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大結局

  後對著所有人說道：“都出去，朕要好好陪陪皇後，不要打擾朕。”


  眾人轉身準備出去，李君墨步履踉蹌的走向黎笑妤，下一秒竟摔倒在地，還好還未離去的太監手疾眼快的扶住了他。


  李君墨說道：“出去，給朕出去，放手。”而後又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往前走去。一直走到黎笑妤的床邊，漠然的坐下。把黎笑妤擁入懷裏，黎笑妤的體溫還是有些溫熱的。


  李君墨的眼圈漸漸浮上一層水霧，卻又立即被他硬是逼了回去，轉而又恢複了冷靜的神色，他說道：“朕不相信你死了。朕不信，你現在定是在裝死對吧？”


  他說著說著，可是房間內還是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回答他。


  隻是一顆顆的淚水從他臉頰上滑落，悄然無聲的要證明些什麽。


  “你怎麽忍心離開朕呢？你說，你怎麽那麽狠心呢？”李君墨雙手猛地摟緊懷中的黎笑妤，一聲聲的質問著。


  李君墨突然起身，不斷搖頭滿身狼狽地不斷往後退去，雙目中不停落下的淚來打在駭血慘白的臉上，說道：“不，朕不相信你死了，朕，不信。”


  李君墨的大聲喊叫突然驚動了門外的所有人，大家趕忙跑進來一探究竟。


  眾人循聲看去，李君墨麵色淒白，眼底一片沉痛之色，失去愛妻之痛讓他雙目通紅。


  李天佑突然出現，看見有些癲狂的李君墨。忙出聲道：“來人，把皇上帶下去，為娘娘準備靈堂”李天佑再也看不下去，悲痛地命令一旁的侍衛將李君墨帶下去，又忙讓人為黎笑妤備靈堂。


  四五名侍衛立即撲上前，用力拽住李君墨失控的身子，

  李君墨使勁掙紮，李天佑見他掙紮，打昏了他。


  派人送他回了宮。


  黎笑妤的喪禮準備開始了，準備今日就火化。原本是要下葬的，可是黎笑妤曾說過不給李君墨留一點念想，所以要火化掉。


  紅袖是跟著李天佑一起回來的。


  十日前。


  夜朦朧，將軍府的後院，


  黎笑妤獨自一人立在雲中水榭的庭廊上，憑著記憶與直覺走到盡頭。湖風涼涼，她拉緊了身上的貂毛披風，想著不知湖麵上的冰化了沒，這時身後，響起了腳步聲，還有那熟悉的味道。“天佑，你來了”“嗯”輕聲應道，身穿灰色衣袍的男子慢慢來到黎笑妤身旁，月光拉長了他們的身影。兩人生的有幾分相似，不難看出他們的關係。


  這雲中水榭是爹為娘親建的，一旁的樹都是娘親親自種的，每一來這，都會感覺很幸福。水榭右側有一個庭廊，前方有一處花圃，由於是冬季，也隻有寒蘭，君於蘭，四季海棠，春娟一些花盛開。周旁圍著眾多梅樹，可為是一個賞花，賞雪的好地方。


  “他們走了”“嗯”一問一答過後，又是沉默，寂靜，不知過了多久，不知月何是被遮住。“姨娘，你快樂嗎？幸福嗎？”


  “姨娘，你當真要放下這裏一切嗎？你舍得嗎？”


  “我從來沒有打算要留下，我隻是他的皇後，不是他的妻。”平平淡淡語氣，沒有一絲起伏，幽幽的傳入李天佑耳中，卻引來他一聲歎息。


  “姨娘，你是在騙我還是在騙自己，你知道的，我隻是不願你難過。”李天佑這般說道，十年了，他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孩子了，現在他已經是個男人了。


  “我累了，我也該在這個世界消失了，天佑，沒有什麽舍得與不舍得的了。我隻想在剩下的時光裏好好陪著你，天佑，姨娘有些累了，姨娘想睡了。你扶姨娘回去吧。”


  黎笑妤的身體愈來愈孱弱了，近來已經到了纏綿病榻的地步。


  這幾日以來紅袖和李天佑時常陪伴在她左右，可是他們知道她每日望著那皇宮的方向，她其實在等待著些什麽。


  後來，清月陽也不知從何打聽到她回將軍府了。就來看望她。


  見她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還嘲笑了她一番。她也不惱，隻是跟著他聊著些瑣事，後又想起跟清月陽在長安時看到的那枚簪子，說是真的是很喜歡。說等身子好了，定要去買回來。


  而後，在過年的前一日，她就沒了。


  她坐在長椅上，靠著暖爐睡著了，然後一睡不醒。


  她在睡著之前還跟清月陽說著話，她說：“你小的時候就很懂事，姨娘很喜歡跟你玩。後有斷斷續續的說道：“若是姨娘走了，你定要好好照顧自己，娶個妻，再生幾個胖娃娃，姨娘也算對得起你母妃了。”


  說著說著她便睡著了，就像交代好了所有的事一樣。她這幾日常常再說，若是她走了，定要火葬，她不想留什麽念想給那個人，一是怕，二還是怕，怕那個人會難過。


  睹物思人這句話，她明白，所以她不想。


  五日後。


  黎笑妤沒了。皇後下葬之日，李君墨在禦書房內批閱了一整日的公文，等到深夜才有宮人敢去查看，見到影子趴在書桌上，想來是睡了。第二日他一走出房門，不知為何就落了淚，隻覺得心如刀割。“這太陽刺眼得很。”他說。宮人都有些驚異。他卻搖搖頭：“朕有些不舒服，今日就不上早朝了。”殿門被他重重地關上，無人看見他轉頭之後便淚如雨下。即使他不相信，但是心還是會痛，淚還是會流。


  下葬了數日，李君墨也沒來參加她的葬禮，因為他深信她沒死，說他自欺欺人也好，說他瘋了也罷，隻是愛的深了，才會如此放不下。


  他終究還是逃不開躲不掉，有個皇位牽絆著他，所以他無法跟著她離去，這就是身在帝王家的無奈。


  紅袖推開門，隻見一個披頭散發的少年，懷中抱著酒壇，衣帶淩亂。“是你!”見了紅袖，清月陽仿佛看到一絲曙光，跌跌撞撞地起來，抓著就問：“笑妤，笑妤她好嗎?”果然是為了她。紅袖沉默不語，隻是怔怔地端詳著眼前這個溫潤如玉的少年，這樣清瘦，叫人心疼。


  “笑妤還是在與我生氣嗎？我說過明日就買來，她是等急了嗎?”


  “公子，你既已知我家主子已經離世了，為何還要自欺呢？這東西是我主子托我給予你的，她說，她曾答應你，要幫你救治你姐姐的，可是後又害了你姐姐所以……”


  沒有接過紅袖手中的東西，他隻是愣愣的看著她，雙目無光，其實在五日前他就已經知道她的事了，隻是他不信，就在十日前她還未走前，她還跟他說著話。她說她愛極了在長安時候與他看到的那隻玉簪，她說他可否替她買來，他答應他明日就替她買來，隻是不知這一別竟再也見不到她。


  清月陽緩緩放開手，表情漸漸平靜。他接過紅袖手裏的東西，問道：“她走前可還有什麽話想與我說？”


  “主子說，這一生可以遇見你這個知己，是她有幸。”紅袖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他看著手裏的東西，打開，竟是一瓶金創藥。想起那日她說的話，“你啊，經常受傷，真的應該隨時帶一瓶金創藥。”


  清月陽聞著鼻尖的藥香，淚，便這樣輕易落下來。


  “你說遇見我，是你有幸，你又可知，遇見你，我又何嚐不是三生有幸？”


  一株菩提樹前，站著一個年輕的僧人，看他的模樣最多也就二十歲，麵容尚且帶著幾分稚氣，宛如蓮華不染纖塵，身著天青色寬袖交領僧袍，衣料上印著簡單的方形暗紋，在胸前點綴著淺藍色鬆枝圖案，整個人透著素淨的氣息。腳下踩著白底青紋的短靴，沒有任何華麗的裝扮，如璞玉般純澈。他的脖子上掛著一條長長的晶瑩珠鏈，藍色的眸子，宛如海洋一般波瀾不驚，目光透著祥和與平靜。


  這人不是別人，是林子傑。他並沒有死掉，那日李君墨並沒有殺他，留了他一條性命。至於為何沒有對黎笑妤說明，而是讓她以為他殺了他，這隻不過是李君墨想要斷了她的念想。卻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他望向天空的月亮，嘴裏念叨著一句話：“若是有下輩子，我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


  五年後，天朝年七月五日。


  李君墨駕崩，李天佑登基。


  駕崩的那日李君墨在鳳鳴殿坐了一夜，據說那日是黎笑妤嫁給他的大婚之日。


  李天佑登基後，追李君墨為太上皇，加封黎笑妤為太後。


  二人共葬皇陵。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