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十年相思
迷迷糊糊中似乎聽到他說了些什麽,也隻有一句話入了耳:“以後一直陪伴著我可好?”
這一覺居然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李君墨這天早早的起了床,據說東南的皇宮裏出了大事,青裳也趕來了,還帶來了雪薇這個女子。
李君墨在看到雪薇的時候,並不驚訝,他似乎也經猜測道黎笑妤到底要做什麽。
隻是笑笑,沒有任何疑問。
好像天都在幫黎笑妤,聽聞,東南的國君聖體抱恙,而且嚴重到宮裏的太醫都束手無策,聽說是一病不起。
黎笑妤並不知道為何會如此湊巧,隻是想到莫不是那“憶思”加速了東方靖軒的毒的蔓延,倒是有可能。
“憶思”,是青裳製出來的毒物,簡單的說明就是“回憶相思”,中了此毒的人若是有過情傷或者是不可得的愛戀,那麽就會相思成病,出現幻覺。
當然這種東西並不是對每個人都有效的,而且對每個人的作用都是不一樣的,而且這種毒藥的藥效時間很短,隻能探測一下人心,本是叫紅袖用來探測東方景逸的,沒想到紅袖竟不小心用到了東方靖軒的身上。
很有可能是“憶思”牽發了東方靖軒原本存在身上的毒,導致了他如今的一病不起。
這倒給了黎笑妤一個很好的進宮的機會,李君墨自然也關心東方靖軒的生死,他要進宮看望他,黎笑妤自然也陪著他去。
自然帶上了青裳紅袖二人,還有那個叫雪薇的女子。
入了宮,竟在走廊裏遇上了那個一身白衣的王爺,幾日不見他似乎憔悴了許多。
“雪薇,這人是東南的王爺。”
黎笑妤對著身旁的女子說道,今日她帶她進宮來,目的就是想讓她親自見見他,如果他還是當作不認識她,也好讓這個癡心的女子死了心。
“小女子,見過王爺。”
雪薇行了個禮,態度倒是不冷不淡。
在雪薇看到東方景逸的容貌的時候,她微微一愣,不過很快就平靜下來。
看著雪薇這樣的反應。
黎笑妤顯得有些預料之外。
“不是?”她按捺住自己心中的驚訝,在她耳邊極力平靜的問,“你說的那人,不是眼前的這個人嗎?”
“雖然他的眉目與他有幾分相似,但是不是他。”
雪薇淡淡的說道。
“好了,聽聞你的皇兄病的很嚴重,本王的身邊有一個禦醫,讓他給你皇兄瞧瞧吧。”
李君墨開口道。
“謝王爺。”
東方景逸在前麵帶路。
李君墨身邊帶著的禦醫診斷後,表示束手無策。
黎笑妤倒也沒有多在意,她那日就已經聽紅袖說起過,東南的國君早就中毒很深了,想必這毒並不是那麽輕易解的了的。
不過出於禮貌,還是要去看望一下的。
禦醫出去後,他們五人一起進了殿宇,隻見東方靖軒躺在龍床上,臉色蒼白。
黎笑妤身後的雪薇在看到床上之人的容貌的時候,一下子失控。
再見他是,他已不是白衣翩翩的那個男子,一身明黃色刺得她雙眼微痛。
“你說過的,你是東南的王爺,你告訴過我,你為你皇兄做好事後就會回來,可是為什麽你要騙我?為什麽?”雪薇的表情難看得好像要哭出來,一步步走近,“現在你這樣又算是什麽意思,你是要告訴我當初你都是欺我騙我的嗎?
他麵色如紙,呼吸微弱。
躺在床上受盡煎熬,此刻正命懸一線。
他什麽也聽不見,看不著。
十年了,現在她卻終於有機會坐在他的身邊,離他這麽近,能緊握住他的手,甚至能聽見他的呼吸。
她想,她終於可以將她存了許久許久的話都說給他聽了。
東方景逸想要去拉住她,卻被李君墨拉住了。
他轉過頭看向李君墨的眼神,似乎告訴他先不要輕舉妄動,先看看再說,這個女子應該是不會傷害你皇兄的。
東方景逸才止住了腳步,他也想知道這個女子和皇兄有何關係?她是不是皇兄十年來一直念念不忘的那個女子?
“你知不知道其實我就是林家的遺孤,我一出生爹爹就把我送到了師傅身邊,因此我躲過了一劫,後來有一日師傅收到了一封信和一樣東西,他把它交與了我。
師傅自知他時日無多,在他仙逝的前一日,他告訴了我,我從未謀過麵的爹爹死了,爹爹是含冤而死的,凶手便是東南的國君。
你知道嗎?那日我是準備下山,去刺殺東南的國君的,為父報仇,即使那人是我從未見過的爹爹,可是偏偏遇見了你。”
她頓了頓看著這樣的他,不禁淚流滿麵。
“我是一個醫者,本該是救人的,可是我要去殺人,本該不救你的,可是卻偏偏救了你,你與我說,你是東南的王爺,那時我就在想,我的殺父仇人是你的皇兄,我該如何?我從未想過,你竟是如此欺我,你可知道,我說的那句等你我是付出了多大的勇氣?”她字字堵心卻又嘶聲力竭。
許是十年的相思太牽動人心,許是他悔不及,他竟慢慢的醒來。
她看到他的醒來的那一瞬微微一愣,便聽到他說:“阿雪,我一直都知道。”
聽了他的話,她頓時痛哭,“原來你什麽都知道,可是為什麽什麽也不說,為什麽?”她蒼白的臉上有淚滑落,擲地有聲。
“阿雪,不要哭。
阿雪,我見不得你哭。”
他歎了一口氣,看向站在一旁眼睛紅紅的東方景逸說道:“景逸,孤走後,孤把皇位傳給你,希望你好好替孤守護東南,守護東南的子民。”
“皇兄,你不要這麽說,你放心,你會沒事的。”
東方景逸沉聲道,可是卻帶著不經意的顫抖。
黎笑妤看向這一幕,不禁有些感歎,命運總是這麽的折騰人,有些真相總是那麽難麵對。
低聲問身旁的青裳:“他的毒可有什麽法子解掉?”青裳隻是看了那人一眼,便知道那毒早就侵入五髒六腑了,下毒之人可真謂是心狠。
不過也奇了,本該是一招斃命,怎麽還可撐到十年之久。
“此毒無解。”
青裳淡淡的說道。
她看向他的時候,莫名地牽起一絲微笑,仿佛是一種看破,又像是自嘲,天意弄人。
“你們出去好嗎?”她浮起一絲看破的微笑對著屋內的人說道。
眾人都出去了,黎笑妤也跟著離開。
屋內隻有這個叫雪薇的女子,和那個她深愛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