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7章 她不要麵子的嗎?
有些事情的真相,並不能全靠當事人的一張嘴,還有一些列的周邊情況。
江小魚又不是傻子!
她一直跟著姚烈去了廚房,看著姚烈將各種食材從袋子裏拿出來,熟稔的摘菜洗菜,忍不住道:“你什麽時候學會做菜的?”
“七八歲的時候”,姚烈連圍裙也沒有係,站在料理台旁邊,一邊摘菜,一邊道:“那時候,我還沒有灶台高,隻能站在凳子上……”
可是那個時候,外公卻已經不在了,薛青山也在卷走了姚家的所有錢之後,徹底拋棄了他們母子。
他們沒有錢了,雇不起傭人。僅剩下的一個宋媽,是因為在姚家做久了,外公對她家裏人也一直不錯。
再加上那時候,姚太太受了傷,身體不太好。宋媽不忍心拋棄他們母子倆,所以就流了下來。
但是那個時候,他母親姚太太的精神狀態就已經不太好了,尋死覓活成了家常便飯。宋媽每天光是照顧她,就已經心力交瘁,所以很多時候,都顧不上給姚烈做飯。
他肚子餓,沒錢去買東西吃,隻能自己去廚房找吃的。冷飯冷菜他吃過,甚至還曾經用沒有煮過的掛麵來當零食。
再後來,他就已經開始自己學著做飯了,甚至還要做給宋媽吃。
沒有人關心的孩子,就不得不學會照顧自己。
江小魚坐在料理台對麵的高腳椅子上,道:“會做飯也挺好的,至少有時間的時候,可以做給自己吃,犒勞一下自己的胃。”
姚烈的嘴角彎了彎,然後道:“自從去了S市的福利院以後,我就已經很少會給自己做飯了——嗯,到現在為止,應該不超過十頓飯吧!”
確切說,是他一直在外麵漂著,根本沒有一間屬於自己的廚房。
再後來,他買了房子,有了廚房之後,卻又沒有時間了,總是難得兩全。
他做菜的時候,江小魚也沒閑著,把他買回來的水果給洗了,榨了兩杯果汁,還往裏麵加了百香果和一點伏特加。
她有空的時候,經常會給自己調直一點雞尾酒喝。
調製完了以後,自己嚐了一下,味道還不錯,所以樂顛顛的,炫耀似的端了一杯,給正在炒菜的姚烈:“嚐嚐看,我自己調製的雞尾酒……”
姚烈原本專心致誌的炒著菜,突然跟前多了一杯酒,他下意識的向後一躲。然後,才看了看江小魚:“這確定沒有毒?”
“怎麽可能?”
江小魚有些不高興了:“瞧不起我的手藝嗎?”
姚烈笑了笑,隨即伸手接過來,抿了一小口,確實不錯。他把杯中的酒全都喝光了,空杯子放到江小魚手裏,說:“不錯!”
江小魚微微的笑了:“那當然,在調酒這方麵,我差不多算是資深了!”
姚烈看她一眼,沒有說話。
飯菜很快就做好了,很家常的三菜一湯,色香味俱全。
餐廳裏那張已經好久沒有人用過的紅木餐桌,已經被江小魚給擦幹淨了,她還自作主張的找出了兩支高腳杯來,那一頓普普通通的家常菜,弄出了幾分米其林高檔餐廳的架勢。
晚餐吃得還算是愉快,江小魚也確實餓了,甩開筷子大快朵頤。
因為John和多多準備婚禮的事兒,江小魚這段時間有點忙亂。雖然大事兒都托給了專業的婚慶公司,但是小細節上還有許多需要打理的。
尤其是多多的父母那邊有點拉胯,基本上什麽忙也幫不上,甚至還要拆台的那種。多多又生性怯懦,許多事情也沒經驗,所以江小魚基本上充當了她的娘家姐姐,幫她打理各種事情。
忙起來的時候,就很容易食欲不振。今天在姚烈這裏,倒是難得的吃了頓飽飯。
之後,她坐在沙發上,一手放在自己撐得鼓溜溜的小腹上,心想:這麽多好吃的,有魚有肉的,要在跑步機上運動多久,才能夠消耗完呢?
卡路裏真是一個讓人又愛又恨的東西!
她外在沙發上,有些懶洋洋的時候,姚烈已經把碗筷收拾完了。
之後,他才回到客廳裏,說:“你該回家了!”
江小魚:“……”
這麽直白的下逐客令,她不要麵子的嗎?
“想趕我走?”
江小魚蹙眉,隨即笑了聲:“沒聽過請神容易送神難嗎?本仙女也是哦,不是那麽輕易就能送走的!”
姚烈靜靜看了她一會兒,隨即轉身上樓了,沒有再管她。
他去了書房,坐在落地窗邊的一直上,看著窗外樹木新發出來的嫩芽,手裏拿著的那本書,說什麽也讀不進去。
一個成年男人,跟一個嬌俏女孩在共處一室的時候,應該做點什麽,他心裏再清楚不過。
若是換做以前,或許順水推舟,或者是水到渠成了。
但是現在,姚烈反而變得懦弱起來,什麽也不敢做,人更是不敢動。
他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好幾次翻出了江晟景的手機號碼,想給他打電話,讓他把他閨女給接回去,但是又舍不得,也不敢。
他怕江晟景會生氣,會震怒,再不允許江小魚來找他。
在這個時候,他應該把她推得遠遠的,但是偏偏,卻又舍不得。
甚至,他滿腦子,都是她的樣子:高興的,生氣的,撒嬌的,大笑的……
像是一根根蠶繭,將他牢牢束縛在其中,不見天日。
他向後靠在椅背上,將手中的書本蓋在了臉上,一坐就是好幾個小時。
樓下一直沒有動靜,他還以為她走了,所以起身下樓,準備給自己弄個宵夜。
結果,下樓的時候,一眼就看到江小魚歪在沙發上,像是睡著了。
別墅裏空曠,溫度不是很高,她似乎感覺到冷了,所以蜷縮起身子來,頭枕在自己的一條手臂上,緊閉著眼,直到他走近時,也沒什麽反應。
姚烈將手放到她的額頭上,有一點熱,怕是發高燒了。
他正準備回樓上給她找藥的時候,她卻在這時候醒過來了,一雙惺忪的睡眼看著他,然後微笑了下,問:“幾點了?”
“八點多了”,他說,然後又問:“在陌生男人家裏睡著,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江小魚反問:“你是陌生男人嗎?”
“我是男人”,姚烈說:“所以,你在我家裏睡著了,這對於你來說,是件很危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