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變故

  “知道是什麽人要見東方尋嗎?”


  找到葬陰沉是好事,她不想把這事兒弄的太沉重,幹脆轉移話題。


  “應該是楚飛白的姐姐。”


  風臨淵有一下沒一下的摩挲著夜傾雲的臉蛋,道:“那日從流雲閣回去後我就讓青山去查了楚家跟東方尋的交集,楚飛白的姐姐楚飛絮在四年前跟著楚飛白的父親去過邊境,正巧,東方尋也在那裏。”


  頓了頓,他語出驚人:“如若我沒猜錯,那個叫楚菲菲的女孩兒,應該是東方尋的孩子。”


  “啥?”


  夜傾雲驚的竄起來,腦袋撞上風臨淵的下巴。


  風臨淵吃痛的把人按回去:“又不是我的孩子,你這麽驚訝做什麽?”


  “你敢?”


  夜傾雲凶巴巴嚇唬他,手指在風臨淵下巴上胡亂揉了兩下,哄道:“我這不是太驚訝了嗎,四年前東方尋還是個病秧子吧,怎麽會鬧出人命來?還是跟楚家大小姐?”


  作為汴梁第一美人,楚飛絮被稱讚有和靜長公主之風,大名如雷貫耳夜傾雲想不知道這個人都不行。


  “病秧子也不是完全不能動的。”


  風臨淵無奈:“東秦皇對東方尋什麽態度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幾年東秦和夜涼在邊境上一直有些摩擦,虞飛煙一挑唆,東秦皇就把人派到邊境了,美其名曰安撫軍心。”


  “靠!”


  夜傾雲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東秦皇可真不是個東西!”


  夜傾雲親眼見過東方尋並發時的狀態,說半死不活也不為過,作為皇帝,冷落不受寵的後妃她能理解,畢竟一個人的精力有限,能照顧的人攏共也就那麽幾個。


  但對自己的兒子都是這巴不得人去死的樣子,她就有些怒了。


  “這是重點嗎?”


  風臨淵有點醋她同情東方尋,故作不悅的揪了一下她耳朵。


  “那什麽是重點?”


  夜傾雲揉了揉自己的耳朵,風臨淵揪的不疼,就是癢癢的。


  “重點是葬陰沉找到了,你馬上就可以解毒了。”


  風臨淵敲了一下她的腦門兒,對自己心大漏風的妻子毫無辦法。


  夜傾雲最是喜歡看他這一臉拿自己沒辦法的表情,翻了個身趴在他懷裏咯咯笑。


  葬陰沉送到靜水山莊八天,夜重光和鳳離音就在藥房裏窩了八天,風臨淵和夜傾雲閉門謝客,等著解藥出爐。


  第九天上午,廚房裏的午膳還沒出鍋,疾風風風火火的跑到了雲淵,扯著嗓子喊:“主子,夫人,出來了,解藥出來了!”


  風臨淵一下子從書房裏跳了起來,夜傾雲也放下了手裏的賬冊,道:“過去看看。”


  藥房裏滿地都是藥渣,夜重光和鳳離音滿臉疲憊的坐在地上,兩人中間的小方桌上放著一個白瓷碗,裏麵靜靜躺著三顆藥丸。


  風臨淵看著那藥丸忍不住驚喜道:“這就是解藥?”


  “每隔三天服用一粒,藥服完,朱雀引就解了。”


  正說著,流螢忽然尖叫一聲:“夫人!”


  幾人聞聲望去,就見剛跑到藥房外的夜傾雲突然渾身顫抖著倒地,不用再多看一眼,誰都知道夜傾雲這是毒發了。


  風臨淵快步跑出去,吼聲道:“去找華南風,快!”


  慌亂間聽到門窗被撞破的聲音,緊接著,是鳳離音驚恐的叫聲:“解藥……”


  原是有幾個黑衣人闖進藥房裏,目標直指桌上的解藥。


  鳳離音是大夫,雖然也有些身手,但實戰經驗不多,而且,這幾個人也不同於一般的殺手,一對四,鳳離音還要護著手裏的藥碗,很快就落了下風。


  緊接著,眾人隻覺得眼前一閃,下一瞬,就見本來還抱著夜傾雲的風臨淵不知何時衝進了藥房。


  沒有多餘的動作,拳頭揮過去一拳打在一個黑衣人的後腦,一瞬間腦漿迸裂,濺了鳳離音和他自己一身。


  平日裏有些潔癖的風臨淵像是沒感覺到那些血液和黏糊糊的腦漿一般,抬手掐住兩個黑衣人的脖子一扭,兩個黑衣人瞬間沒了動靜。


  剩下的一個黑衣人被風臨淵這殘暴的招式給嚇到,轉身就要往外跑,風臨淵飛身過去,一腳踢在那黑衣人的後腰上。


  骨裂的聲音響起,黑衣人慘叫一聲,那聲音,聽得門口眾人頭皮發麻。


  夜重光和流螢摁著毒發的夜傾雲不讓她亂動,青山和疾風去找華南風未歸,風臨淵拿了解藥到夜傾雲麵前,問道:“可以現在就服解藥嗎?”


  夜重光搖頭:“得毒發過後,現在就服解藥,衝勁太大,內髒筋脈都受不了。”


  風臨淵早有猜測,聽到這答案,不說失望,隻是心疼,無比心疼這種時候還要受劇毒折磨的夜傾雲。


  彎腰將夜傾雲抱起來,得了自由的夜傾雲雙手立即纏上風臨淵,指甲掐進他的皮肉裏,風臨淵也不覺疼痛,回到自己屋裏也不將夜傾雲放下。


  不多時,疾風匆匆跑了回來,急聲道:“主子,有人刺殺華南風,一波接一波的,看上去很著急,屬下擔心隻靠護衛們,應付不來。”


  “你和流螢看著酒酒,師兄,你守著院子,我去看看。”


  不早不晚,偏偏等他們解藥研究出來才來搶解藥,刺殺華南風,想都不用想,對方就是衝著夜傾雲來的。


  華南風被安排在後院地牢裏,上麵就是護衛們住的地方。


  風臨淵過去就見侍衛們和一群黑衣人打在一處,黑衣人目標明確,直衝青山身後的房間去。


  護衛見了他,立即道:“主子,華南風就在青山身後那間屋裏,我們來的時候他已經被人從地牢帶出來了。”


  風臨淵點點頭,拎著冰魄鴛鴦劍就衝了上去。


  夜傾雲不在,不用分出去一把劍,他就雙手使劍衝了過去。


  朱雀引在夜傾雲身上潛伏了多久,他的一顆心就懸了多久,好不容易有了解藥,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再打夜傾雲的主意。


  不算這些人的身後是什麽人,今日在場的,他一個都不想放過!


  和以往有來有往的拚殺不同,風臨淵今日純粹就是單方麵的屠戮。


  內力外放,毫無保留,手中鴛鴦劍被他揮舞的像一把握在死神手裏的大剪刀,不過須臾,侍衛們就沒了用武之地。


  青山忙吼道:“都退後,退後!”


  再不多開,風臨淵都要無差別攻擊了。


  有幾個跟青山比較久的侍衛戰戰兢兢的問他:“咱主子這也太厲害了吧,這還有我們這些侍衛存在的必要嗎?”


  青山冷眼看他:“你想讓主子事事親力親為?”


  那侍衛搖搖頭,忽然就覺得自己該勤加練武了,什麽事兒都讓主子包圓了,他們這些護衛還怎麽混啊!


  從雙方廝殺變成風臨淵一個人單方麵的碾壓,不過半個多時辰,院子裏或傷或死的人倒了一地。


  風臨淵提著兩把劍走進房間,看著安安靜靜站在那裏的華南風,冷聲道:“你還有十天時間,這十天,你大可以傳消息找人來救你,且看你能不能走出這靜水山莊。”


  華南風麵色一變,那張被風臨淵俘獲後,諷刺、緊張、惱怒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恐懼。


  然而,就在他嘴巴張張合合還沒有說出什麽的時候,風臨淵卻走了。


  他聽著風臨淵在外麵發號施令:“所有人拖下去嚴刑審問,凡事嘴硬死扛者,一縷杖斃!”


  青山應聲:“是!”


  這一瞬間,華南風的五感變的特別靈敏,他聽著風臨淵一步一步走出院子,終於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


  他不知道風臨淵為何會知道一直將他們的位置透露給別人的是他,之前風臨淵和夜傾雲明明還懷疑自己身邊有內鬼的。


  好像遭遇了這樣一場刺殺後,他突然就明白了。


  他不想死,他是黎氏一族的後人,雖然師父一直說前朝還有一位太子遺孤在,但他一直覺得,所謂太子遺孤不過是個傀儡。


  真正能做主的,還是他師父,那位被稱為師父的叔父,隻要叔父願意,他華南風,不,黎青就是江山之主。


  所以無論風臨淵和夜傾雲怎麽折磨他,他一直都能挺住,但現在,他突然就覺得自己好像等不到有人來救他的那天了。


  滿院子的侍衛都被風臨淵的血腥手段給嚇到了,直到青山說:“愣著幹什麽,還不把人帶回去?”


  這才回過神來。


  “主子威武!”


  不知是誰這麽吼了一聲,眾人都跟著一起吼:“主子威武!”


  一群人跟傻了似的。


  青山搖頭:“先別顧著高興了,眼睜睜看著主子動手,咱們幹看著,等夫人緩過神來,你們都等著去流雲閣刷馬桶吧!”


  來到汴梁,風臨淵和夜傾雲也沒讓這些人閑著,夜涼四個皇子,睿親王夜恒碩都是他們盯梢的對象,有人辦事不利,自然要受罰的。


  讓他們上流雲閣刷馬桶就是夜傾雲最近比較喜歡的懲罰手段。


  “啊,不會吧?我昨天剛從流雲閣回來,不想再去啊!”


  流雲閣三樓是酒樓客棧一體的,最不缺的就是馬桶了,十幾個馬桶一氣兒刷下來,能讓人味覺失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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