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深夜談話2
“你可認識七王爺？”皇上靜靜地問道。
柳如歆搖搖頭，“不認識。”
皇上無奈，估計全場的人都認識這個七王爺，就眼前這個女人敢說不認識了。
皇上隻能繼續為柳如歆解釋道，“就丞相大壽時，落座在朕旁邊的那個王爺，你可記得？”
柳如歆點點頭，卻突然想起來，剛才在壽宴上，她感受到有人盯著她看，可是抬起頭的時候，一切正常。而她感受最變扭的地方，便是皇上那個角落。
那抹來曆不明的目光，想必一定是他的了。
“那便是我最疼愛的七王爺潯兒了，他是我和馨兒的孩子，在他8歲的時候，馨兒便離我們而去，那時他便開始懂事了。”皇上有些心疼，話中卻夾雜著太多的無奈，誰又能懂人事變幻呢？
聽到皇上如此說，柳如歆更加的確定，那一定是七王爺了。她做出了蛋糕，除了她母妃會做，他還未見過其他的人會做過。自然那個七王爺會這麽在意地盯著她了。
正當柳如歆陷入沉思的時候，皇上又試探著問道，“‘衣帶漸寬終不悔’，請問下句你依舊不知道是何嗎？”
柳如歆感覺再這麽隱瞞著也沒意思，這也是皇上問了第二遍了，還不如痛痛快快地跟他說答案，“‘為伊消得人憔悴’，你說得可是這句？”
皇上的眼裏跳出幾絲光芒，“看來你真的和馨兒是一樣的，都是那邊的人。”
柳如歆見時候不早了，便轉身離開。
皇上見柳如歆已經轉身要走，大概隻有這個這麽像馨兒的女子才能做出如此大膽的事情來了。
夜色如水，柳如歆的背影也漸漸的被這夜色模糊了。
皇上遠遠看著柳如歆的背影，心下倒是燃生了一個想法。
柳如歆卻絲毫沒有發覺這個皇上心中的小心思。反而覺得這皇上倒是好對付，沒想到古人也會這麽癡情。難道那些書上都說帝王濫情，難道都是錯的？
不過憑借皇上身份這個身份去號召軍民們為自己找戒指輕而易舉，總比自己一個人在那裏一點消息也弄不到得好。一絲計謀浮上了柳如歆的心上，她倒是也能夠利用皇上，來達到她的目的。不過利用一個人，首先要得到那個人的信任才是。
第二天，正當柳如歆在被身後的小丫鬟梳妝打扮的時候，皇宮裏傳旨，讓柳如歆進宮麵聖。
隻是身後的丫鬟梳妝太慢，柳如歆覺得有點麻煩，但是耳邊又響起了丞相家的小姐唐宛如的話。
“如歆姐姐，雖然你的衣服很漂亮，而且如歆姐姐看起來並不是這裏的人，但是你穿成這樣出去太引人注目了，多少會引來歹人的不懷好意，在我們國家，女孩子可不能穿成這樣，還是穿這身吧，我親自選的。”說完之後，柳如歆還記得遞過來的一身黃色的衣服。之後，依舊喋喋不休地說道，“這發式也太過簡樸，不如讓丫鬟給你梳個漂亮的發緝。”
之後，便是柳如歆現在的狀況，耐著性子安穩地坐在梳妝台前。
宮裏的公公又在房門前催了一遍，柳如歆這才打扮好。想著皇上這麽快就要求見她，她必要抓緊時間接近皇上，以求得信任。
柳如歆隨著公公走出丞相府的時候，丞相與他的夫人麵色並不好看。柳如歆對著他們微微一笑，示意不用擔心。丞相與他的夫人也隻好對她抱以難看的笑容。
柳如歆心中也能想到這二老為何麵色如此了，今日皇上召見，再加上昨日皇上對柳如歆所做的食品十分震撼，估計那二老以為皇上對自己有所想法。
到了宮門口的時候，柳如歆昨晚因為天色較暗都沒看到皇宮的全景，就說要下車走過去去見皇上，公公也知這柳如歆是貴人，看時間還有一會，皇上還在早朝，便同意了。
果然皇宮的規模不是一般建築物所能比較的，外牆上都塗上了紅色的染料，房簷上的每一個瓦片都是排列整齊，甚至在房頂上有金子式樣的龍，加上宮女們穿著統一的服侍，來來往往地走過。
正當柳如歆在讚歎著皇宮的有錢時，七王爺安祁洵也來了。
公公看見七王爺便請了安。
安祁洵點點頭，便看向柳如歆，一開口就有些毒舌地說道，“怎麽樣，皇宮漂亮嗎？”
柳如歆本不想理會眼前的這個人的，但想想他的母親也同他一樣是個現代人，那眼前的這個人也算是半個現代人，怎麽說來還算和自己親密一點，便點了點頭。
誰知那安祁潯繼續毒舌道，“你是不是想以後一輩子榮華富貴享不盡啊？還是想著麻雀變鳳凰？”
柳如歆這才明白他那句‘皇宮漂亮嗎’是什麽意思。原來本意隻是在那說她柳如歆想要攀龍附鳳而已。
“嗬，那些女人稀罕你這父皇的地位，我可不稀罕！”要不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是王爺，她早就動手了。
“你是在和我說笑嗎？”安祁洵露出了笑容，但是那笑容裏卻藏著刀鋒。
柳如歆嗤笑，“是和你說笑又怎樣，就算我攀龍附鳳也不關你的事。”隨後又麵對麵安祁洵，靠近他的臉，直到還剩十厘米的距離時才停下，露出笑容，“還有就是，我還真的不稀罕你的父皇。但是--你要是執意這麽說的話，你便這樣胡說吧。”
安祁洵一時間倒是沒有反應過來，隻是呆呆地看著柳如歆的臉龐靠近自己。而自己的心髒，卻是不經意間越跳越快。等到安祁洵閉上眼平複自己的心情時，柳如歆看他這副模樣，便不再理他。
誰知柳如歆前一腳剛踏進門，安祁潯後腳就跟了上來，正當柳如歆和安祁潯看到對方感到奇怪的時候，然後目光全部落向坐在龍椅之上的皇上，皇上倒是顯得十分平靜。
柳如歆對安祁潯無絲毫好感，便在沒有看向安祁潯一眼。安祁潯也不想理會眼前的這個女人。
皇上看見了倒是什麽也沒說，先讓人賜坐，上了幾盤點心。
皇宮的點心自然和外麵的不同了，做工精致，味道也不差，柳如歆正好還沒有吃早飯，便嚐了些。
安祁潯看著柳如歆的吃相倒是沒說些什麽，不過說起來柳如歆吃起東西來真夠淑女。
皇上看見安祁潯盯著柳如歆看，便輕咳了一聲，安祁潯立馬裝作什麽事也沒有的樣子喝起了茶。
終是耐不住好奇心，柳如歆便問道，“皇上今日找我有何事？”
皇上笑道，“朕無事便不能找你們嗎？”
安祁潯什麽也不說，就看著眼前的兩個人聊天。
突然皇上把話題轉到了安祁潯的身上，“如歆覺得潯兒怎麽樣？”
柳如歆看了一眼安祁潯，有點不高興地說道，“皇上你認為呢？”
“唉，潯兒是孝順又懂禮，可是他卻遲遲不肯娶親，又該如何延續皇家血脈呢？”皇上歎了一口氣說道。
安祁潯剛剛喝進去的茶就這麽噴出來了，前一秒鍾他們還在說這皇都哪裏風景是最好的，下一秒鍾就扯到了他的婚事。還以為昨日丞相大壽時逃過一劫，還能高枕無憂幾日，沒想到這麽快又說回了這事。
柳如歆自動忽略了安祁潯這裏的動作，笑著說道，“七王爺年事不小，是該娶親了。我這幾日聽聞，多少人家的姑娘都對七王爺暗送秋波。就算是七王爺不願意，皇上，這為了皇族血脈的傳承，就算是逼著，這親，也得娶！”
安祁潯聽到柳如歆如此之說，而且被一個外人這麽說，定是有些不樂意的，隨即瞪了一眼柳如歆，“皇上，兒臣並不是不願娶親，隻是兒臣實在沒有遇見心儀之人。”
柳如歆看見了安祁潯瞪著自己，便還是鎮定地裝作沒看見，心裏卻在偷笑。如此看來，這七王爺是真的討厭娶親啊。
皇上歎了一口氣，“你每次都這麽推脫，連理由也不換一個。”隨後，皇上卻笑了，“朕剛思考了下如歆的想法，覺得這是可行的，多少女兒家對你可是歡喜得緊，怕是朕得逼你娶回家才會動心。”
安祁潯見皇上這麽說，便是有點不想久留了，估計再這麽說下去這婚馬上就要賜下來了。
皇上見安祁潯要走，便笑著說道，“潯兒，如歆，不如陪朕逛逛禦花園，可好？”
安祁潯剛想以‘今日答應某家姑娘前去泛湖’的理由，想要離開。皇上便也不管安祁潯答不答應，說道，“那我們走吧。”
安祁潯的話便生生地堵塞在了喉嚨裏。
柳如歆倒是想要安祁潯趕快離開，她要得到皇上的信任，可不能讓安祁潯打亂！
柳如歆便為安祁潯請辭道，“看來七王爺現在有了急事，估計不能陪皇上去禦花園了。”
安祁潯聽柳如歆這麽說來，估計眼前的這個女人又不安好心了，便連忙解釋道，“我今日沒什麽重要的事情，既然父皇想要兒臣陪您逛禦花園，我便同意就是了。”
皇上也不理會這兩人的鬧騰，一個人慢慢地走向禦花園，而身後的兩個人，依舊在掐架。
現在正值夏初，風景倒是極好的，牡丹，月季的花瓣上依稀還殘留這露水的痕跡。微風拂過，禦花園內不知名的小花也輕輕浮動，散發著幽香。
柳如歆感覺心情大好，便也不想同安祁潯計較什麽了。
皇上見柳如歆露出了笑容，便問道，“何事另如歆這麽開心，和朕說說，如何？”
誰知柳如歆還沒接上話，安祁潯便說道，“父皇，沒想到這棵牡丹也開花了，想來，這也是母後留下的。”
皇上的臉色也留有回憶，“馨兒當年為了養活這棵牡丹，可是花了不少精力。後來，她離開了，這棵便再也沒有開過花，朕還以為它死了呢。如今，開了花，倒是給了朕諸多懷戀啊。”
柳如歆順利地變成了旁觀，甚至連一絲話題都插不上去！本想著來禦花園，能和皇上多說幾句貼心的話，就能得到皇上對自己的起碼的信任。但是這一切的一切，都拜安祁潯所賜，都沒了！還順利的變成了旁觀者。
安祁潯斜視了柳如歆一眼，見她臉色不好，還故意地問道，“如歆姑娘是不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回丞相府好好地休息一下？”
柳如歆隻得咬牙切齒地笑道，“不用了，我身體沒有什麽不舒服的地方，謝謝七王爺關心。”
安祁潯笑著回道，“不用謝。”
而在一旁的皇上，心底卻偷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