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被坑了
小孫大夫怔了怔,沒想到她會這樣說。
撓了撓頭,道:“夫人還說我祖父呢,您和我祖父一樣,都是一樣聰明的人。”
夜傾雲但笑不語。
將冰盒遞給風臨淵,帶了護衛們就下山。
已經走過一遍的路,原路返回就顯得格外輕鬆。
到了和騎兵營遙遙相望的地方,夜傾雲就道:“我們就在此宿營吧,省的明日一早,還得早早爬山。”
她是一個好動的人,習武練劍或者逛街都不成問題,但萬千種運動卻不包括跑步和爬山。
若非形勢所逼,她是絕不願意哼哧哼哧爬山的。
“兩位既然是王爺的朋友,又得了郭統領的允許上山,自然是可以進入騎兵營的,營房雖然簡樸一些,但也還能住人,二位不若就與我一同去大營吧?”
小孫大夫為難的道:“來者是客,怎好讓二位風餐露宿的?”
一路都讓小孫大夫以為很好說話的二人卻堅持拒絕:“小孫大夫不用客氣了,軍營重地,豈容他人隨意進入,我們上山是就準備好了,稍後就會有人送帳篷和吃食上來,小孫大夫若是不忙的話,就與我們一同露營一宿吧。
當然,小孫大夫若是有事,先回騎兵營,明日一早再與我們會和也是可以的。”
夜重光雖然是夜涼的王爺,但誰也不知道他如今回到夜涼是否還一如既往的能說上話,讓外人進入軍營,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夜傾雲和風臨淵都不願意給夜重光添麻煩。
小孫大夫沒想那麽多,隻是覺得作為王爺的朋友,風臨淵和夜傾雲都有些客氣的過頭了。
聞言,便也隻能道:“那我就恭敬不如聰明了。”
自來熟的小軍醫與二人相處了兩個多時辰,就已經不再自稱小的了。
夜傾雲點點頭,對流螢和青山道:“叫他們上來吧,完了你們自己也抓緊時間休息,明日還得上山,紅景天,可能不太好找。”
更重要的是,能讓風臨淵察覺到的危險,一定難度不低,夜傾雲相信,風臨淵不是神經過敏,是真的有人在他們不知道的地方對他們虎視眈眈。
青山依言放出一枚信號彈,隨即從後背的包裹中泛出防水油紙,鋪在平坦一些的草地上,又將水囊拿了出來:“主子,夫人,請喝水。”
夜傾雲接了水囊咕咚一口灌下去,隨即咳的驚天動地。
風臨淵忙不迭給她拍背順氣,夜傾雲緩過神來,無力的質問:“這什麽玩意兒,青山你想噬主嗎?”
“沒有啊!”
青山無辜的眨了眨眼,看看夜傾雲用過的水囊,頓時了然:“這水是疾風準備的。”
“不管是誰準備的,誰家的水能難喝到這個地步?”
夜傾雲憤恨道:“我是怎麽得罪他了……”
弱弱的聲音在旁邊響起,流螢道:“主子,青山拿錯水囊了,那是屬下的水囊。”
夜傾雲一怔,提起水囊一看,果然水囊一側並沒有自己打的記號,反倒是一隻胖乎乎的螢火蟲在那裏張牙舞爪的,好像在嘲笑她的狼狽相。
夜傾雲頓時臉都綠了。
流螢忙道:“主子你別嫌棄,屬下的水囊半路上壞了,這是備用的,新的,還從未用過的。”
夜傾雲倒不是很在意這個,聞言麵色也無甚變化,倒是風臨淵聽流螢還沒用過那水囊,立時拿了水囊過去,也輕輕喝了一口。
“誒,你幹嘛?”
夜傾雲嚇了一跳,忙去搶水囊,卻見風臨淵已經一臉淡定的將喝進去的水吐了出來。
“阿淵,你,感覺怎麽樣?”
夜傾雲緊張兮兮的看著夜傾雲,別人不知道,她卻是很清楚的,風臨淵是個很挑嘴的人。
這種味覺的衝擊於他而言,絕對是酷刑一般的折磨。
沒想到風臨淵竟然很冷靜的道:“嶗山蛇草水,銀羽衛斥候用來醒神的,疾風估計是想報複流螢。”
夜傾雲嘴角狠狠抽搐了兩下,“是誰發明的這玩意兒,居然用這種東西來醒神,那人是變態嗎?”
嶗山蛇草水的威名她怎會沒聽說過,傳聞中最難喝飲料當之無愧的榜首,就連她這個自詡喜歡尋刺激的人也沒敢去嚐試。
沒想到在這陌生的失控裏竟然讓她嚐到了嶗山蛇草水的味道。
“父王。”
風臨淵淡淡道:“我聽說是一次行軍途經嶗山,糧草斷絕,無意間發現了這種草,因為外形長得像蛇,便取了這麽個名字。”
夜傾雲嘴角抽了抽,“雖然我不想對老王爺不敬,但你不覺得,用這種東西給斥候醒神,真的很變態嗎?”
“但效果很好。”
風臨淵一本正經道:“之前是用濃醋兌熱水,烈酒等東西醒神,但效果都沒有嶗山蛇草水好。”
“就沒有斥候被這味道難喝到變態的水逼的叛變嗎?”
夜傾雲覺得如果她是斥候,真的有可能會變態的。
風臨淵搖頭:“斥候任務失敗,最輕的責罰便是喝完所有剩餘的嶗山蛇草水,自那以後,斥候的任務向來完成的很好。”
夜傾雲漠然,就這種變態懲罰方式,那任務完成的能不好嗎?
殺人不過頭點地,能接受這種懲罰的人,恐怕還真不多。
想了想,她滿臉笑容的看向始作俑者:“流螢,說起來,我是給你當了擋箭牌吧?”
流螢呲牙幹笑:“夫人,這可不能怪屬下,是青山拿錯了水囊。”
“你不招惹疾風,他吃飽了撐的給你放這嶗山蛇草水?”
北邙山畢竟是軍事重地,不好帶太多人上山,風臨淵便命疾風在原地待命,讓青山和流螢帶幾個護衛與他們一同上山。
原地待命之人幫出行之人準備行囊這是風臨淵身邊的護衛們不成文的規矩,這一次,卻未疾風小學雞似的報複打開了方便之門。
流螢聞言訕笑不已:“誰知道他會如此幼稚啊,可是夫人,這不能怪我吧?”
笑話,流螢身為風臨淵身邊的五大護衛之一,怎會不知嶗山蛇草水的威名,這荼毒了銀羽衛幾代斥候的苦逼玩意兒她可是碰都不想碰的。
夜傾雲笑的溫柔又體貼,對上流螢閃躲的眼神,溫柔道:“既是意外,我怎會怪你,不過,今晚我們宿營,總要有人守夜的,這焉頭耷腦的可不行,你放心,我會讓疾風再給你準備一壺嶗山蛇草水的。”
“夫人~”
流螢哀怨不已。
夜傾雲卻置若罔聞:“你是我最忠誠的下屬,要學會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啊,流螢。”
意味深長的一句話將流螢所有的反抗噎回了肚子裏,流螢欲哭無淚,旁邊的護衛們卻是憋笑不已。
小孫軍醫一在旁聽著夜傾雲和下屬們插科打諢,心裏不斷的揣測著風臨淵和夜傾雲的身份,有個帶兵打仗的父親,還是個王爺,下屬也個個實力不俗,這兩人究竟是什麽人呢?
天擦黑的時候,疾風帶著幾個護衛抬著兩個大箱子上了山,與他們同行的,還有去而複返的郭奇峰。
疾風一來就對上了青山和幾個護衛們同情的眼神,再一看,連風臨淵都用看死人的眼神看著自己。
疾風差點就跪了,瞪著大眼睛不解的向青山求救:“什麽情況,你們這都什麽眼神?”
青山依舊冷著臉,眼底卻帶著戲謔的笑意,道:“趕緊把帳篷搭好了求夫人饒你一條狗命吧,不然我覺得你的小命今日就交代在這山上了。”
疾風眼角跳了跳,連忙對那幾個護衛道:“都過來,搭帳篷,把食材都處理了,別讓主子和夫人餓著了。”
聲音大的深怕夜傾雲聽不見似的。
那邊夜傾雲坐在明滅不定的篝火旁看著護衛們迅速拿出考慮和湯鍋,以及一大堆處理幹淨的食材,也是驚訝不已。
“這些東西從哪兒搞來的?”
新鮮的還泛著水光的菜葉和擱置在水桶裏的雞鴨魚肉差點閃瞎她的眼球。
若不是還能接著火光和天色看到遠處的山巒起伏與軍營房舍,她會誤以為這是到了哪家的廚房。
“重光君體恤主子和夫人這一路將就吃食,回城後讓幾個弟兄送了些吃食過來。”
疾風揚聲道:“從鍋碗瓢盆到雞鴨魚肉,油鹽醬醋一應俱全,就等夫人妙手生花,將這些食材變成美食了。”
護衛們閃著星星眼看著夜傾雲,為了找藥,這一路隻要錯過城鎮就啃幹糧吃那沒有調料的野味,時日一久,就是這些習慣了風餐露宿的護衛們都有些遭不住了。
夜傾雲無奈,隻得起身,道:“青山幫我剁肉,流螢來打下手,其他人,去提水撿柴火。”
“夫人萬歲!”
年輕的護衛們吆喝著四散而去。
小軍醫詫異的眨眨眼,問流螢:“你們夫人,還給護衛們做飯啊?”
“那不然怎麽辦?”
流螢攤手,道:“我們這些人中也就夫人一人會做飯啊?”
話說完,才明白小軍醫的重點是什麽,不由無語道:“我家夫人從來不將那些虛的,再多的禮儀客套都不如弟兄們把主子的命令放在心上,把主子吩咐的事兒辦好了。”
話說完,她擼了袖子過去幫夜傾雲處理早已經清洗幹淨的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