依言走過來，拿起筷子一一嚐過，回味半晌，沉默不語。
疾風急的不行：“哎呀馮叔，你別忙著回味啊，我和徐林方才吃過一些，味道是不錯，不過以您這個禦廚的水平來看，這幾道菜水平如何？”
“絕了。”
馮叔放下筷子激動道：“這些菜工序都很簡單，費時不多，食材處理的不如禦膳房精致，雞肉和排骨都有些老了，但勝在味道獨特，拋開宮裏那些複雜的規矩不說，這味道，老朽尚不及他。”
“稀奇了，在烹飪一道上，馮叔也有甘拜下風的時候啊？”
疾風驚訝道：“王爺，咱們這位王妃可了不得啊，能解鉤吻之毒，還能做這等絕味佳肴，身手也不賴，屬下覺得，皇帝這婚算是賜對了！”
宋西洲和徐林默默點頭，風臨淵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翌日，夜傾雲叫了玄清幾個回來說事，她的事情還沒說出口，玄清自己就先帶來了一個夜傾雲等了許久的消息。
“大理寺卿奉命調查中秋夜之事，意外截獲了雪賢妃和驃騎將軍林薄之間的來信，牽扯出多名與三皇子交往過密的大臣，陛下龍顏大怒，懲處了好些大臣呢！”
“這種事情，你怎麽知道的？”
夜傾雲微訝，自從夜飛鸞走後，她對朝中的消息就遲緩了許多，早朝上才發生的事情，現在不過中午，玄清就知道了，她不免感到好奇。
“郡主不是讓卑職派人盯著沈雲霓嘛，順道就把沈家全給盯上了，這是老大從沈太師口中聽到的，卑職覺得此事挺重要的，就來稟報郡主。”
“你們做的不錯，這件事，的確至關重要。”
夜傾雲稱讚了一句，而後歎氣道：“不過這也說明了我們的情報來源實在太少了，這樣，你再培養幾個人，時候到了，送進宮去，往後，我們就不至於連這種事情都要從別處獲知了。”
玄清聞言一樂：“公子和郡主可真有默契，早在郡主在後院訓練屬下們的時候，公子便已經挑了一些新人過來。”
“是嗎？”
夜傾雲意外道：“那現在人呢？”
“公子在虞美人附近找了一處院子，正培訓著，本打算出師了再告訴郡主的，沒想到郡主自己先提起來了。”
玄清有些得意的道：“屬下還想問郡主呢，那些人，是不是也能和屬下們一樣，用郡主的那套訓練方式係統的培訓一下。”
“這個先不急，咱們目前也沒有合適的場地，多人實施這種訓練模式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夜傾雲扶額道：“這幾天，你們留意一下南韓和北慕的使團，尤其是跟我爹娘有過節的，我可不想再遇到一個離憂公主那樣一個傻叉。”
玄清之前素未聽聞過“傻叉”一詞，但是離憂公主和自家郡主的過節他卻是知道的。
聞言，立即道：“屬下明白了，爭取在使團入京前將兩國使團成員的詳細資料送到郡主麵前。”
送走玄清，夜傾雲揉著眉心歎氣，想起昨日夜漢青說的話，夜傾雲忽然道：“玄羽，去寧都王府，替我請一下疾風或者徐林，跟他們說，我要去刑部，願不願意來，看他們自己。”
“是，郡主！”
玄羽應了一聲，飛奔而去。
玄梔捧了一杯熱茶遞給夜傾雲：“郡主，昨日不是才從刑部回來嗎，怎麽又要去了，那二老爺最擅長蠱惑人心，您可不能上了他的當啊！”
“我又不傻。”
夜傾雲閉了眼睛長籲一口氣：“玄梔，對於老夫人，你知道多少？”
“祖母早逝，當時父親還小，老侯爺又被梁國公案案牽連，侯府正是舉步維艱的時候，千家為了成為皇商，冒險讓當時還是千家老夫人的嫡次女嫁於父親。”
回答她的，卻是熟悉的男聲，夜傾雲睜眼，就見夜傾城站在她麵前不遠處。
見她睜眼，也不停下來，繼續道：“老侯爺也有幾個妾室，可活到現在的，隻有老夫人一人，而且，除了父親之外，隻有老夫人的兩子一女，咱們這位老夫人手腕如何，想必你應該能想到吧？”
“如果是這樣，那當初夜漢青兄弟倆聯合太後母子和離國皇帝謀害爹娘的時候，千氏也應該是知情的吧？”
夜傾城走到夜傾雲近前：“千氏一個商賈之女，能成為鎮南侯府的當家主母，絕不僅僅是因為她是老侯爺的繼妻，夜漢青和夜文青兄弟二人所作所為，與千氏脫不開幹係。”
“我也是這麽想的，大燕的律法要不了千氏的命，有忠勇侯府和夜文青在，柳氏和夜清顏也遲早會出來，既然誅不了她們的命，那我就先誅她們的心！”
夜傾城看到夜傾雲眼裏毫不掩飾的狠厲，有那麽一瞬間的震驚，隨即卻道：“刑部尚書封言辭看著樂嗬嗬的，卻是個耿直到讓滿朝文武都拿他沒辦法的人，不過，你想讓他為你破例的話，大哥倒有一個辦法。”
“什麽辦法？”
“封言辭早些年辦案遭人報複，她的母親清河郡主被人下了毒，癱瘓至今，你若是有辦法解了清河郡主的毒，想必封言辭應該是可以破例的。”
夜傾雲眼神微閃：“大哥覺得，我能解了清河郡主的毒？”
“鉤吻尚且能解，至於其他的毒，應該不成問題吧？”
上次夜傾雲給夜飛鸞解毒，無論是夜傾城還是夜飛鸞，都沒有提出過質疑，他們的包容讓夜傾雲這個當事人都覺得驚訝非常。
如今提起來，倒也並不排斥，反倒覺得理所當然。
“不瞞大哥，我的確不會醫術，但我會解毒，也會用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