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二十九章 僵屍之王
當下,三人銳利的目光轉向了高台上麵,那隻金絲楠木的巨棺卻依然穩穩而立,散發著神秘的氣息。
李響忽然笑了起來:“我說,兩位道長,有人是不是認為吃定咱們了?現在看樣子很淡定啊。”
智玄慢條斯理道:“吃定咱們?那它一定是得了失心瘋,咱們可不是三塊豆腐,讓人隨便捏。”
清風子笑了。
這小道士故意調侃道:“依我看,失心瘋倒末必,縮頭烏龜倒是很像。要不,怎麽不敢見人?”
眾人頓時大笑起來,高台之上,那隻金絲楠木的巨棺忽然再次顫抖起來,劇烈的令人擔心會不會馬上散了架。
就在這時,巨棺中猛然響起一聲恐怖的淒厲長嚎。緊接著,便是一聲石破天驚般的巨大震響。
“轟隆!”
一隻巨大的棺蓋忽悠飛上了半空,瞬間炸得粉碎,化為漫天紛亂的木屑,飄飄灑灑。
然後,三人便瞧見巨棺中,緩緩站起了一個高大的魅影,竟像是站起了一座山,散發著令人高山仰止般的強悍氣勢。
三人心中驚悚,仔細看去,便見這宋金剛麵色碧青,雙目如血,眉宇中,盡顯桀傲而凶猛的性格,真是青麵獸一般。
不止如此,它還頭戴金盔、身穿金甲,肩披綬絲,雖曆經千年,卻依然鎧明甲亮,威風凜凜。
好個宋金剛!果然不愧是一員悍將。可想當年,又是何等的叱吒風雲。
有趣的是,高台上,宋金剛卻也似乎在打量著他們,一雙凶目轉來轉去,也不知在想些什麽。
忽然,這宋金剛振臂一聲長嘯,一股淩厲的如火罡氣頓時將整隻巨棺震得粉身碎骨,化為漫天火屑。
好個下馬威!身為大將的宋金剛自然深黯這先聲奪人的道理。
李響三人的臉色頓時就變了,這廝會法術,它竟然已經修成了旱魃!
這回麻煩大了。
瞬息間,智玄師徒心中滿是那恐怖的傳說:銅皮鐵骨、殺龍吞雲、上天入地,是近乎於神的可怕存在。
不經意間,這師徒二人竟然已是緊張得汗流浹背,濕透重衫。
高台上,那宋金剛冷笑一聲,開口說話了:“本將已經出來了,剛才,誰說我是縮頭烏龜來著?”
如果不是旱魃,是萬萬不會說話的。三人不禁心中咽了口唾沫,臉色異常的凝重。
李響畢竟已經幹掉過一隻旱魃,心理上可比智玄師徒有優勢得多,當下定了定神,冷笑道:“是我,你能如何?”
宋金剛頓時將目光轉了過來。
馬上,李響就仿佛聞到了一股地獄般的血腥味道,手心立時出汗,但臉色卻是不動如山。
忽然,宋金剛大笑起來:“好,有夠膽,是條漢子。”臉色忽然一變,森然道:“不過,逆我者死,從不例外!”
李響不屑地撇了撇嘴:“是嗎?吹牛是吹不死人的,當年,你雄心萬丈,不照樣輸給了李世民!?”
這一下,算是揭了宋金剛老底的瘡疤,這也是它寧死也耿耿於懷的心結,足足折磨了他上千年。
頓時,宋金剛瘋狂地咆哮起來:“誰說我輸給了那個卑鄙的家夥!正麵應戰,他哪一次是我的對手,直被我打得節節敗退。你知道他最後是怎麽贏的?正麵堅壁清野、高掛免戰牌,背後卻派人去斷我的糧道,讓我軍無糧而潰,簡直卑鄙至極。”
李響哈哈大笑:“這個我知道,你的大軍就是生生被餓散的,結果被李世民趁勢窮追,以致全軍覆沒。不過,說實在的,輸了就是輸了,沒有什麽借口。人家李世民就是比你會用兵,懂得奇正結合的道理。後來,李世民可是成了千古一帝,功績輝炳史冊。你輸在他手裏,這個,說來也不算冤枉吧。”
“什麽!?”宋金剛這回毛了,“千古一帝!我不服,我不服!”憤怒的咆哮,頓時響徹洞廳。
這時,智玄忽然長聲道:“無量壽佛!往事已過千年,一切俱已煙消雲散,將軍又何必如此執著。人生百年一場夢,是非成敗轉頭空。若是對一生的得失始終耿耿於懷,隻會讓將軍更加痛苦。貧道有個建議,將軍不如散去心中怨念,我再替您設樵渡,以轉世重新為人,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如個屁!”宋金剛臉色猙獰,“不報此仇,我誓不罷休!”
李響皺皺眉,譏笑道:“宋金剛,李世民早死多時,連大唐都滅了一千多年了,你找誰報仇?”
宋金剛愣了愣,忽然發狂道:“本將不管,本將要殺光李世民的子孫。世人皆負我,他們也全該死。”
這宋金剛,已是被心中鬱積千年的怨氣衝暈了頭腦,變成了真正的狂魔。
它恨天、恨地、恨世人,總覺得誰都欠他的,若放它出去,那豈不是會將世間殺得屍山血海!
一時間,李響三人互視一眼,都下定了決心,決不能放這狂魔出去!
李響臉色一寒:“宋金剛,既然你執迷不悟,那就休怪我們辣手無情。今日,就一並超渡了你。”
宋金剛狂笑起來:“千載以來,本將早已煉就不滅金身,法力通神,你們這些跳梁小醜,能奈我何!”
李響三人頓時大怒,他們何嚐被人這般侮辱過,禁不住怒火中燒。
李響微微冷笑一聲:“好,那我就領教一下閣下的本事。兩位道長,不知你們意下如何?”
智玄牙一咬,心道:舍身衛道,就在今日。
遂斬釘截鐵道:“義不容辭!”
清風子也鼓起勇氣:“妖孽,自古邪不勝正,怕你何來。”
宋金剛愣了愣,大笑起來:“好,都有膽識。沒想到,本將出關第一戰,就能碰到這樣好的對手,痛快。”縱身一躍跳下高台,蒲扇般的大手傲然一招:“來來來,且讓本將超渡了你們。”
李響三人互視了一眼,俱各握緊了手中的兵器。
洞中的氣氛,瞬間仿佛布滿了炸藥,緊張、不安,熾熱得仿佛隨時都可能爆炸開來,令人口幹舌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