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0章 傳銷?

  繼手背被刺穿後,宋國公又被斬了一條胳膊,慘叫聲簡直震耳欲聾。


  夜傾雲不顧大臣們驚恐的眼神,冷冷道:“今日本宮和青山、秦家幾位將軍,以及安旭和所陳述的宋國公隻罪狀,樁樁件件,證據確鑿,不必再行審理,刑部即刻進入程序,宋國公一家,罪大惡極,著滿門抄斬,一個也不許留!”


  將長劍丟在宋國公麵前,夜傾雲冷冷道:“這條胳膊,是你辱罵陛下的利息!”


  當著滿朝文武的麵指著皇帝的麵罵人“野種”,別說是被砍一隻胳膊了,就是當場斃命,別人也隻覺得他活該。


  尤其是夜傾雲已經放了那樣的狠話,是以,再無人敢替宋國公求情。


  風臨淵招招手,將夜傾雲帶回身邊,仔仔細細替她擦拭了手上沾染到的血跡,隨即抬頭,淡淡道:“宋國公一案就按照皇後所說的去做。


  安旭和、封言辭、莫懷穀、朕命你們徹查宋國公一案相關人員,清查江南圈地占地、買官賣官之事,務必要將一切查個水落石出。”


  買官賣官、圈地的事情牽扯到財政,封言辭又是前刑部尚書,這件事他們三人聯合來做,再合適不過。


  隻是,封言辭遲疑了一下,“陛下,要查案件相關人員,宋國公一家的口供無疑是極為重要的,如此,宋國公府的滿門抄斬,是否要往後推幾天?”


  哪有案情尚未查清,就先把人證給殺光了的。


  而風臨淵卻看了看夜傾雲,果斷道:“讓青山幫你去審,三日後,朕不想看到宋國公府還有人活著。”


  夜傾雲當眾下的懿旨,他在場的時候沒反對,就相當於是聖旨了。


  風臨淵怎麽可能當眾駁了夜傾雲的麵子。


  封言辭擦了擦額角的汗,對這個結果已然滿意至極。


  發生這樣的事情,大臣們都不願意再囉嗦觸了風臨淵的黴頭。


  隻有幾個的確有事耽擱不得的大臣向風臨淵稟報了下情況,就到退朝時間了。


  夜傾雲彼時才想起來一件事,忙道:“對了,秦氏一族身負前朝皇室血統是不假,但秦家世代忠烈為大燕立下的汗馬功勞大家都看在眼裏。


  日後,秦家依然是大燕朝堂上不可或缺的國之柱石,秦家人犯錯,可重重懲罰,但如若沒有,本宮不希望再聽到有人拿秦家的血統說事。


  如若誰真的不放心秦家,那就努力提升自己,本宮相信,在絕對的實力麵前,所有的擔心和懷疑都不值一提。”


  夜傾雲這話,既維護了秦家人,卻也說明白了,秦家人和所有的朝臣一樣,並不特殊。


  即便如此,秦老將軍還是一臉激動的跪在地上,帶著兩個孫兒向夜傾雲謝恩:“老臣代秦氏一族謝陛下、皇後娘娘開恩,陛下萬歲萬萬歲!

  皇後娘娘千歲千千歲!”


  秦家人隱瞞血統,秦飛宇又把冀州大營弄的一團糟,雖然都情有可原,但法不容情。


  所以這個大禮,風臨淵和夜傾雲都坦然的受了。


  早朝發生這等大事,退朝後風臨淵和夜傾雲也沒那閑工夫去喝茶聊天兒,火急火燎的就到了禦書房。


  徐放、夜飛鸞和風西洲三個人緊跟著就過來了。


  風西洲一進門就道:“皇嫂,您在早朝上說的話是真的嗎?”


  “什麽?”


  夜傾雲挑著眼角看他,“我說了那麽多話,你指的是哪一句?”


  “他說的是從今日起,你和陛下做事不會再向誰證明,隻求事實的那句話。”


  夜飛鸞蹙眉道:“化繁為簡,減少程序去做事沒問題,但如果你是想越過朝中所有人,隻向大臣們宣布結果的話,這手段就有些太不正式了。”


  “如果事實都要講規矩,走程序,今日宋國公那德行,什麽時候才能給他定罪,什麽時候才能讓他認罪?”


  風西洲頓時訝然。


  風臨淵則很貼心的把夜傾雲的未盡之言說了出來。


  “宋國公做的這些事情,其實對大燕的影響無異於隔靴搔癢,可他若是繼續存在下去,甚至一直在朝堂上盤踞到你繼承皇位。


  那他影響的就不是大燕,而是你了。”


  “區區一個攝政王的位置,他們就能借你的東風成了江南的土皇帝,你若是真的稱帝了,宋家那些宗親會囂張成什麽樣子?”


  宋國公府是自己作死,但其實就算他們不作死,風臨淵和夜傾雲也會想方設法在風西洲登基之前把宋國公府從大燕權利的中心踢出去的。


  一想到風臨淵和夜傾雲做這些都是在為自己鋪路,可是路鋪好了,他們也就要走了。


  風西洲心裏便又沉重又感動。


  甩了甩腦袋,幹脆什麽都不想了。


  就事論事,道:“既然皇兄和皇嫂覺得沒問題,我也沒什麽意見,有了今日之事,軍營整改一事應該會順利一些。”


  風臨淵點點頭,“這些我們都知道,你們如此匆忙的來這裏,是有什麽事?”


  一般來說,下朝後來禦書房說事的大臣多數是六部主官和丞相,風西洲幾個也就是和風臨淵關係好了些,不然的話,完全沒必要三天兩頭往禦書房跑。


  風西洲猛點頭,道:“關於各地學子赴京趕考遇阻的事情,鬱清傳了些消息回來,我和飛鸞將軍、鎮國公商議了一下,覺得應該告訴你們一聲。”


  “哦,是什麽消息?”


  欽差離京不過三四天,鬱清就已經傳了消息了,風西洲還如此一本正經的,讓夜傾雲好奇不已。


  “百將堂的堂主叫黎鏘,據聞,是九黎山人和鳳離音的兒子。”


  風西洲自己都一臉匪夷所思的表情,“說是自幼在九淵山長大,深得九黎山人真傳,別的不說,一張嘴能把死的說成活的,白的說成黑的,他也不隨便忽悠人,就專挑兩種人下手。


  鬱鬱不得誌的武林中人還有才學頗佳的趕考學子。


  五次科舉中,雖有被人強行斷了科舉路的學子,但更多的卻是被這黎鏘和他的下屬洗腦了的。


  覺得咱們大燕朝廷路數不正,人正人君子不能與亂臣賊子為武,所以拒絕當大燕的官。”


  “這都什麽跟什麽?”


  夜傾雲簡直驚呆了“我一直以為百將堂是個殺手組織,原來是個搞傳銷的啊?”


  “說實在的,我一開始也不相信九黎山人的兒子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但是在鬱清告訴我,黎鏘在短短兩年內發展了數千名下屬,且那些學子對他深信不疑後,我突然覺得,無論百將堂以什麽形式存在,他對我大燕的威脅都是無比強悍的。”


  風西洲說完,就見所有人都齊刷刷看著他。


  眨了眨眼,他不解道:“怎麽,我說錯什麽了嗎?”


  “沒,你說的挺有道理的。”


  夜傾雲搖搖頭,一本正經。


  徐放跟著附和,“沒錯,就是太有道理了,我們一時有點震撼。”


  夜飛鸞和風臨淵眼裏帶著調侃的笑意。


  風西洲無語的拍桌子,“說正事呢,你們還能不能行了,啊?”


  夜傾雲幹咳兩聲,言歸正傳,“所以,這件事你打算怎麽辦?”


  “我就是不知道才來找你和皇兄的啊!”


  風西洲一臉的苦相,“那些被強行打壓的學子好說,隻要把打壓他們的人收拾了,告訴他們朝廷的態度,便可讓他們三年後再行參加科舉了。


  可是那些被騙的,一沒受傷,二沒損財的,貿貿然跟人家說他們被人騙了,誰會信啊?”


  先入為主的錯誤人人會犯,何況是這些北慕、南韓和離國的學子本來就對大燕朝廷並不信任。


  夜飛鸞跟著點頭,“此事的確難辦,除非能夠徹底揭穿黎鏘的真實麵貌,否則,強行幹涉,隻會讓那些學子們對大燕朝廷更加反感。”


  “陛下和皇後娘娘若是放心的話,這件事,讓我來處理吧。”


  徐放主動請纓。


  風臨淵凝眉道:“你有辦法?”


  “這件事,無論誰來處理,辦法都是一樣的吧?”


  徐放淡定道:“皇後娘娘不是才說了嗎,辦事兒隻講效率不講規矩,那臣就響應一下皇後娘娘的話吧。


  內衛不是還沒在攝政王手中做出點成績嗎,先借我一用吧?”


  “人借你沒問題,但你得告訴我,你要用我的人去做什麽?”


  風西洲可不覺得徐放借了內衛真的隻是跑去和百將堂的人打一架,他既然主動請纓,必定是有一定把握的。


  “找人。”


  徐放也不賣關子,直接道:“將所有被打壓過的學子和打壓他們的人全都找出來,充當人證。


  然後結合青鳥和內衛的力量,將百將堂的老巢挖出來,重現一次雙陀嶺事件。”


  雙陀嶺一役,當時在雙陀嶺的所有前朝參與力量幾乎被一網打盡。


  七千餘人,超過八成都是經過精心培養的高級間諜,在雙陀嶺一役全軍覆沒,那樣的成績,舉世罕見。


  而如今,徐放居然揚言要重現當初的經典戰例,一時間心情都有些複雜。


  最終,還是風臨淵拍了板,“好,內衛和青鳥,朕都給你,另外,如有必要,三千以下的銀羽衛隨你調遣,朕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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