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真相
夜涼皇也覺得奇怪,聞言,道:“風臨淵,你怎麽說?”
“還是讓本王來說吧。”
夜重光揚聲道:“因為照月公主在本王的宴會上對含淵君一見鍾情,而如貴妃言明陛下不會同意皇家公主嫁給一個有婦之夫,所以照月公主才痛下殺手,除了本王的弟妹好取而代之!”
“荒謬!”
如貴妃的兄長聽到這話,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照月公主乃是陛下唯一的女兒,豈會看上一個有婦之夫,更為此痛下殺手,王爺就算要為師弟辯解,也得找個妥當的借口吧?”
其他大臣雖然沒出聲,但差不多也是這個態度。
堂堂帝女,為了一個男人,大下殺手,委實說不過去。
“既然諸位大人不信,那就帶人證吧?”
夜重光揚聲道:“來人,帶他們進來。”
疾風為首的幾個侍衛押著幾個人進來,後麵還有一個女人。
除了第一個,其他人的眼睛都蒙著。
夜重光還沒開口,夜涼皇身邊的大太監就道:“陛下,這位,似乎真是照月公主身邊的侍衛統領,奴才看著眼熟的很。”
有些認識趙卓的大臣也驚訝的很。
夜重光踢了踢趙卓,冷聲道:“把你之前說過的話再說一遍,但有一句假話,本王讓你血灑當場!”
趙卓身上沒什麽外傷,隻是臉色看著有些蒼白,聞言,卻忍不住抖了抖。
磕磕巴巴道:“公主在禦王府第一次看到含淵君,就看上了他,本欲搭訕,含淵君卻因為其夫人掃了公主的麵子,
後來,公主想請幾位皇子上禦王府給含淵夫人一個教訓,卻被王府的人轟出了門,公主認定是含淵夫人教唆,正好公主喜歡含淵君,就想奪了她夫君,給她一個教訓。
可是貴妃娘娘說,公主身份高貴,不能為人妾,破人姻緣的名聲也不能傳出去,這時候,突然有人暗中聯係公主,說公主隻要能殺了靜水山莊的一個人,含淵夫人就必死無疑,還不用擔上什麽惡名,公主就心動了。”
“滿口胡言!”
如貴妃的兄長惱怒道:“你這個背主求榮的狗奴才,這些人究竟是許了你什麽才讓你如此汙蔑公主殿下?”
“汙蔑?”
夜重光冷聲道:“如大人是著急了吧?
趙卓一人是汙蔑,那這個宮女呢?”
夜重光指了指跪在後麵的一個宮女:“不會她也是汙蔑照月公主的吧?”
“你是照月身邊的紅衣?”
夜涼皇冷聲道:“說,你又知道些什麽?”
“公,公主殿下不知道從哪裏聽說含淵夫人是陛下的私生女,還說陛下封含淵君為禦王世子都是看在含淵夫人的份上,她陛下認回了含淵夫人,就搶了她唯一公主的身份,而且她的確喜歡含淵君,所以,所以才命人去殺含淵夫人的。”
叫紅衣的宮女不知受了什麽驚嚇,明明看上去毫發未傷,卻嚇的渾身都在哆嗦。
“是公主殿下偷了貴妃娘娘的腰牌讓奴婢去如家借人的,不是奴婢的錯,求陛下饒了奴婢吧,奴婢不是故意的啊!”
朝堂上一下子炸了鍋,這可是質疑皇室血脈啊,就連夜重光和風臨淵都忍不住驚愕的對視了一眼。
夜傾雲什麽時候夜涼皇的私生女了?
“放肆!”
夜涼皇怒然拍桌:“傳照月公主來!”
幾個內侍相繼傳話下去,大殿外又有聲音傳來:“啟稟陛下,楚將軍求見。”
“楚飛白?”
夜涼皇帶:“宣。”
楚飛白穿著一身禦前侍衛的鎧甲進入大殿,單膝跪地道:“臣楚飛白參見陛下。”
夜涼皇煩躁的揮揮手,示意他起身,帶:“你不是今日不當值,進宮作何?”
楚飛白是夜涼皇用的最趁手的一個侍衛,偶爾會讓他伺候筆墨,所以對他的論治時間也記得很清楚。
“啟稟陛下,臣受禦王爺所托,追趕一批殺手,追趕至城北一家慈恩堂,意外發現慈恩堂明麵上是廣行善舉,收養孤兒的地方。
實則卻連著一個牙行,裏麵看似是尋常的牙行,實則卻是一個掛羊頭賣狗肉的殺手基地,裏麵有數百殺手,水平不等,事關重大,微臣不敢擅作主張,還請陛下指示!”
夜涼皇若有所思的瞥了如貴妃的兄長一眼,道:“你可有查過那些死士是誰家的?”
“不用查。”
楚飛白道:“那牙行的掌櫃是如大人妻弟的小舅子,微臣帶人進去,那掌櫃的就拿如貴妃壓人呢?”
楚飛白諷刺道:“下官唯恐有人故意用如貴妃來唬人,故意放了一個人出去,結果二話不說就往如家去了,下官是看到如家的官家匆匆趕往牙行後才進宮向陛下稟報的。”
這一環套一環的,說楚飛白和夜重光不是設計好的都沒人信。
但現在的關鍵不是夜重光和楚飛白有沒有設計,而是如家的的確確養了死士。
“如章,你還有何話要說?”
夜涼皇的話冷的像冰碴一樣,七月的天,如貴妃的兄長愣是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照月公主覲見!”
彼時,照月公主正好被人帶進大殿,她穿著一身華麗的宮裝,嫋嫋婷婷的走進大殿,嬌聲道:“兒臣拜見父皇。”
天真懵懂的表情好像什麽都不知道似的。
看到風臨淵在,還一臉驚喜道:“呀,含淵哥哥也在啊,你什麽時候開始上朝的?”
竟是把一旁的夜重光給直接無視了。
滿朝文武大臣如果之前還不相信夜重光所言的話,那現在,幾乎就是被當麵抽了一耳光。
他們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臉疼。
“孽障,你跪下!”
夜涼皇也憤怒不已,宮中幾個孩子,他沒有特別喜歡或者不喜歡的,隻是畢竟是自己的兒女,他也是用心教導過的。
如今除了這樣一檔子事,他隻覺得丟人極了。
“父皇?”
照月公主一臉茫然的跪下,還有些委屈的看著夜涼皇:“兒臣是做錯什麽了嗎,還請父皇不要生氣,兒臣願意領罰。”
“領罰,僅僅是領罰就夠了?”
夜涼皇冷然道:“說,你昨日做什麽了?”
照月公主猛然抬頭,臉上掩飾不住的震驚,父皇竟然知道了?
下一刻的反應就是直接否認:“沒有,兒臣什麽都沒做,父皇為何這麽看著兒臣?”
“還敢狡辯!”
夜涼皇恨不得隔空一耳光抽過去:“你且看看那些人是誰?”
趙卓,紅衣,照月公主自然認識,但此時她卻不得不裝傻到底:“趙卓是兒臣宮中的侍衛,紅衣是兒臣身邊大宮女,他們是犯了什麽錯嗎,父皇別生氣,她們若是做錯了事,父皇處置了他們便是,可別氣壞了龍體!”
“公主!”
紅衣忍不住哭聲道:“您說什麽呢,奴婢所做的一切都是聽您的吩咐行事,什麽叫處置了便是,奴婢和趙卓的命就不是命麽,是您答應了事成之後就放奴婢和趙卓出宮,趙卓才會同意形此危險之事啊!”
“賤婢,你敢胡說,本公主撕爛你的嘴!”
照月公主驚慌的竄起來,一腳踹在紅衣的胸口。
力道之大,讓紅衣當即吐了血。
趙卓奮力一掙,推開壓著他的兩個護衛衝了過去,抱著紅衣查看:“紅衣,你沒事吧,你有沒有傷著?”
紅衣隻是搖頭,說不出話來,血留了趙卓一身。
哭聲道:“夜照月,你個蛇蠍毒女,跟你那當娘的一樣狠心,我殺了你們!”
說著話就向照月公主衝過去,卻被兩個護衛拖住,不得向前。
照月公主惡聲惡氣道:“狗奴才,還敢罵本公主,若不是本公主……”
“陛下,卑職有事稟報,關於牙行的殺手,還有如家的事情!”
趙卓拔高了聲音喊出來,照月公主的聲音一下子被壓了下去。
“說!”
夜涼皇冷冷一聲,給了趙卓報複的機會。
趙卓道:“啟稟陛下,牙行的殺手名義上是如大人所養,這些人全都聽命於如貴妃,而且,從陛下尚未登基之時就有了。”
趙卓似乎是豁出去了,雙眼赤紅道:“卑職曾是翊坤宮的侍衛,無意間聽到如貴妃和如大人說一定要讓那賤人和賤人生的兒子都要死在外麵,切不可讓陛下知道那賤人還有一個兒子,否則,陛下一定會讓那賤人的兒子當太子,這樣,他們的兒子就什麽希望都沒了。”
夜涼皇聽到第一句話,就已經滿心殺意不可遏製,聽趙卓說完,冷冷道:“趙卓,你敢不敢擔保,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卑職敢以自己的項上人頭做擔保,卑職所言,絕無半字虛假。”
趙卓道:“而且,就在前幾日,卑職還聽如貴妃讓人給沐國公下毒,說是給那賤人一個警告,任她躲的再好,也讓她不敢回京,否則,就讓她給成為害死沐國公一家的罪人!”
夜涼皇的聲音已然聽不出任何情緒來,隻冷冷道:“沐國公,可有此事?”
沐國公愕然不已:“回陛下,卻有此事,隻是,當時是犬子誤喝了臣常年喝慣的參湯,臣以為,是有人害臣的兒子,是以未敢聲張。”
雖然中間有這樣一場烏龍,但也不難相信,趙卓說的,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