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4章 迦南使臣
嘴角微勾,他笑著道:“所以,酒酒是想說我現在的設計水平跟在軍營裏剛學會射箭的那些毛頭小子差不多嗎?”
“那不可能。”
夜傾雲對風臨淵的欣賞是從不掩飾的,“你的天賦擺在這裏,怎麽可能那麽廢柴,也就比我差一點點吧。
就像我雖然已經很積極的在學了,但論行軍打仗,我永遠也比不過你一樣。”
風臨淵也跟著笑,笑著笑著,他嚴肅起來,“迦南使臣提到大門丟失的火炮,很有可能對方已經聽到了什麽風聲。”
“意料之中的事情,火炮不是小玩意兒,迦南人不會放任不管的。”
夜傾雲倒是冷靜的很,所以你讓疾風回山上,是想到對策了嗎?
“看迦南人的態度,如若迦南人咄咄逼人,就把我們的火槍也拿出來給他們開開眼。
你讓他們盡快做出幾件樣品,擔心的不就是今天的情況嗎?”
兩人對視一眼,看到彼此眼中的運籌帷幄的自信,雙雙笑了出來。
宮中設宴,出席的都是朝中四品以上官員極其家眷。
隻是才到宮門口,夜傾雲就忍不住皺眉,“不是說為迦南使臣接風洗塵嗎,怎麽連這些大臣家的公子小姐都進宮了?”
“稟王妃,屬下也是才知道的,此次迦南使臣前來,帶了一個公主,說是要在夜涼尋找她的白,白什麽王子。”
徐林費解的磕巴了一下,有點尷尬。
“白馬王子?”
夜傾雲替他把忘了的話補上。
“對對對,就是白馬王子。”
徐林忙不迭點頭,“所以陛下就命朝中四品以上官員的嫡子進宮,供那位公主挑選,為了不顯得太刻意,就讓女眷也進宮作陪了。”
夜傾雲看著一個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姑娘麵露遺憾,“真是可惜了,這麽多漂亮小姑娘竟然隻是陪跑的。”
再看看那些跟在自家父兄身後往宮裏走的青年才俊,又是一臉的心疼,“我夜涼的青年才俊怎麽能便宜了迦南公主呢,陛下怎麽想的?”
身後有忍不住噴笑的聲音傳來,不等夜傾雲回頭,就見楚飛白一臉忍俊不禁的走過來。
“我看那些青年才俊們也不是很願意被那不知美醜的迦南公主挑挑揀揀,這不是沒辦法嘛?
要不王妃替他們說說好話?”
“那不行。”
夜傾雲笑,“我可不能以己度人,萬一還真有人喜歡金發碧眼的美人,能雀屏中選,抱得美人歸,我若是貿然去跟陛下求情,豈不是壞人好事?”
“王妃敬請放心大膽的去找陛下求情,我等都會謝過王妃大恩大德的!”
一個貌似十六七歲的紫衣少年聽到幾人的說話,自來熟的湊上來。
不等夜傾雲去問他身份,他便主動道:“在下永慶侯府薛長安,參見王爺,王妃。”
“原來是薛世子。”
夜傾雲了然的點點頭,此前風臨淵和夜涼諸多世家暗地裏較量過一場,永慶侯薛家夜傾雲自然是知道的。
永慶侯薛鐵是夜涼眾多公侯中的一股清流。
布衣之身進京趕考,卻因見義勇為惹上當時權傾朝野的二皇子,差點被當街打死。
是夜重光和先皇兄弟倆救了他,還主動為他療傷,助他參加科舉。
然而薛鐵雖然是一介書生,骨子裏卻帶著異於常人的血性,養傷期間得知一介書生根本改變不了當朝亂局,便怡然居而的投筆從戎。
成為了夜重光麾下一個馬前卒。
後來夜涼攻打西鳳,薛鐵一路追隨,自然也是青雲直上,直到夜涼皇登基,封他為永慶侯,誰都以為永慶侯會從此權傾朝野,成為皇帝的心腹之臣。
誰知他卻急流勇退,選擇去了當時匪患嚴重的南境,一待就是這麽些年,直到今年夜淩雲要整改軍營,才召薛鐵回京。
不過是從宮門口到衍慶宮的距離,在自己和回憶和薛長安的自我介紹中夜傾雲幾乎將這小世子的底細扒了個一幹二淨。
他自己卻恍然不覺,還格外興奮的問道:“王爺和王妃是第一次見我吧,但我可不是第一次見你們哦,想不想知道我第一次見你們是在什麽地方?”
風臨淵和夜傾雲都是好奇心很有限的人,他們的好奇心有時候會很旺盛,但僅限於自己感興趣的人。
不過薛長安如此熱情,二人也不會拂了他的麵子。
風臨淵更是習慣了冷心冷麵,夜傾雲隻能露出一副好奇的樣子來,“雖然不知道什麽時候見過麵,但看世子的樣子,這個答案應該挺出乎我們意料的吧?”
“我是在林城碼頭上見過王爺和王妃的,哈哈!”
薛長安笑的開心,“這個答案,算不算出乎意料?”
“的確很出乎意料。”
別說夜傾雲,就連風臨淵和跟隨左右的疾風、流螢幾個都詫異不已。
要知道他們在林城碼頭上是易容的連自己親娘都不認識的,就那樣,薛長安若是還能認出來,那他可就太不簡單了。
像是沒看到夜傾雲幾人的驚訝,薛長安自顧自道:“我是被我爹趕到林城碼頭去幫著接軍糧的,沒想到才到那裏,就看到王爺和王妃大顯神威,唬的那迦南人一愣一愣的。
直到現在,我還能想起來王妃從迦南人的船上縱身一躍的那場景呢!”
不用再問,眾人都確定,薛長安的確是在年初他們回鳳舞大陸時看到他們的。
麵麵相覷之後,疾風開了口,“那個,薛世子,在下有一疑問,不知世子可否解惑?”
薛長安笑的大方,“當然可以,有什麽問題盡管說。”
“當時,王爺和王妃都是易了容的,直到現在,除了我們自己人,也無人知曉那日在林城碼頭震懾迦南人的是我家王爺和王妃,世子又是從何知道的?”
“這裏啊!”
薛長安得意的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美人在骨不在皮,我能記住每個人的骨相,無論你們再怎麽易容,骨相是無法改變的。”
“所以你之前鬼鬼祟祟的盯了王爺和王妃半天,就是在研究他們的骨相?”
楚飛白一臉黑線,“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本事?”
“什麽叫鬼鬼祟祟啊,這不是一開始沒敢確定嗎?”
被揭穿自己之前的小孩子心驚,薛長安有點不好意思。
忙向風臨淵和夜傾雲道歉,“我沒想到在林城碼頭大顯神威的人居然就是傳聞中的寧都王和王妃,隻是看到二位,一時有點驚訝,還請王爺王妃莫怪。”
“無礙。”
他如此坦然的道歉,夜傾雲倆人還能說什麽,“我們當時也不過是為了避開迦南人的耳目罷了,其他人,就算知道了也無妨的。”
“多謝王爺和王妃不怪之恩。”
薛長安憨憨的笑著,“不過你們的易容水平也太厲害了吧,若非每個人的骨相截然不同,我真不敢相信,王爺居然會有那樣……咳,的一麵。”
薛長安改口的很及時,但這並不妨礙夜傾雲和疾風幾個想起風臨淵之前的妝容,一個個忍俊不禁。
腰間攬著的大手陡然用力,夜傾雲嘴角的笑容一僵,而後就聽他道:“我們該進去了。”
語氣裏濃濃的不爽差點讓夜傾雲笑噴,不過還是看在外人諸多的份上給他留了幾分麵子。
“好啊,我剛好有些累了。”
說完,兩人想攜進入大殿。
衍慶宮是夜涼皇家舉辦宮宴專用的地方,寬敞而控場,除了一個大殿和幾間放置器樂、讓表演的舞者更衣的地方,再無其他房間。
風臨淵和夜傾雲進去的時候大部分人都已經到齊了。
看到二人前來,眾人紛紛見禮,“參見寧都王殿下,參見王妃!”
風臨淵免了眾人的禮,環視一周,找到了正在和楚大將軍、沐國公和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說話的夜重光。
正欲過去,那幾個人卻向他們走來了。
幾人互相建立,夜重光才道:“來,給你們介紹一下,我和先皇的好兄弟,永慶侯薛侯爺。”
薛鐵行伍幾十載,身上那股文人的氣息卻還是很濃鬱。
見風臨淵和夜傾雲給自己見禮,連忙避開,“王爺王妃可真是折煞我了,承蒙先皇厚待,與我兄弟相稱,可不敢拿著雞毛當令箭。”
都是一群男丁,就算風臨淵不喜言辭,夜傾雲也不好說太多。
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寒暄幾句,夜淩雲就到了。
同行的還有陳太後和皇後沐君瑤。
帝後駕到,群臣三呼萬歲。
夜淩雲免了眾人的禮,冕旒遮掩的麵上看不清神情。
眾人入座,外麵內侍就道:“啟稟陛下,迦南使臣到。”
夜淩雲麵不改色道:“宣。”
簡簡單單一個字,看不出他對著神秘的迦南使臣到底是歡迎還是排斥。
少時,迦南使臣進殿,前前後後十幾人,為首的是一男一女兩個年輕人,金發碧眼,個頭高挑,抬頭挺胸走到大殿中央。
也不行禮,昂首看著夜淩雲屋裏哇啦說了一通,他身後一個長相普通的中年男子就操著生硬的漢語就質問出聲。
“尊敬的夜涼皇陛下,我和索菲在你們的皇宮裏等了一天,你為什麽不見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