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對不起......紙片人老婆們
叮咚——
門鈴響起。
衛生間裏，一人端端正正坐在馬桶上，不住的向前點頭。
另一人站在她正麵，雙手分開，提著對方要掉到地上的長發，正說著什麽。
聽到鈴聲，兩人停下動作，一個抬頭，一個低頭，對視片刻，都沒出聲。
過了一會，季年鬆開孟夏的長發，伸出大拇指笑道：“不錯，有進步！”
“是……送衣服的……來了？”孟夏得到誇獎，心裏泛起一點欣喜。
學了這麽久，終於看到一點點成果。
“不是不是，衣服鞋子那些，沒這麽快。”
季年朝外走去，邊走邊道：
“我之前點了午餐，不是說一天三餐嘛，現在中午了，是送吃的的來了。
好了，學東西的事暫且放下，我們先吃東西，等等……
季年看著孟夏起身連忙又阻止道：“你別出來，穩妥起見，你等我把吃的拿進來你再出來，你現在神態外貌舉止等等，在別人眼裏看起來還是很怪的……”
“喔……”孟夏剛剛欣喜的心情頓時又受到了打擊，有點沮喪的停住腳步。
看著季年出去把門關上，她抿抿唇收回目光，又利用這一點時間開始複習剛剛教的知識——
冰櫃……是個箱子，冰箱……是個櫃子。
馬桶……是人上廁所的，人桶……是馬……嗯，沒這個說法。
馬桶使用的第一步.……翻開第一層蓋子。
第二步，在旁邊那個叫做抽紙箱的東西中抽出1格紙，撕下。
第三步，拿著那格紙沿著第二層中間有個大洞的蓋子擦一圈。
第四步，將擦過的紙輕輕扔到洞裏，浮於水麵。
第五步，脫褲子（掀衣服）坐下。
第六步，閉眼用力，上完廁所，擦pp，衝水。
好.……麻煩！
隻是上廁所這一件事，居然要六步這麽多！
孟夏苦著臉學了一遍，在第二步的時候，沒撕下1格紙，用力過猛，一下子撕出了7，8格.……
這種時候季年說的，要啟用緊急備用計劃。
7，8格紙，撕下1格繼續下一步，剩下的留到最後一步用。
第四步，扔進洞裏的紙沒扔好，浮在水上看起來皺巴巴的。
季年說沒扔好的話要重仍，否則等會坐下上廁所時，就會水崩屁股，不舒服，也不衛生。
衛生……
這個詞很少聽到，之前那個拿紙擦一圈的步驟也是說衛生。
他是醫者，說的肯定是對的。
但是……真的好麻煩啊……
叮咚——叮咚——叮咚——
門鈴再響，一連三聲。
衛生間外，已經走到大門口的季年臉一黑。
現在的外賣員都這麽忙的嘛.……從廁所出來的功夫都得催了.……
手上動作快了點，放在門把上，把門敞開。
點餐點的有點多，開個縫可拿不進來。
“先生，我是送外賣的，送吃的，送食物的，您的餐到了。”
門外，一個女外賣員臉色不太好看的說著，眼神微睨，語調有點奇怪，想捧哏似的。
她本來不想再來這裏，可是，係統派單，沒法，必須得送.……
可惡啊.……
女外賣員暗自咬牙。
看著對方的樣子，季年一臉茫然，有點摸不著頭腦。
哪裏得罪她了？.……
嗯.……不知道，隻覺得.……這人好像有點眼熟……
側頭瞥了一眼她的外賣車，季年有點恍然。
好家夥，後麵加了個外賣箱，比原裝的那個更大，疊起來跟兩層小樓似的。
這路上肯定很難騎，這一單對她來說費的時間也多。
“抱歉哈……點的東西有點多，路上麻煩你了。”
季年歉意道，主動走出門，“我跟你一起拿吧。”
“不用.……嗯，好吧，謝謝了……”女外賣員看著和早上相比像是變了個人似的季年，臉上閃過一絲詫異，本想拒絕，但忍住了。
她確實趕時間……家裏的情況讓她愈發想要多跑幾單，多賺點錢備著。
讓顧客幫忙拿外賣這種事有點尷尬，女外賣員微微低頭，默不作聲打開了外賣箱。
不過她正要去端那口鐵鍋，卻被攔了下來。
“你拿旁邊那些串串和烤鴨架，這鍋有點沉，我來。”
季年說著兩手分別握住兩個鍋耳，將芝士火鍋端了出來。
火鍋邊，外賣箱的縫隙裏塞得全是串串和烤鴨架，這時騰出鍋，串串和鴨架散落在外賣箱裏，好拿了許多。
人家送外賣的也不容易，一個鐵鍋對他來說比抱個人輕鬆多了，也沒啥。
季年將鍋端進門內先放在玄關上，女外賣員整理好串串和鴨架也跟了進來。
兩人一前一後都沒說話，又回身將第二個外賣箱裏小一點的砂鍋和其他餐點端了進來。
清點了一番沒有錯誤遺漏，季年道了聲謝，說了聲5星好評，將門關上。
女外賣員臉色有點奇怪的看了會大門，隨後甩了甩頭，看了眼時間，騎車匆匆離去。
借的外賣箱得還，下一單也來了。
……
“孟夏！可以出來啦！來幫忙拿吃的！”
關好門後，季年環視一圈看著東西太多，在門口喊了聲。
話音剛落，衛生間那邊就傳來了哢噠一聲的開門聲。
噠噠噠噠！
急促的跑步聲響起。
一個人影迅速從屋內轉角竄出，雙眼發光，小鼻子抽著，喉嚨快速蠕動。
她轉彎定身，慣性猶存，長發飛揚，極為飄逸。
接著長腿前跨，一個箭步！
嗖——
拖鞋……高高飛出……
撲通！
以臉搶地，結結實實.……
啪！
季年單手接住飛來的拖鞋，看著美少女狗吃屎的姿勢，額頭掛滿了黑線.……
“.……”
“.……唔.……”
“摔疼了？.……”
季年聽到孟夏趴在地上發出了悶哼聲，趕緊拿著拖鞋過去給她穿上，然後挽住她的胳膊一用力，將她攙起。
“疼……”
孟夏站起身揉著胸口，蹙眉又加了句：“有點.……疼！”
“.……”
季年看向她的胸口默然無言。
緩衝墊，還是小了啊，要不然應該會彈起來的吧？……
“拖鞋有點不合腳，你別忘了，下次別這麽跑，越摔越平的.……”
“什……麽，平？”
孟夏眨眨眼沒聽懂，同時撐了撐手，活動了下全身，發出一陣咯嘣咯嘣的骨頭響聲。
季年嘴角一抽轉身，指著門口道：“走，端吃的去，剛剛跑那麽快，是餓了？”
“嗯……餓了……”
孟夏很快就被食物吸引了注意力，又咽了咽唾沫。
太香了！
比早……餐，還香！
她剛剛在衛生間裏就聞到了，整個人都貼在門口，就等季年開口讓她出來。
孟夏一臉興奮跟著季年小跑到玄關，端起那個最大的，不用季年多說，就帶著幾分警惕，晃著小腦袋，邁著小碎步，快步去了餐廳。
季年在身後看著這一幕，欣慰，且感動！
除去外貌外觀，忽略掉一點小細節，真有點像幫丈夫回家拿東西的小媳婦了吼！
少女養成啊，真的在養成。
太真實了，這比什麽氪金手遊都強！
對不起.……
紙片人老婆們，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