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南韓進犯
夜傾雲失神道:“東籬山莊,他困了我半年之久,南韓的身份,從來都瞞著我,我一直以為從他成為南韓新皇的那一刻起,我跟他就再也沒有一點關係了。”
可是青山說夜傾城暴斃身亡了的那一刻,她腦海裏卻浮現了諸多與夜傾城相處的場景,
一幕幕往事在腦海裏走馬燈似的滑過她忽然就覺得半年的軟禁,身份的欺瞞都不那麽重要了。
“我的酒酒,從來都是善良的。”
風臨淵低頭與夜傾雲額頭想觸,柔聲道:“你放心,隻要人還活著,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的。”
夜傾雲聞言,並沒有鬆一口氣,反而搖了搖頭:“不對,這太巧了,安修遠才演這麽一出戲離間你我,大哥轉眼就出了事,分明是有人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不想讓我們這麽快知道南韓的事情。”
風臨淵眼神一淩,和夜傾雲對視一眼,二人齊聲道:“南疆?”
下一瞬,風臨淵厲聲道:“來人。”
徐林匆匆跑進來,不等他問話,風臨淵立即道:“即刻派人去打探南韓在邊境有無異動,提醒鳳鳴,做好戰鬥準備。”
徐林不明所以,卻明白邊境無小事,轉身就跑了出去。
所有的猜測在南韓大舉進犯南疆,連屠三城,並且屠戮還在繼續的時候,都得到了驗證。
朝堂上一片肅穆,宋西洲第一個站了出來,朗聲道:“陛下,我大燕與南韓井水不犯河水,南韓卻對我大燕行如此暴虐行徑,是可忍,孰不可忍,臣弟請求帶兵反擊,為南疆三城的百姓報仇雪恨,揚我大燕國威!”
朝中多數武將也都義憤填膺的跟著喊:“報仇雪恨,揚我國威!”
莊嚴肅穆的金鑾殿終於被文臣武將們憤怒的呐喊聲填滿,邊的無比的熱鬧。
風臨淵抬手製止了群臣的呐喊,沉聲道:“飛鸞將軍,此事你如何看待?”
夜飛鸞字正腔圓,義正辭嚴道:“打,必然是要打的,但打的同時也要先弄明白,南韓與大燕相安無事數年,為何要突然進犯,且犯下這罪孽深重的屠城之罪。”
“飛鸞將軍說的固然極有道理,可眼下南韓鐵騎還在繼續攻城屠城,我們若要查他們的目的,再去動手,豈不是放那萬千百姓於水火之中?”
宋西洲對夜飛鸞這個女將軍曆來是異常尊重的,隻是這會兒也有些著急了,以至於言辭有些過激。
夜飛鸞也不介意,冷靜道:“寧都王莫要著急,本將軍的意思是,雙管齊下,由本將軍率兵反擊南韓,陛下則令派一隊人馬專程調查此事,為大軍提供有效情報,以免付出不必要的代價。”
“派人調查倒是可信,隻是南疆十二萬駐軍皆是銀羽衛,還是由本王去比較合適吧?”
“本將軍與銀羽衛多有合作……”
夜飛鸞和宋西洲是如今朝中最具實力的兩大武將,夜飛鸞老將驍勇,宋西洲是後起之秀,又曾是銀羽衛的副將,倆人爭執不下,其他大臣們也都各執己見,朝堂上群臣爭執的比早市還熱鬧。
“好了。”
風臨淵敲了敲案幾,冷聲道:“飛鸞將軍掛帥,宋西洲任副將,共赴前線,務必要負責好飛鸞將軍與銀羽衛的溝通,若在這方麵有所差池,朕唯你是問。”
這下,宋西洲和夜飛鸞二人都滿意了,雙雙道:“臣遵命!”
戰事緊急,風臨淵隨即下令:“你二人回去準備一番,即刻出發,兵部戶部即刻回去籌備糧草藥材,各部務必緊密配合,此間若是哪裏出了差錯,皆以貽誤戰機之罪論處!”
群臣響應,從知道南韓屠城到大軍開拔尚不足三天。
夜傾雲和南知意打扮低調的到城門口送行。
南知意平日裏大大咧咧的,如今看著一身戎裝的丈夫卻紅了眼眶,抽抽噎噎道:“曆任寧都王都是戰神,你別給寧都王這個稱號拖後腿。”
宋西洲素日裏大大咧咧的臉上也見了幾分鐵漢柔情,揉了一把南知意的腦袋,故作大方道:“說什麽呢,你夫君我長得像是要拖後腿的嗎?”
南知意破涕為笑,也不跟他抬杠,順從的點頭:“好好好,是我說錯了,王爺必定能夠再度凱旋的,我在家裏等著你。”
夫妻倆相視而笑,笑著笑著,就紅了眼眶,卻強忍著不流出淚來。
夜傾雲見狀,不由覺得心酸,主動對宋西洲道:“你且放心出征,從今日起,本宮便接了弟妹進宮與我同食同宿,直到你凱旋歸來為止,必定還你一個活奔亂跳的王妃。”
“如此,臣弟就先在這裏謝過皇嫂了。”
宋西洲大大方方的與夜傾雲道謝,夜傾雲含笑點頭:“你們夫妻先聊,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把空間留給臨別的小夫妻,自己則轉身去找夜飛鸞。
夜飛鸞和宋西洲此行雖說輕裝簡行,但還是帶了部分糧草,是以二人站的有些分散。
順著兵卒指的方向找過去,夜傾雲蹙起了眉頭,大軍前方,夜飛鸞正在和一個人說話,隻看背影,她也認得出來,那人是華南風。
不動聲色的走過去,就聽夜飛鸞厲聲道:“過去的事情我不欲再提,你想做的事情也與我無關,但你要敢傷到雲兒,我必與你拚命。”
夜飛鸞雖是個將軍,但長相並不英氣,平日裏說話隻見英姿颯爽,不見凶惡狠厲,這種類似於威脅的言語讓夜傾雲很是詫異了一番。
隨即卻聽華南風雲帶笑道:“怎麽會呢,我說過,我回來隻是處理一些瑣事罷了,順便看看你,你不願,我不也沒再糾纏過你了嗎,待你一走,我也馬上就離開燕京了,豈會傷到當今的皇後?”
他說著,狀若不經意的回頭,笑著對夜傾雲道:“皇後娘娘,您說是吧?”
夜傾雲不知二人之前說了什麽,此時也不好接話,便擺足了皇後的架子,冷著臉道:“本宮想跟姑母說幾句話,南風世子可否回避一下?”
華南風愣了一下,隨即道:“皇後娘娘請便。”
話說完,他向夜飛鸞道了別,居然就直接離開了。
“姑母,南風世子,是惹您生氣了嗎?”
夜飛鸞看華南風的眼神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見到久別重逢的未婚夫,即便不說激動萬分,也該有些感慨的,夜飛鸞給夜傾雲的感覺,卻好像是在看一個嫌犯一般。
很快,她也證實了夜傾雲的這種懷疑,夜飛鸞道:“雲兒,華南風很可疑。”
夜傾雲愕然:“他哪裏可疑?”
“行為舉止。”夜飛鸞擰眉道:“曾經的華南風我很熟悉,但現在的他,讓我有些看不透,而且,我發現他在利用我打探朝中的消息。”
夜傾雲聞言,立即警惕了起來:“姑母知道他為何要這麽做嘛?”
夜飛鸞搖頭:“我問過他,但都被他轉移話題搪塞過去了,但我總覺得,這話南風,不簡單。”
“姑母既然有此疑心,就小心些,莫要讓他傷了你,其他的,便交給我吧。”
親衛來催,夜傾雲隻得長話短說,“刀劍不長眼,姑母,保重。”
夜飛鸞點點頭,遲疑了下,還是問了一句:“你大哥,不,南韓新皇,真的死了嗎?”
夜傾雲搖了搖頭:“青鳥還在查,得到確切消息,我會讓人轉告姑母的。”
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夜飛鸞擔心夜傾城也是情理之中,聞言,歎了口氣,什麽都沒說,翻身跳上了馬背。
大軍出征,送行者何止千百個,夜傾雲在送行的百姓尚未反應過來前便策馬回了宮。
一到未央宮,徐林先迎了過來:“皇後娘娘,陛下請您到禦書房去一趟。”
夜傾雲腳步一頓,對丁香道:“你帶寧都王妃去鳳儀宮住下,順便派人去寧都王府將她身邊的丫鬟接來。”
丁香領命就走,南知意卻嚇了一跳:“皇後娘娘不可,鳳儀宮是您的宮殿,就算您不住,也得空著,我怎麽能住鳳儀宮呢,萬萬不可!”
“我的宮殿,我說了算,陛下還等著我呢,這等瑣事就不要再囉嗦了。”
夜傾雲說著,不給南知意再說話的機會,直接跟了徐林就走了。
禦書房裏,風臨淵正襟危坐,疾風和青山,流螢站在下首大氣兒不敢出,看到夜傾雲來,都露出了看到救星一般的眼神。
“這是怎麽了?”
夜傾雲不解道:“南韓進犯,都不見得你這麽嚴肅,是發生什麽大事了?”
“前些日子,我們不是讓徐林排查內鬼嗎?”
風臨淵朝夜傾雲伸手,道:“結果出來了。”
“查出來不是正好嗎,是誰啊?”
風臨淵沒說話,隻遞給她一本冊子。
“這麽多?”夜傾雲狐疑的翻開冊子,發現徐林查的不僅是宮中丫鬟侍衛,連朝中大臣都查了,而她的貼身丫鬟玄梔的名字赫然在列。
幾個人都緊張兮兮的看著她,流螢弱弱的叫了一聲:“娘娘。”
臉上的擔憂猶如實質,好像隻要夜傾雲麵露傷心,她就要先哭了似的。
其他人的臉色也沒好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