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挖
這一下對於她還是起的太快。
司雨竹不由地分出一隻手去往下抓著,剛好抓到一縷縷柔軟的毛發,她也沒有多想,就像是扯著馬鬃一樣,維持著平衡。
“啊!不要扯我頭發啊!”身下的李響發出一聲怪叫。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司雨竹忙鬆了手,小心翼翼地扶著牆壁。
這時她離那梯形裂痕近了,才看清那些磚石的樣子,果然與旁邊的石頭顏色略微有些區別,就像是後來才砌上的。
難道這裏才是通往地宮大門的正道。
“接著。”李夢芸從下麵遞上了鴨嘴鋤。
司雨竹接了過來,她擔心地向下問了一句:“你還堅持得住嗎?”
“沒問題,你隻管挖吧。”
司雨竹的腳心傳回來的穩定感一絲未變,李響就像一座大山立著,沒有一絲的晃動,這也讓司雨竹心安不少。
沒想到他這副身子骨,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到挺結實的嘛!
司雨竹的腦袋裏胡亂地轉著些念頭,然後開始小心地一點點用鴨嘴鋤扒開裂痕處的磚石。
鋤了幾十下,司雨竹的額頭上也出現了細密的汗珠,這種吃力的活要是在平地上也倒罷了,這回換了站在一個人身上,移動不便,腳下又不好發力,又要顧忌扒下的碎石會砸到下麵的李響,所以還是十分吃力的。
好不容易打開了一條手指大小的細縫,司雨竹伸進手指用力扳了扳,發現自己的力氣還是不夠,隻能將鴨嘴鋤的鋤麵伸進去,以之為杠杆撬了起來。
這一下效果明顯,碎石如雨落下,蒙了李響一頭,黑發頓時變白。
李響咳嗽了幾聲,卻聽到司雨竹喜道:“撬開一塊了。”
司雨竹用雙肘支在牆麵上,穩定住自己的身形,然後用雙手一點點挪出那塊磚石,那塊青磚比想象的還要大上許多,司雨竹在考古現場不知做過多少粗重活計,自認也是一條響當當的女漢子,托在手裏仍是覺得吃力。
“小芸,你幫忙接一下。”
隻是李夢芸身材嬌小,就是踮著腳尖也隻能勉強夠到那塊大青磚。
以青磚的份量,若是司雨竹一鬆手,怕是要砸她個頭破血流。
“不行。”司雨竹見李夢芸的手隻能沾到磚麵就知道沒辦法,又縮了回去。
李響托了司雨竹這麽久,也有些吃力,說道:“不能直接拋下來嗎?”
“不行!這裏的一磚一瓦都是國家的文物,說不定有什麽重要的線索,怎麽能拋掉呢?”
司雨竹把這塊青磚當成寶貝似的,不肯直接扔到地上。
三人一時間僵持著。
終於還是李夢芸想到了辦法,“雨竹姐,你把那塊青磚豎過來,立在李響的頭上,然後再讓他用手把那塊青磚拿下來遞給我就行了。”
“好主意。”司雨竹將磚麵豎過來,就往李響的頭上放下,好像是個臨時放磚頭的平台似的。
“喂!喂!喂!”李響抗議道,話還沒說出口,頭上一沉,為了不讓自己那多苦多難的頭發受苦,李響忙用空出的左手把青磚拿了下來。
李夢芸走過來,將青磚拿走,吃力地把它放到一邊。
有了這樣的流程,三人合作將那裂痕的磚石都拿了下來。
隻是李響的頭發被壓得中間平了一道,像是被數百人踩過的草坪似的。
李響初時還覺得頭皮吃痛,到了後來接了十幾個沉甸甸的青磚後,也就麻木了。
此時上麵梯形的裂痕露出一大半,但是裏麵並不是黑黝的空洞,卻還是一道牆麵,李響看不到上麵的狀況,但是李夢芸和司雨竹卻看得清楚。
二人不禁一陣失望,難道這牆麵裏裏外外砌了好幾層?
普通的地宮哪裏會有這麽嚴密的布置。
司雨竹將自己看到的清況跟李響說了。
李響也覺得有些疑惑,牆麵這麽厚,已經遠遠超過了西夏寶庫應有的規格,倒像是專為李元昊設的陵宮似的。
一想到這裏,李響就明白過來,難怪一個西夏寶庫要造得如此繁複,又是內外庫、又是真假庫的。
李響將自己的想法跟司雨竹她們二人說了,兩人也是連連點頭。
也隻有這樣才說得通這個西夏寶庫的構造。
李夢芸興奮道:“你們說這裏很有可能是李元昊的陵宮?那不是……”
李夢芸激動地連下麵的話都沒說完,但是李響和司雨竹二人知道她的未盡之意。
陵宮和西夏寶庫在考古界上完全是兩種概念。
想當年明十三陵的定陵開挖出土後,震驚全球考古界,堪稱是那年的大事件。
如果這個西夏寶庫地下真的是李元昊的陵宮的話,裏麵的文物古玩會是個驚人的數字,遠比之前估計的價值數十億的西夏寶庫要大。
“就是陵宮也沒辦法,這個裂痕裏什麽都沒有,隻有一堵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明天再帶多一點人下來。”
司雨竹此時已經挖到了最後一塊青磚,能發現這個梯形的裂痕已經是意外之喜,說不定能從這裏找到一條繞過銅門的路。
這種例子在需要合葬的地宮也是常有的事,因為地宮的主人先去世,而他的妃子還沒去世,所以日後地宮還需要二次開啟。為了省力,工匠們會留下一條方便出入的通路,隻是平時隱藏得極好,不易被發現。
如果不是李響來了,用他的風水相術看出了銅門外的蹊蹺之處,恐怕司雨竹她們還在那扇銅門那裏忙活著呢。
“有始有終,把那最後一塊青石拿下來再說吧。”李響一方麵心痛自己頭發,另一方麵,又覺得自己今天被人踩了,又被青石壓頭,這等吃苦也沒換來什麽,實在有些憋屈。
司雨竹也是這樣想的,將那最後一塊青石撬出一點,就用手抱了出來。
沒想到這青石一入手就極沉,司雨竹差點重心不穩,從李響肩頭倒了下來。
還好李響覺察出不對,往牆外退了一步,騰出些空間來,司雨竹身子前傾,整個人抵在牆麵上,雙手還死抱著那塊青石,二人就像一架梯子搭在牆麵上一樣。