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0章 醉酒
沒有那個母親是不愛孩子的,小嘉也一樣。
隻是,被重度抑鬱症纏身的一個病人,卻往往是身不由己的,所以八年前她不辭而別,甚至詐死去了美國,江晟景從來沒有怪過她。
甚至他還經常設想:要是八年前她不走,一直被困在自己身邊的話,未必會康複。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江晟景從來不喜歡在事後算賬,小嘉對於他而言,就像是一個放學不肯回家的頑皮孩子。最終她自己走回來了,這就是一個不錯的結果。
所以,沒有必要再去糾結她為什麽不回來,她這段時間去了哪裏。
回來就好,活著就好。
至於消失的這八年,都發生了什麽,等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的。
況且,這八年裏,她生下了兩個人的骨肉,還給養得這麽好,這不其中未必就沒有對他的情義。
如此,江晟景仿佛就沒什麽可求的了。
在如何,他也不應該跟一個病人計較,尤其還是自己的女人!
聖誕節的時候,江晟景一直計劃著帶於嘉去瑞士。
那個地方,是他給自己和小嘉策劃的養老地點,今年決定提前去提前適應一下。
而且,那個小木屋,兩人上次一起去的時候,距離現在,已經快有十年了。
相隔了三千多個日夜,他們有過愛,有過恨,有過彼此折磨,慶幸的卻是終究沒有放棄過彼此,還有了一雙可愛的兒女——
這仿佛對江晟景來說,就已經算是功德圓滿了。
至於婚姻,他可以等待。
反正即便不結婚,小嘉也是他一個人的,隻給他一個人生過孩子。
他沒別的要求,隻要小嘉好好的活著就行。若是她好好活著的同時,還能夠陪著他,愛著他,那江晟景就更沒有別的要求了。
另外,小朋友在過聖誕節的時候,學校留了手工課和烘焙課,要孩子們製作禮物,烤餅幹,然後拿到班上去,給兩個孩子分享。
結果,兩小隻不約而同的跑到別墅來,找於嘉共同完成。
四季錦的傭人雖然也會,但是兩小隻想念媽媽了,所以就直奔這裏而來。
湊巧,這天趕上顧一菲也來看望於嘉了。
因為過幾天於嘉要和江晟景去瑞士,她還托於嘉給她代購一套品牌的護膚品。
於嘉一一記下了,正和她聊著天的時候,兩小隻放學回來了,各自拎著各自的小書包,從車子上下來,一路踩著雪走進了別墅裏。
他們許久不來,小孩子的拖鞋都給收起來了,於嘉在鞋櫃裏找了好久,才給找到。
“阿姨,你怎麽連我們的拖鞋都不給準備?”
江小魚略有些不滿:“是不是不歡迎我們過來?”
於嘉抱了抱她:“怎麽會呢?我昨天還給你買新衣服了呢,等下你去樓上試試,看看喜不喜歡。還有哦,晚上我親自下廚,給你們做烤餅幹,還有烤火雞,算是提前過聖誕節了……”
畢竟到了真正的聖誕節那天,她是要和江晟景到瑞士去小木屋吃燒烤的,要把兩個孩子扔在家裏相依為命,所以今天好好給他們做頓飯!
聽到有好吃的和新衣服,江小魚才覺得自己在阿姨的心中,分量終於重了拿了一丟丟,小臉上也就洋溢出笑容來了。
John也說:“我們今天留了手工課的作業,要我們做聖誕節的禮物……”
小孩子們的手工課作業,多半都是需要大人協助的,小孩子們極少會獨立完成。
顧一菲既然在這裏,便順理成章的加入到了烘焙任務中。
她甚至還親切的給江小魚戴上了一定廚師帽,然後一臉讚許的點頭,誇道:“魚兒這麽聰明,烤出來的餅幹,一定是最香嘴甜的!”
江小魚聽了,衝她甜甜的笑了。
兩個孩子對顧一菲的印象都不壞,把她當成了一個人很不錯的阿姨。再加上於嘉一起,兩大兩小,圍著廚房的料理台,一邊開心的做著烘焙,一邊聊天。
烤箱那邊發出叮的一聲,打開門,一股香甜之氣冒了出來。
等餅幹冷卻之後,嚐了一個,香甜滿口。
顧一菲一邊吃,一邊道:“小嘉,你的烘焙做得真好,餅幹又酥又脆。不像我,每次都做不好,買回來的烤箱都閑置了!”
於嘉笑著道:“熟能生巧,多做一次就好了!”
以前她在葉家,當那個無所事事的葉太太的時候,每天閑著無聊,就喜歡搞這些烘焙,插花之類的風雅事兒。
久而久之,她倒是把烘焙的好本事給練出來了。
那時候,她甚至還計劃著,要是某天葉家不再需要她來做擋箭牌了,那她就帶著小John一起離開,芝加哥開一家烘焙店,以此來養活自己和John!
而現在……
於嘉輕輕歎了聲:隻能說,世事難料啊!
就連她在回國之前,也沒有想到,自己和江晟景的這段前緣,竟然還會有後續!
暫時她還不知道這件事兒是好是壞,但是,她知道自己很開心!
開心之餘,卻也保持著清醒:如果有變故的話,她會很幹脆利落,很體麵的撤出這段感情!
烘焙做到一半兒的時候,門外又傳來了熟悉的引擎聲。
繼而,別墅的門也被打開了。
是江晟景回來了。
他身上穿著大衣,圍脖也好好兒的記著。
隻是,人卻明顯喝多了,而且是被司機攙扶著進來的。
“江總今天下午去參加了個酒局,所以喝得有點多。”
司機和於嘉解釋。
顧一菲和兩個孩子,也從廚房探出頭來,往這邊看了眼。
於嘉見江晟景臉上很紅,像是醉得很深的樣子,便伸手扶住了他,道:“怎麽喝了這麽多……”
江晟景嗯了聲,往廚房這邊看了眼,就看到了探出來得三隻腦袋。
他跟他們打了聲招呼,然後才甩脫了司機的手,動身下樓。
可是,於嘉扶在她臂彎裏的那隻手,卻沒有被甩開,反而被他握住了。
如此,不像是她扶著他上樓,反而是他拉著她上樓。
於嘉莫名覺得臉頰一趟,隨即回頭,胡亂招呼了顧一菲一聲,然後便和江晟景朝著樓上走去。
江晟景剛剛從外麵進來,身上的酒香和涼氣都混在了一處,越發顯得清冽。
於嘉還是擔心他腳下不穩,所以用力扶住他,一邊抱怨道:“幹嘛要喝那麽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