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4章 入主皇宮
眼看殺雞儆猴的效果達到了，回頭翻身上馬，嘚瑟的朝風臨淵擠眉弄眼：“怎麽樣怎麽樣，我是不是帥呆了？”
風臨淵寵溺的笑笑，策馬往南韓皇宮走去。
如今的韓京百廢待興，大臣勳貴的府邸都未曾來得及收拾打理，他們又身份特殊，皇宮自然是最佳的去處。
秦飛虎早早便在宮門口等待，見著二人，見過禮便道：“陛下，皇後娘娘，臣在奉天殿發現了一條暗道，想必南韓皇帝便是從那暗道逃走的，屬下沒敢聲張，是否要順著按照追過去，還請陛下示下。”
“人都跑了好幾天了，還追什麽？”
風臨淵沒好氣道：“南韓那些大臣呢，華南風總不會把所有人都帶走了吧？”
看在夜傾雲的麵子上，風臨淵有意保護夜傾城的名聲，是以他並未對秦飛虎等人隱瞞華南風冒充夜傾城的事情，如今華南風冒充夜傾城的事情不說人眾皆知，大燕這邊的主將們卻都是知道的。
秦飛虎對風臨淵並不熟悉，但這並不妨礙他聽出來這位陛下如今是不高興了。
忙道：“那道沒有，華南風隻帶走了手掌大權之人，剩下的人還挺多的，微臣將所有四品以上以及部分職位不高，但身居要職的官員集中在了宮裏，供陛下問話。”
風臨淵聞言，這才滿意的微微點頭，道：“前麵帶路。”
秦飛虎默默擦了擦臉上並不存在的汗，忙跑前麵帶路去了。
繞來繞去，走到了一座名為“永安宮”的宮殿前，風臨淵和夜傾雲都微微皺眉，這地方，看著就不像是處理朝政的地方。
秦飛虎忙道：“因為奉天殿裏有暗道，微臣便自作主張將大臣們召集到了永安宮，這是南韓平日裏舉辦宮宴之所，地方倒是夠大。”
風臨淵沉默不語。
走近永安宮，流火扯著嗓子吼了一聲：“陛下，皇後娘娘駕到！”
裏麵響起稀稀拉拉的三呼萬歲的聲音，亂七八糟的，顯然並不是每個人都歡迎風臨淵這幾個鳩占鵲巢的新皇帝的。
風臨淵才不管他們歡不歡迎，牽著夜傾雲的手從門口走進去，從那上百個大臣中間穿行而過，任由那些大臣或畏懼，或憤怒的眼神落在自己身上，他自巍然不動。
牽著夜傾雲的手走上永安宮的最高處，風臨淵睥睨過去，一群大臣戰戰兢兢，猶如鵪鶉。
風臨淵環視群臣，朗聲道：“南韓從今以後並入大燕，爾等可有異議？”
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老夫有話說。”
“國公爺！”
一名穿著正一品文官朝服的大臣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身邊的大臣驚懼的扯住那老者的袖子，卻被那老者甩開了。
“你是何人？”
“老夫大韓靖國公李賀年拜見燕皇陛下！”
那老者隻作揖，一雙蒼老的眼睛看著風臨淵，裏麵並無家國被占的憤怒，唯有對一個陌生人的打量。
風臨淵也不在意他的無禮，頷首道：“曾勤王救駕中宗皇帝與通寧城的李讚之子李賀年，你有何話？”
李賀年似乎很是意外風臨淵居然知道自己的家世，卻是不卑不亢道：“勝敗兵家常事，大韓兵敗於大燕，理應投降認輸，老夫認了。”
風臨淵沉默不語，但那意思很清楚，事實如此，你縱使不認，又待如何？
如此輕蔑的姿態讓李賀年惱火不已，但他還是強自冷靜道：“我等受不住大韓的江山，但不能眼睜睜看著大韓百姓受苦，聽聞燕皇陛下下令，隻要我等不與大燕為難，大燕就待南韓百姓與大燕百姓一般，絕不歧視，可是真的？”
李賀年話落，下麵倒也有幾個人露出和李賀年一般擔憂的表情，畢竟，偌大的南韓朝廷，也不是無人憂心黎民百姓的。
“是不是真的，朕說了也不算，你們可以去西疆十三州，北慕靜安平原看看。”
大燕在最近七年之內先後拿下離國和北慕一半的疆土，如若苛待這兩處的百姓，早就內亂四起了，如何還能分出精力來攻打南韓？
李賀年遲疑了一下，又道：“燕皇陛下說得對，未來如何，空口白牙說了不算，得用事實來證明，老夫還有一個問題，不知燕皇陛下可否解惑？”
風臨淵挑眉：“先說說看。”
李賀年看了一眼坐在風臨淵旁邊的夜傾雲，道：“聽聞我朝陛下和攝政王曾主動私下向您提出要將南韓並入大燕，那是大燕雖與南韓有所摩擦，但南韓大局尚算穩定，陛下提出這種意見，大韓又是如今的情形，可是因為皇後娘娘？”
“嗤”
夜傾雲冷笑出聲。
李賀年皺眉：“皇後娘娘這是何意？”
他本就不讚成後宮幹政，如今夜傾雲毫不避諱的坐在風臨淵身邊本就看著不順眼，聽她嗤笑，如何還能忍？
“南韓靖國公府也算是赫赫有名的武將世家，怎會提出如此愚蠢的問題？”
夜傾雲不顧李賀年漲成猴屁股的臉色，冷聲道：“南韓朝局如何，那些黎民百姓不懂，你李賀年還不懂嗎？”
“堂堂皇帝被人冒充，軍中將領忍忍刺殺，國庫被門閥世家掏空，洪澇期間連二百萬災民都安頓不了，如此一個空殼子，你哪來的臉說南韓大局尚算穩定？”
“陛下被冒充？！”
李賀年驚聲道：“你在胡說什麽？”
“如若皇後沒有胡說，那你是希望你們有一個打仗不會，百姓不管，敵軍兵臨城下就慌不擇路，棄城而逃的皇帝？”
風臨淵哼聲道：“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如今知道真相還不願意相信，朕也算是明白南韓何至於落魄成這般模樣了。”
堂堂一品國公蠢臣這樣，南韓能有什麽希望？
聽懂他的話外之音，李賀年與下麵幾個老臣都羞的無地自容。
一片靜默之中，突然響起一道極不和諧的聲音來：“反正陛下如今不在宮中，是不是被人冒充，還不是你們說了算！”
放眼望去，那是一個個子高挑的青年人，約莫三十來歲，穿著三品文官的服飾。
風臨淵蹙眉：“你又是何人？”
“兵部侍郎周豪。”
那年輕人倨傲道：“之前燕皇陛下和皇後娘娘拜訪大韓時在下曾經與丞相一同接待過二位，想必二位貴人事忙，是將在下忘了吧。”
“周家人？”
風臨淵冷眼道：“周曆現在何處？”
周豪噎住，他是周家人不假，可卻是周家旁支的，勉強坐到兵部侍郎的位置，還是因為周子瑜惹了梁太後不喜，這才給他讓了路。
他以為周丞相要走怎麽也會帶上他，卻不料自己卻是被拋下的那個。
一時間說不上來，周豪又不願意認輸，梗著脖子道：“相爺與元大人自然是保護陛下離開了，至於他們去了何處，我豈能告訴你？”
“很好，既然你知情不報，就別怪朕手下無情了，來人，拖出去斬了！”
風臨淵漫不經心的下令：“但凡有人知道華南風的下落而瞞而不報者，皆是如此下場！”
秦飛虎就在旁邊候著，聞言，大手一揮便有銀羽衛撲上來。
周豪嚇了一跳，驚呼道：“你不能殺我，我是周家人，你殺了我會引起眾怒的！”
“周家？韓家人又如何？”
風臨淵冷聲道：“朕不願意對普通百姓動手，是因為朝堂之事他們根本無從選擇，而你們這些牆頭草，別給朕出手的機會，若是讓朕抓了什麽把柄，定斬不饒！”
周豪的呼喊聲漸漸遠去，永安宮上百大臣嚇的白了臉。
李賀年怔怔道：“陛下方才所言，可是真的，大燕不會對普通百姓動手？”
“前提是他們安分守己。”
風臨淵冷冷道：“包括在場的所有人，隻要安分守己，朕對你們不感興趣，但如若有人私底下與韓如煙和華南風聯係，就千萬把尾巴藏好了。”
“如此說來，坊間盛傳的前朝餘孽挑事生亂，也是真的了？”
又是一個和靖國公一般年歲的老者。
夜傾雲把玩兒著手指涼涼道：“也不知道是該說那些前朝餘孽聰明，所以選擇了南韓為突破口，還是該說是你們太蠢，竟然讓前朝餘孽把江山都算計了還一無所知，你們可別告訴陛下和本宮，關於前朝餘孽，爾等一無所知啊？”
眾人默默無語。
夜傾雲無語的撇了撇嘴，道：“你們的皇帝陛下韓霄雲，也就是本宮的大哥夜傾城，早在一年多以前梁太後發動宮變時便失蹤。
冒充他坐在皇位上忽悠了你們一年之久的，便是前朝太子餘孽華南風，當然這是個假名字。
至於韓如煙，雖然不知為何會與與華南風混在一處，但沒有她，華南風在南韓不會那麽順利。”
“可是，他既然已經冒充陛下坐上了皇位，為何不趁機拿下南韓，反而要讓大燕和南韓打的如此慘烈，這對他又何等好處？”
察覺到風臨淵和夜傾雲有意將真相告訴他們，漸漸地，說話的大臣就多了。
“因為最終要當皇帝的既不是戴著麵具的韓霄雲也不是假冒的華南風，而是前朝太子遺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