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也許,是她自作多情了
大阪的冬天來得早。
飄雪的季節,傅清寧穿著一身米白色大衣,坐在臨街的一家火鍋店裏,一個人享受著日本特色的壽喜鍋,時而看兩眼窗外的異國風光。
壽喜鍋裏加了很多的辣醬,辣得她的嘴唇都腫了起來,肥嘟嘟的,看起來格外可愛。
吃完了裏麵的牛肉,傅清寧又喝了碗熱騰騰的辣湯,這才從裏麵出來,踩著小雪回民宿。
來日本已經一個多月了,傅清寧沒有住酒店,而是選擇了一家留學生們集資開的鬆山民宿裏。
民宿今天格外熱鬧,一夥來自帝都的遊客入住了這裏。剛好民宿主人蘇南景夫婦也是帝都人,見來了老鄉,便格外熱絡的安排他們涮火鍋,就在樓下大堂裏,熱騰騰的,煙霧繚繞。
看到傅清寧進來,蘇南景夫婦立即朝她擺了擺手:“小紀,快過來,一起吃火鍋,他們從山城帶來的火鍋底料,很夠味……”
傅清寧入住這家民宿時,登記用的名字,是紀影。
她母親姓紀,叫做紀婭,她隨著母親的姓氏,給自己取了個名字,叫紀影。
之所以住這裏,而不是住酒店,是因為傅清寧擔心自己的身份信息會露餡兒。那樣的話,會很麻煩,她八成還會被當成偷渡客抓起來。
但是民宿裏會方便很多,尤其是鬆山民宿的老板,是旅居日本多年的華人,為人比較和善,好相處。
再加上這個時節,民宿的生意不好做,所以對她也是睜隻眼閉隻眼。
當然,傅清寧這麽做,緊緊是躲避霍錚,又沒做什麽作奸犯科的事兒,確保自己不會牽連到蘇南景夫婦。
而且,蘇南景夫婦,也的確是很好相處的人,熱情大方。
又見傅清寧是一個單身姑娘,所以對她格外照顧。
而這個紀影的身份證信息,還是幾年前的時候,傅清寧托人辦理的。
那時候,她剛好懷上了霍錚的孩子,爺爺不允許她生,她又舍不得打掉,所以便有了逃跑的念頭。
她辦好了假的身份證信息,還沒等跑路,孩子就沒有了。
沒想到,有朝一日,這個身份證信息會重新用得上。
而且,不是為了躲避爺爺,而是為了躲避霍錚。
傅清寧吃飽了,但是看著他們如此熱鬧,還是上去湊個趣兒:“哇,正宗的山城火鍋啊……剛好我買了梅子酒,配你們的火鍋……”
來民宿的都是些年輕人,蘇南景夫婦也極其熱情好客,在雪天裏吃火鍋,本就是很享受的侍寢,眾人聚在一起,一邊吃喝,一邊胡侃。
傅清寧很安靜,一直都隻是聽著他們說,自己很少開口。
因為來日本的這段時間,她差不多過的是與世隔絕的日子,很少上網,就連社交軟件都不怎麽登錄了。
吃完了火鍋,傅清寧又跟他們一起玩兒起了牌九。她手氣還不錯,贏了不少的錢,全都拿出來請大家吃宵夜了,深夜時候才回到自己的房間裏。
不知道怎麽的,竟然有點失眠了。
傅清寧在床上翻騰了一會兒,隨即起身,拿過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來打開,把那些好久都沒有登錄的社交賬號也給一一登錄上來。
賬號甫一上線,便立即被各種各樣的消息給淹沒了。
消失的這段時間裏,華森給她發了無數的信息,餘卿卿也問她是否要回桐城去過元旦,葉琳也給她發了一連串的咒罵之語,惡毒得有些沒下限。
霍錚的離開,對於她而言,真的打擊很大。
同為女人,傅清寧還是能夠了解她的,被新婚丈夫拋棄,無論什麽理由,都是一種悲哀!
但是一看她發的那些罵自己的話,傅清寧又覺得有些無語。
霍錚又不是她從葉琳手裏搶來的,而是她拱手讓給葉琳的。
她自己看不住自己老公,跟自己有毛線關係?
傅清寧思慮了會兒,將葉琳的賬號給拖進了黑名單,確保自己不會再受到她的騷擾。
反而是霍錚那邊,安靜得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以至於傅清寧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
沒準霍錚隻是討厭他父親的強勢,不喜歡他硬塞給自己的女人,所以才離家出走的呢。
她對於他而言,隻是一個耍手段,毫無任何留戀,便離開他的前妻。
也許,他之所以離家出走,跟自己毫無關係。
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反應過度了。
傅清寧摸摸下巴,她倒是有些厭倦了眼下這種隱姓埋名的生活呢。
她從來就是個喜歡熱鬧的人,昔日裏同學朋友一大堆,還有一些朋友家的小姐妹,沒事兒就一起出去蹦迪泡吧。
隻不過後來,她接手了傅氏集團,就沒時間跟她的姐妹淘一起出去玩兒了。
現在她一身輕鬆,沒必要繼續過這樣的日子。
傅清寧咬了下唇,覺著自己沒必要繼續過這種隱姓埋名的生活,她想回一趟家,找舊日的朋友去玩兒。
又在日本耗了一周,到了聖誕節前夕,傅清寧才用自己的身份證,預訂了回桐城的航班。
短途飛行之後,到達桐城的時候,剛好是傍晚。
冬季天黑得早,機場裏裏外外卻因為聖誕將至的緣故,擺了聖誕樹和聖誕老人做裝飾,看起來又喜慶又熱鬧,像一個童話世界。
傅清寧穿著一身白色的皮草外套,搭配同色係的長靴,背著一個大大的背包,手上舉著手機,見到好看的聖誕樹,聖誕老人,就隨手拍一下。
室內的還好,拍到室外的聖誕樹,傅清寧的雙手很快就被凍得麻木了。
她搓了搓手,隨即上了外麵的一輛出租車,道:“師父,麻煩去下希爾頓酒店!”
傅氏集團在這家酒店有股份,傅清寧也再這裏有個長包房,所以住過去比較方便。
至於傅家的老宅,已經好久沒有人打掃了,應該又髒又亂,她暫時不想過去住。
到了酒店,傅清寧放下行李箱,鑽進浴室去洗了個澡,做了個spa,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早上,她才打車去了一趟墓園,給自己的爺爺奶奶,父母,還有哥哥掃墓。
人太多,她一個人拿著五束白菊花,還有一些其他祭品,行在風雪中,也頗為吃力,好不容易才到了他們的墓地上。冬天下了幾場雪,把墓碑周邊弄得亂七八糟。
傅清寧一一收拾了,把自己帶來的祭品一一擺了下去,深深鞠躬,然後才轉身離開。
剛走出墓園,包包裏的手機便響了起來,女子明媚歡快的聲音傳來:“傅清寧,晚上開party的地方已經定好了,在1998酒吧,別來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