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0章 她照樣又美又颯
宋如白還是有些擔心她。
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去醫院,卻又不敢在這個時候跟她擰著來,隻能放任她一個人開車離開。之後,等她的車子消失在視線裏,宋如白才招手叫了一輛出租車,報上了醫院的地址。
司機坐在駕駛座上開車的時候,從後視鏡裏看了他好幾眼。
宋如白有些詫異,再低頭看看,自己的領帶,和新郎胸花都已經摘掉了,他還看什麽呢?
還是說,自己和小曼的這場婚禮,已經廣為流傳,以至於人人都知道他和小曼的事情了?
宋如白的呼吸微微一滯——
要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有些麻煩呢。
宋如白抿了抿唇,轉頭看向了窗外。
張小曼很快就開車到了醫院。
她素麵朝天,身上穿這條淺灰色緞麵吊帶裙,身上還搭配了一件白色西裝外套,腳上踩著一雙高跟鞋,素麵朝天,不施粉黛。
她在自己的鼻梁上架了一副墨鏡,快步朝著病房裏走去,高跟鞋在師專地麵上踩出一陣噠噠的響聲,引得不少人駐足。
父親正在病房裏睡著,張夫人在一旁照顧他。
就連因為腳傷而住院,好幾天不露麵的張織雲,也出現在了繼父的病房裏,正在和張夫人低聲交流著什麽,母女兩人看起來心情相當不錯。
張小曼站在門口,摘下墨鏡看著她們。
張夫人對上她的視線,神色頓時收斂多了,站起身來:“曼曼來了。”
張織雲也轉過身來,看向張小曼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幸災樂禍——即便她竭力掩飾,還是讓張小曼看出些許端倪!
不過這個不奇怪,自己婚禮上除了這種事兒,的確該輪到張織雲幸災樂禍了。
她這個失敗者,也隻能從這件事兒上,找到一絲慰藉。
“你怎麽來了?”
張織雲似笑非笑:“我還以為這個時候,你得為你的婚禮料理後事呢!”
張小曼倒是神色平常:“我的婚禮舉辦完了,我就過來看看爸爸——怎麽,沒有看到今天的熱鬧,你感到很遺憾?”
張織雲抿了抿唇:“是啊,這種熱鬧,可是百年一遇的呢!”
“那是你命不好,喜歡的人追不到,有熱鬧你也瞧不到!”
張小曼瞥了張織雲一眼,隨即緩步走近來。她先去看了看父親,隨後問繼母張夫人:“我爸的情況怎麽樣?醫生都怎麽說的?”
“他受了點刺激,所以剛剛睡著”,張夫人說著,假仁假義的勸了句:“你們姐妹倆要吵,就到外麵去吵,別把你爸爸給吵醒了!”
張織雲冷哼一聲:“我懶得跟她吵,一個D婦!”
張小曼抬眸看她:“你說什麽?”
她的視線很冷,能瞬間將人凍結似的。張織雲被她這眼神生生嚇退,沒有敢再說話,轉身離開了病房,朝外走去。
隻是,她的腳傷還沒有全好,走路也不敢走得太快。
剛剛到電梯口的時候,就被張小曼給追上了:“張織雲!”
她回過頭,看著朝著她走過來的張小曼:“你想幹什麽?”
大庭廣眾之下,她能把自己怎麽樣?
再說,今天婚禮上的事兒,她就算是心裏再明白,可是沒有證據,又有什麽用呢?
這下一弄,就算是宋如白還把她當寶貝,宋家父母也斷斷不肯接受這樣一個不檢點的女人當兒媳婦了。
張織雲覺得:她已經成功毀掉了張小曼的愛情。
那麽下一步,就該毀掉她的事業了。
毀掉她的愛情容易,毀掉她的事業很難,還需要她仔細籌謀——
不過,卻也不是沒可能!
“今天的新聞都看了吧?”
張小曼問:“是不是心裏很開心,也很得意?”
張織雲被她咄咄逼問,表情有些不自然:“……如果換做你,你會不開心嗎?”
開心是肯定的,說不開心,那才叫虛偽,張織雲可不是那麽虛偽的人,她覺得自己簡直想開瓶香檳慶祝一下。
張小曼冷哼了聲:“希望你不要開心得太早!”
說完,她先一步進了電梯。
戴上墨鏡出門,張小曼上了車子,朝著自己家裏開過去。
張夫人和張織雲不在,傭人也都給辭退了,家裏到處都空蕩蕩的。
張小曼直接朝著父親的書房走去,書房門的密碼她知道。輸入密碼進去一看,果然看到裏麵亂糟糟的,顯然都被人給翻看過。
她站在門口,深深吸氣,隨即朝著牆邊走過去。
那裏有個保險箱,密碼張小曼記得,是她父親用她和姐姐的生日加起來設置的。
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改。
她嚐試了一下,密碼鎖應聲而開。
張小曼鬆一口氣:還好,密碼沒有換過。不然的話,她算是白來一趟。
密碼箱裏麵裝著都是家裏的貴重物品,有幾份地契和房本,一些金條和名表。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信封。
張小曼將裏麵的東西逐一拿出來看看,然後又放回原處,卻唯獨將這棟公寓的產權證放到自己的包包裏,準備帶走。
父親病重,繼母想要爭奪財產的心思昭然若揭,張小曼不能讓她得意!
而且,那對母女,手頭上隻要稍微有點錢,就會想著要和她作對,她不能讓她們得逞。
東西還放在這裏,張小曼將保險箱的密碼做了更改。
準備離開之前,她又想到了剛剛在裏麵看到的信封——
琢磨了下,張小曼又折了回來,把那個信封拿出來。
拆開一看,裏麵是一份遺囑,父親委托律師擬定的。
遺囑上,對他的財產做出了明確劃分:眼下這棟房子,還有一百萬存款,給張織雲母女。
其餘的房產,股票,以及保險箱裏的金條和名貴珠寶,全都留給張小曼——
這些,占了他財產的百分之八十!
張小曼深深吸氣:她從來沒想過,父親早就對他的遺產做出了如此劃分,沒想到在他生命的最後一段路程,竟然也偏袒了自己一次!
或許是年紀大了,明白了親情的可貴。也或許,是他漸漸明白,自己虧欠了這個小女兒……
張小曼手裏攥著那張遺囑,不知道怎麽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